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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樣本

穆山和楊天成愣在那個秘密房間,就算他們是走在科學前沿的人物,依然接受不了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那曾經的丁春秋。

反倒是那個戰士已經見怪不怪,他說到:“穆教授,希望你們能冷靜一些,先坐下再說吧,如果不能適應,我可以先拉上窗簾,丁教授在清醒之前,都會有這樣的爆發,之後就會完全清醒一陣子。”

穆山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而楊天成也被嚇到了,其實楊天成心知肚明,在這秘密基地裡,有某種樣本,是特別部門的高人千辛萬苦弄回來的樣本——殭屍的樣本。

楊天成曾經見過那種樣本,乾枯,身上長滿了黑毛,獠牙突出,爪子尖利,而變異的原因,也有專門的科學研究者在研究,卻得不出真正可以站得住腳的結論。

道珍的話剛落音,曉芬就在旁邊打著呵欠說到:“三哥哥,這丫頭瘋了,半夜把我和道情拉起來,就說是有事情發生,非得要出去。我們沒辦法,就說讓她來找你,你去我們就去。”

說話間,從那窗外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道珍一下子就激動了,從我的身側擠進門去,然後把我扯到了窗前,指著遠處一片燈火通明的地方說到:“道良哥,你難道沒注意嗎?這個地方出事兒了,現在警察都去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明天還有事兒,去湊這熱鬧幹嘛?”我瞭解道珍的性格,是那種大大咧咧,爽利的男孩子性格,不過有一點卻絕對是女孩子,而且勝過一般女孩子,那就是八卦的緊,沒想到已經發展到半夜去看熱鬧這種程度了。

“這絕對不是湊熱鬧啊,師兄,我從一來這裡,就感覺這裡的地脈都一些不對勁,所以決定晚上四處走走,觀察一下這裡的地形,想找一個能夠清楚的望氣之地,結果就發現這裡半夜出事兒了,師兄,這說不定能為我找到什麼線索呢?你知道我這是職業病。”道珍對我耍賴般的說到,即使當地發生什麼事兒,透過一件事情又怎麼能判斷的出來?

不過,看著道珍期盼的眼神,我發現我要拒絕了這丫頭,估計會對我不滿很久,所以想想也就答應了,說到:“那我陪你去看看吧,讓曉芬和道情去睡覺。”

我的話剛落音,忽然就看見慧能從床上一骨碌的爬了起來,精神百倍的對我說到:“哥,我也要去!”

我一下子無語了,這小子不是睡得很熟嗎?

這個地方的初夏並不炎熱,反而在入夜的時候,有一些冷,我和道珍,慧能三人走出賓館,加了一件衣服,都覺得周圍的風來得有些冰涼。

縣城並不大,出事的地方離我們所在的賓館也並不遠,兩條街的距離而已,我們走了不過十幾分鍾,就已經看見有三三兩兩周圍的居民,在小聲的議論著什麼,往出事的地方趕去了。

在那邊,警車閃爍著警燈,已經停了下來,有幾個警察在拉著警戒線,並驅趕一些居民,說是叫別破壞現場。

看到這一些場景,一直嚷著要來看熱鬧的道珍忽然有些害怕了,小聲對我說到:“哥,你說我會不會看見兇殺現場啊?如果是,我不要看了。”

我有些無語,這丫頭身為道士,走南闖北,鬼都不怕,還怕看見兇殺現場?我笑著,一邊安撫道珍,一邊覺得這個地方我怎麼那麼眼熟?

在那邊慧能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一些不好看了,他忽然開口對我說到:“哥,額咋覺著是那個小賣部出事兒了?”

慧能這次曾說過,出門在外,要改改自己……

這樣的想法讓我也稍微緊張了一下,帶著慧能和道珍快步走向出事的地點。……

此刻,出事的地方已經被警方戒嚴了起來,警戒線也拉好了,人群全部聚集在了警戒線意外,卻也不肯離去,嘈雜的議論著。

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看見警戒線圍繞的地方就是我和慧能相見的那個小賣部,此時,那個小賣部的三層小樓全部被圍繞了起來,幾個警察進進出出,臉色不是太好看。

我看見慧能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於是轉頭小聲問到旁邊的一個路人:“這是大半夜的發生了什麼啊?”

那人是一個中年漢子,聽見我問他話,神色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打量了我幾眼,說到:“你是外地來的吧?聽口音就不是本地人。”

“嗯,外地來的,辦點事兒,本來打算回賓館的,結果就發現這裡”我隨便敷衍了幾句。

那中年漢子卻嘆息一聲打斷了我的話,小聲說到:“嗨,外地來的人就不懂了,別看我們這縣城不大,民風也淳樸,但這些年老是發生一些離奇的兇殺案,搞得我們這邊的人,人心惶惶的。這不,這次聽說是這小店相依為命的父女被人殺了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死了?被人殺了?

慧能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好半天才唱了一句佛號,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過了一會兒,他小聲對我說到:“哥,想辦法進去看看吧。其實一開始額就發現了一點兒不對。”

“不對?”

“嗯,額是最近一年才能看見一點兒的,就是人身上的運勢,額經常在這小賣部逗留,發現這裡的老闆,和老闆的女兒,身上都有那種隱隱的紅色兇光纏著,所以才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他們。可是額這眼睛也是時靈時不靈,呆了三天以後,發現他們身上的紅光又淡下去沒有了,所以”慧能因為心情有些激盪,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可我卻明白是咋回事兒了,能看見人的氣運,不是道家的天眼能辦到的,而是要靠相字脈一個特別的術法,而且諸多限制。

但有兩種特殊情況,卻是沒有限制的,一是鬼物,在人身上某種氣運特別明顯的時候,它們能夠‘看’到。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心思越是純淨之人,一雙眼睛越能望透這種氣運,到了一定的境界,甚至能堪破時間空間的阻隔,望見過去未來。

可這畢竟只是傳說,沒想到慧能竟然能偶然看見,看來慧能的心性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我深深的看了慧能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穿過了警戒線,朝著裡面走了過去,慧能跟著我,道珍也臉色有些難看的跟著我,碎碎念著:“道良哥啊,我就是隨便來看看熱鬧的,你怎麼能到兇殺現場呢?你怎麼能那麼認真呢?”

我無語的拉過道珍,小聲說到:“死去的人,和慧能有些熟悉,怎麼也得去看看。”

道珍不說話了,雖然臉色依然難看,可還是安慰性的看了一眼慧能,慧能緊抿著嘴角,顯然心情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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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進去幾步,就有警察攔住了我們,說這裡已經被戒嚴了,讓我們趕快退出去。

面對這種情況,我自然有應付的辦法,我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證件,這是小鬼事件後,洪子所在的部門,特別批示給我的證件,但這縣城的警察局是不認識這種證件的,我對他說到:“我也是公安機關的人,只不過所在部門比較保密,你可以看看證件,借我一個電話用用嗎?”

那個警察看著這證件,有些疑惑,但電話還是借給了我,我直接打電話給了一個相熟的部門之人,他對外的身份比較高,屬於公安部門的高官了,然後說明了一下情況。

輾轉幾個電話之後,那個看我證件的警察終於接到了可能是他們上司的電話,然後用一種莫名的眼光看了我們三個一眼,接著就帶著一種‘敬畏’的放我們三個進去了。

“沒想到有個部門的身份證件,那麼好使!下次我也去弄一個,不知道住國營招待所,或者食堂吃飯什麼的,能不能不要錢?”道珍自言自語的說到,完全繼承了王師叔‘守財奴’的稟性,接著她就說到:“道良哥,你們進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我無語的看了道珍一眼,然後和慧能走進了那個小賣部。

在我的印象中,這個小賣部收拾的頗為乾淨整潔,但此時已經是一片凌亂,散落的貨物,打碎的玻璃櫃檯,很顯然在這裡,這小賣部的父女和兇手經過了一場搏鬥!

轉入裡間,就看見了這裡有大灘的血跡,因為經過了一定的時間,這些血跡已經有些凝固發黑的跡象了,整個裡面都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慧能則是唱了一聲佛號,在這裡有兩個警察在小心的提取著一些證據,我走過去開口問到:“他們的屍體還在這裡嗎?是怎麼發現他們死掉的?”

那個警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顯然不知道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時,我身邊傳來了一個聲音:“這是從上面來的領導,碰巧遇見了這個案子,你們知道什麼就好好回答。”

我一看,不就是剛才我借電話那個警察嗎?他也跟了進來,看來還想的挺周到的。

有同事發話,那個警察倒也直接:“屍體還在上面沒有動,如果你要去看,最好做好心理準備。至於報案的人是周圍的幾個鄰居,他們聽見了這裡的打鬥聲,然後來看情況,發現沒人開門,踹開門以後就發現了打鬥還有血跡,沒來得及看屍體,就報案了這裡有一個後院,所處位置比較偏僻,鄰居看不見情況,我們估計兇手就是從那裡逃跑的。”

我是一個道士,並不是專業的破案人員,也不會什麼精密的邏輯推理,聽到這些也只是嗯了一聲,如果要我找線索,只能從靈異的方面下手,當然必須是要在有跡可循的情況下,兇殺現場的鬼魂如果已經離去,那我是毫無辦法的,畢竟鬼魂是要遵從一定的規矩的,就比如說輪迴,傳中說的‘被帶走’,在這方面我沒有證據,不算太瞭解。

“但願是已經離開,否則不變成怨鬼,厲鬼。就是被某些氣場拘謹不得離開,很慘的。”慧能輕聲說了一句。

這時,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個血跡斑斑,看起來像是第一現場的裡間,開始上樓!

樓梯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只是看一眼,我就彷彿看見了那對無辜父女的屍體就是在這樓梯上被拖動,留下了長長的血痕,但兇手為什麼要拖動屍體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順著充斥著血痕的樓梯向上,就是二樓的房間,兩個房門相對,就如一般的單元樓,此刻在這裡也拉起了警戒線,門口站著兩個警察,臉色蒼白。

“這是上面來的領導”跟著我們的那個警察又開始說話了,倒省去了我和他們解釋,在一番話以後,其中一個警察好心的對我說到:“最好不要進去看,我做了十年警察了,還是沒有抗住啊,出門就吐了。”

說話間,那個警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兇殺現場被嚇到,或者嘔吐,是心理素質不過關的表現,警察一直都是以此為恥的。

另外一個警察也說到:“是啊,這個系列的案子,只要發現了屍體,能抗住的就沒有幾個。”

我原本已經打算進門,一聽他這話,不由得皺眉問到:“系列案子?”

“是啊,系列案子,從三年前開始,這樣的案子已經發生了6起,算上這次的死者,已經死了8個人,因為影響太過惡劣,上面壓了下來,我們破案的壓力也大啊。前幾起案子還好,作案的地點都是這縣城附近的地區,相隔有一定的距離,造成的影響上面還能壓住,沒想到這兇手竟然殺人殺到縣城來了。”跟在我身邊的警察,小心的,神秘兮兮的對我解釋到。

我一皺眉頭,又聯想起慧能打聽的那些所謂訊息,心裡不由得聯絡上了萬鬼之湖,難道是有關係嗎?

可是,我還在思考,已經進屋的慧能忽然唱了一聲佛號,聽聲音竟然有些許的顫抖和激動,聽得出來,他是有些憤怒了。

我趕緊幾步衝進了屋子,屋子裡的燈光白晃晃的,顯得有些刺眼和不真實的感覺,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女屍,還有被強行固定跪在旁邊的男屍,一下子胃就縮緊了!

這個現場根本就像是一個地獄,我懷疑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

這是我第一次那麼清楚的看見這個小賣部老闆的臉,可惜是已經看不清楚具體長相了,兩邊的嘴角被劃開,刀口拉得長長的,翻開的肉被兩顆圖釘往上固定住了,擺成了一個小丑般的奇異‘笑容’,卻又像骷髏般的露著牙齒。

鼻子被削去,留下兩個孔洞,一雙眼睛因為淤血凝結,眼白變成了一種恐怖的紅色,整個身體被一根繩子綁在椅背上,固定成了一個跪拜的姿勢,是朝著床上的女屍,也就是他女兒的屍體。

這樣的屍體,已經是考驗人類承受的極限了,不知道兇手的心態要扭曲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血腥味刺激著我的鼻子,看見的男屍卻衝擊著我的視覺,我此時不止胃部在抽搐,連整個心臟都在抽搐,我以為鬼物在人類的眼中是很恐怖的存在,其實比起這種真正的兇殺現場,鬼物有時可愛的像小白兔。

慧能雙眼緊閉,仰天,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知道慧能是在愧疚他明明已經發現端倪,卻沒救下這倆父女,雖然他是那個提著戒刀,說要殺盡天下惡人的小和尚,卻也是這個心底柔軟而慈悲的小和尚。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慧能,有些事情是命運,避也避不開,也不是旁人可以阻止的,我只能強忍著心頭的不適,繼續觀察這個兇殺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

如果說那具男屍是人類承認的極限,那麼床上那具女屍,則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承受極限。

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流那麼多的血,以至於多到整張床單被鮮血染紅,在一大灘血跡的正中,小賣部老闆的女兒就躺在那裡,只是看一眼,可能按照我的心理素質,也會做半個月的惡夢。

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我看見了這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此刻臉上是一種扭曲的表情,雙眼圓睜,眼神停留在了極度恐懼的一刻,一張臉蒼白到普通人無法想象,連白紙都不足以形容,連嘴唇都幾乎沒有什麼顏色,我不懂法醫學,但這絕對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她的臉不像她的父親,反而是被保護的很好,在臉的旁邊還放著一束不知道那裡摘的野花。

可是她的身體卻是極度的恐怖,雙手被擺在胸前,做出了一個祈禱的姿勢,但是從胸前一直延伸到小腹,她的肚子被整個剖開我無法用筆墨去形容這一幕,只能說她的內臟被取出了一部分,就放在屍體的旁邊,每一塊內臟旁邊,都擺有一束野花。

而下半身則是裙子被撩起,雙腿張開呈一個奇異的角度,而我個人已經形容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花應該是美好的事物,但兇手好像很喜歡用它來裝點屍體一般,鮮血,恐怖的屍體旁擺放著鮮花,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扭曲和諷刺?

“我懷疑這個兇手唔應該是唔,國外連環殺手的崇拜者,就比如開膛手傑克什麼的嘔,我受不了了,我出去一下。”跟我那個警察,邊壓制著乾嘔,邊跟我說完了這句話,就衝出了屋子。

我也快被這兇殺現場的氣氛弄出陰影了,因為我無法想象,一個人殺人之人,還拖屍到二樓,然後冷靜的對著兩具屍體做出這些舉動,而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幾個鄰居已經在拍門,我能形容他是從容不迫,把殺人做為一種享受嗎?

我注意到那具女屍少了兩個大腳指頭,而現場卻沒有。

我不敢深吸氣,而是一下子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卻不想在推開窗戶的一瞬間,卻聽見樓上傳來了‘澎’的一聲關門聲!

“誰?”面對這種神神叨叨的聲音,身為道士的我從來就沒有緊張過,可這一刻卻不知道為什麼全身汗毛炸起,頭皮都在發麻,彷彿心臟在那一刻都被一雙手攢緊了,我一下子吼了一聲。

卻看見慧能在這一瞬間已經衝出了房門,‘咚咚咚’的朝著樓上跑去,我趕緊跟了上去,而在屋內的其中一個警察和門外的三個警察也跟著衝了上去。

樓上和二樓也是同樣的結構,兩扇相對的門,看樣子是空著的,因為門敞開著,裡面堆著一些雜物貨物,但在其中一扇門的旁邊,還有一扇小門,應該是衛生間和洗澡的地方。

而發出關門聲的就是這扇小門!

慧能站在這扇小門前,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慧能身前,幾個警察戰戰兢兢的就跟在我身後,其中一個警察還誇張的掏出了槍,吼到:“是誰?不要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沒人。”慧能輕聲說到。

對的,是沒人,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這時,那扇裝著活頁的門又誇張的‘吱呀’一聲,開了一半,然後又是‘澎’的一聲!

現場安靜,只剩下我們幾個的呼吸聲,連風聲都沒有,幾個警察一下子都愣住了,因為這門的動靜在他們看來未免太過詭異了,連風都沒有,這門是怎麼會自己自動的開關?而我相信在那門開了一半的瞬間,所有人都藉著這三樓樓道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了這小小的衛生間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除非那個人是躲在門的背後。

可是,這些警察根本不敢去查探,那個握槍的警察甚至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好在他們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警察,否則是普通人看見這一幕,已經是驚叫著轉身就跑了。

我沒有說話,在那一刻,我已經開了天眼,在天眼中,這整個樓道,目光所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血光’沖天,可見這裡的凶氣之重,兇手的身上應該已經揹負了好一些人命吧。

我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而是朝著那個衛生間走去,但一張符籙卻也是扣在了手裡,我無法把握這裡面是不是有厲害的存在,畢竟這裡靠近萬鬼之湖,畢竟這如此兇殘的兇殺現場,我第一時間出現,卻都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靈魂的痕跡。

“不不要進去,我們做警察的就知道,很多兇殺現場都,都不乾淨。”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是陪著我們進來的那個警察。

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那個衛生間的門前,沒有回頭的說到:“沒關係,這種事情我比你們遇見的更多。要線索偶爾就只能這樣找。”

我沒有撒謊,一些沒公佈的重案,影響極大的重案,只要能找到這種線索的,都是透過這樣的手段先確定兇手,然後再收集證據的,只不過這些細節都被記錄在了公安部的秘密檔案裡罷了,普通人民不用知道這些真相。

說話間,我已經伸出了手,放在了門上,正準備一鼓作氣的推開門,卻詭異的發現,整個門在自己後退,又來了嗎?

在天眼的狀態下,我分明看見一雙血跡斑斑的手握在門的邊緣,是它在開門!

那一瞬間,我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要知道鬼物是不能動到現實中的物體的,唯一能利用的就是精神念力去搬動物體,但是都有限的很,就比如吳老鬼,幾百年的老鬼,才能舉動一些較輕的物體,就比如針啊,打火機啊什麼的。

我沒想到今天在我眼前,竟然有一個鬼物能夠搬動門這樣的物體,這樣做只有一個可能,它是不顧及自己的靈魂,情願拼著魂飛魄散,也要鬧出這樣的動靜。

想到這裡,我一下子拉住了門把手,一口憋在口中的氣息也慢慢的退去了,原本我的第一反應是要運用道家的吼功,但此刻,我卻不想這樣做了。

吼功並不是靠聲音去震撼敵人,也不是說你的聲音吼得越大,就越有效果,那是一種包含著個人本身意志,精氣神,功力等等各種因素的法術運用方法,不管是在水中,還是在陸地上,它所表現的形式都是透過‘吼’這種方式釋放出以上這些東西,進行對對手碾壓,哪怕只是無聲的吼!

我自己的分量我自己清楚,我怕這一吼,會把裡面的這個鬼物震受傷,因為在看見那雙血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門口的不是厲鬼,怨鬼,沒有凶煞之氣發出,而只是一個可憐的‘冤鬼’。

“我進來了。”我淡淡的招呼了一句,然後推開了門,這麼詭異的像是在給誰打招呼的話,讓那些警察都集體倒退了一步,顯然是有些怕了。

而我卻懶得理會這些,一把就推開了那一扇門,然後我就看見了它!

站在衛生間的一個角落,脖子上還有一個扭曲的傷口,鮮血淋淋,臉上神色悲苦,對著我不停的作揖,整個身體顯得虛幻無比,如果不是天眼的狀態,我不保證我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阿彌陀佛,有些什麼想對我們說嗎?”慧能此時也站在了我的身後,臉上的神情慈悲而憐憫。

眼前這個鬼,我們是見過的,它就是這個小賣部的老闆。

顯然我和慧能的‘怪異’舉動,引起了那些在門口的警察的恐懼,兩個大活人跑到廁所裡對著空氣說話,換成誰看了,心裡不滲的慌?

可是我和慧能卻不想解釋什麼,因為眼前這個冤鬼,顯然是那種失去了‘行動能力’被一種無形的凶氣束縛在這裡的鬼物,而且因為剛才的那番開關門的舉動,已經非常的‘虛弱’,如果再不超度,有魂飛魄散的危險,我和慧能沒有時間去囉嗦什麼。

面對慧能的問題,那個鬼物張了張嘴,卻是始終說不出什麼來,看來它虛弱到連溝通能力都喪失了,只能對著我們比劃了一番,然後就立在那裡,連動也不能動了。

這一番比劃有些慌慌忙忙,我卻看懂了大概的意思,它是在叫我們注意窗外,還有指明一個方向,最後應該是叫我們救救它的女兒。

我和慧能對視了一眼,當下慧能就留在這裡,準備超度一下這只鬼物,而我一下子從這裡衝了出去,跑進那個雜物房,也不顧灰塵撲鼻,一下子推開了窗戶,朝著下方望去。

下方依然圍繞著未散的人群,但有些人已經開始離開,我在天眼狀態下搜尋著,一時間卻一無所獲,焦急之下,我無意的一抬頭,卻看見了那三三兩兩離開的人中,有一個單獨的男子卻在向著另外一邊的轉角走去。

這原本只是很正常的舉動,那個男子也是雙手插袋,走得從容不迫,可是在我卻在那一瞬間,就眯起了眼睛,因為在天眼的狀態下,我分明看見那個男子的身後,周圍,圍繞著好幾個哭哭泣泣的女子,而這些女子分明就是鬼物!更特殊的是,那男子的身體上散發著一種黑紅色的氣場,那分明就是凶氣!而這種凶氣竟然讓那些哭泣的女子近身不得!

兇手就是這個男子!

在下一刻,我顧不得解釋什麼,轉身就從雜物室衝了出去,朝著樓下衝去,所有警察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而我衝到了樓下,撥開了人群,卻發現哪裡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我又朝前跑了幾十米,來到那條轉角的街道,卻發現這條街道有很多的小巷子,三三兩兩的還走著一些路人,卻哪裡還有那個兇手的影子?

“道良哥,你跑什麼啊?我追你半天都追不上。”我的身後傳來了道珍的聲音,我此刻已經收了天眼的狀態,回頭一看,真是道珍氣喘吁吁的站在我的身後。

“我想,我剛才看見兇手了。”我開口對道珍說到。

道珍嚇了一跳,一下子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有些驚慌的四處張望,口中嚷著:“在哪裡?在哪裡?”這丫頭,我有些無語,看來她害怕的原來是這些。

我嘆息了一聲,也不想在大街上解釋什麼,又想起了小賣部老闆曾經給我指引過一個方向,我決定讓道珍用望氣的方式看一看,看能不能確定一下兇手!

……

傅元住在縣城東正街的一個獨門獨院的小樓裡,鄰居們對他不太有印象,因為他總是深居簡出,有些神秘的樣子。

但不太有印象,也不代表是有壞印象,因為傅元對人還是禮貌的,遇見周圍的左鄰右舍,也是不吝嗇一個笑容或者是打聲招呼的。

這一天的早晨,整條街道的氣氛都不太好,因為聽說在昨天夜裡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具體的現場聽說是很恐怖,一大早的,街上出來的人們見面打招呼,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畢竟這個縣城不大,卻在這些年裡發生了好幾起離奇的兇殺案,在這裡生活的普通人們都怕厄運落在自己的身上。

傅元手中提著一袋肉包子,一袋豆漿,走在在這有著薄霧的清晨,自然也聽見了這種議論的聲音,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更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心,只是拿出一個肉包子狠狠的啃了一口,肉汁四濺,他沒擦嘴。

“小傅,吃早飯呢?”是隔壁的張大娘,她算是較為熟悉傅元的一個人了,因為那棟獨門獨院的小院是她為自己兒子修的,後來兒子呆在了別的城市,她就以很便宜的價格租給了傅元,說起來她就是傅元的房東。

說起價格,張大娘也頗為無奈,以前這棟小樓是分租給許多人的,但是住在裡面的人老是說冷,或者身體感覺不適什麼的,慢慢的就有人傳說這棟小樓是凶宅,縣城又不大,這一傳開了去,就租不出去了。

再後來,張大娘降價出租,這個傅元就出現了,一個人竟然就租下了整棟小樓,一住就是兩年多,也沒見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種情況,還讓張大娘對以前的房客頗為不滿,認為他們是因為房租沒事兒找事兒。

面對張大娘熱情的招呼,傅元停下腳步,這時才想起來抬手擦了擦嘴,然後禮貌的點點頭,對張大娘打了聲招呼就要離去。

他一向是如此,卻不想今天張大娘卻分外神秘的叫住了傅元,傅元原本已經走了兩步,是背對著張大娘的,在張大娘叫住他的那一刻,他低著頭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而可怕,但是下一刻,他轉身時,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大娘,什麼事兒?”

“小傅啊,我聽說在那邊街口的小賣部,倆父女都被殺了,死得可慘了,你雖然是一個男的,但也是一個人住在小樓裡,就是提醒你要小心一些啊。”張大娘小聲而神秘的說到。

“唔,我聽說了,放心吧,警察已經在破案了,我會小……”傅元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肩膀卻忽然被一隻手摁住了,那只手很用力,以至於他半邊身子都有些動彈不得。

傅元有些惱怒的轉過頭,卻看見一個較為高大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後,對他說到:“不是你要小心一些,是人們要小心你一些。”

傅元在那一刻沒有緊張,只是心裡忽然又升騰起了那種奇怪的暴戾之氣,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男子,是想把他的樣子深深的記住,在以後會找機會讓他‘跪下’的。

那鮮血逐漸變得冰冷的氣息,那人臨死前恐懼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傅元覺得很好,很美好…………

所以,他的雙眼迷茫了一下,接著,他本能的掙脫那隻手,就要跑,卻看見四周很多警察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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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警察相信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帶著道珍上樓,而道珍運用望氣的秘技,竟然真的一下子就發現了某棟小樓血光沖天,而且她還發現了一點兒別的問題。

“道良哥,我知道這個縣城,我一來發現的不對勁在哪裡了,簡單的說,是有一股充滿了負能量的陰氣在往這邊流動,停下來的點就是那棟小樓,我很難想象住在那棟小樓裡的人被這股陰氣影響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道珍認真的對我說到。

“陰氣?怎麼會有陰氣流向這裡,是哪兒來的?”我很疑惑這一點。

“如果方向沒錯的,是來自於萬鬼之湖那個方向。”道珍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我愣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師父的那個說法,扯破盒子,毒氣四溢,莫非萬鬼之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

可是當務之急並不是操心萬鬼之湖的事情,道家之人講究自然,事情錯過了,那是天命,如果事情這般輾轉都來到了你的眼前,那就必須要管到底。

所以,我試著要去說服那些警察,必要的時候,我還需要洪子所在的部門幫忙。

一晚上的忙碌,加上來自上方的命令,這邊的警察終於得到了逮捕令和搜查令,在任何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能如此快速的做到如此程度,已經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了。

小樓的主人叫傅元,是一個28歲的普通男子,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工作,是那種丟在人堆裡都找不見的人,我沒能想到兇手竟然是這麼一個人。

逮捕是在早上進行的,我遠遠的看見傅元身影,就已經確定是昨天晚上那個男子,此刻我沒有開天眼,可是看他那比正常人蒼白的臉色,我就知道,纏住他的冤魂依舊在跟著他,他卻活得這麼自在。

我沒有動,可是我身邊的慧能卻先我一步,帶著憤怒走上了前去,一把摁住了傅元的肩膀,我看見了傅元回頭,望向慧能的眼神,竟然是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憤怒,接著他好像沉醉而茫然了一下,再接著,他想跑,而在這時,警察也終於出現了。

“李小哥,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如果這裡沒搜查出來什麼,我們可就慘了。”站在傅元的院子前,昨天晚上一直陪著我們的那個警察,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

在身後不遠的地方,那個叫張大娘的女人也在和周圍鄰居訴說著:“搞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抓小傅啊,老老實實一個孩子,又不多話,還挺害羞的,這些警察是怎麼辦事兒的?”

我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放在了小樓門口的那扇紅色鐵門上,一股沁涼的涼意透過我的掌心傳到了我的心中,我要推門而入了。

我沒有想到,我們一行人萬鬼之湖的恐怖之旅竟然是從這扇紅色的門之後開始。

大門推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氣息,雖然這才早晨8點多,但是初夏的太陽早已升起,白晃晃的掛在天上,天氣已經是有些悶熱,走入這個小院,就像走入了另外一個季節一般,傳來的涼意讓人莫名的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門外那些女人還在議論著,那個張大娘的嗓門尤其大:“不要說別人不識貨,我這個院子選地兒可是一個好地方,看看,這冬暖夏涼的。”

冬暖夏涼嗎?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滿院子周圍種滿的野花,這種涼意可是陰氣聚集的表現,可不是什麼自然形成的涼快。

“ 這花”我身旁有一個警察朝著花圃走了兩步,這也是昨天在兇案現場的一個警察,他只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花就是擺放在屍體面前的野花。

而其中一個警察的怒意更大,直接就衝著剛被逮捕的傅元吼到:“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沒什麼說的,種花就只是愛好而已。”傅元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到他好像只是回家,而這些警察只是來做客的。

那個警察被傅元噎得啞口無言,畢竟這在院子裡的花可是不能做為證據的,而帶隊的警隊隊長卻懶得再和傅元囉嗦,這野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他直接說到:“搜!”

接下來就是繁瑣的搜尋工作,一開始警察們並沒有什麼收穫,直到上了二樓的房間,才找到了一些疑似兇器的東西,就比如榔頭,匕首,還有一把帶血的斧子,這些東西被小心的裝了起來,可是做為給傅元定罪的證據還遠遠不夠,榔頭,匕首什麼的是清洗過的,那把帶血的斧子,只能等待法醫的化驗結果。

慧能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對那些警察說到:“我說地方,你們搜。”

而我則站在院中沒有動,其實從進入這棟小樓開始,我就已經看見了,看見了大概十四,五個哭泣的女人在這棟小樓的各個地方,悲哀的望著我們卻不敢上前,畢竟警察,屠夫,醫生這一類的職業,都是鬼物所忌諱的,他們身上帶著的氣息,一般鬼物是不敢靠近的。

“十四個,不,應該是十五個吧?”我心中的怒火在升騰,在這其中我看見了小賣部老闆的女兒,看見了很多陌生無辜年輕的臉,傅元還真能下手,在他心中生命應該是什麼?

看著這些女鬼,我心中在憤怒的同時,卻覺得隱隱的不對勁,因為在二樓陽臺的最角落處,有一個紅色的身影是低著頭靜靜的在那裡站著,所有的女鬼都像是沒察覺它一般,離它最近的那一隻女鬼也彷彿沒有看見它。

它也是被殺的其中一個嗎?已經見慣了鬼物的我,望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心中莫名的一緊,竟然從內心升騰起一種恐懼的感覺,厲鬼?我下意識的就要開天眼,畢竟進來看見這些鬼物,是由於抓住了傅元,這些鬼物激動之下而現形,才讓我看見。

不過到底是普通的冤鬼,能力不足,這種現形只能讓靈覺稍許強大的普通人感覺到,卻不能看見,於我自然是沒有問題能夠看見。

但沒開天眼,到底它們的真面目我是不知道的,就好比到底是散發出怎麼樣的氣息,是厲鬼,還是怨鬼,或者是更厲害的存在?我卻是不知道的。

可是就在我準備開天眼的時候,一個警察也走向了那邊的最角落,因為在那裡還有一間房門,是緊緊鎖住的,估計他是要去搜尋那個房間,也就是他站在那個房間門口的那一剎那,那個紅衣的存在忽然動了,直直的穿過那個警察的身體,然後回頭望了我一眼,就消失在了房門之後。

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後背的脊椎處竟然起了一溜雞皮疙瘩,我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臉,卻覺得它是在看我,那眼神彷彿具有穿透力,帶著一種難言的陰冷,一下子重重的擊打在我的心臟之上。

不止是厲鬼!這就是我腦中唯一的念頭,可還來不及多想,就看見樓上那個警察捂著胸口,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紫,無聲的彎腰,一下子抓住了陽臺的鐵欄杆,那樣子似是痛苦的站不起來了。

“出事兒了!”我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低吼了一聲,然後想也不想的就朝上衝去,後面有幾個警察也看見了這一幕,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跟著衝了上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傅元,我看見他在對我冷笑!

笑你大爺的!我不明白為何心中暴怒,有一種想衝回去抽他的衝動,可是卻捏緊了拳頭生生的忍住了,被這種厲害的鬼物衝撞了,我晚一步,那個無辜的警察都是死,嗯,症狀一般都會定性為突發的心梗什麼的。

我‘叮叮咚咚’的衝上二樓,在一樓堂屋的客廳,慧能正指著屋裡的一面牆,讓那些警察砸牆,而在那些警察的身後站著兩個哭泣的女鬼,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你們砸牆的同時,有女鬼在你們身後看著你。

一上二樓,我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場,不完全是屬於鬼物的陰氣,也不是那種流動而來的陰性氣場,是一種莫名的壓抑,悲傷,血腥般的負面氣場籠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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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唸起靜心口訣,幾步就衝向了那個警察,扶住他,感覺到他身上冰涼的嚇人,只是那麼一瞬間,一張臉就變得煞白,嘴唇變得青紫。

“送他去醫院吧?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心臟病?”

“癲癇?”

跟著我衝上來的警察們議論紛紛,七手八腳的就要上來帶那個警察去醫院,而我一邊從隨身的布包裡拿出兩張符,一邊吼到:“你們安靜,先上來一個人扶住他,再下去一個人,找一個碗或者杯子來,裝點水拿上來,這種情況送去醫院也救不回來!”

陰氣怨氣入體,普通的醫生能有什麼辦法?除非找到醫字脈的中醫,給這個人警察正正陽氣,驅驅陰邪之氣還差不多,說話間,我已經把一張正陽符貼在那個警察的胸口,驅散他胸口縈繞的陰氣怨氣,保他胸口一絲陽氣不散。

然後那個下樓拿容器的警察也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遞給我一個杯子,我拿起一張驅邪符用火燒了,然後放入杯子裡,捏著那個警察的下顎給他灌了進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這些警察目瞪口呆,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走入兩種極端的職業,不是警察就是醫生,他們要麼就是相信科學,絕對的唯物主義,要麼就是因為職業的特殊性,遇見過一些‘邪’事,變成極端‘迷信’的人。

大部分是前一種,畢竟一個普通人遇見‘邪’事的機率較小,而這些我眼前的警察也屬於前一種,我的這種行為,讓其中一個警察忍不住嚴肅了起來,對我喝到:“你這是神棍吧?不要耽誤小申看病,我送他去醫院。”

說完話,他走上前來,一把扶起那個出事兒的警察,還推了我一把!我想要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們都猜我是上面辦大案的保密部門派來的人,這個警察都對我動手,或者直接就用手銬銬上我,說我招搖撞騙誤人性命了。

我不生氣,只是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家人做事講究緣分的方式,還有被以‘江相派’為首的幾個毒瘤禍害的名聲,以至於在民間造成的誤會,看來在短時間內是根本不能消除了。

而我們的生活偏偏又離普通人太遠,就是把真相擺在他們面前,也不見得他們能相信我們,就好比我此刻去對這些警察說,其實這裡有十幾個女鬼在看著你們。

可是解釋畢竟也是無力的,我懶得解釋,任由他們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而我則轉身對著那道黃色的門,若有所思。

我的情感告訴我不要開啟它,因為我從骨子裡抗拒這門後的一切,可是我的理智卻告訴我,開啟它,這裡面藏有真正的秘密。

在情感和理智之間,我最終遵從了自己的理智,伸手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推了推,門沒動,是鎖住的!

看來得暴力開門了,我剛這樣想了一下,忽然門內就傳來了一聲嘆息的聲音。

而走廊和樓下也忽然開始嘈雜了起來!

那一聲嘆息聲是如此的幽怨,那股悲涼而陰冷的感覺像是在我大腦裡錘了一下,讓我的頭皮發炸,頭髮都差點立了起來,而握著門把手的手也本能的跳開了,彷彿上面趴著一隻我最怕的蜘蛛一般。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一個鬼物害怕到如此的境地,除非我遇見了傳說中的那一種我不敢想下去,而是退開了一步,不停的深呼吸。

看了一眼那邊走廊,之所以嘈雜是因為剛才中招那個警察醒來了,蒼白的臉色也稍微恢復了一些,不用人扶,自己可以站起來了,但顯然他已經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別人七嘴八舌的問他,他只是茫然的說:“我就是感覺全身忽然好冷,冷的心口都麻痺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時,那些警察才想起我來,看我站在門邊發呆,一個個看我的眼光更加奇怪了,充滿了探尋,特別是之前厲聲呼喝我的那個警察,不由得喃喃說到:“真有那麼神?小申,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吧。”

到底自己心中堅定的科學信仰是不那麼容易被推翻的,我卻無心計較這個,因為樓下的嘈雜聲更加的厲害,警察搜屋,已經引來了各方的人圍著看熱鬧,這邊慧能叫人拆牆,那邊房東張大娘已是不依,竟然以一人之力,生生的掙脫門口兩個警察的鉗制,衝進了屋來,嚷著:“你們給我敲壞了,可是要賠的哦!”

看來不能小看女人,更加不能小看要護著什麼東西的女人,那爆發力我嘖嘖的感嘆著,其實是想轉移注意力,不想去想那屋裡門口的事情,不想讓那陰冷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頭,卻不知道怎麼的,目光轉向了傅元,我看見他正仰頭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看著我,見我望著他,他竟然開口對我說話了。

當然,他的話是無聲的,只是一字一句的比出了口型,我清晰的看見,他對我說的是:“媽媽不會放過你,你會死!”

媽媽不會放過我?媽媽是誰?我會死?一下子怒火又衝上了我的心頭,伴隨著‘咚’‘咚’警方砸牆的聲音,還有張大娘那咋咋呼呼鬧騰的聲音!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麼囂張的罪犯,囂張到我已經懶得去想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只想衝下去,逮住他的衣領,痛揍他一頓。

我死死的盯著他,但是下一刻,就聽見張大娘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呼,接著在門外守著的人群也開始驚呼後退,我一下子才清醒過來,這裡的負面情緒太重,而我顯然是被影響了。

一股異樣難聞的味道在這小院裡瀰漫開來,那邊警察們有些慌亂的把已經嚇暈過去的張大娘抬了出去,有人開始叫救護車

我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的,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裡卻有一種拖延的心態,能晚一點兒進入這個小屋,就晚一點兒進入,抱著這樣心態我下了樓,結果看見的一幕也不能讓我好過到哪裡去

隨著牆面被敲開,我看見在牆裡藏著的是兩具被保鮮膜包裹了全身,高度腐爛的屍體,在屍體周圍的牆體裡,依然擺著一些已經乾枯的野花。

高度腐爛的屍體,乾枯的野花,刺鼻的腐臭,哭泣的女鬼,我站在樓梯口,看這個屋子,就像是在看地獄一般!

我說這個房間為什麼會擺滿了各種乾花,鮮花,原來是想借這些氣味來掩飾腐爛的氣味,而小院的大門沒關,則是最大的失誤,因為在外圍觀的人們也看見了這一幕,雖然看得不甚清楚。

我甚至聽見有人議論:“我曾經就給這傅元說過,這裡好像有臭味,傅元給我說是下水道有些堵,要找人來處理,過段時間就好了,原來我的媽呀,這太嚇人了,我就住隔壁的院子,這可怎麼辦啊?”

人們紛紛對這個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接著又有人說:“那種野花,香氣最濃了,對,你看那院子裡還有茉莉,我說他為什麼種那麼多野花,原來是為了掩蓋氣味。”

可是,這句話剛落音,我就看見傅元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忽然一下就掙脫了警察,帶著手銬就衝了出去,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衝到了那個議論他摘野花的人面前,張口就朝著那個人的鼻子狠狠的咬去!

“啊”那個人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眼見著紅彤彤的鮮血就流了出來!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而警察已經衝到了傅元的面前,開始拉扯傅元。

可是傅元卻死都不放,弄得那個無端被咬的人叫得更加的厲害,還是一個有經驗的老警察狠狠的捏住了傅元的下顎,才生生的把傅元給扯開,而反觀那個遭受了‘無妄之災’的人,血流滿面,痛的幾乎快要昏了過去,鼻子沒被咬掉,已經算是幸運了。

傅元的行為顯然引起了這裡警察的憤怒,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警察衝動的掏出了槍來,對著傅元吼到:“你要是再有攻擊行為,老子有權把你就地正法了,你信不信?”

“哈哈哈”傅元忽然就瘋狂的笑了起來,臉上,牙齒上,還帶著別人的血跡,看起來分外的駭人,人們都倒退了幾步,那個警察握槍的手也有些發抖,而人害怕到一定的程度,是會極端憤怒的,那個警察終於忍不住,一拳就砸在了傅元的臉上。

鼻血從傅元的鼻腔裡流了出來,混雜著臉上的鮮血,顯得更加的血腥,可是面對如此的重拳,傅元的也只是腦袋歪了一下,然後就又恢復了正常,繼續狂笑起來,他說到:“這話是媽媽最愛的花,不許你們亂說。”說著說著,他忽然就嚴肅了起來,朝著人群低沉兇狠而聲音飄忽的說到:“不許你們亂說。”

這個樣子的傅元是如此的嚇人,人們或許不怕瘋子發瘋,更怕的是瘋子在你面前忽然變得一本正經,眼神兇狠,那才是瘋子要做出更瘋狂的事情的前兆。

而忽略這一個,更讓在場所有人感覺到恐怖的事情是,傅元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竟然變成了女聲,這一下,連持槍那個警察都倒退了三步。

從傅元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走出了屋子,跟了上去,站在門口,正好就看見了這一出鬧劇,這傅元是被上身了嗎?不,我完全感覺不到他被上身了,或者說他是人格都已經被控制了,能有這樣控制能力的鬼物,真的不止是厲鬼。

我的心底發寒,這已經是我第二次這樣想了,而我一直在試圖忽略這個事實,用平常心去對待這件事,卻發現我一次次的被提醒,甚至連我都在被驚嚇。

警察們把傅元帶進了屋子,可是在這之前,又出了一個亂子,在警察逮住傅元的那一刻,傅元忽然朝著屋子跪下了,他仰著頭,望著屋子的二樓,大喊著:“媽媽救我,媽媽救我,媽媽要的身體,我快湊齊了。”

這顯然又把所有人嚇了一次,這瘋子還有一個恐怖的媽媽,怎麼從來沒見過?或者這個瘋子是真的瘋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只有我心裡清楚,傅元是朝著二樓上的那間房間喊的,他一喊,我就覺得背後毛骨悚然,我再一次聽見了一聲幽幽的嘆息,差點就跳起來要驚呼是誰了,卻生生的忍住了。

我不想轉頭去看,可還是控制不住的下意識轉頭,在那一刻,我又一次看見了那個紅色的聲音,站在門邊,低著頭,一頭黑色的長髮遮著臉那一瞬間,我的意識彷彿都有些模糊,噪雜的小院,紛亂的人群,什麼都不存在了,我的眼中只有那一個紅色的身影,它正要緩慢的抬起頭。

是什麼樣子的?是什麼樣子的?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心裡卻有一個潛意識告訴我,有些鬼物是看不得的,一看就是‘萬劫不復’,我剛才已經看過它一次,再對視第二次的話,我也會是跑不掉的一個,可是我竟然轉不開視線。

‘唰’是一個警察要進去,他和我擦肩而過。

‘吼’是大懶虎在這一刻忽然驚醒,在我靈魂內發出了一聲吼聲,這一聲吼聲,讓我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手腕上的沉香串珠在這個時候發出了陣陣的香味,讓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這時,我才能移開視,流出來的冷汗已經將我的衣裳打溼。

快速的轉頭,深呼吸了一口,這個世界才在我的眼前重新鮮活了起來,人聲,嘈雜聲也才重新在我耳邊恢復了過來,我感覺到大懶虎毛髮炸立的在我靈魂深處來回焦躁的走動,我連忙安撫著它。

而這時,傅元已經被警察帶了進來,忽然和我擦肩而過,他猛的轉頭,望著我笑,牙齒上的血跡如此刺眼。

“你也看見了我媽媽?”他如此對我說到,然後又詭異的望向樓上,卻被警察一把推了進去。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一下子虛弱的彷彿站不住,我只是看了它第二眼啊

我第一次被一個鬼物‘嚇’到了,所以我不敢去二樓,也不敢靠近那一間小屋,警察們也暫時忽略了那間小屋,而是被慧能帶著,滿院子,滿屋子的挖屍體。

到下午的時候,這間院子一共挖出來的九具屍體,加上這幾年發生了幾件明面上的案子,應該就是14人吧?

我蹲在院子裡,叼著一支煙,看著這一切,從最開始的憤怒,到最後的麻木,已經是懶得去注意這些細節了,這些該是警察操心的事情,總是他們會找出來14個受害人的。

“沒有了。”慧能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望著已經被移到院中整齊擺放的9具屍體,和普通人多少對屍體有一些畏懼不同,他的神情中盡是慈悲,他對警察這麼說了一句之後,又對那個負責人說到:“你們暫且迴避吧,我為她們超度,這些做為證據,你們為傅元定罪怕是夠了吧?”

其中一個警察看著傅元,問他:“你自己認罪吧,免得我們麻煩,也省得我們審問你的時候,一個控制不住,把你打個半死。”

看著這些屍體,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會憤怒,因為其中有兩具屍體,能明顯的看出來是那種乞討流浪的小女孩,也真虧傅元能夠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