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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盜洞風水局

李老頭兒轉過頭去,似乎是不想面對兩位老人的目光,說到:“精血這種東西是很難補回來的,日後日後好好將養,或許有希望吧。”

兩位老人唯唯諾諾的謝了,又一定要拿出錢來感謝我們,卻被李老頭兒拒絕了,他嘆息了一聲,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三娃兒,你先回山去,我和慧天有事去處理,大概晚上會回山。”走出郭強家的院子,李老頭兒如是吩咐我到。

“師父,我不能去啊?”我其實隱隱感覺李老頭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或許會很有趣,我很想去。

“不能,今天不能,過了今天再說吧。”李老頭兒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三胖有些討好的望著李老頭兒說到:“李爺,我今天晚上能在山上住不?”

“為啥?”李老頭兒望向三胖的目光其實沒有探尋的意思,反倒有一種瞭然,這句為啥,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答案一樣。

“這個嘛……”三胖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李爺,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今天的事兒我也看見了,不搞清楚咋回事兒,我這睡不著啊,我我反正小時候也見識過一些了。”

“你是想等到晚上我們回來,問我們餓鬼蟲是咋回事兒吧?”李老頭兒眯了眯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

三胖又露出了他招牌‘憨笑’,只是不答。

李老頭兒和慧天對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也好,反正你和三娃兒緣分還長,去吧。”

三胖歡呼了一聲,哪兒管啥緣分長,緣分短的,只管催我快一些,而我心裡卻有些不解,我最多還有半年就要離開這裡了,今後在何方,做啥也不知道,和三胖哪兒還談得上緣分?莫非在以後,我和三胖還比較有緣分,和我家人反而會聚少離多?

可李老頭兒喜歡玩神秘,他是不會與我多說的,說完這句後,他和慧天就飄然而去,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是夜,一彎清冷的殘月掛於夜空,淡淡的月輝灑下映在積雪上,靜謐而悽美。

竹林被冬夜的冷風吹過,發出特有的沙沙,配合著那潺潺的溪流聲,如同一首山林特有的輓歌。

這樣的夜晚,適合情人漫步林間,竊竊私語,無奈的是,在這竹林裡,只有4個大男人。

我們此時圍坐在一鍋煮得‘咕嚕咕嚕’作響的冬筍山菇湯前,除了三胖外,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李老頭兒和慧天老和尚是一回山上就臉色沉重,從回來到現在連話都沒有說過,我是受到這種氛圍的感染,跟著沉重了起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

至於三胖,原本他也跟著一驚一乍的,無奈他喜歡山上特有的新鮮伙食,一聞到這鮮味兒十足的冬筍山菇湯,他就崩不住了,一副饞相十足的樣子。

湯早燒好了,香氣兒四溢,三胖殷勤的盛了一大碗,又拿過2個素菜,添了一大碗飯送到慧天老和尚的面前:“慧爺,你吃著。”

慧天還沒動筷子,三胖就望著李老頭兒說到:“李爺,這魚肉可以加進去了吧?”

魚是養在李老頭兒和我挖的一個小水窪裡的,平日裡有空在水潭裡,溪流裡抓了魚,我們就往小水窪裡扔,反正也是儲存肉食的一種辦法。

這山裡的鮮魚,鮮味兒十足,卻沒多少腥味兒,此時片成一片片快要透明的薄片兒,誘惑十足,也難怪三胖那麼猴急。

放平日裡,李老頭兒少不得會諷刺三胖兩句饞嘴,可今日李老頭兒只說了句:“放吧。”

我理會得他的心情,也跟著嘆息了一聲,至於三胖哪裡管那麼多,扔了一塊老李進去,待得李味燒出來了,就把魚片兒一片片的放了進去,然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準備蘸魚用的,泡椒剁成的蘸料給我們三人一人打了一小碟兒。

放入魚肉後的鮮湯更加的鮮美,可我們的神色依然沉重,三胖看不下去了,說了句:“李爺,慧爺,三娃兒,不是我多嘴,有好吃的在面前,就別浪費,吃完了再煩,也是一樣的,反正這煩心事兒也不會因為你多煩一會兒,就變好了是不?”

慧天原本在喝湯,聽完這話後,抬頭詫異的望了三胖一眼,李老頭兒則忍不住說到:“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有這樣的見識,是個心胸豁達的娃兒,挺好,以後多勸勸三娃兒,這娃兒火氣重,心裡其實敏感的緊。”

說完這番話後,他竟然也不悶了,提起筷子說到:“吃,我們就高高興興的吃完這頓飯,再去想那煩心事兒。”

氣氛總算好了起來,我們開開心心的吃了這頓飯,吃完收拾完畢,李老頭兒讓我生了個小炭爐子,在上面放上了一壺水,四個人圍在炭火爐子旁邊,接下來,我知道李老頭兒會有很多話要說。

但是,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我。

“師父,你說我的虎爪用藥水洗過的,是啥藥水啊?”這個問題,我在下午就問過,可惜當時李老頭兒生我的氣,沒來得及回答我。

“用艾葉加硃砂煮的藥水,淨一下上面的陰邪氣兒。”李老頭兒語氣淡淡的。

“師父,說說那餓鬼蟲是咋回事兒吧,我明明看見是一張鬼臉的,咋也沒想到到最後跑出來一隻蟲子。”我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說實話,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一下午了。

“這個問題,先讓慧天老頭兒跟你們說說吧,在他們佛家的學說裡,就有餓鬼道一說,先給你補充一下基本的知識。”李老頭兒一邊說,一邊拿來了四個茶盅,說話間,這山泉水已經快燒開了。

滾燙的山泉水一沖泡下去,碧綠的茶葉兒就浮了上來,也不知道我師父都藏了些啥好茶葉,這水一沖泡,這氤氳的香氣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慧天端起這蓋碗兒茶杯,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水,然後用一口標準的京腔開始說起餓鬼道。

“眾生分六道,餓鬼道為其中一道,在餓鬼的世界裡,它們的生活是悽苦的,能想象百年飢餓卻食而不得的滋味嗎?它們卻在時時感受這種滋味,餓鬼分為了許多種,我在這裡就不和你們一一細說了,但是餓鬼最特別的一點就是,餓鬼不同於其它的鬼物,因為餓鬼擁有物身。”

“啥叫物身?”三胖喝了一口茶,被燙的呲牙咧嘴的,也怪不得他,原本就不是會品茶之人,這樣個喝法,不燙他又燙誰?

“鬼之一物,虛無縹緲,是以靈體的形式飄蕩天地間,擁有物身的意思就是,它們擁有肉身!這和餓鬼道德特殊性是很有關聯的,人的魂靈會墜入餓鬼道,但餓鬼道自身也會繁衍。餓鬼中有鬼母,一胎往往就是幾百個鬼子,有的鬼子出生便是餓鬼,有的鬼子卻是人的魂靈墜入餓鬼道,依附於上,成為餓鬼。餓鬼悽苦,不過其中卻能誕生特力者,只不過在那種殘酷的環境下,能成為極荒魂太過寥寥。這鄉場上的餓鬼墓,其修建之人,目的讓人懷疑。”慧天說到這裡就不說了。

我聽的心裡懸著,一肚子的疑問,還沒來得及發問,三胖已經搶在前面了:“擁有物身,就是大蟲子的身體啊?這也太噁心吧?難不成鬼母還是只大大大的蟲子。”

李老頭兒笑了一下,說到:“餓鬼的形象化身千萬,以蟲子的形象出現有什麼特別?知道苗疆蠱術吧?嗯,你肯定不知道的,有愛美的女子就以特殊的方式控制餓鬼,以保持曼妙的身材。可惜世人誤以為是蛔蟲啥的,這就荒謬了。而且不管它是以啥形象出現,總會化身為鬼子的,就是你們看見那餓鬼墓門上的那浮雕的形象。”

慧天補充說到:“餓鬼道原本就在自己的餓鬼世界,這裡是人的世界,受到特殊的限制,它們不可能一出生,就是鬼子的形象。但人間於它們如同天堂,僥倖能在人間界出現的餓鬼是不願意回去的,但是”

“好了,慧天,這些就不說了。”李老頭兒咳嗽了一聲,似是在提醒慧天。

慧天果然閉口不言了。

我和三胖都是初中生了,基本的地理知識是知道的,說起這地球就是一個球體,上面幾大洲,幾大洋的,這餓鬼世界在哪裡?哪個大洲?哪個大洋?扯淡吧。

我想問,三胖也想問,我們問了,得到的卻是一片沉默。

我知道李老頭兒不願意說的,那是打死也不會說,我只得問到:“師父,那你在煩啥?郭強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對了,精血是啥?”

“精血?精血就是血之母,能保持人的血液源源不惜的重點,世人有血氣充足者,也有貧血的患者,這就是精血天生多與寡的區別,要補精血實在太難,除了珍貴的藥物外,還得日日修行,修習,普通人哪裡那麼容易補起來?至於我煩啥?郭強的事情解決了?”李老頭兒的眉頭緊皺。

還是慧天和尚乾脆,直接就說了:“郭強把餓鬼墓挖了一個洞!”

我一聽也嚇了一跳,小時候看過的那餓鬼墓的大門依然歷歷在目,郭強有那本事?把看起來那麼沉重的大門開啟了?一隻餓鬼都這樣了,一群餓鬼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

“師父,這郭強打開門放走了多少餓鬼啊?”我根本沒察覺我的冷汗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連發問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他哪有本事能開啟那大門,是從側邊挖了一個盜洞,這事情其實也怪我,當年在鄉場上破那個風水局,搞的太張揚,鄉場幾乎人人都知道那下面有個墓,郭強這種一心想法偏財的,自然會去挖墓的。”李老頭兒嘆息了一聲。

“李爺,那郭強挖個盜洞下去就遇見餓鬼了?”說起來,三胖對墓底下的事情更感興趣。

“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因為今天你也看見了郭強那個情況,不好發問,但情況還是必須得問問的。”李老頭兒站起來,揹著雙手,再次嘆息了一聲。

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師父這樣憂慮的,估計事情有些嚴重。

“那師父,那個盜洞,你們今天是去處理那個盜洞了嗎?”我知道既然盜洞已經開啟了,李老頭兒他們不會不處理那個盜洞的問題。

“嗯,去處理了一下,可惜不知道還有沒有用,郭強發病已經好些日子,說明那個盜洞也就挖了很久,這只是亡羊補牢的作用罷了。”李老頭兒一說起這件事情,眉頭就沒舒展過。

這時,慧天也說話了:“其實老李早就算到餓鬼墓要出事兒,所以這幾年我才會每年都來,為的就是度餓鬼。當年發現那墓的時候,老李也曾想過下去處理,可是開一個餓鬼墓非同小可,要是波及了附近,那可是一個村,一個村的死人啊,所以你師父請出了你師祖親自畫的天羅地網符,封閉了此墓,沒想到百密一疏,就是沒有防住人啊。”

“那事情該咋辦啊?”說著,我也發愁了,想不出什麼辦法。

“能咋辦?希望明天郭強的情況有所好轉,我得去具體問問,再密切的觀察一下鄉場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們得下墓,徹底毀了那個餓鬼墓。”李老頭兒說到。

他的話剛落音,慧天眉頭也一皺,說到:“老李,那墓是人為的,我們今天下午去探查,不是更肯定了這一點嗎?下去的話只怕危險很大啊。”

剛才我就聽慧天老和尚說了那修墓之人目的不單純,此時他又再提起這件事兒,我一肚子疑惑,你說沒事兒修個餓鬼墓幹嘛?可我問起這件事情,李老頭兒和慧天都不回答了。

“三娃兒,我可不管,總之你們要下墓的話,必須把我帶著。”三胖耍賴似的一直在我耳邊念著。

我不勝其煩,終於忍不住說到:“師父叫我辦事兒,你非跟著,而且我們都不一定下墓,你倒記掛上了。你說,下墓這事兒有啥好玩的?再說,我沒決定權,得我師父他們說了算。”

三胖說到:“三娃兒,你這人嘴笨,我跟你一起去問情況,不是幫你嗎?”

我服了這小子了,乾脆不說了,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三胖這小子是自來熟,說話搭話啥的,他比我厲害。

話說我和三胖是來幹啥的呢?是李老頭兒給我佈置的任務,讓我到縣城來看郭強,問一下那天晚上具體的情況,而他和慧天不能脫身,必須在鄉場守著。

因為怕餓鬼出來了不少,禍害鄉場上的鄉親,李老頭兒和慧天還特別在鄉場上租了一間屋子。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我就到縣城來看郭強了,因為怕我爸媽擔心,還特別的沒有跟他們說,三胖不知道為啥,對這事情特別的感興趣,非跟來了。

縣城就一家醫院,縣醫院,不過名氣還是很大的,聽說有兩個特別厲害的醫生,縣醫院也特別好找,到了縣城不一會兒,我和三胖就找到了。

三胖也不知道去幹啥了,進醫院之前非得讓我等著他,這等了將近十分鐘,才看見這小子提著一包東西過來了,手裡還抓著一把烤肉串兒。

塞了一把烤肉串兒給我,三胖說到:“先吃著,這坐了恁久的車,肚子早餓了。我剛才去稱了點兒水果,雖說是來打聽事情的,可是空著手總是不好。”

我咬了一口肉串兒沒說話,在人情世故方面,我確實和三胖沒得比。

打聽了半天,我們總算問到了郭強的病房,蹬蹬蹬的爬上三樓,找到了病房,看見郭強整躺上床上,臉色還是很難看,郭強媽正在一口一口的給他喂東西吃。

看著郭強媽的白髮,我忽然覺得有些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兒女咋樣了,這其中最受罪的還是父母。

“郭大娘,我們來看看郭強叔。”我嘴笨,三胖嘴可利索著,一進病房就嘴甜甜的喊人了。

郭強媽轉頭一看是我們,立刻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激動的說到:“哎呀,你們咋來了,小師父也來了,你看這縣城恁遠一趟,還帶啥東西啊。”

“應該的,應該的”三胖一邊把水果放下,一邊和郭強媽寒暄著,一邊又坐在郭強的身邊,開始打聽郭強的身體情況。

這小子還真是個萬精油。

東拉西扯的扯了半天,在我不停的暗示下,三胖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始說正事兒了:“郭強叔,你說你們那天咋回事兒啊?咋就惹了那厲害的東西回來?”

郭強沒有直接回答三胖,而是望著我說到:“那幾天我神智迷糊,可我知道,有人救了我,把我肚子裡的鬼東西給弄了出來,我記得,就是這位小師父,對不對?”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句:“其實也算不上救,事有巧合,就給弄出來了唄。”

但郭強卻很正式的,非要給我鞠躬,口口聲聲的說著知恩要圖報,無奈之下,郭強媽只好舉著輸液的瓶子,讓郭強拜了我一下。

折騰完這一番,郭強原本就虛的身體就不行了,趕緊的把他弄到床上去,可他卻非要抽菸,無奈之下,三胖掏了根翡翠遞給郭強。

這是他珍珍惜惜沒抽完的。

郭強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才平靜了下來,目光變得有些哀傷,有些滄桑,他說到:“醫生說我身體不行了,體質差得要命,這傷著的部位,昨天才做完手術,算是勉強揀回來一條命。我幹的營生不光彩”

他剛說到這裡,郭強媽趕緊去把門關上了,他們家有錢,住這病房是單人的,關上也好,免得有人聽見說話。

關上門,郭強媽也說話了:“我說你這他娘的娃兒找嫩多錢,早知道你是幹這斷子絕孫的勾當,你爸不把你的腿打斷。”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做這事兒會被報應,做上這一行,我自己也迷信的很,這不遭報應了嗎?身體不行了,這場病也該把我這些年賺得錢給折騰的差不多了,到頭來,也是一場空。可好在這些年,我私底下還做些好事兒,幫幫鄉里那些孤老人,不然我覺得我這條命都得給收去。”郭強說話間又深吸了一口煙。

我有些動容,其實人這東西挺複雜的,郭強幹這營生吧,真的不光彩,算是壞事兒,可話說回來,他又會去做好事兒,不管目的是啥,總之在那些孤寡老人眼裡,他是好人,對不?

可能並沒有單純的好人和壞人吧,我想起了師父說的一句話:“人都有一顆最純淨的本心,可這世間就是大熔爐,漸漸的,就把本心矇蔽了,可是在某些時候,人那顆純淨的本心總會冒出來,就是說什麼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哪怕只是一點兒,一絲兒。所以,在這濁世中,堅持一顆純淨的本心最是不易,這比最難的修身功夫還難。”

郭強說完這番話,我和三胖都有些傷感,是啊,他想盡辦法的去弄錢,去‘奮鬥’,也算一種奮鬥吧,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而且上有兩老,下有兩小,自己的身體卻落成這個樣子。

郭強家其實我是知道的,除了一個遠嫁他鄉的姐姐,就只有他一個了,在那個年代,這是很少見的。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郭強吸完了最後一口煙,說到:“小師父,我郭強這人別的不行,但人還機靈,跟萬精油似的,我知道你們來是有事兒的,有啥事兒你們儘管說。”

在那一年,我還是一個不太會拐彎的人,既然郭強這樣說了,我也就直接問了:“那墓裡的東西太危險,我是來問問你們那天幾個人去的,發生了些啥事兒,就是這樣。”

郭強的臉色變了變,問到:“小師父,那東西是有多危險?”

“你自己經歷過,你說呢?我怕你們下去,帶上來了不該上來的東西,那麼鄉里的人就會受到波及。所以必須問清楚!”我很鄭重的說到。

郭強一聽,使勁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然後說到:“小師父,那你們快去找一個人,他帶上來件兒東西,那墓可邪性兒了,我郭強再混,不能害了鄉親啊。”

郭強那麼一說,我的心陡然都收緊了,三胖忍不住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唸叨了一句:“我的郭強叔誒,你們當真是啥都敢往上帶。”

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關鍵是要弄明白郭強他們下去做了什麼,遇到些什麼,我強自冷靜下來,忍住馬上回去找師父,把那人找出來的衝動,說到:“你別急,人我們會找,你得先和我說說那天晚上的事兒。”

“好好,”郭強忙不迭的答應,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記得,拿東西上來的是老杜,杜長義。”

“咋是他?”我還沒說話,三胖就驚呼了一聲,老杜是誰?鄉里當官的啊。

我擺了擺手,示意三胖稍安勿躁,然後說到:“我知道了,你慢慢接著說。”

郭強點點頭,深吸了一口煙,開始講述起那天晚上的事兒。

郭強是個在鄉里有名氣的人,為啥?他腦子活,在一般的情況,腦子活的人總比平常人要懶點兒,為啥?因為腦子活泛了,就不想掙那個辛苦錢了,就想著靠腦子吃飯。

郭強就是這樣的人,在早些年,他就和鄉里幹部關係挺好的,因此得了輕鬆差事,混了不少工分。

到後來,政策變了,郭強不想死種地,想隨著政策賺些錢,去縣城,鎮上跑了幾趟,就琢磨出了一個來錢的營生——收破爛兒。

鄉里他是唯一一個這麼幹的人,說過,因為他腦子活,自己當然是不會去走街串巷,或在鄉里四處跑著收的,他開了收破爛的作坊,讓一些人專門幫他收。

事實證明這件兒生意是做得的,他賺了一些錢,直到有一天,他去縣城收破爛的總站,遇見幾個奇怪的人。

那幾個奇怪的人,就是幾個小年輕,可是裝扮非常的時髦,花襯衫,緊身喇叭褲兒,有兩個還燙了捲毛,這身裝扮在縣城都是稀奇的,絕對走在時代的尖端,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幾個潮流人物,竟然出現了廢品收購站。

郭強去送貨,他們把郭強攔住了,其中一個人挺誠懇的給郭強說到:“我們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我們給大錢收,行不?”

破爛裡能有啥好東西?最值錢的不過就是些廢銅!郭強是個有腦子,也有膽子的人,他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幾個年輕人不是針對他,幾乎所有送破爛的,他們都要去翻弄一番,所以,郭強決定賭了,萬一他的那堆破爛裡還真有值錢貨色呢?

那些年輕人在得到郭強的同意後,果然就開始翻找起郭強那堆破爛來,也果然翻出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在鄉下不喜歡,其中有幾個銅錢兒,一個黑乎乎的,很老式的,小孩子帶的銀鎖,還有幾個大碗。

這些算啥東西啊?

可那些人愣是給了郭強50塊錢!

說了,郭強是個有腦子的人,有腦子的人就愛思考,郭強就開始琢磨這些事兒,開始四處打聽,結果真被他打聽出來了一件兒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新詞——古董!

原來,這些年輕人是在破爛裡找古董!這些東西,拿到大城市,非常的值錢。

郭強也不後悔那天的事情,他知道他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他就能憑這個賺錢,何必在乎一次得失?再說沒腦子的,應該是那些年輕人才對,他們那麼招搖的收,不是惹人懷疑嗎?他郭強才不會幹這種啥事兒。

這個事情郭強下了心去瞭解,過了幾個月,他真的摸出了門道,於是在那一年,他就靠這個賺了不少錢。

但是,一個鄉能有多大的資源?再說,幹這個的,可不止他一個人,去的人多了,鄉親們也就注意了起來,總之一句話,要收到老貨不是那麼容易了。

其實,辦法也還是有的,就是走到更偏遠的地方去收,可是郭強的心思更大,他知道一樣更來錢的事情,那就是盜墓!這是他幹這個營生之後,聽說的。

他聽過太多因為一個‘肥墓’而一夜暴富的故事,雖然冒險,他決定就那麼幹了!

在這之後,郭強扯起了一支隊伍,加上郭強就四個人,這其中包括了以身體強壯出名的韓華,外號憨牛,會一點民間驅邪術的,在川地兒被叫做‘藥貓兒’的職業的蔣先勤,外號就叫蔣藥貓兒,還有就是老杜!

“老杜家裡負擔重,一個鄉里的小幹部,沒啥油水,他就決定跟著我幹,有一個幹部打掩護,這事兒就好辦的多,找蔣藥貓兒,是因為挖墳這種事情畢竟邪性兒,有個稍微懂行的人,我們能安全不少,至於憨牛,他那身子骨,一個頂倆個,有他在是絕對必要的,至於我,為了學習這門手藝,去外地,跟人悄悄下過兩次墓,這樣4個人就夠了。”郭強這樣解釋到。

其實這種破鑼隊伍,當然跟專業的比不了,可是這片兒鄉野,能有個地主的墓就算不錯了,這樣的隊伍也能勝任了。

於是,他們就開始四處的‘幹活’,可是收穫真的算不上豐富,至少和一夜暴富差了很遠很遠,只是能賺些小錢而已。

郭強說了,他們挖過的最肥的墓,不過就是一個小七品官兒的墓,賺了3000多塊錢,一分下來,每個人才幾百塊錢。

郭強不甘心,他是跟別人去盜過墓的,是見識過的,他發瘋般的想找個肥墓!

就是這個時候,老杜提醒他了:“二娃子,你還記得那年不?”

“哪年?”

“咱們鄉不是有一次砍竹子嗎?鄉里人都知道,在那一次挖出來一個墓,光看見那小半門了,都有大半個人那麼高,你覺得呢?那是不是‘肥肉’?”

聽到這裡,郭強一拍腦門,說到:“看我糊塗的,咋就把這事兒忘了,那絕對是個肥墓,肥得不能再肥的墓!咱們就去搞它了,搞到了,這一輩子都夠了!”

於是,就是這樣,郭強一夥盯上了餓鬼墓!

那一片自從把墳地遷走後,原本是要在那裡修鄉鎮府的,無奈那裡以前是墳地兒,鄉上那些官員想著膈應,在那裡修了2棟爛房子之後,就停工了。

這多少年了,還是2棟爛房子立在那裡,連個守著的人都沒有,偶爾會有流浪漢去住一晚上,條件上來說,實在是得天獨厚,郭強等不了,在商量完這件事情後,他決定兩天後就動手。

兩天後,郭強幾個人果然開始動手了,他們不是什麼技術流派,關於盜墓,只有郭強多多少少懂一些,他們的做法很粗暴,大概定一個位置,去挖一個洞,然後就直接爆破。

這種做法其實就專業手法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可是郭強他們哪裡懂這個?

那天估計是郭強人品好,也估計是有點別的原因,總之那古墓真的被他們給搗鼓出來一個洞,他們成功的進去了。

說是進去,但是一進去,他們卻被徹底嚇住了,因為他們出現的位置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郭強打著手電,有點發懵,他唸叨了一句:“這是個啥啊?這墓室不就是2個耳室,一個主穴嗎?咋整了一個走廊出來了?”

這就是他們被嚇住的原因!

他們沒見過啥大墓,包括郭強出去跟人跑了2次,看見的也不過是‘房間’多點兒,哪有一出來就站在一條長長的走廊裡的說法啊?

“二哥,這墓我看有些名堂,不然我們走吧?”最後一個下來的蔣藥貓兒,一進這裡,就被嚇住了,他比郭強幾個人細心,手電一照,就發現這個走廊太邪性兒,主要是雕的東西太邪性兒。

全部是些青面獠牙的小矮個子,這都不說了,間插著還雕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臉,看了就讓人心裡發毛。

說起來,其實屍體他們是不怕的,幹這行,骷髏架子都見了幾副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可是這裡,僅是一條常常的墓道,就讓他們心裡發毛了。

面對蔣藥貓兒的意見,憨牛不說話,他在隊伍裡就是一個不說話,只跟著大部隊走的人,郭強吐了口唾沫,想說些壯膽兒的話,終究沒說出來,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其實他們幾個人就是‘鄉下把式’,跟真正盜墓專業戶比不了。

只有老杜,他點了支菸說到:“幾個大活人,難道還怕不會動的死人?墓地裡就怕個毒氣兒,機關啥的,我們下來之前,放了會兒氣,你看煙都能點上,說明沒啥!至於機關,那麼久了,有個屁的用,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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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強望了老杜一眼,心說,明明是老子教你的,你倒好,反過來,用來教訓我了。

但就算這樣想,郭強還是沒有反駁老杜啥,他知道老杜,家裡有個傻兒子,他為著自己的傻兒子打算,一心想多弄點兒錢給傻兒子。

至於他自己,咋也放不下那個一夜暴富的夢!

“老杜說的是,來都來了,哪有退下去的理?牆上這些鬼畫符,咱們不去看,走吧。”郭強也是個果斷的人,短時間的害怕情緒調整過來以後,他一咬牙,做了決定。

他是這個小團隊的頭頭,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別人也不好說啥,只是就在幾人整理了下東西,整準備出發的時候,蔣藥貓兒喊了一句:“等等,還是把這個分給大家都帶上我比較放心。”

蔣藥貓兒分給幾個人的,是黑狗血,他認為這個東西最是辟邪。

郭強也沒反對,一人一小包黑狗血揣著了,然後幾個人就打著手電走在這長長的走廊。

墓道裡面安靜,幾個人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就只剩這腳步聲在墓道裡迴盪,顯得很是壓抑,幾個人都努力的不去看那牆上的浮雕,只是有時難免眼角的餘光掃過,心裡就會糾結一下。

走了大概6,7分鐘,蔣藥貓兒停下來了,他不肯走了,他是這樣說的:“二娃兒,不是我多想,是這條墓道真的邪性兒,走在這裡,就跟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樣,你知道我是做陰陽的,我對這個感覺特別敏感,二娃兒,我不走了,我不想為了這點錢丟了命。”

其實這種感覺郭強也有,只是他是頭頭,膽子也大,橫著一口氣兒,他努力的去忽略這種感覺,可蔣藥貓兒那麼一說,他心下猶豫了。

望了一眼憨牛,憨牛就說了一句話:“我也感覺有人盯著。”

“老杜,你呢?”郭強問了一句。

老杜不說話,咬了一下牙,忽然就朝蔣藥貓兒衝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頭:“你他娘的攪屎棍是不是?老子千辛萬苦幹了一年,沒找幾個錢,好不容易遇見一隻肥羊,你就一直在那兒披披(羅裡囉嗦),你就是存心和老子過不去,你看不起老子有個傻兒子是不是?”

蔣藥貓兒原本就是個脾氣軟弱的人,面對老杜忽然那麼劈頭蓋臉的一頓打,哪裡敢還手,只得抱著腦袋縮一邊兒,嘴裡不忘鬼哭狼嚎般的叫著。

郭強心裡一陣兒煩躁,也說不上為啥,反正自從進了這個墓道,一種說不出的負面情緒一直影響著他,他吼了一句:“憨牛,把老杜拉著,蔣藥貓兒,你也別嚎了,在這裡嚎著不嚇人嗎?”

憨牛最聽的就是郭強的話,當下就去拉老杜,老杜也不知道為啥,脾氣今天晚上那麼爆,憨牛去拉他,他竟然不買賬,幾人掙扎間,貼著牆壁,卻無意中發現其中一面牆動了。

郭強的手電光正好打在那裡,當然看見了這個變化,他大喊了一句:“你們他娘的別鬧了,有門道,有門道了!”

郭強說有門道,一般都是在摸到東西的時候,忽然在這個時候喊到有門道,大家都愣住了,幾個人停止動作,傻愣愣的看著郭強。

郭強也不解釋,撥開幾個人,直接去摸那堵牆,發現那堵牆陷進去了兩寸,這是一道石門!

“來幫忙!”郭強喊了一句,另外三個人也顧不得鬧了,立刻手忙腳亂的來幫忙,郭強畢竟不是專業盜墓的,就是一個半調子到不能再半調子的人,說起來基本算外行了。

他哪裡明白,真正的好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走廊的暗門後面,那裡如果不是機關,那麼就是普通的陪葬室,或者是岔道兒,反正啥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有好東西。

石門其實是沉重的,但是由於這道石門不大,幾個鄉下漢子比城裡人有力氣多了,還真就把他推開了。

這個暗門只有半人高,按照老規矩,郭強率先鑽了進去,一進去,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兒,他喊到:“快進來,我們絕對發財了。”

他喊了這一嗓子,其他幾個人激動了,紛紛鑽了進來,一看全部都愣住了。

這是一間小房間兒,就10個平方左右的樣子,貼牆的一溜兒擺著一排排小罐子,手電光一打,就把這個房間看透了。

房間不奇怪,按說罐子也不奇怪,但郭強為啥說發財了呢?原因就是因為地上的罐子。

這些罐子的樣子,有點奇怪,是呈雞蛋型兒的,下面是個碗 型,上面蓋個蓋子上,蓋子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小孔,像燻香爐似的。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這些罐子都反射著迷人的金屬光澤,仔細一看,上面還雕著些奇奇怪怪的字,原本字是紅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久了,已經有些褪色。

郭強不懂歷史,壓根不知道,歷史上就沒出現過這樣的金屬器型,盜墓的一般都明白如果事出反常,就必有妖異,絕對不會去動那些奇怪的東西的。

可是郭強不懂歷史,卻認得金子,從那迷人的反光來看,他認為這裡擺了一屋子的金罐子!

金罐子啊,就算不是古董,不也發財了?

房間裡面安靜,就只剩幾個人吞口水的聲音,他們完全沒注意這間小房間裡的詭異浮雕,更沒有注意他們的頭頂上,當然還有一個詭異的地方就是那些罐子上都有一個大些的凸出的孔,那些孔連著牆上的管子。

那些管子貌似也是金屬物,也反射著迷人的光澤,郭強他們哪裡知道那是做啥的?

幾個人早就瘋狂了,老杜語調顫抖的問到:“其它地方不用去,以後再去,光這些個罐子拿出去賣,都發了,郭強,二娃,你說牆上那些管子我們用不用也給撬走啊?”

郭強正在開啟幾個帆布包,準備招呼大家裝罐子,聽著老杜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兒,說到:“這管子要是金的,也值錢的很,我先看看有多長,不難弄的話,我們就給撬走。”

說話間,郭強就把手電光打在了牆上,可是一看到牆上的浮雕,郭強的臉色就變了,這都他娘的些啥啊?

牆上刻了一大堆纏繞在一起的蟲子,生怕不夠生動似的,還抹上了白色兒,一看就跟真的蟲子一樣,然後這些蟲子貌似在互相吞噬,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最後就只剩了一條蟲子。

郭強有些想吐,這些蟲子就跟蛔蟲似的,樣子還特別猙獰,看起來又噁心又兇,強行忍了忍,郭強把手電光打在那金屬罐子上,卻不想那金屬管子是那麼的長,一直綿延到牆頂。

其他人也都在觀察,這幾乎是五個罐子就共用一根金屬管子,這金屬管子的數量不少了,要都是黃金的,恐怕光是這些管子都值大錢了。

“他娘的,倒地有多長啊。”郭強看到這管子已經到了牆頂了,都還在綿延,他打著手電光,終於注意到頂牆,他發現這些管子原來都朝著頂牆,看不到頭!

為啥?只因為那些管子全部伸進了頂牆的一個大罐子裡面!

“郭強,看見沒?頂上還有個大罐子,那麼大,得值多少錢啊?”老杜激動的聲音都變調了。

這也怪不得他,地上的罐子就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而頭頂上的罐子竟然有人腦袋那麼大!

“我看見了,再想咋弄下來。”郭強的確看見了,他總覺得這墓室的東西有些古怪,跟他看過的那些陪葬品不一樣,但是在金子的誘惑下,他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沉默了一會兒,郭強開口說到:“憨牛站最下面,然後我騎你脖子上,然後再把蔣藥貓兒弄上來,蔣藥貓兒你去抱那個罐子,我看了一下,它就是那些管子支撐在上面的,稍微動一下就能拿下來。”

郭強的觀察確實仔細,這個罐子雖然高懸於牆上,但事實上,都是那些綿延而上的管子從下面支撐的,金子的硬度又不高,只要稍微扭動一下,擺脫了一根管子,這個大罐子就能拿下來。

說幹就幹,這幾個開始在這件有些詭異的小房間裡玩起疊羅漢,好在這房間不算高,蔣藥貓兒上去,不用站起來,就是坐在郭強脖子上,都能夠到那個罐子。

“老牛,撐得住不?”郭強夾在中間,有些難受,可他真擔心憨牛撐不住。

“還行。”憨牛話不多,不過他說還行,就意味著沒有問題。

“蔣藥貓兒,你倒是快點啊?”

“別催,馬上……”蔣藥貓兒也在上面努力著。

大概過了5分鐘,蔣藥貓兒終於成功了扭曲了一截管子,把它扯出了罐子。

“行了,行了!”蔣藥貓兒高興的大喊,只要扯出了一根管子,其它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我知道成了,你他娘的也別把口水滴我衣服上啊。”郭強也高興,笑罵到。

“誰滴了口水?”蔣藥貓兒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他是高興,也喜歡金子,可又不是對著脫了衣服的大姑娘,他沒事兒幹嘛流口水?

不過,蔣藥貓兒這句回答,讓老杜漲了心眼,他打著手電一看,原來是蔣藥貓兒手裡拿著的那根管子在滴水!

隨著老杜的燈光,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那根管子,特別是郭強,一看之下,差點摔下來,那管子裡哪兒滴的是水啊?血紅血紅的分明是血!

有啥血,經歷了那多的歲月,還不幹的?郭強的腦子麻麻的,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的可能,他顫抖著手,去摸了一下滴在身上的血,然後用兩個指頭搓了一下,再聞了一下,一股怪異的,刺鼻的味道傳來,這不血腥味兒,說不清楚是啥。

幾個人都分外的沉默,包括膽子最大,鬧得最兇的老杜,郭強使勁定了定神,說到:“蔣藥貓兒,繼續弄,我聞了一下,這不是血,把東西弄下來我們就走。”

蔣藥貓兒答應了一聲,此時他也是騎虎難下,能有啥辦法?如果說沒看見這些金子,他還能一咬牙離開,看見了,哪兒還捨得?

幾個人沉默著,房間裡只剩下蔣藥貓兒抱罐子,弄管子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蔣藥貓兒,郭強,憨牛身上都弄了不少那種紅色液體後,蔣藥貓兒終於把罐子給弄了下來。

罐子擺在中間,幾個人面色複雜的盯著那個罐子,它雕刻是如此精美,雖然沒人知道雕了些啥,它的金屬光芒也是如此如此的誘人。

這個罐子是蓋著的,幾個人也不想去開啟,沒那個心情,因為頭上的管子還時不時的會滴下一點兒紅色的液體,‘啪嗒,啪嗒’的聲音,讓人聽了不舒服。

“裝東西,我們走人。”郭強吩咐了一句,幾個人就開始四散開要裝東西。

可這在這時,那個大罐子裡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雞叫,又似乎是蟲叫,總之聽起來非常的不舒服,讓人毛骨悚然。

“啥東西?”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蔣藥貓兒,他的身子一下縮成了一團。

老杜一閉眼睛,當沒聽見,往帆布包裡塞了一個罐子,才說到:“管它啥東西,把東西帶出去再說。”

“不行啊,萬一我們帶上去不好的東西咋辦?那可是要死全家的。”蔣藥貓兒聲音都變調了。

好像是為了配合蔣藥貓兒似的,在很遠很遠的深處,又似乎是在地底下,傳來了一聲笑聲,是女人的笑聲,那聲音很空洞,跟沒感情似的,迴盪在這墓室,讓幾個漢子都差點沒嚇死。

郭強吐了口唾沫,他一緊張就這樣,可好歹他還有急智,他說到:“老杜,蔣藥貓兒是對的,我們不能帶莫名其妙的東西回去,剛才……剛才那聲音”說到這裡,郭強也有些害怕,他穩了好久,才說到:“剛才那聲音離我們挺遠,還不用怕,只是這個罐子,你們說咋整?”

人的貪慾有時是不可理解的,郭強一問,大家就沉默了,他們捨不得不帶,因為不要看只大那麼一些,古董這東西,有時候可不是用大多少,重多少來衡量的,大一些意味著更多的,加倍的錢。

沉默了半天,老杜再次咬了一下牙,說到:“我們4個大男人怕個屁,這麼小個罐子能有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只要不是鬼,老子一腳踩死它。”

“萬一是鬼呢?”蔣藥貓兒說這話的時候,身子都在顫抖。

“屁,你一個藥貓兒還不曉得啊?是鬼的話,我們現在還有命在?”老杜惡狠狠的說到。

“我一個藥貓兒,就是曉得點兒忌諱和辟邪的方法,我哪兒曉得其它的。”蔣藥貓兒小聲的唸叨了一句,至少老杜這話他聽進去了,沒那麼怕了。

“開來看。”憨牛也難得說了句話。

“就這麼辦。”郭強也發言了,說話間,他和另外幾個人把鏟子抓在了手裡,開罐子的工作就交給了憨牛。

憨牛是個賊大膽兒,也不推辭,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口水,搓熱了手心,把他那蒲扇似的大手就貼在了罐子上。

剛一放上去,那罐子竟然動了兩下,那怪異的叫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那聲音響起不再是一下就完了,而是連續不停的叫著,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相對來說,只有憨牛稍微鎮定些,他在自己包裡摸了摸,戴上了一副牛皮手套。

這是憨牛的標準‘裝備’,因為棺材裡的東西基本都是憨牛去摸的,可年月久了的棺材裡啥東西沒有?老鼠,蜘蛛,蜈蚣……更可怕的萬一棺材裡躺著個殭屍,給人一口呢?

所以這軟牛皮的手套挺好用的。

戴上手套以後,憨牛的膽氣兒彷彿也壯了一些,他衝眾人使了眼色,眾人也衝他點點頭,憨牛就喊了句:“開了。”然後就毫不猶豫的去使勁開那個罐子蓋兒了。

那罐子蓋說真的,很緊,憨牛使了老大的勁兒,脖子都憋紅了,才聽見‘哐當’一聲。

罐子開啟了,因為用力過猛,那實心的半截滾到了一遍,憨牛手裡就拿著一個滿是空洞的蓋兒。

“也沒啥嘛。”郭強心說,可下一刻,他就看見一個白影從那罐子裡爬了出來。

由於看得不真切,郭強把手電光打了過去,下一刻,他看見了蟲子。

“是條蟲子!”郭強吼了一句,大家隨著他的手電光看過去,不就是一條蟲子嗎?

跟牆上浮雕的一模一樣,那種肥嘟嘟,軟綿綿,跟蛔蟲一樣,可是比蛔蟲猙獰百倍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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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它長成怪獸,這幾個漢子也不會緊張了,蟲子,鄉下人見得還不多?

這時,蟲子已經完全爬出了罐子,又是一聲怪異的叫聲,大家卻也不怕了,一條蟲子叫上天去了,還不是一條蟲子?

“憨牛,拍死它吧。”郭強松了口氣兒,輕鬆愉快的說了一句,摸了一下兜,郭強甚至準備點支菸。

憨牛應了一句,提起他的鏟子就走了過去,準備一鏟子拍死那蟲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蟲子跟蛇一樣的立起了半截兒身子,連續不斷的朝著憨牛嘶鳴。

這叫聲真真的讓人煩躁,那副立起身子的模樣,更加的猙獰。

郭強看得心裡一陣兒亂煩,吼到:“憨牛,拍死它。”

可憨牛跟沒聽見似的,動也不動,那神情恍惚的緊,郭強看得憋火,直接自己提著鏟子就上了,也就在這時,那蟲子的頭忽然就朝向了郭強,對著郭強嘶鳴了起來。

這下郭強終於體會到了憨牛的感覺,他覺得那蟲子對他一叫,他就全身動不了,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要停頓了,腦子一片空白。

許是蟲子朝著郭強叫,憨牛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他大吼了一句:“這蟲子有古怪,一叫就讓人恍惚。”

這時,蔣藥貓兒憋不住了,他膽子不大,一把抓出黑狗血就朝著蟲子扔了過去,他懂得不多,他就知道這蟲子邪性兒,黑狗血別的沒用,但就是辟邪。

‘啪’的一聲,袋子裡裝的黑狗血一下就灑了出來,在扔的時候,蔣藥貓兒就把袋子捏了個口子,加上衝擊力,這袋子也就裂開了。

那黑狗血灑了那蟲子一身,蟲子不叫了,一下子軟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