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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有信心

鬼頭的速度很快,快到幾乎和大懶虎持平,我每一拳都是閉著眼睛出的,因為我的肉眼捕捉不到鬼頭,能夠憑藉的只能靈覺,大懶虎每‘困’住鬼頭一次,我就能狠狠的打它一拳。

這是一個兇狠的鬼頭,我的每一拳伴隨的絕對是它瘋狂的反抗,那一陣陣的劇痛,簡直是一種酷刑的折磨,而那負面情緒我也不能完全抵擋了,可能是我骨子裡就有暴力因子,這些情緒勾起的完全是暴躁而暴力的我。

我簡直是不要命的進攻,大懶虎亦是,漸漸的,何龍的臉色變了,或者他可以面對那種有本事卻矜持的高手,不能面對的卻是我這中瘋子,他一開始獻祭出心頭血是有信心的,但是現在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因為鬼頭的反抗漸漸無力,鬼頭漸漸萎靡,何龍是看見眼裡的。

終於,在又一次鬼頭哀嚎以後,何龍大喊到:“不,李道良,我認輸,你住手,你不能打散這個鬼頭,我師叔會和你不死不休的。”

我此刻的情緒也不是完全的清醒,只因為他自己放出的鬼頭,那種暴戾的負面情緒帶動了我,我只是望著他狂笑不已,嘴角還流著頻繁咬舌尖而流淌下來的鮮血,而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簡直是瘋狂發洩般的打著那個鬼頭!

什麼疼痛,什麼負面情緒,都不重要,重要是此刻我只想痛快的,狠狠的砸死這個鬼頭。

因果,種一因,得一果,你放出這樣的鬼頭來影響我,自然也要承受被影響的我帶給你的結果!

何龍完全絕望了,因為他已經看出鬼頭撐不住幾個回合了,他都已經懶得控制鬼頭了,只是對我大喊:“李道良,你會後悔的,我師叔這個鬼頭他培育了35年,如今才吞噬兩個妖物之魂魄大補,如果你這麼給滅了,你想想後果吧!你想想!如果不是這次我的行動,他也是不會借給我的。”

何龍幾乎是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只求我手下留情,可是我會聽嗎?

肖道勇卻很爽,他大聲喊道:“與其你擔心你師叔和道良不死不休,你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哈哈,是啊,擔心你自己,估計首先承受你口中所謂師叔怒火的是你吧!我望著何龍大笑了一聲,然後就這樣直面著何龍絕望的眼神,在大懶虎的一撲之下,鬼頭再次頓住的瞬間,‘澎’的一聲,一拳打爆了這個鬼頭。

‘嘭嘭嘭’鬼頭碎裂的很是激烈,畢竟是經過了那麼多培育的鬼頭,那蘊含的靈魂能量是極其恐怖的,才能此刻碎裂的如煙花一般。

我只是定定的看著,煙火,很多年不敢看的東西了,就怕那繁華過後,帶給我是無盡的冷清和孤寂,經歷過了一次,就已經從心底牴觸。

真是矯情的我承受不來吧,我自嘲的笑到。

情之一字,師父的當頭棒喝,總歸是沒有把我喝醒的,沉淪下去,我也總會有個自己的結果,就如師父所說,誰告訴你什麼都沒用,總歸是要自己體驗的,沒有拿起,又哪有放下。

我自己的心,應該能體會!

當收回了擊靈之力,靈魂力湧回的時候,默運起靜心口訣,心境再次平靜的時候,我竟然看著鬼頭的爆炸想起了這些,然後就笑了,大懶虎真是忙碌,忙著吞噬那些散落的靈魂力,還不忘分給玉面狐狸一大半。

這是紳士風度,在照顧女性嗎?可是玉面狐狸到底是男的,是女的?我忽然發覺我還真不清楚,畢竟狐仙一般都是女的,這個想法已經深入人心了,我暗想有空的時候,我要忽悠玉面狐狸讓我看看,它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彷彿是感應到了我這個想法,玉面狐狸竟然朝著我這邊不滿的大叫,都說狐狸能讀人心,有這麼厲害嗎?我看了一眼玉面狐狸,它竟然用看流氓的眼神看著我!

我正想開懷大笑,卻聽見何龍的聲音,那絕望的,嘶喊的聲音在大叫:“李道良,你完了!”

“李道良,我保證你完了。”

我看著他,應該給他解釋我不會完嗎?我覺得沒有必要,想想邪修之間那拋除了情意,基本是靠利益維持的關係,我看他的眼神有些憐憫。

“我呸,你完100次了,李道良都不會完,你還是想想怎麼對你師叔交代吧!滅了又怎麼樣?難道留著這些東西,來繼續殘害無辜之人的魂魄嗎?滾開吧,你再叫一次,我不保證我不會痛打落水狗。”我沒有說話,幫我說話的是肖道勇,說實在的,做為大少爺的他倒是囂張慣了。

聽肖道勇那麼一喊,何龍果然是不說話了,竟然飛快的帶著他的人馬撤了,那動作快的,讓我都目瞪口呆,這是人的潛力爆發了嗎?

不說一句話,默默的,5分鐘之內消失就已經快到那邊的山頭了!

肖道勇望著何龍的身影,忽然開口對我說到:“道良,你不會怪我放他們走吧?”

我一把抹去嘴角的鮮血,再次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說到:“原本就是要放他們走的。”

“你做事太過仁慈了,如果是我,只要有機會,不說殺了他們,但是廢了他們是肯定的,反正都已經是敵人了,我沒道理留著他們以後再來害我。你們老李一脈從來都是這樣,心慈手軟,當斷不斷,只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解釋,也不管不顧什麼後果,真是你們師祖留給你們的好習慣。”肖道勇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嘲諷的意思。

頗有些道不同,你不用和爭辯的堅定。

我也不爭辯,只是笑著說:“到底還是放他們離開了?你這是在學我們這一脈的做事風格嗎?”

肖道勇嘆息了一聲,說到:“我肖道勇不是好人,但只有一點,那就是敵友分得很清楚的人,是我朋友的,我不坑他,我廢了他,後面有我組織為依仗,你呢?何龍的師父其實是何龍的叔叔,在他們那個門派影響力頗大,一個鬼頭,最多讓他師叔和你不死不休,你殺了他,整個門派你都得罪了,我沒動手,是因為不坑你,給你留下迴旋的餘地,懂了嗎?”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肖道勇,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夜,這個喝著紅酒,抽著雪茄的少爺,和我們一起沒有形象坐在路邊攤,大口的喝著啤酒,吃著路邊攤的食物,男人的友情有時候真的是說不清楚的。

肖道勇很誇張的發了一下抖,然後對我說到:“別用那種肉麻的眼神看著我,我該對你動手的時候,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我有我的立場”“。”

我當然能理解肖道勇話裡的意思,可是我忽然就笑了,大聲說到:“你當然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因為你打不贏我,所以你只能讓我對你手下留情。”

肖道勇氣的給了我一拳!然後同時大笑,我們本該是同門的,本該!

北風依然掛著,雪就如老張的預測那樣下得越發的大了,到了這個時候就已經是鵝毛大雪了,肖道勇指揮手底下的人一起幫我們挖開那個大妖之墓的入口,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全部完工了,那個黑沉沉的入口就在我們的眼前,而肖道勇也要離開了。

“我走了。”肖道勇很是乾脆的對我說到。

“嗯,你不會有什麼麻煩吧?”我也很直接的說到。

“不會,這些人是我心腹中的心腹,他們不會張嘴亂說什麼的。”肖道勇回答的也很直接。

“嗯,那就好。”我點頭認真的說到。

望著黑沉沉的洞口,我也不知道這一次進去會遇見什麼,會不會像玉面狐狸的老窩那樣詭異,但是我必須進去,我心裡太清楚,另外兩個大妖之墓,我是不要指望了,我們的優勢用盡了,接下來等著的,應該是一場大戰,搶奪妖魂,那決定著仙人墓的歸屬,拿到這個大妖之魂,也是為我手裡增加新的籌碼!

我在低頭沉思著,老張他們則忙著收拾一些東西,然後陪我入墓,這一次的戰鬥,無論老張看到了多少,也明白了修者和普通人本質的不同,或許他會把這個埋藏成一生的秘密,因為說出來了也沒人相信,會被人當成瘋子的吧。

“道良。”忽然肖道勇叫住了我,他明明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嗯?”看著肖道勇氣喘吁吁的樣子,我有些不明白,有什麼重要的事值得他又忽然這樣跑回來,難道他也是想進大妖墓去見識一下嗎?

可是我的猜測錯了,肖道勇對我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道良,你知道秘密嗎?咱們這兩脈的終極秘密,連林良辰那個傢伙也不知道。”

“什麼秘密?”我覺得莫名其妙。

肖道勇抱歉的衝著老張,曉芳,還有道心哥一笑,然後拉著我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我說到:“你至於避開道心哥嗎?”

“我和你是朋友,和他又不是。”肖道勇解釋的振振有詞,這人可夠偏執的。

但是我才懶得和他爭辯這個,我的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直接催促他快說。

“是有這樣一個說法,其實咱們這兩脈的人真正最厲害的戰鬥力其實是本身‘飼養’的靈體,是有秘法的,今天看見你的虎魂我想到了這個,我就猜測你已經知道了。其實我很疑惑,道良,你們這一脈的上一輩按說都不知道這個秘密,這個秘密是我們這一脈少數幾個核心才知道的,你實話跟我說,你是碰巧,還是知道了什麼?”肖道勇認真的說到。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肖道勇,這件事不是朋友之間的交情就可以隨便說的,因為已經牽涉到了師門的秘密,嗯,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還沒來得及和道心哥他們說。

考慮了很久,我才對肖道勇說到:“說實話,虎魂是巧合。”這的確是我能夠說的全部實話了,因為師父予我虎魂恐怕他早已知道他要離開六年,而我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給我護身的。

或者師父知道虎爪的寶貴,從小就教我有意的培養,也是為了我的生命多添一道籌碼,但這確實是不涉及那個秘密的,至少師父從來沒給我提及過這個。

我有些內疚,只能隱瞞,不能欺騙。

肖道勇望著天空舒了一口氣,說到:“你果然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才有了那麼厲害的虎魂,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那個秘法,刻意的培養。其實,我們這一脈流傳下來的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師祖突然失蹤!我們這一脈有刻意的去培養一些厲害的靈體,就如你剛才看見的厲鬼什麼的,但始終不得其法,我們甚至還參考過鬼頭的培育方法,可是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嗎?跟傳說中的境界差太遠!”

“傳說中是什麼境界?”我認真的問到,我是真不知道這個,因為師祖在傳法時,根本沒給我提過關於這個秘法的盡頭應該是什麼。

“呵呵,離譜啊!就是人和靈體合一,人能使出來的法術,靈體能使出來,靈體厲害的東西,人也能使用出來,總之我不是太清楚,這是個什麼境界,感覺挺玄乎的。”肖道勇說這話的時候,既嚮往,又迷茫,還有些自己也不清楚的意思在其中。

當然,他也只是說了能說的,因為他們師門流傳下來的,一定還有更多東西,否則他們也不會按照一些方式去培養什麼。

不過,這是我們刻意不去打破點名的默契罷了!

“這境界”我感嘆了一句,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肖道勇不能理解,我覺得能夠理解,其實這是一種合魂的描述,到了高深的境界,我可以在和大懶虎合魂的時候,就在合魂狀態下使用出我自己的道術,靈體狀態時,有些術法威力更加強大,而大懶虎是有一些天賦的技能的,現在是在風方面有一些‘成就’,可是白虎屬金,它一定有更高的天賦,可以應用在我的合魂上。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啊,想想就讓人覺得顫抖!

我看了一眼道心哥,他的玉面狐狸還在跟隨著大懶虎吃最後的剩餘能量,望著黑沉沉的大妖之墓入口,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心裡就激動了!

可是我忍著這激動,沒有透露什麼,對肖道勇我有些內疚,不過就正如他所說,兩脈對立,和我們私人的感情沒有關係。

送走了肖道勇,迎著茫茫的大雪,我回到了那個洞口,道心哥忽然說了一句:“道良,剛才當著外人我不好說,現在卻必須對你說,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這一次行動吧,畢竟前有狼,後有虎的,我們勢單力薄怎麼爭?說到底,不過是一根參精,一個可能關係到崑崙的墓地,剛才我也和吳老鬼說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怕是真的無能為力了,吳老鬼很理解,我也應承他說有機會,就幫他報仇的。道良,我的意思是你該好好考慮考慮了。”

道心哥說的很委婉,也讓我考慮,但實際上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這種兩雄相爭的情況下,我們就如同一條小雜魚,能做的只有退避了。

見我沒說話,道心哥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道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道心哥,就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一次的老林子之行,我們怕是真的不能退縮了,也退縮不了的。”我嘆了一口氣,對道心哥說到。

不等道心哥說話,我又強調了一句:“不僅不能退縮,我們還要務必拿到所有的妖魂,一個都不能少的拿到!仙人墓什麼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道心哥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我的說法令他迷糊了。

我一把拉過他,這次是換我對曉芳,老張,吳老鬼,小喜小毛抱歉的笑了,畢竟這是師門的秘密!

十分鐘以後,道心哥有些激動的,手顫抖了幾次,都沒有點上香菸,他對我說到:“竟然有師祖傳法這樣的事情?而且傳的還是咱們師門最重要的秘法,你那意思就是?”

“對的,我就是那個意思,你現在知道妖魂對我們有多重要了吧?”我認真的說到。

道心哥的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顯然做為醫字脈的他要有了一個和我大懶虎一樣的戰鬥之靈,那就可以做到想也想象不到的很多事情了,更別提別的師兄妹,這對於我們接下來要去的江河湖海,尋找蓬萊之旅,給了太大的依仗!

那還有什麼說的,道心哥露出了土匪一樣的表情,眼鏡之下,眼睛一眯,‘兇悍’的說到:“這些大妖之魂,我是要定了,如果誰敢跟我搶的話,我就”

我很奇怪的望著道心哥,說了句:“你就要什麼?”

“哼哼,我就毒死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道心哥眼鏡底下精光一閃,我愣是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正在吞噬最後一塊能量的小狐狸,猛地縮了一下脖子,用無辜且恐懼的眼神看了一眼道心哥?”“?。

這當然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和道心哥對大妖之魂的狂熱,讓所有人莫名其妙,包括曉芳,也是歪著腦袋想不明白,不過,我們不說,他們也沒多問,只是跟隨著我一起走入了這個大妖之墓。

肖道勇我能保證這一個大妖之墓他放棄了就一定不會再來找麻煩,多半是去了下一個大妖之墓,幫助下一個大妖之墓的人去搶得那個大妖之墓了,但何龍那邊我可不敢擔保什麼,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

這個洞口跟上個洞口一樣大,也只能讓人爬著進去,我依然是爬在最前面,可是和上個洞口不同的是,這個深洞,開始只能讓人爬著,到後來,就慢慢變得寬敞起來,直到最後,竟然可以供幾個人並行其中。

這可比上個洞口好多了,到處還充滿了詭異的坑窪,不知道玉面狐狸生前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造成如此詭異的場景,可惜玉面狐狸已經失憶了,不可能滿足我這個好奇心了。

“道良,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洞和上一個洞一樣,都充滿了那種說不清楚的黑暗啊,你看這手電光又打不出去了。”說話的是老張,自從鬥法以後,老張對我們說話莫名的有了一絲拘束,其實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我能感覺到老張已經把我們不當成一個世界的人了。

“嗯,我發現了。”我對老張回應到,語氣儘量的平靜,但是心裡卻已經開始詫異起來,那麼多的大妖莫非是一個死法?都是死在那蟲子之下?!

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我猜測是沒用的,我們只能繼續前行,雖然手電光穿不透這黑暗,但是還是能大致讓我們看清楚周圍的景物,我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土洞,摸著那凹凸不平的邊緣,就像是什麼東西開鑿出來的。

就這樣我們在黑暗中傾斜向上的行走了100多米,按照這個估計,我們已經身處在某個山腹之中了。

我讓吳老鬼在前面探路,可惜在這裡它並沒有發現什麼壁燈來照亮這個山腹,就這樣,我們又前行了20幾米,忽然前方傳來了吳老鬼興奮的喊聲:“有情況,有情況,快來!”

我趕緊快跑了幾步,卻又聽見吳老鬼說:“你們看見了別害怕啊!”

我還能有什麼害怕的?你吳老鬼都不害怕,我還能害怕?這樣想著,我跑在了最前方,卻看見了迎面飄來的吳老鬼,它有些興奮的說:“這事兒整的,就像有人幫我們一樣,前面那啥的上面,有一盞燈。”

這裡也有燈?專門穿透這黑暗的燈?我原本沒有想那麼多,可是吳老鬼那一句,好像有人幫我們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我,這些燈難道也和整個事件有什麼聯絡?

可是不容我多想,走在我身邊的道心哥已經伸出了一隻手,手上是打火機,他幾乎是喘著粗氣的對吳老鬼說到:“趕緊的,去把那燈給點亮了,我要大妖之魂,大妖之魂!”

我一頭冷汗,這道心哥是‘走火入魔’了嗎?可是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一直以來,老李一脈能打的就只有我,如果有了大妖之魂,可能在道心哥看來,我就不用那麼累了,其實在很私下的一次,我和道心哥談話,從他的話裡我隱隱能感覺出來他的意思,同時也是幾個師兄妹的意思。

都覺得我身上的擔子太重,其它幾脈幫不上什麼忙的感覺。

當然,這話他沒有明說,我也不能開口勸解什麼,但是那份心情我能理解。

面對道心哥的‘命令’,吳老鬼原本還想像平時一樣鬥嘴兩句,但這時,一聽道心哥那‘呼哧呼哧’的踹粗氣的聲音,吳老鬼不敢爭辯了,接過打火機就去了。

火光終於亮起在這個洞穴,我們幾個人循著光亮快速的走到了吳老鬼說的有情況的地方,然後就真如吳老鬼擔心的那樣,直接嚇到了!

最後,最先開口的竟然是老張,他畢竟見慣了這老林子的動物,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到:“擱以前,我真的,我真的是打死也不會相信有那麼大的,大的蝮蛇!”

是的,盤踞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條蛇屍,由於是盤踞著,我根本不知道這條蛇屍到底有多長,我唯一能清楚描述的就是這條蛇屍的腦袋,竟然我半個身子那麼大,這是多麼驚人的巨大。

如果說只是這一條蛇大,還不足以讓我驚奇,在那個時候,有一部片子叫狂蟒之災,講的就是巨蛇,裡面的森蚺也巨大無比,可是老張竟然說它是一條毒蛇。

毒蛇可能長那麼大嗎?可能嗎?在我的常識裡,劇毒的蛇體型一般都是不大的!

這簡直顛覆了我的常識,可是我有什麼常識可言,連長年在老林子活動的老張常識不都被顛覆了嗎?

看著那條蝮蛇的屍體,我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可怕,它的屍體和玉面狐狸一樣,是栩栩如生的,可是玉面狐狸的屍體給人的感覺就是威壓重大而帶著詭異的精神氣息,這條巨蛇那就是純粹的可怕。

“這裡很大。”曉芳在我們身後說話了,戰鬥的時候,曉芳都是一直站在我們身邊沒有動手,是的,本命蠱都被替換的曉芳,應該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我至少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也算我無趣,因為恢復了‘正常’的曉芳,又恢復成了那種冰冷的淡然,話很少了。

她忽然說這裡很大,我少不得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現,這條巨蛇的居所,和玉面狐狸的‘華麗居所’比起來,簡單的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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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山腹之洞,而洞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我仔細尋找了一下氣息的來源,竟然是來自於牆角那一堆動物的屍骨,不難猜測,這是這條巨蛇以前的食物,它是一個不怎麼講衛生的傢伙,吃的地方和睡的地方弄在一塊了!

不過,看那些屍骨,看一眼還好,仔細一看,就震撼了,竟然全部都是大型動物,而且有的屍骨色澤不同尋常,再一觀察,竟然還有淡淡的沒有完全消散的一點靈魂力在上面妖物的屍骨!

這傢伙生前是一個‘巨兇’!這樣的傢伙,如果有殘魂該把殘魂交給誰?會不會被影響?

我這樣想著,曉芳已經走到了前面,對我說到:“和玉面狐狸情況是一樣的,它的屍體裡滿是蟲子,讓我來處理吧,如果我得到的記憶沒有錯,它的殘魂應該藏在它的一顆‘畸形’的毒牙裡。”

‘畸形’的毒牙裡,這曉芳怎麼連這個也知道?她的記憶傳承有那麼詭異?

可是曉芳已經很平靜了,不平靜的是吳老鬼,它喊著:“道良,有字跡!有字跡!”

字跡?我開始是不以為然的,該不會又是玉面狐狸洞穴裡發現的簡筆畫那種吧?可是,那一排字跡我沒想到

除了吳老鬼,我們幾個人是不敢輕舉妄動靠近那排字跡的,只因為那條大蛇的屍體橫亙在那排字跡的前面,徹底的擋住了字跡。

而過去,就意味著要靠近大蛇的屍體,在玉面狐狸的洞裡,那鋪天蓋地的蟲子,我們還記憶尤深。

曉芳說要處理大蛇的屍體,而她的處理方式是那麼的詭異,竟然是劃破她身上那處蟲子鑽入的地方,然後流出的竟然是一種黑色的血液。

我看著難免緊張,莫非是曉芳中毒了?曉芳卻望著我,用眼神示意我沒有事情,而我再仔細看去,那血液根本不是黑色的,而是深紫色的!

紫色?這個讓我敏感的顏色,讓我看著比看著黑色的血液還要緊張,因為只要是關於這種紫色,留給我的回憶都是極其的不美好的,可曉芳此刻竟然流出了紫色的血液?

那血液流淌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竟然有淡淡的熒光,又或者是此刻的燈光映照著曉芳的臉,讓我有一種眩暈的不真實感,覺得曉芳離我如此的遙遠,又充滿著我未解的神秘。

我太過於沉溺於這種情緒,以至於道心哥在旁邊激動的大喊了一聲:“吳老鬼,你念的什麼,你敢不敢給我再念一次?”

這語氣已經激動到不正常,可那時我還在發愣,道心哥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一把扯過我,喊到:“道良,你是聽見了嗎?你是聽見了嗎?”

我咋一看,道心哥的雙眼通紅,那平時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此刻激動的嚇人,我有些迷糊,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事情出現了嗎?我該聽見什麼?

而道心哥根本沒有看出我的不對勁,抓住我手臂的手是越發的用力,也恰好就在此時,吳老鬼的話語聲再次傳來:“吾徒,吾之後輩,自問心無掛礙,不染塵埃,已得道,已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

這是什麼?前半句我能很快聽懂其中的意思,可是後半句是什麼,沒頭沒腦的,也沒什麼高深的字句,對道的解讀,我疑惑的看著道心哥,就這個能至於激動成這樣?

但是道心哥根本就不關注我,而是死死的盯著吳老鬼,彷彿它此刻上下動著的嘴唇,能說出一朵花兒來。

“妖魂留予後輩,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吳老鬼念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在它唸完以後,我也‘瘋’了,和道心哥變得一樣,雙眼一下子發熱,通紅!我深刻的覺得,比起我來,道心哥絕對是剋制無比的!

因為我幾乎是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那一排字跡。

“道良”曉芳喚了我一聲,我恍若未聞,不能怪物這麼激動,因為這是我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在師父流傳下來的東西以外,看見了關於師祖的東西,而且很有可能是他親筆的留字!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停師父說過,關於師祖的很多傳說,長大以後,我常常疑惑,師祖那麼一個神奇的人物,一定在華夏這片土地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吧,可是沒有,我一點點也沒發現過,師父也沒提起過。

可是師父畢生去追尋師祖的腳步,他怎麼能想到,有一天,他的徒弟在這裡就這麼遇見了師祖的‘腳步’?

我自幼就是情關難過到矯情的地步,因為太過敏感,哭鼻子,常被師父責罵成鼻涕王,在他離開以後,我骨子裡刻意的和他做對,也或者是為了證明什麼,常常約束自己的感情,不要哭,也不想輕易與人靠近,就怕心裡有了牽掛,會傷會放不下。

可我本就不是‘硬漢’,這樣的偽裝太累,所以,今天,在得知了這可能是師祖的筆記以後,我邁出第一步,眼淚就跟著流下,為什麼流淚我卻根本不知道。

道心哥也跟在我的身後,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向溫和卻是最不愛流淚的道心哥,此刻也是兩行淚水掛在臉上,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

一步,兩步,我們就這樣根本無視任何存在的靠近師祖的字跡,在某個距離範圍內,那條大蛇的屍體忽然就起了變化,腦袋開始微微立起,就如活過來了一般,我們卻視而不見。

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蟲子從大蛇的身體中湧出,自然是朝著敢逾越雷池的我和道心哥,可我們哪裡顧及的上?

我們只是如同朝聖一般的走過去,蟲海詭異的從我們身邊‘湧’過,又復安靜,我才想起曉芳在身後,我回頭看了曉芳一眼,估計那樣子是這一輩子曉芳見到我‘最難看’的樣子,雙眼通紅,眼淚掛在腮邊,甚至鼻涕也沒有擦一下,但是曉芳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放心去。”

我看見,她身前,有一溜長長的紫色血痕,而蟲子全部都朝著紫色血痕湧去,接著她的身體裡有一聲怪異的鳴叫,我只知道是那蟲子她手臂上的蟲子!

那是怎樣的存在方式?我腦子思考不過來,只是看著蟲子又在做和玉面狐狸洞裡那些蟲子相同的事情,我就放心了,帶著曉芳那一句放心去,無視掉那快速‘乾癟’掉的大蛇屍體,我和道心哥終於走到了那排字跡跟前。

“吾徒,吾之後輩,自問心無掛礙,不染塵埃,已得道,已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妖魂留予後輩,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

如此簡短的一句話,如此簡單的幾十個字,我們在看過一秒鐘之後,就已經認出了這必然是師祖的字跡,因為我們每一脈人手上,都有一本師父的手札!

我和道心哥同時的動作就是跪下,深深的叩拜,額頭撞擊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可誰還在意?

他沒有出現在過我們的生活裡,可是他是我們的偶像,師祖,還有父親般存在的師父的師父!

他於師父們也是‘父親’吧,所以師父們才不惜一生追隨,那他最簡單的,最簡單的,就是我們的爺爺!磕響頭,那就是最正常的事!

三拜九叩,師祖當得起,而那一句話留流露出來的意思,我們體會不深,也估計不能完全體會,卻知道他生平最大的憾事,竟是我們留下這個,這才是師門,來自於師祖的關愛吧?

站起來以後,道心哥竟然顧不得滿臉泥土,撫摸著那排字跡,大哭,我聽見道心哥在念著:“師祖,很辛苦,我們走到哪裡都是勢單力薄,師祖,師父走了,我們被欺負,我沒沒有依靠!師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是如此,所以留下妖魂,師祖”

師祖!我的淚水也跟著奔湧而來。

我覺得我和道心哥此刻的表現就如同倆傻缺,可是就是傻缺吧,就算像瘋子也是如此,見字如見人,我們只是傾訴我們的委屈!師祖當得起我們這樣的傾訴!

也當得起我們此刻的軟弱!

但是我和道心哥倆大男人這樣的哭泣,終究還是引起了老張的驚奇,他忍不住對吳老鬼說到:“這些字,嘎哈讓倆小哥兒哭成這樣啊?”

吳老鬼連忙跑我們跟前來咳嗽,提醒我們注意一下‘形象’!

這時,我和道心哥才從那種情緒中一下子抽離出來,道心哥一袖子就抹在了我臉上,吼到哽咽到:“哭啥哭?難看的很!我們還要去找師父,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快掉收妖魂!”

我也同樣一袖子抹在了道心哥臉上:“你他娘的好意思,年齡比我大,竟然先開始哭,這他娘的我不哭,不是讓你落面子嗎?”

吳老鬼在旁邊雙手攏在袖子裡,老神在在的說到:“嘎哈啊,哭了就是哭了,還興給自己整個臺階來下啊?我告訴你們,我都已經看見了。”

“閉嘴!”我和道心哥同時吼到,再看向師祖那排字跡時,忽然就心安。

忽然就心安!

蟲子已經在曉芳的安排下,全部進入了洞壁,詭異的安靜著,就像再次陷入了沉睡。

此刻我和道心哥的情緒也已經平靜,看著那些蟲子又如此這般,我總有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感覺這些蟲子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看了一眼曉芳,我想得到一些什麼答案,可是她神色平靜,眼光也只是淡定的落在前方,根本不與我對視,我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這到底是如何的事情?一開始的親近,後來的恢復,再到現在的微微有些冷淡,這其實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也不能拉著曉芳問,‘你為什麼又對我冷淡了?’憋在心裡很是難受,更不足以為外人道。

我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畢竟曉芳已經是解釋過,或者只是我個人太過敏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想這些也是無益,我開始收取妖魂了。

在之前曉芳就對我說過,這條巨蛇的妖魂藏在它一個畸形的毒牙中,所以當我用精神力探查大蛇屍體搜魂之時,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顆毒牙。

真是不可想象,這個大妖在上顎的地方還隱藏有一顆小小的毒牙,長度就和隨身佩戴的虎爪差不多,和它巨大的身體比起來真是顯得小了,也不知道多一顆牙,平日裡它是不是很困然,很自卑呢?

我承認我想多了!

那顆毒牙比起玉面狐狸的橫骨要好進入的多,只是衝擊了幾次,就進入了那獨有的 空間,同樣是在寂靜黑沉的空間內,我一下子就看見了一條蜷縮著,正在沉睡的小蛇。

真的只是小蛇,和外面的巨大身軀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小到什麼程度?我覺著我如果要戴手鐲的話,這條小蛇頭咬住尾巴,就剛好合適。

蝮蛇的形象原本是不怎麼好的,但這條小蛇兒還成,不顯猙獰,也不顯恐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個人‘的特殊愛好,它竟然表現出來的靈魂形象是一種粉藍,粉藍的顏色,莫非兇殘的外表下,有一個追求童真的心?

我懶得猜測這蛇兒是怎樣的一顆童心,還是用老辦法,精神力輕撫過這條蛇兒的身體,呼喚著:“醒來,醒來!”

讓我驚異的是,這條蛇兒的殘魂竟然還保有著蛇類特有的‘本質’,精神力撫過,傳回來的感覺竟然是那種冰涼的冷,可是卻並不陰沉!

比起小狐狸來,這條蛇兒的反應更加的‘警醒’,就在我呼喚了它一次以後,它忽然就醒來了,一下子立起了上半截身體,擺出攻擊的姿態,異常警惕的看著我。

頭型還是蝮蛇頭,臉也依然是蝮蛇臉,按說這個模樣應該嚇我一跳,可是精神力進入其中的我還是忍不住笑了,這條蝮蛇是有毛病嗎?蛇眼應該是陰冷,狹長的,它偏偏給自己的靈魂形象定義為‘水汪汪’的圓眼,這叫個什麼事兒?

只是可惜啊,可惜!再怎麼弄,能有玉面狐狸可愛?就算是大懶虎小時候也比它‘萌’十倍吧?

估計是我的輕笑挑動了那蛇兒敏感的神經,它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人性化的懊惱的,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它的樣子竟然變了,變成了一條真正的猙獰兇惡的蝮蛇。

估計是為了所謂的‘威勢’吧,它的身體也開始越膨脹越大,畢竟這是懸而又懸的‘存思世界’‘精神空間’是不受物理空間那種限制,它只要靈魂力足夠支撐,它就是想長成一截火車也不怕把這裡撐破了。

我眯起眼睛,敏感的就察覺到了,比起玉面狐狸和大懶虎來,這縷殘魂的完整性更高,同時也在心裡嘆息,看這條八肢蛇和玉面狐狸多‘靈動’,怎麼就大懶虎跟著我的時候是個完全的‘二貨’呢?

但與此同時,我也大喝了一句:“夠了,別變了,要跟我就,就走,不跟我走,繼續在這兒睡,你變成航空母艦也嚇不倒我!”

我說的是事實,一縷殘魂,存心要對付它,辦法那就太多了。

那條八肢蛇聽我那麼一吼,眼睛先是眨巴了兩下,估計是沒理解航空母艦到底是個啥意思?然後又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再一次是吃飽喝足,又在沉睡的大懶虎忽然的吼了兩聲,那條八肢蛇一下子‘激靈’了一下,然後那巨大的身軀,就玩起了和玉面狐狸一樣的把戲,戳破了氣球似的,一下子又變成了一條小蛇兒,接近粉藍的顏色兒,又是那雙圓眼。

這到底是何等境界的‘惡趣味’啊,我無奈的看著這條八肢蛇,我發覺還是別干涉‘別人’的愛好好了。

和玉面狐狸一樣,這條蛇兒‘嗖嗖’的爬到我的腳邊,然後圍繞著我的腳饒了兩圈,接著它懶洋洋的爬上我的手臂,滑溜到手腕,就真如一個鐲子似的,盤繞在我的手腕之上了。

我滿臉黑線,這算什麼?‘夢想成真’?

帶著八肢蛇出了那條巨大蝮蛇的身軀,道心哥一下子就激動的問我:“順利嗎?”

我無奈的舉起手腕,八肢蛇相當配合,讓道心哥看見了它的形象,道心哥用看神經病一眼的眼光看著我,嚴肅的說到:“道良,就算你和曉芳不能有一個結果,你也不能朝著另外的方向越走越遠啊?這是什麼?黑水晶粉藍鐲?”

我無奈的看著他,吼到:“你能不能不要扯淡?沒看出來這是靈體嗎?”

“靈體,你說它是”道心哥非常難以接受的望了一眼那已經乾癟,但是依然嚇人的大蛇屍體,又望了一眼我手腕上他所說的‘黑水晶粉藍鐲’,表情上寫著我瘋了。

收起那顆毒牙,在這個妖洞中的事情就已經解決完了,我們不想在這裡多耽誤,就快速的離開了妖洞。

道心哥在和我熱烈的討論,這一隻大妖之魂應該屬於誰,我才懶得去想,直接說到:“這玩意兒,就跟選翡翠一樣,得閤眼緣,讓他們自己挑吧,我有大懶虎了,四隻大妖之魂,正好你們一人一隻。”

“反正玉面狐狸是我的。”道心哥扶了扶眼鏡,眼睛再次精光一閃。

我恁是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說到:“我知道,誰搶你毒死誰!”

而在那邊,吳老鬼和老張討論的話題就更加扯淡了。

“這絕對不能夠,我老張在老林子裡活躍了這麼些年,就沒見過蛇吃東西還吐骨頭的,不是整個兒吞下去,然後渣都不剩的嗎?我估計這肯定是一個別的啥玩意兒來蛇家做客,這蛇請人家吃飯,剩下來。”

“就扯犢子吧?還請人家吃飯,請你吃飯你敢去不?你說這人都發展了那麼老些年,從以前穿樹葉變成現在這樣兒,這蛇變成妖了,就不興別人優雅的整一頓飯?吃肉吐骨頭來著?人家是妖,人家是有智商的,知道不?”

我和道心哥對望了一眼,腦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這麼一副場景,玉面狐狸去大蛇家做客,大蛇一口一個,一口一個!玉面狐狸優雅的吃一口肉,擦一擦嘴!

不然就是大蛇圍著餐巾,帶著優雅的笑容,品一口溪水,吃一口肉?

怎麼想,都怎麼詭異,就這樣扯淡著,我們走出了這個山坳,接下來,按照我的想法,應該是直奔下一個大妖之墓,去搶妖魂,卻不想在這裡,有人已經等著我們了,看著來人,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等待著我的,有何龍,還有一個陌生的老者,正陰沉的看著我,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裡,竟然跟著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曉芬,還有雨!

曉芬看著曉芳,就開始一直流淚,很傷心的樣子,

至於雨,我看著他,他對著我聳了聳肩膀,說到:“沒辦法,被逮著了,哥們兒!”

曉芬和雨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腦子簡直反應不過來,更糟糕的是,他們竟然在何龍和那個陰沉老人的手裡!

而更怪異的是,曉芬像認不清楚情況一般的,只是看著曉芳流淚,彷彿她此時在哪裡,是什麼樣的情況,都已經不重要,她是有悲傷需要宣洩。

雨比較清醒,這哥們兒一向樂觀,只有一次被黑巖苗寨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在這哥們兒看來,只要遇見了我,這事兒不就結了。

又要打架嗎?這一次不僅是我,道心哥,曉芳,就連老張和吳老鬼也擺出了一副動手就動手的樣子,東北人和東北老鬼的實在啊,朋友有事兒,打不贏咱也得衝!

“聽說是你……”在這樣僵持的氣氛中,首先開口的就是那個陰沉的老鬼,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鋪天蓋地的臭氣猛然就出現在我們之中。

我再一次的差點兒被燻暈,不用猜都是小毛的把戲!我必須得承認這一招真的厲害,如果用來偷襲的話,那真是敵我不分!

接著,就是兩隻黃鼠狼的身影出現,衝過去就咬到了何龍的手上,何龍誇張的‘哎喲’了一聲,放開了一直逮著雨肩膀的手!

雨反應很快,有些暈乎乎的拉著一直流淚的曉芬就開始跑,無奈這是雪地根本跑不快。

而相對於順利咬了何龍一口,已經擺脫的小毛,小喜就沒有那麼順利了,那個老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快的手段,竟然一把捏住了小喜的脖子。

然後對著何龍罵了一句:“抓住他們!”

此刻,雨才抓著曉芬跑了兩步,我也才朝著他們跑了兩步,小喜被老者抓在手裡,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吳老鬼最是著急,畢竟它和小喜認了老鄉,關係鐵著呢,所以它嚷嚷到:“這咋整啊,你們兩個不是說大蛇的氣息太過恐怖,你們不敢靠近,找吃的去了嗎?咋出現在這裡了呢?還被逮著呢,咋整啊?”

我僵在那裡,此刻我相信我如果再輕舉妄動,那個老者會毫不猶豫掐斷小喜的脖子。

而何龍得意的大笑著,衝向了雨和曉芬,曉芬此刻根本就跟傻了似,而雨見我僵硬不動的樣子,根本也不敢動,他瞭解我一定是在顧忌著什麼。

就在局面成為如此的時候,一聲狼嚎忽然打破了寧靜,我看見了白灰兒在遠處的身影,還竄出了十幾條狼,接著四面八方都響起了狼嚎之聲,看來就如同上次那樣,又是群狼圍攻。

白灰兒還挺義氣的。

面對這種情況,那老者冷哼了一聲,說到:“正好老夫損失了一個鬼頭,這些狼來的好,也可以替我的鬼頭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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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你媽,你以為你是古人啊?”雨估計是和老者有仇恨,張口就罵。

何龍作勢就要動手揍雨,而我大喝:“給我住手。”

於此同時,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住手。”

是曉芳的聲音,在憤怒之中,我看見何龍依然要動手,那老者卻悚然動容,大喊到:“何龍,你住手!”

老者一喊,何龍自然驚疑不定的住手了,是曉芳做了什麼,讓那個老者如此的忌諱,我回頭看著曉芳,只見她揚起一隻手,手上放著的不就是她新收的本命蠱,那奇怪的蟲子嗎?

曉芬一下子跌坐在雪地裡,嗚嗚的哭了起來,曉芳的神色卻依舊是平靜,望著那老者說到:“你知道它嗎?你放了人,退走,還是要戰?”

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氣,鬆手放掉了小喜,然後忽然就對何龍說到:“放開他們,走吧。”

接著他又望著曉芳說到:“當年紛爭之事,我尚年幼,卻也有幸得見這奇蟲一次,後來……哈哈,你今天可以用它來威脅我走開,但是鹿死誰手還是兩說。”

說到這裡,那老者忽然詭異的望著曉芳笑到:“再說,你敢動用它幾次?還是等著為它們陪葬?!又或者,你等著成為天下之人的敵人吧。總之,你應該已經不能屬於這世間了,哈哈哈哈……”

老者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就大笑著帶著何龍離開了。

在雪地裡,剩下曉芬哀傷的哭泣,雨在旁邊手足無措的想要勸慰,卻不知道怎麼勸慰,曉芳看著曉芬,那神情說不出來是什麼。

我看著曉芳,感覺內心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她卻不看我一眼。

在那個時候,我衝動的想拉住那個老者,問清楚整個事情,道心哥的手卻摁在我的肩膀上:“道良,你難道忘記了,曾經李師叔評價你和曉芳時,說的一句話,你後來說與我聽,說一定記得,你難道忘記了?”

那老者說的那幾句話,雖然含混不清,但是終歸說清楚了一個意思,曉芳和這蟲子之間怕是有了不得的事情,而曉芳可能是要離開了。

道心哥如何心思玲瓏的一個人,怎麼會咂摸不出來這中間的滋味?他第一時間站出來安慰我了。

我只是木然的回答到:“記得,可以留在心間的是感情,留不住的是緣分,感情你自強留,問心無愧就好,緣分不可強留,終究是如流水。”

道心嘆息了一聲,說到:“過多的廢話我不多說了,你記得就好。”

說完,他就去查探小喜有沒有受傷了,而曉芳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我,那是一種接受的平靜,她說到:“只是隱瞞,沒有欺騙,道良,我不想騙你,你現在也不用問我什麼,到那一天,自然會給你答案,好嗎?”

我默然不語,可是我能指責什麼?我只有傷心!

說起來,是我要和曉芳在一起半年,說起來,又是我在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可是我們,在那半年之後,不是已經分開了嗎?不管彼此心間的感情是什麼,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不需要給我答案,我是你的什麼?不需要。”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賭氣,還是腦子不清醒,這個時候我應該問的是,曉芳,你有沒有什麼危險?什麼叫你是天下之敵,如果是那樣,我陪著你一起!

我明明應該說的就是那個啊。

可是,我說不出來,我心口疼痛,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她不告訴我,就算沒有在一起了,你告訴我啊,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的!是要離開也不告訴我嗎?

曉芬的哭聲在耳邊,我卻覺得痛快,我多想也和曉芬一樣的哭泣啊?

我轉身,曉芳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說到:“道良,我們都該早早放手的,你又何必為我不孝?這只是我必然要做的選擇,命運就是如此,希望你能記得。”

我猛然轉身,我該記得什麼?到現在你也不對我交待嗎?我怒火沖天,為什麼要提起我爸媽來刺激我,說我不孝,那是你的立場還說出來的嗎?

可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我願意不孝,願意爸媽看著我這樣,為我操心一輩子,最後倒死也不能見到唯一的兒子有孩子嗎?

望著我憤怒的臉,曉芳那麼的平靜,對我說了四個字:“不要幼稚。”

然後她走過去,扶起了曉芬,接著又對我說了一句:“真的,我們彼此都不要再幼稚了,你過好你的人生,我負好我的責任,你曾經問我,什麼是永恆?人總是要死亡的,難道用時間來界定永恆嗎?時間嗎?”

時間嗎?我一下子跪在雪地裡。

而此時,曉芬已經撲進了曉芳的懷抱,捂著胸口痛苦著,她的聲音撕心裂肺,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姐姐,我的心口從來沒有這麼痛過,我很遠很遠的就察覺到你要離開我了,我們的那只同心蠱快死了,是你要離開了嗎?”

“不會死的,曉芬,我不會死,不論我在哪裡,你總是我妹妹,我總是你姐姐的,總是的。”曉芳這樣回答到。

篝火躍動著,我們此刻的全部的人就沉默的坐在一處背風山坡之下。

沒有急著趕去大妖之墓,收取什麼妖魂,只因在曉芬悲傷的情緒發洩以後,曉芳這麼說了一句:“道良,你的師祖早就在殘魂之下動了手腳,別人要麼毀掉,否則是收不去的,事到如今,或者早有有能之人,看出了問題,就等著你收取妖魂,然後到仙人墓之前再戰吧。”

我不明白,曉芳為什麼至始至終的清楚那麼多,在當時我也沒有任何心情去問曉芳什麼,既然她這麼說了,我們也就不急著趕路,只是到天黑,就尋了一處紮營下來?”“?。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突變,每個人在路上都是沉默,小喜小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乖巧的默默跟行,白灰兒就掉在最後,它自然也是不會發出什麼響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