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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搜查

可是傅元卻根本不看那個警察,他只是痴痴的望著二樓那間鎖住的房間,喃喃的說到:“死亡不是很美好嗎?死亡能夠接近媽媽!我殺的又如何?哈哈,又如何?”

“你他媽的!”那個警察憤怒的啐了一口,再也控制不住,衝過去就對傅元拳打腳踢,可是這傅元已經‘瘋’到了一定的境界,任由那個警察拳打腳踢,竟然是動也不動,只是笑,笑得非常開心。

那個警察終究是被拉開了,雖然到現在院門已經關了,但是毆打嫌犯這種事情到底是不好的。

而在那邊,慧能神情驚詫,在他的身邊圍繞著那十四個女鬼,它們竟然跪下懇求著慧能,而慧能喃喃的說到:“超度不了?有一絲靈魂被鎖在其餘的遺骸上?它們在哪兒?”

那些女鬼紛紛望向了那間被鎖住的小屋,而恰好此時已經有幾個警察走在二樓的走廊上了,既然是搜查,沒有理由遺留一間小屋不搜的。

我原本和那個鬼物對視了一眼,就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被壓制到了虛弱,留下了整個人有些心不在意,精神難以集中的後遺症,一下子看見慧能在說這個,又看見幾個警察朝著那邊走去,腦子才從當機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吼到:“二樓的,你們站住,不要過去。”

上二樓的那幾個警察,其中有三個人是看見我救治那個中招的警察的,當然也看見了那個警察莫名其妙的發病,在一個‘瘋子’的屋內多少有些忌諱,我這麼一吼,走在最前方那個就站住了,順便攔住了其他人。

“有什麼事?”那個警察有些驚疑不定的問我。

“那間房間你們不要去了,我來搜查吧。你們就在那間屋子迴避一下,等一下要超度。”我簡單的說到。

其實,從我和慧能出現,在這些警察眼裡就已經是神神叨叨了的吧?一開始在空無一人的廁所跟空氣說話,然後要在兇殺現場超度,接著就是給人貼符,喂人喝符水,帶著警察找屍體,他們再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和慧能是普通人,那就是有些犯傻了。

那個警察聽見我的話,愣了一下,但到底還是帶著人下來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好幾個警察圍了過來,其中有一個人問我:“你們兩個是不是來自傳說中的秘密部門,負責靈異案件的啊?我聽聞是真的有這麼一個說法。”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到:“沒這個說法,我們只是恰好懂一些,即使有這種說法,也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不是故意要騙他,而是實在不想顛覆他的生活,我想這樣的案子,按照華夏國部門一向的處理方式,都應該是‘消除影響,再給一個真相的’,如果有必要,這些警察也會被暗示不要亂說話的。

“慧能,你在下面等著超度,我上去看看吧。”我對慧能說到,慧能乾脆的點點頭,從始到終這小子都忙著帶人挖屍體,沒感覺到什麼危險,自然也就沒想那麼多。

再加上,一個小小的院子聚集了14只女鬼,又聚集了那麼多警察,如果無意的衝撞到了,對兩方都是‘悲劇’,有一個懂行的人看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來,我終究是要到那間屋子裡去的啊,如果今天我不去,那幾個無辜的警察就會死吧?在踏上樓梯的時候,我心裡是這樣想的,我覺得我不是什麼聖父,偉大到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可是每當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我卻偏偏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只因為師父說過,要對萬事萬物都保持一份敬,一份畏,而最基本的尊重要給予生命,所以,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無辜性命去送死,那碰到了我的底線。

胡思亂想著,我已經踏上了二樓的走廊,手中拿著一把起子和榔頭,是為了方便開門。

在樓下,傅元又在瘋狂的大笑,我不明白這狗日的到底是在笑個什麼!瞪了他一眼,他看都不看我。

站在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在下一刻,我什麼都不想的,猛的把起子插入了門縫間,砰砰砰的開始有些瘋狂的破壞著門鎖,彷彿只有這劇烈的撞擊才能減緩我心中的沉重與恐懼。

我儘量不去想腦中那幾類傳說中的鬼物的資料,就如小鬼也從來只是最厲害的存在之一,它不是唯一!

‘澎’,在鎖頭鬆動了以後,我使勁一腳,終於把門給蹬開了,‘吱’一聲,這顯得有些老舊的黃色木門,帶著奇怪的尾音就這麼敞開了。

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只是下意識,我怕在門開的瞬間,那個紅衣女鬼就站在門口,我再次和它對視,等待我的就是萬劫不復。

可是,我畢竟是一個道士啊,所以我猛的睜開了眼睛,視線就落在屋內,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什麼,就迎面猛地衝出來一陣強烈的‘冷氣’,一下子衝得我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伸手擋住了臉,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膚,只是一瞬間就起了大顆大顆的雞皮疙瘩!

好重的陰氣!我瞬間就明白了,所有的陰氣都鎖在這件屋內,我一開門,它們自然就衝了出來!

但是一間屋子何以能鎖住陰氣?怕是有什麼力量才能辦到吧?我放下擋住臉的手,此刻心情多少平靜了一些,什麼恐怖的東西都是要在開啟它的一瞬間,才會覺得最恐怖吧?

樓下有人在問我:“李小哥,怎麼了?”

“哦,才打開門,灰塵太多了。”我頭也沒回,隨口回答到,然後終於踏進了這間屋子,因為這件屋子在角樓,好像屋子裡又掛著深黑色的窗簾,站在外面,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就看見了黑沉沉的一片。

進了屋,視線也不太好,但我沒有看見那一抹刺眼的紅色,這讓我比較放鬆!只是這個屋子裡一樣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腥味。

我發現我什麼也看不見,到這時,我不會再以為是光線問題了,而是有什麼東西在阻礙我看見吧?

我不想細想,下意識的找燈,卻聽見身後‘啪’的一聲,門從我身後鎖住了。

真他娘的老套,我忍不住心頭暴怒的罵了一句,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很嚇人,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所幸燈繩已經在我的手裡,我立刻就拉亮了燈,沒想到燈光受到影響,在這屋子裡也顯得霧濛濛的,明明是瓦數不低的黃色燈泡,竟然出現了一種昏暗加昏沉的效果,就這樣照亮了整個屋子。

而我看清楚了屋子裡的一切,忽然就覺得我簡直是看見了這世界上最恐怖,最變態的事情!

“呵呵”也就在這時,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笑起來。

在那一刻,我首先感覺到的不是恐懼,而是冰冷,一種透骨透心的冰冷,連血液都要被凍僵的感覺,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抱住了我修羅武神。

我只是震驚,這個鬼物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在抱住我的瞬間,竟然能讓我感覺到實質性的觸感,除了那揮之不去的陰冷,和被真人抱住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

鬼物當然不會具有物質屬性的陽身,能夠有這種效果,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它對人靈魂的影響力已經大到了一個極限,極限到可以影響這個人的物質世界。

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僵硬,我神情卻很平靜,我感覺呼吸了一次,感覺自己都快呵氣成霜了,我忽然暴吼了一聲:“笑你大爺的!”然後下一瞬間,雙手反手一扣,兩張藍色的驅邪符就朝著腰間的兩隻手拍去。

吼的那一聲,我自然是運用了道家的吼功,在進門的瞬間,我就已經開始默默的運功了,至於兩張藍色的驅邪符則是打開門,扔下工具的時候,我就已經扣在了手裡。

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準備?在鬼物的世界,除了少數鬼物,就如小鬼是直接血腥的攻擊人類以外,大多數鬼物,包括極厲害的幾種,都是喜歡控制,驚嚇人類。

進屋的短短時間,我看是無意的在四處張望,其實我無時無刻的都在防備著

“你很沒有禮貌!”我的肩膀上滑落下來幾根冰冷的髮絲,耳邊響起了一個陰沉沉的女聲,我的雙手被一種無形的氣場彈開,而兩張藍色的符竟然貼不下去,上面鮮紅的符文,眼看著就變成了一種我形容不出來的蒼白紅色。

符文竟然在短短的瞬間就失去了效果!而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從背後抱住我腰間的雙手忽然用力了,彷彿是死死的勒住我的肚子,有尖銳的指甲插進我的皮膚,我的白色襯衫竟然隱隱泛起了紅色,是鮮血流了出來。

我的額頭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鬼修羅,無疑是到了鬼修羅境界的厲鬼,才會對人的陽身產生如此大的影響,能夠實質性的傷害到人的身體,要怎麼辦?我自問沒有辦法單獨一個人對付鬼修羅,就如我沒辦法單獨對付小鬼一般。

在這個普通的小縣城,竟然有一隻鬼修羅,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跳動。

但我到底是一個道士,老李一脈山字脈的傳人,最好的訊息是現在是白天的下午,而不是深夜11點以後,鬼修羅的能力也有限,我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

我咬住自己的舌尖,保持著自己靈魂的清明,然後緊閉著嘴唇,氣沉丹田,在那一刻全身的陽氣外方,雙手使勁的朝著腰間摁去。

在此刻我已經扔掉了手中兩張藍色的符,它們已經被陰氣腐蝕,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只能以自己流出的鮮血為引,把符文畫於鬼修羅抱住我腰間的雙手上,才能爭取到一絲絲機會脫身。

這就是一場純粹的‘力量’博弈,這力量中包含著我畢生的功力,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靈魂力,精神力來對抗鬼修羅

要做到靠近都如此困難,更何況是在它身上畫下符文,可是只要有一絲絲機會,我都必須要爭取,汗水佈滿了我的全身,手臂上也是滑溜溜的。

我在沒開天眼的情況下,都清楚的看見又一雙蒼白瘦弱如骷髏般的手緊扣在我腰間,卻沒注意到一個細節,在那個時候,本來在掙扎間在手腕上掛著的有些松的沉香串珠,滑得更下來了一些。

慢慢的,它就碰到了那雙蒼白瘦弱的骨手,接著,我看見我戴了幾十年的沉香串珠其中一顆珠子在瞬間竟然爆發出了一陣觸電般的電火花,炸開在那雙骨手上,接著我聽見一聲尖銳的尖叫,然後全身一鬆,那包圍住我的冰冷瞬間就離開了我。

我‘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這幾乎是我遇見的最兇險的情況,我卻來不及喘氣,一下子轉身,後背重重的撞在擺放在這間小屋正中的冰棺上,一陣生疼

“既然你想看,就看個夠,我記住了你,記住了你”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厚重的黑色窗簾,一個紅色的背影朝著窗簾走去,留下了一角衣角,還有那迴盪在屋子裡的,我記住了你財色兼收!

記住了我,是要做什麼?我抹了一把臉,發現手中盡是冰冷的汗水,就這麼離去了嗎?剛才我的沉香串珠是怎麼了?

我腦子就像不夠用似的,在那一瞬間什麼也反應不過來,然後就是聽見‘啪’‘啪’‘啪’的聲音,手腕帶著的串珠竟然散落了一地,我仔細一看,是剛才發出了電火花的串珠竟然變為了焦炭一般的存在,裂成了好幾塊,包括裡面的穿繩也沒有倖免,所以串珠散落了。

可是,我卻顧不上撿起所有的串珠,隨手抓了兩顆在手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把中指也放在了自己的嘴裡,然後瘋狂的衝向了那窗簾,然後發狠的逮著窗簾一拉

什麼也沒有,窗外白晃晃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了屋子裡,多少驅散了一些黑暗和腐朽的氣息,它是真的走了吧?可是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而是一個很壞的訊息,我竟然被一個鬼修羅記住了。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的鬼物被艾薇兒大姐頭記掛住了一般倒黴!我的心裡就像塞進了一塊大石頭一眼沉重,小時候,百鬼纏身時,有師父在,現在,我只有我自己,而且按照鬼修羅殺絕九族的個性,我身上還揹負了太多人的性命。

白晃晃的陽光照在了我的身上,可我此刻的卻感覺我整個人都像墮入了冰窖。可是我放下了咬在口中的中指,牙關緊咬,拳頭緊握,兩顆沉香串珠在我掌心硌得我掌心生疼。

可是,是不會有下一次的,不會再有下一次再從後背受制於你,我是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讓你一個一個殺光我身後的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重要的人的。

我‘譁’的一聲推開了窗戶,接著深吸了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氣,然後走過去,開啟了門,屋裡總算明亮了起來,而屋裡的一切也終於被我看了個清楚,而不是剛才霧濛濛的樣子了。

這個小屋不大,除了一張老舊的老式寫字檯,就是屋子正中的冰棺了,而讓我深感噁心的一幕就發生在那張小床上。

小床上擺著一個皮人,從皮下裸露的地方看來,裡面的骨架是用竹子紮成了,上麵包著一層豬皮,從體型來看,扎的是一個女人。

這原本沒什麼,只是那皮人做的醜陋抽象了一些,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皮人應該是處於一個被逐漸‘豐滿’的過程中!

用豐滿這個詞,是因為我找不出具體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皮人此刻的狀態!!它是一個空心的皮人,可是在很多地方,擺放了屬於人的器官。

就比如在挖空的眼眶處,擺放了一對人的眼睛,在鼻子的地方,擺放了又一個人的鼻子,腳上插著人的腳趾頭,手上

而它肚子上的皮也是掀開了一個角落,中間按照一定的位置,擺放著人的內臟,我不能再具體的描述,也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部傳來的不適和抽搐感,讓我猛地衝出了房門,蹲在角落,乾嘔了起來!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下面那些鬼姑娘的靈魂根本是被拘禁在那些器官上的,一旦這些姑娘的身體不僅被利用,連靈魂都將被獻祭!

“李小哥?你怎麼了?”我的這個狀態,引起了樓下警察的注意,‘咚咚咚’的衝上樓來,這反映未免太誇張!

我沒有阻止他們,此刻最危險的存在已經離去,他們倒是可以上來的,只是在他們上來以後,我才知道他們此刻的反應根本就不是誇張!

因為,有人從樓下給我拿上來了一面鏡子!

“李小哥,你看看,我們說了你不信,你自己看。”一個警察把鏡子塞進了我的手裡,剛才他們衝上樓,就開始七手八腳的‘熱情’的架住了我,不容我辯解,就是一副要把我送進醫院的架勢。

我好不容易掙脫了他們,問起了這是幹嘛,這些警察又七手八腳的告訴我,我才出來的時候,被我嚇壞了,以為屋子裡衝出了一個‘外國人’,仔細一看才是我。

這話的意思就是形容我此時的皮膚蒼白的嚇人!白到像西方的白種人了。

我自然是不信的,然後就有熱情的警察下去為我拿來了鏡子。

我看著手中的鏡子,愣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間發現自己有點能體會到某部電影中,那個叫至尊寶的男主角,拿著鏡子,看見自己變成了一隻猴子時的心情。

鏡中的我臉色蒼白的嚇人,比剛才那個中招的警察臉色還要蒼白,而眼珠卻有些泛黃,嘴唇發青,哪裡像平日的我,由於東奔西走,皮膚早已不像小時候那樣白,而是略微偏向於古銅色的。

我這個樣子,不用化妝,都能演一具屍體了,我悵然一笑,發現這笑容來得特別憔悴。

“李小哥”有警察叫了我一聲,我強作鎮定的站起來,把鏡子塞回了一個警察的手中,心裡想著該要怎麼解釋,卻發現根本解釋不通,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來一句:“沒關係,我有病。”

“啊?”所有警察都呆住了,樓下的慧能也聽見了這句話,一下子蹦了起來,然後看見了我這副樣子,不由得喊了一聲:“哥,你有病?還是你化妝了?”

我無奈了,又只能再次說了一句:“我不是說我有病的意思,我是說我真的有病。”

“啊?”這下連慧能也跟著一起‘啊’了一聲!

我徹底無語了!

——……————

最終,我沒被這些熱情的警察送進醫院,反倒是那些警察被小屋中的一切給嚇到了,那些人體的器官被法警從冰棺中拿了出來,挪動冰棺,才發現,冰棺下面還藏著一些碎肉,可能是剝離這些器官的時候,剩下的肉,就被傅元隨手放在了這裡。

更讓人作嘔的事情,我不想形容,更不想去細想,因為在那個皮人的周圍,還有冰棺的蓋子上,都發現了男人的某處體液很多痕跡,還有特別新鮮的痕跡,這背後的事情,是個正常人都不敢想象。

法醫把這些器官拿了下去,因為慧能的超度要用到這些,我開始佩服法醫這個職業的強大心理素質!

而這間小屋,經過了仔細的搜尋,從寫字檯裡發現了一個黑色封皮的記事本,還有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

但或者是因為這個屋子裡的一切太過恐怖,沒人敢細看那張照片,發現的人隨手就把那張照片塞進了黑色封皮的記事本裡,而所有人都當沒事一般,問都不問,能避則避,包括我在內。

我們在屋子裡等待著,慧能的誦經聲迴盪在院子中,我閉眼聆聽著,這小子已經多少年沒有開口超度過鬼魂了?他的聲音早已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稚嫩,多了一份成年男子的沉穩和莊重,可不變的卻是那誦經聲中的慈悲,一樣的如同春風化雨般能滋潤到人內心的深處。

“我覺得那個年輕後生看不出來啊,有幾分本事,他這唸經的聲兒,讓人心裡特別的寧靜,剛才我都怕得要死,現在卻平靜了。我記得我有一次去旅遊,在東方山上有座大寺廟,那時候我遠遠的聽見和尚撞鐘的聲音,也有這個效果,讓人心裡啊,那感覺形容不出來。”一個警察在小聲兒的對另外一個警察說到。

那個警察也深以為然的點頭,因為此刻等待在屋子裡的所有警察都是面色祥和而平靜的,就像隨著誦經的聲音,人心底的善意和慈悲都被釋放出來了一般。

我微笑的聽著,慧能是心思純淨,有著大念力的小高僧啊,整個屋子的陰冷都被驅散了一些,要知道這個屋子是道珍口中斷定的陰氣流動最後的聚集點啊。

“李小哥,你的肚子那裡是?”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這一茬,是那個領頭的隊長他在問我。

那是剛才那個鬼羅剎給抓的,血跡當時染紅了我的白襯衫,只是流血不太多,也不是很明顯。

“我有病,癢癢,給抓破的。”我隨口答了一句,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開口對那個隊長說到:“你們在小屋裡發現的照片和記事本先拿給我研究一下吧,過一天再還給你們。”

“這個不太符合規矩啊。”那個刑警隊長有些猶豫,但也只是有些猶豫,卻並沒有拒絕我,畢竟來自上方命令確認了我的身份,而這次的合作卻讓他們迅速的破案,所以

“唔,又要麻煩上面了。”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好吧,你拿去。記得及時歸還。”那個刑警隊長下定了決心一般的對我說到。

這個小院的事情隨著慧能的超度完畢,已經了了,只是到最後,那個時瘋時正常的傅元則是徹底的瘋了,他一直叨唸著:“媽媽拋棄我了,媽媽拋棄我了”到最後,竟然已經瘋到了見誰咬誰的境地。

警察們帶出他的時候,是堵住了他的嘴,給他上了一個頭套的。

這件事情事後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傅元殺了5個人,他是多重人格的患者(用來解釋那個很多人聽見的,忽然冒出來的女聲)云云,這種多重人格的心理疾病,雖然在國外比較多的病例,但在我國是屬於極少數的,但透過這一次的案件,讓人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

至於傅元,他從本質上來說,應該是一個受害者,但畢竟血案累累,可是多重人格這種定義和傅元已經發瘋,給審理帶來了極大的難題。

不過,這一切都隨著傅元莫名其妙的死在看守所裡而結束了!他的死,在民間傳聞裡是畏罪自殺,官方沉默的表示預設。

但真相卻是他死的極其恐怖,而且也極其神奇,神奇的地方在於他就像紅樓夢中的某個男子,生生的自己把自己給‘搞’死了,恐怖的地方在於,他挖出了自己的眼珠,臉上還帶著笑容。

我知道這應該是鬼羅剎做的,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傅元死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已經受困在萬鬼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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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依舊拉著警戒線,但我和慧能卻提前回去了,那個黑色封皮的記事本和那一張照片,從某一種程度來說,是我的‘救星’!

就如當年的厲鬼李鳳仙,師父對付它的時候,用的不是極端滅殺之法,而是一種解開心結的辦法,當年的點點,最後感化它的也是母親的愛這些才是我老李一脈的正道,就算我這次要面對的是鬼羅莎這種存在,本質上也是一樣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那個鬼羅剎的身份成為了一個關鍵,或許是一個另類的解決之道!但也只是或許。

任何的冤魂厲鬼,形成總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者一段解不開的悲傷往事吧。面對它們,多少都應該留上一線,許一個慈悲,這是師父告訴我的道理。

“何為慈悲?就是對待他人的疼痛猶如對待自己的疼痛一般,就已是大慈大悲。”我想起了慧大爺的一句話,淺顯的道理,卻做不到的高度,太難太難。

慈悲呵

我忽然就想到了這個,不由得就停下了休息了一會兒,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自己異常的疲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哥,你的臉色很難看。”慧能扶住了我,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鬼羅剎的事情,我沒有力氣對他講。

“我沒”我想輕鬆點兒裝沒事兒,頭一抬,卻看見天上已經快要落下的太陽,依舊是明晃晃的,照得我一陣兒眩暈,後背忽然就開始刺骨的火辣辣的疼痛。

我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

“李諾,李諾,你的名字叫李諾,真好。”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小院中,一個女子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在前方如同一隻燕子般的輕舞著,在對我說話。

李諾?我是李諾?我有些迷茫,抬頭望著周圍,發現周圍雖然都是黑白色的景色,可是能感覺到陽光溫暖,輕風淡然,是一個美好的春天啊。

我的心情很舒服,確切的說是一種說不上的輕柔感,就如同整個人陷入了棉花堆一眼,感覺到周圍都是綿軟而放鬆的空氣。

但我卻不認識前方那個輕舞的女子,她卻不停的叫著我李諾,她是誰?

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因為她始終沒有回頭,我只能看見她穿著很樸實的衣服,卻也遮掩不住曼妙的身材,我看了一根黑油油的美麗大辮子在風中飛揚,很美好的畫面。

“你是誰?”我開口問到。

卻感覺懷裡猛的一重,然後一個身體撲進了我的懷抱:“李諾,你又裝傻討打了,是不是?你不認識我嗎?討厭!”

完全是女孩子撒嬌的語氣,很美好的有一種初戀般的感覺,周圍的空氣更加的綿軟,甚至飄蕩起了一股好聞的橘子味兒,我想我應該抱緊她的,一輩子都不讓她傷心,我腦中泛起了這個念頭,伸出了雙手

可是,我的雙手卻僵立在了半空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底卻傳來了抗拒的念頭,我記得在我心底的心底,只有一個身影才是能夠讓我緊緊抱緊的身影,而不是她,我更加的迷茫了!

就如此刻,我覺得我應該思考很多問題,可是周圍的綿軟,讓我根本不想去思考。

“李諾,你怎麼不抱我?你在想什麼?”懷中的女子抱住了我,聲音微嗔的說到,語氣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一種讓人麻到骨子裡的嬌憨。

“我在想什麼?”我微皺著眉頭,我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是我本能的覺得我不應該拒絕她。

“李諾,你喜歡我嗎?”她的雙手抱住了我的後背,輕柔的撫摸著我的後背,溫柔的就像一陣清風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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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我昏昏沉沉,想說是啊,我喜歡你的,可是發現我怎麼也說不出口,還是在內心的最深處在抗拒,在告訴我,那一句喜歡只會對一個身影訴說

“李諾,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喜歡我了嗎?”懷中的女子似乎是生氣了,聲音開始變得哀怨,撫著我後背的雙手也開始用力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怎麼回答,忽然只是想低頭看清楚她的樣子,她卻把臉埋在我懷中,埋得很深很深,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李諾,你都不抱我了。”

“李諾,你說話啊?”

“李諾,你這個騙子,你果然就是一個騙子,你總是會背叛我的!”懷中的女子語氣越來越嚴厲,語氣越來越快,而抱住我的雙手也是越來越用力,彷彿是要把勒死在這裡一般。

我從內心開始產生一股深深的抗拒之感,下意識的想推開她,她忽然低沉的說到:“你是想推開我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你是想推開我了,對不對?”

不對!我的腦子就像劃過了一道閃電,我不是李諾,我是李道良,我能抱的,能說喜歡的是曉芳,不是她,她是誰?這裡又是哪裡?怎麼一切都是黑白色的?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猛的就要再次推開她,卻感覺她抱我的雙手,指甲掐進了我的後背,她惡狠狠的說到:“既然你要推開我,我就讓你永遠不能離去!”

“你是不是瘋子!”我厲聲的吼到,後背傳來的劇痛讓我一下子冷汗直冒,開始劇烈的掙扎,接著我感覺到了意識的一陣清醒

接著,我睜開了有些迷茫的雙眼,看見在我的眼前,開著一盞昏黃的檯燈,正散發出溫暖的光芒讓人安心,而我趴在柔軟的枕頭上,背上依然劇痛無比。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扭動了一下身體,卻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李道良,你想要小命的話就別動,不然這陰毒隨著血液流進你的心臟,咱們師祖也救不了你。”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我一聽就知道是道心哥的,但是什麼是陰毒,什麼是我想要我的小命?我完全不懂,可是此刻肚子又傳來了一陣劇痛,讓我感覺趴著也是異常難受。

“忍著!”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在我的旁邊,然後一伸手塞了一張枕巾在我的嘴巴,是道明哥,這下我連開口問話的自由都沒有了。

“道良你聽著,現在我要徹底動手了,你要配合我,存思動用功力逼毒,具體怎麼做,你是知道的吧?不用我特別說明了吧?”道心哥聲音嚴肅的說到。

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扯掉枕巾,對道心哥吼到:“你們搞什麼,神神秘秘的?我中毒了,你們至少要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吧?”

我一轉頭,才發現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我的屋子裡,全部都神色嚴肅的望著我,肖道勇很乾脆的走進廁所,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之後,他手上赫然提著廁所裡的大鏡子,然後他走到我跟前,塞了一個小鏡子在我手裡,對我說到:“你看好了!”

鏡中的我臉色都已經白到發青了,白到我甚至能看到我皮膚下的血管了,這小嬌弱難道是要我看這個?

可是忽然間,肖道勇就舉起了那面大鏡子照到了我的背上,我後背的樣子赫然就映照到了我手裡那面小鏡子上。

“怎麼樣?歡迎欣賞?”肖道勇放下了鏡子,然後俯身到我耳邊,咬牙切齒的說到:“李道良,你個狗日的個人行動派,是你該給我們說清楚吧。”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流過,雖然只是一瞬間,我卻清楚的看見我的後背黑了一大片,在腰間的位置有清楚的兩道手臂印記,就像一個人從背後抱我的身影清晰的印在了我的悲傷。

‘啪’的一聲,一個塑料袋又扔在了我的面前,裡面是黑乎乎的幾塊東西。

“別懷疑,是從你肚子的傷口周圍削下的幾塊爛肉。”道心哥懶洋洋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但更多的是不滿。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亂麻,這時我就算是二貨李,我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是鬼羅剎觸碰過的地方都變成了這樣,除了我的雙手,是因為有沉香串珠的保護吧?

我不肯定,但是我知道一個情況,鬼物到了一定的境界,身上的陰氣怨氣各種負面氣場聚集,一樣的能夠實質化,那就變成了最兇猛的陰毒,一旦侵入血液,那就是陰毒發作的時候。

這種情況,跟荒村長期被怨霧籠罩,有一些蛇蟲鼠蟻受影響,產生了異變一個道理,但怨氣之霧,怎麼可能和鬼羅剎身上自帶的陰毒相比?只要它願意,隨時可以釋放這種陰毒!

我日,因為以為鬼羅剎只是傳說中的存在,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我一下子就憤怒了,如果不是道心哥這次一起行動,李道良掛一百次都夠了。

“先動手清毒吧,等一下再和你們說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我的話還沒有說話,忽然聞到房間裡飄來了一股橘子味兒。

我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一抬頭,發現那個拱形的床頭靠背上倒映著一個紅色的身影。

我一下子全身緊繃,忽然轉過頭,大吼到:“誰吃橘子?是誰在那兒?”

映入我眼簾的是所有人震驚的臉,溫暖的黃色燈光之下,哪有什麼紅色的影子?一切都很正常,屋子裡也感覺不到任何不對的氣場,否則按照我的靈覺早已察覺到不對。

不過,橘子卻是真有的,道情一臉無辜的舉著一個紅色的橘子,已經剝開了一半,對我說到:“道良哥,你是要吃嗎?”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尷尬,可是我不認為自己是疑神疑鬼,只是嘆息了一聲說到:“不要怪我緊張,等一下跟你們說,我遇見了什麼。”

大家同時點點頭,看我的眼光竟然充滿了同情,我一下子就冷汗了,這些傢伙心裡想的該不會是,真可憐,堂堂山字脈的傳人竟被‘嚇’成了這樣吧?

我額頭青筋亂跳,吼了一句:“你們在想什麼啊?”結果,曉芬對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無奈的低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可是我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在剛趴下的時候,我忽然就想到了,再次急急的轉頭超時空遊� �最新章節。

我看見道情已經剝完了手裡的那個橘子,正要分給道珍和曉芬。

“別吃!別動那個橘子!”我忽然再次大喊到。

道情嚇了一跳,手裡的橘子差點沒有吊到地上去,她望著我再次無辜的說到:“道良哥,你今天是和橘子有仇嗎?”

“道情,你先把橘子放下,然後告訴我你橘子是在哪兒買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儘量平緩的說到。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我也不想自己疑神疑鬼。

道情見我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把手裡的橘子放在了身邊的小几上,對我說到:“就是剛才你還在昏迷的時候,我出門到賓館走走,遇見一個農婦挑著擔子,然後我跟她買的。”

說完,道情又補充了一句:“看樣子她是要回家了,框裡的橘子也沒剩下多少了,我看一個個紅彤彤的樣子逗人喜歡呢,就買下了。”

肖大少爺已經不耐煩了,走過去拿起道情放在小幾上的橘子,撕了一瓣下來,對我說到:“李道良,你小子老和橘子過不去幹嘛?你不要道情吃,我可吃了啊。”

說話間,肖道勇手中的橘子就被他遞到了嘴邊,我心裡猛然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巨大危機感,吼到:“肖道勇,你信老子就放下。”

肖道勇也被我吼得一愣,橘子停留在了嘴邊,我不想再耽誤,大聲的說到:“傻了吧?這是夏天,而且是初夏,哪裡來的橘子賣?”

所有人愣了一下,其中肖道勇說到:“現在培育出反季的水果很稀奇嗎?”

“我日,反季水果哪個不是貴的?何況這裡還是一個小縣城,你們認為反季水果會是一個農婦隨意的挑著賣嗎?怕是早就放在超市裡去了!就算是一個農婦挑著賣,你覺得便宜樣子又好的反季水果,是會賣不掉的嗎?賣到晚上還能剩下,讓道情走出賓館就遇見?”我說了一連竄的話,這也是事實!

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我們住的賓館又並不在這個縣城的繁華地帶,有些偏僻,就算道情出去的早一些,那也是晚上了,怎麼想怎麼都不對!大家都愣住了,連肖道勇都被我說得放下了手中的橘子,說到:“說的也是啊!”

“總之先放下吧,就算我冤枉了那個農婦,就算這橘子沒問題,也別吃。”這時,背上和肚子上再次傳來一陣劇痛,讓我說話都沒有了力氣。

“好吧,那就先放在那兒,先驅毒吧。”道心哥推了推眼鏡,平靜的表情之下,眼鏡微眯,目光深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一切看似都正常了,我也松了一口氣,又再次趴在了枕頭上,床頭倒映出來的紅色身影,我儘量不去想它,可是當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道心哥有所動作的時候,我聽見窗外傳來一個聲音:“呵呵,算你聰明呢。”

“誰?”我立刻轉頭喊了一聲,卻看見黑沉沉的窗外,一角紅色的衣角飄過,再也沒有了動靜。

“道良,如果你怕疼就直說,你再這樣一驚一乍的,我們怕都要被你搞瘋了。”道心哥手上拿著一瓶藥粉,不滿的對我說到。

我剛想辯解,卻聽見肖道勇的聲音,他望著窗外說到:“別怪道良,我剛才也看見了!還有,你們看這個”

他指的是桌子上的橘子,此刻赫然已經變成了一灘紅水,紅水裡趴著好些慘白色,形狀異常奇怪的蟲子,這些蟲子很少見,但很多典籍裡都有記載,所以我們都認識,是修者的常識,就姑且叫做陰蟲吧。

陰蟲,是那種陰氣極盛的地方才會產出的蟲子,當然這種陰氣並不是那種純淨的天地陰氣,而是指那種鬼物聚集之地的駁雜陰氣之地!

是一種正常的喜歡在墳地生存的食腐蟲被陰氣汙染,所形成的樣子鄰家俏妹初長成全文閱讀!有一個說法是,在有陰蟲的地方必有厲鬼,因為只有出現厲害鬼物的地方才能催生出一兩只陰蟲。

這種蟲子是那種食腐蟲,就是喜歡腐肉什麼的,但一旦變為陰蟲,它們就‘生冷不忌’了,新鮮的肉也是它們的最愛,尤其是人類。

曉芬捻起了一隻陰蟲,輕呼了一聲:“身體很涼啊,這種蟲子用來當蠱蟲也是極其惡毒的一種了,可是在現代,除了少數還保留土葬的農村,已經不好尋找了,因為它們一被陽光暴曬就會死掉,而陰氣聚集的禁忌之地,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重要的是,它竟然騙過了我的眼睛,變成了橘子?”道情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只因為橘子是她買回來的,可她是個道姑啊,竟然著了這種道兒。

這種蟲子曉芬都說了,當做蠱蟲也是極其惡毒的一種了,想象一下吞下去的後果吧,從內臟開始被啃噬嗎?

我忽然湧起一股深切的疲憊之感,趴在了枕頭上,說到:“陰氣聚集的禁忌之地,那不就是萬鬼之湖嗎?我這次惹到了一個了不得存在,道情,它不止騙過了你的眼睛,也騙過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你知道所謂的障眼法,其實是作用於靈魂的一種幻術,說不定沒有被施術的人,看見的就是你提了一袋子紅水回來。”我不知道那紅水是什麼,也不想去想它是什麼。

“我來處理這些吧,道心哥,你先幫道良驅毒吧。”肖道勇嘆息了一聲,他說他剛才也看見了,但並沒有說看見了什麼,大家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了。

身為山字脈的傳人,心中恐怕更是憋屈,竟然被一隻鬼物弄到疑神疑鬼,和普通人一樣驚嚇萬分的境地。

……

驅陰毒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痛苦到我已經不願意去回想那一場煎熬,要具體形容,就像是人在清醒著做手術,在這過程中還要不停的配合醫生。

兩個小時以後,在道心哥腳下的垃圾桶裡,已經仍滿了佔滿黑色血液,散發一種說不出來腥臭味兒的紗布,讓整個房間的氣味都變得有些難聞,直到肖道勇去開了窗子,窗外的涼風吹了進來,整個房間的空氣才變得稍微清新了一些,而這時道心哥在幫我上藥。

在整個驅毒的過程中,他其實一直都在幫我上各種藥**毒,或者用針灸的辦法,或是用其它的辦法,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上藥的,每一把藥粉灑在我的背上,我都感覺好像我背上的肉變成了鐵板燒,‘嗤嗤’作響的感覺,那滋味是手術過後,又清醒著縫傷口的滋味。

“這些藥粉足以撥出你身上少量的餘毒了,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我要回去一趟,上次我們在老林子裡找到的一些藥材,包括參精的根鬚,我都基本上處理好了,原本是準備這次的行程完畢之後,再配置成藥丸。看來這一次是不能拖了,我要先回去一趟。”道心哥嚴肅的對我說到,一邊在為我包紮傷口。

我已經疲憊到了一個極點,畢竟整個驅毒的過程是對身心都極大的考驗,他說話的時候,我抓過了枕邊的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在鏡中的我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變為了正常人的蒼白,而不是那種失去生機一般的蒼白了,看來道心哥是成功的。

可是我很擔心道心哥說回去一趟的事情,盯上我們的是鬼羅剎,那才是一種真正的‘牛皮糖’一樣的鬼物,盯上了你,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鬼物,道心哥如果放單的話,我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這一次,盯上我們的是鬼羅剎。”我頭趴在枕頭上,疲憊的聲音從枕中悶悶的傳來。

而房間中一片沉靜,我補充的說到:“橘子應該就是它的一次試探罷!”

房間裡繼續一片沉寂!

鬼物是分了很多等級的,中間也因為各種各樣的生成原因,形成了各種不同的鬼物,所以關於鬼物的劃分,各個流派是不同的,但無論哪個流派在頂級鬼物的劃分中,總少不了三個字——鬼羅剎!

這種鬼物形成的前身必須要是厲鬼,而是是要符合某種‘天時地利’的厲鬼!而眾所周知,厲鬼發洩完了怨氣,唯一的結局是魂飛魄散,所以說一個厲鬼存在的時間註定是不會太長久的。

因為厲鬼受怨氣的支使,總是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報復,而它們也有能力報復,在報復之後,自然結局就是魂飛魄散。

要形成鬼羅剎這種存在,那是何其的困難?

鬼羅剎的具體能力,每一個流派的典籍都是記載的不太詳盡的,只因為遇見了鬼羅剎的,基本上都死了,要不然就發現了鬼羅剎,大家群起而攻之。

但我們老李一脈對鬼羅剎的記載大致算是詳細的,這種鬼物形成的條件苛刻,總結起來無非就是我前面說過的兩條,外加還必須有一個陰氣聚集之地的‘滋養’,有鬼魂供其吞噬,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你說每一隻鬼羅剎都是鬼王也不為過,但是那可不是下茅之術請到的那種鬼王,那種鬼王從嚴格的範疇來講,是不屬於和我們一個‘世界’的,我們這裡是陽間,而那鬼王來自‘陰間’。

什麼是陽間,陰間我沒有概念,總之記載上是那麼說的而已。

“鬼羅剎一旦成形,首先就具有了一定的‘物質’能力,那是所有鬼物都夢寐以求的能力,能對現實的物質世界有影響,就好比它可以拿起刀捅向它的仇人!這是精神力實質化的表現,就像特異功能裡的念力,就憑空移動物體一般。”道明哥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到。

“鬼羅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了構築世界的能力,能讓你生存在它構築的環境裡到死也許也不知道自己生活在環境裡!就算清醒過來,靈魂也會被控制。這兩種情況可以類比荒村裡,老村長構築的世界,還有傅元那種情況,就是典型的靈魂控制。鬼羅剎的靈魂力太過強大!”道情窩在沙發裡,手託著下巴,也是平靜的補充到。

“而且鬼羅剎身上可以形成陰毒,道良就是典型代表。”道心哥跟著懶洋洋的加了一句。

“還有具體能力未知不明,總之是不死不休型!唔,還有一段記載,鬼羅剎嗜血好殺,對身體有著執著的渴望,從古時候流傳的鬼吃人傳說,其實吃人的鬼原型就是鬼羅剎,其它的鬼物,就包括小鬼這種不死不滅的存在,都是不吃人的,想想真恐怖。”最後說話的是道珍。

吃人的鬼,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奈了!確實就是這麼一個說法!小時候,師父用萬鬼之湖嚇我,說的就是湖裡有鬼羅剎,它會吃了我。

師父啊師父,你沒想到你多年前開的一個玩笑,你徒弟就真的遇見了吧。

那個時候的老村長如果再繼續‘進化’下去,那靈魂是有可能化作鬼羅剎的,至於身體則是化作更高階別的殭屍那樣可不可怕?會不會收拾這只鬼羅剎跟切菜似的?

我胡思亂想著,這時也才注意到滿屋子裡的人除了我和肖道勇,沒一個人是特別在意鬼羅剎這種存在,就連道心哥也不是太在意。

“事情我已經詳細的和你們說了,鬼羅剎的能力你們也清楚的很!怎麼一個個都這幅樣子,你們到底是嚇傻了,還是嚇傻了?”我只能這樣猜測。

“哪裡用得著害怕?天塌下有高個子頂著,我們不是有你嗎?快快好起來吧,三哥哥?”曉芬走過來,衝我眨了一下眼睛。

而慧能則豪情萬丈的說到:“就是,我哥最厲害了,一隻鬼羅剎而已,就算一群也不怕的。”

眾人都附和著,只有肖道勇迷糊的看著我,問我:“道良,你原來到了那麼厲害的境界?”

氣氛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輕鬆起來,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怕得跟天塌下來了一樣,可是在我趴著敘述的過程中,曉芬悄悄寫了一張紙條,傳閱給大家,大致意思是鬼羅剎是極端的鬼物,一般對待‘仇人’的方式就是誅殺九族,而我這個人的性格大家都瞭解,讓大家不要流露出一絲害怕的意思,不要給我心理壓力。

大家都照做了,包括肖道勇的裝傻。

而這一切,我在多年以後才知道,想起當時,也忍不住心中溢滿了感動。

—……——

在我說完一切之後,沒人想著要怎麼去對付鬼羅剎,只是簡單的分析了一下,鬼羅剎多半是來自於萬鬼之湖,而在小屋中我僥倖逃過一劫,是因為手上的沉香串珠。

“沉香串珠可能擊傷了鬼羅剎,所以這一次鬼羅剎也只是用橘子來試探,並沒有大肆行動,也就說明我們還有一些時間準備,至少可以清淨個幾天的。”道明哥分析到,而他的分析不無道理。

“那我還是要回去一趟,道良不能倒下,能讓他快速恢復的,只有我配置的藥丸。”道心哥是堅持的。

為此,我們進行了一下討論,我原本是堅持打算把沉香串珠給道心哥戴著的,但道心哥拒不接受,他的理由是既然有幾天清靜的時間,鬼羅剎的主要目標也不是他,所以沉香串珠還是留在我這裡比較好!

最後,在我們的堅持下,由肖道勇陪道心哥回去一趟。

未來的幾天,我們就留在這個賓館,為了安全,大家明面上不退房間,但是在一般情況下,還是聚集在一起,特別是晚上,更不能分散。

而白天,像必須要外出時,也不能一個人。

而留下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給我養傷,讓我能夠有一段時間從容的恢復一下傷勢,畢竟鬼羅剎不來找我們,我們也會去找它的地盤,這種碰撞是避免不了的,我能夠養傷是一件尤為重要的事情。

話說到這裡,也算是簡單定下了未來的方向。

我讓道情給我找了兩個軟墊,然後忍著疼痛,靠在了軟墊上面,對大家說到:“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我從那個兇案現場帶回來了一本記事本,和一張照片,或者這些會對我們有幫助。”

“在哪裡?”肖道勇的性子最急,趕緊的問我。

“在我的褲兜裡,你幫我拿一下吧。”我忍著疼痛說到。

肖道勇趕緊的從我褲兜裡拿出了那本黑色的記事本,幸好還在,這鬼羅剎再有本事也不能從我褲兜裡拿走這個記事本吧,我有些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到。

曉芬坐了過來,幫我輕輕移動了一下軟墊,讓我靠得舒服一些,然後拿起了那本黑色的記事本說到:“照片就一起過來看吧,至於記事本裡的內容,我念給大家聽。”

說話間,她翻開了記事本,記事本裡落出來一張照片,曉芬拿起了那張照片,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小,是個女人,而且是半側著身子的,只能看見半張臉,可從這半張臉就能看出來這照片上的人是很漂亮的。

至少側臉是漂亮的,除了這個,就是照片的背景很清晰,看得出來是一片農田,遠處有一些更不清晰的人,在田間勞動。

“不是刻意的拍照,倒像是無意中拍到的,這個對我們沒什麼幫助啊?”曉芬拿著照片分析到,一切都很平靜。

至少沒有我想象的那樣,一看照片就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之類的。

我拿過照片,說到:“誰說沒有幫助,動用部門的力量,去查照片這個女人的身份和資料,總是可以的,好好收著。”

道珍在旁邊插科打諢:“我也想進部門了啊,真是方便啊!可惜師父說我們相字脈要行走江湖,總不能被束縛的就是我們相字脈啊。”

我無奈的瞪了一眼道珍,而曉芬笑吟吟的,拿起那本記事本說到:“那我來念念這裡面的內容吧,希望對我們遇見的事情有所幫助。”

我沒有急著去探查那個揹包,也沒有什麼好探查的了,因為它開著,空著,歪七扭八的立在那裡,像一道撕裂的口子,裡面是深紅的顏色,不用想,那是血跡,但是是什麼血我麻木的沒想去猜末世之虐殺原形亡妃出沒請注意最新章節。

我把目光從那個包上移開,本能的想起看見這個包以後,莫名的對魯智強的厭惡感和憤怒感,嘴上幾乎是不帶感情的說了一句話:“我還記得那個傳說,每一個小鬼都要用血池來培養,無數人的,充滿怨氣的,鮮血”

原諒我,不敢帶有感情,我怕帶上感情以後,我的情緒就失控了,被血色點燃全部的憤怒。

老回看起來比我冷靜一點兒,他蹲下去,用手指沾了一點兒包裡的血跡,聞了聞,然後站起來沉默了一下,之後就是望著我苦笑,我沒說話,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人血。

“走吧。”我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和情緒儘量平靜。

老回搖頭嘆息了一聲,對我說到:“恐怕剛剛魯智強出來那個屋子,每天都在上演兇殺案。”

我沒開口,只是有些木然的朝前走著,老回跟在了我的身後,喃喃自語:“這個地下室怎麼沒防備的樣子?”

這也是我的疑惑,可是既然到了這裡,回頭已是不可能了,江正濤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就只能我去查,除非有了確鑿的證據,他們才能出手。

我還能有什麼選擇?我和老回原本只是來踩點兒,事情卻逼得我們一步步的只能查下去,否則就是前功盡棄,打草驚蛇。

我們也沒有後援,或者是——我們捨不得叫隊友來一同面對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來兩個人和來八個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小鬼在這裡,後果就只有一個——死!

這是我第一次離死亡如此接近,再也沒有像山一般的長輩擋在我的前面,照顧我,保護我,我得自己面對。

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找到師父的線索與足跡,我本能的只想阻止小鬼的存在,哪怕是用生命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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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很多人不理解,在這個已經不流行‘英雄’的時代,怎麼會有如此‘聖父’的人?可是將心比心,當災難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你會不會從心底渴望有一個人來拯救?因果輪迴,我只能說,你在渴望他人拯救的時候,不妨在平日裡用你的力量去拯救他人,哪怕是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一個善意的笑容,一句鼓勵的話,甚至是一百塊錢,也可能是他人生命裡的一次拯救。

這個世界不該如此絕望,正面的能量需要一個源頭,更需要一個流動的途徑,才會變成滾滾的洪流。

我不偉大,可是在看著如此兇戾的傢伙可能真的存在的時候,我就忘記了自己的危險,心中,只有一句話在迴盪,那就是師父常說的,人,總是需要一點兒大義的。

就如,在戰場上,你的大義是你身後的那片土地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

通道不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在盡頭是一扇冰冷而厚重的鐵門,而在鐵門的旁邊,有一扇鑲著鐵絲網的小窗,就像電影裡演得那樣,是一扇觀察‘危險存在’情況的小窗。

從那個小窗的視窗散發著濃重的,讓人窒息的血腥味兒,其實走在通道裡的時候,我和老回就已經發現了,這個通道刻滿了複雜的陣紋,非常奢侈的用得是頂級的畫陣材料,因為那陣紋散發出的是一種寶石般的光澤,這種畫陣紋的顏料,我曾經用過一次,那一次是用來畫銀色的符籙,在顏料里加有真正的紅寶石粉末。

如果是小北在的話,估計會對這個陣法看出一點兒端倪來吧?可是我和老回卻看不懂,在我看來,這個陣法太過高深複雜,估計是一個複合陣法,作用不明,但就是如此,它竟然也擋不住從那個視窗散發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我和老回站在視窗面前,只是一眼,就看到了窗內的情形,在此刻,我們倆全身忍不住在顫抖,這種顫抖到底是害怕,恐懼,還是憤怒,我已經分不清楚了無限之宅魂召喚最新章節曖昧邪醫。

因為,我們終於看見了小鬼的‘肉身’,以及更多的事情,用不可思議或者恐怖來形容,只能說這兩個形容詞不夠格。

視窗是在比較高的位置,在視窗下十米,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那才是真正的地下室,如果光看這個地下室,普通的人會瘋狂,這個瘋狂沒有其它任何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為財物,寶藏那種瘋狂。

因為這個地下室的牆上全部貼滿了一層金箔,在金箔上雕刻著各種詭異的圖騰,這些圖騰華夏人或者會很陌生,就算一些南洋圈子裡的人也認不出來,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認出來這些圖騰,它們可以解釋為‘邪神’或者‘庇佑黑暗的’‘賜予力量,帶來征服’的。

這些圖騰刻畫在金箔上栩栩如生,眼眶裡的眼睛無不是用一種血紅色的璀璨迷人的石頭鑲嵌,但這是紅寶石嗎?顯然不是,這其實是用秘法炮製的一種石頭,這種石頭本身是一種沒有顏色的透明石頭,很是美麗,但是用人的鮮血加以秘法炮製過後,就能成為這種比紅寶石還豔麗的‘詭石’。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鮮血,無意中浸泡了這種石頭,那會形成另外一種美麗的石頭,曾經有一個大家都在童年聽過,後來卻不再當真的傳說,說的就是這種石頭——雨花石,英雄的鮮血浸潤了它,讓它鮮紅而美麗。

可是雨花石美麗,象徵意義也美好,但這種‘詭石’就只是美麗,普通人要是沾染了一顆這樣的石頭,會被石頭上附帶的詛咒和負面氣場直接帶來厄運,甚至死亡。

可是它象徵的卻是邪惡的,無限的力量!它是用充滿著極大的怨氣的鮮血,還有秘法炮製而成的。

原本,這一切我也認不出來,可是師父的藏書駁雜,包羅萬象,也有一些講解南洋巫術的,甚至是一些極小圈子的流派秘法也有講解,所以我認出了這一切。

據說,如果想讓一個邪惡的存在,得以‘健康的成長’,就需要帶有力量的邪神庇佑,在很多召喚或者培養恐怖存在的儀式上,這樣的圖騰就會出現,而怎麼樣,才能讓這些圖騰是真正意義上有力量的圖騰?那畫龍點睛之筆就是這‘詭石’。

瘋狂嗎?真正的金牆!不要以為那只是一層薄薄的金箔,從雕刻紋路的厚度來看,那金箔是絕對不薄的。

金子,寶石,普通人看見這個,如何能不瘋狂?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那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地下室內,充滿了黃金,金色的點著特製蠟燭的燭臺,金色的盆子,金色的掛鉤這些全部都是真正的金子!

是的,所以說小鬼逆天,一般人,就算是普通的富豪,也根本沒有能力去培養一個小鬼,因為真正意義上的小鬼,所需的全套工具必須是真正的純金打造,為什麼?因為取五行之金的意思!不然,小鬼的煞氣是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