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老頭兒把人分成了三隊,其中他,慧天和莫雨青奶奶帶著三個人要下去古墓,我,莫曉芬,三胖,楊天成則安排胡雪漫還有一個人把我們送出去。
剩下的一隊,去對付魅靈,然後再和師父他們匯合。
這意思很明顯,我們幾個要被送出餓鬼墓了,這一次我們誰都沒敢表示反對,臨走前師父叮囑我:“你把楊天成帶到竹林小築去等我,回去我再罰你。”
我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臨走前想起一件事兒,就跟師父說到:“師父,我在牆上挖了一塊玉,是法器,然後對付餓鬼王的時候,我……”
“那塊玉,我已經收揀了起來,一切回去再說。”師父的表情有些古怪,不欲多說的樣子。
“可是師父,你們怎麼沒遇到攔路鬼,然後你怎麼會沒發現那塊玉?”這是我一直想追問的事情。
“等我回去再說!”師父已經不欲回答我多的問題了,我也只好灰溜溜的閉嘴了。
再上到地面的時候,清冷的月光已經灑滿了大地,周圍非常的安靜,除了偶爾有幾聲蟲鳴。
把我們四人送到門口,胡雪漫說到:“不要再下來搗蛋了,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有好奇心,就必須要瞭解的,你們都還小,有些世界不是屬於你們的。”
我們也不懂胡雪漫話裡的意思,胡雪漫也不打算解釋,他只是對三胖說到:“小胖子,你回去之後,知道該咋做吧?”
三胖是個機靈人兒,他說:“我知道,我這不出來玩,摔了一個大筋斗,才搞成這樣嗎?”
“好小子,怪不得李爺說你有福氣。”胡雪漫哈哈大笑,使勁拍了幾下三胖的肩膀。
其實三胖知道這事兒說出去,只怕連同他的家人都會被牽扯,他是不小心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但是有些東西確實不太適合普通人知道。
出大門的時候,幾個拉肚子戰士看見胡雪漫,立刻行了個軍禮,當看見我們的時候,他們幾個傻了眼,咋混進去三個孩子?
胡雪漫咳了一聲,說到:“你們從現在起安心的守好這兒,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必須保證有兩個人不能離開,知道了嗎?”
看見胡雪漫沒追究責任,那幾個戰士松了一口氣,然後大聲的回應了胡雪漫的命令。
胡雪漫把我們送到門口,就轉身回去了,剩下我們4個站在這安靜的夜裡,面面相覷,沉默了一陣子,終於還是離開了這裡。
回去之後,沒人有心思吃飯,4個人洗了個澡,就沉默的坐在竹林小築的大廳裡,我也發現一個比較有趣的問題,就是那個天才楊天成竟然是個生活白痴,連水都不會燒那種。
可憐我和三胖一身帶傷,還得‘伺候’他。
好在都是皮肉傷,就是放毒的傷口深了點兒,所以我和三胖都不敢像以前那樣,跳到木桶裡去泡著,只得草草擦洗一下,至於莫曉芬和楊天成倒是美美的泡了個澡。
此時的沉默不是因為我們無聊,而是墓裡發生的事情太過神奇,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三胖是神經最大條的一個,他問楊天成:“你說你咋也被送出來了?你不是國家派來的嗎?”
楊天成扶了一下眼鏡,秉著一貫認真的態度說到:“出發之前就說好了,一旦李爺遇見認為危險的事情,我必須聽從他的吩咐,迅速離開。”
“啥?還有危險?”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以為餓鬼王是最危險的。
“是的。”楊天成取下眼鏡,擦了擦,一本正經的說到:“因為那個墓裡很有可能形成殭屍,那種東西非常的危險。”
“殭屍?”我忽然想起了莫雨青奶奶說的,墓裡可能有那個。
“嗯。”楊天成點頭回答到,然後又取下了眼鏡,這傢伙連頭髮都擦不好,滴下的水,一次次的把眼鏡片兒打溼。
三胖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大步走去房間,取了一條幹毛巾,使勁的幫楊天成擦了幾把,然後說到:“看吧,我一隻手都比你擦的乾淨,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了。”
楊天成再次靦腆的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到:“我的時間不太夠用,因為學術上的問題需要鑽研,有些小事兒,我沒時間去學習。”
“行了,我看你能把自己給餓死。”三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楊天成臉一紅,有些小聲的說到:“說起來,我是餓了,沒好意思說。”
“算了,算了,三胖來幫我,我去做飯,做完飯你好好跟我說說殭屍的事兒吧。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博士後還能研究這些。”我無奈的說到。
楊天成卻一下子很嚴肅的說到:“這些要和迷信的事情區別對待,這些事情的研究價值非常的大!知道細菌,病菌嗎?在合適的條件下,它們是人類屍變的最有可能,也最有根據的原因,還有某種電流,在特殊的情況下,能啟用中樞神經,那樣產生的後果,是什麼?就是行屍走肉,還有一些特殊的化學物質……”
楊天成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可是我們三個聽得頭疼,我呢,一個小神棍,莫曉芬,一個小巫婆,至於三胖,一個小混混,誰還能跟書呆子楊扯科學?
我們打斷了他,表示興趣缺缺的樣子,楊天成卻猶自不甘心的吼到:“我們國家是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的,這裡面都有我們科學工作者的身影,就像那片沙漠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們也需要你們的幫忙,儘管你們不懂這其中的科學原理,可是你的方法卻是那麼的有效果。”
我跟三胖說到:“看他這樣兒,是想我們和他組成一支隊伍似的,這算啥?神棍和科學家聯合?”
三胖根本不理我,直接說了句:“三娃兒,我們煮個白肉吧?我想吃剁椒的蘸水。”
楊天成吃東西的時候,我們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所謂的小事兒不用在意。
飯粒兒橫飛,眼鏡上,衣服上,褲子上,地上全部都是。
我非常後悔,為啥要弄個白肉,楊天成吃的時候幾乎是看也不看,把肉隨便放蘸水裡攪合一下,就塞嘴裡了,那蘸水無疑滴的他身上到處都是。
“天成哥,我估計你又得洗澡了。”三胖無奈的嘆息一聲。
楊天成大口的扒著飯,含糊不清的問著:“為啥?”
“為啥?吃成這副模樣了,還不洗澡?”三胖自覺自己已經夠‘邋遢’了,這下遇見高手了。
楊天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動作依然不改,我在心裡抓狂了一下,明明如此清秀斯文的人啊,明明高材生啊,咋吃個飯比那些在地裡勞作的漢子們還粗獷?
莫曉芬抿著嘴笑,實在是沒辦法,去拿了一張帕子遞給楊天成,說到:“天成哥哥,你擦嘴。”
楊天成接過帕子,又低著頭開始靦腆。
我無奈的問到:“天成哥,我弄的飯好吃?你平時都吃些啥啊?”
楊天成拍掉身上的飯粒兒,擦了嘴之後,又一次非常認真的說到:“我其實不知道好不好吃,因為平時時間總是很趕,不夠用,我吃東西都很快,能填飽肚子是關鍵,營養是其次,味道不重要。”
‘噗’的一聲,三胖忍不住噴飯了,而且很多飯粒兒正好就噴在坐他對面的楊天成身上,可是楊天成毫不在意,又隨手拍去了。
估計對於三胖這種吃貨來說,絕對不能理解楊天成的話。
看見三胖這副模樣,楊天成愣了半天才認真的問到:“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請指正。”
“不不不,天成哥說的都對,這當科學家啊,是應該這樣。”三胖發覺他和楊天成沒辦法溝通。
而且,這天成哥的反應也太過遲鈍了吧?三胖噴飯都半天了,他自己都把飯粒兒彈掉了,還愣了半天,才想起問三胖。
但是,我們卻不得不佩服楊天成,他絕對是個聰明人,否則不可能23歲就是博士後,他只是把心思全部用在了科學研究上,才會有如此‘極品’的生活表現。
這種認真的精神,是我們所沒有的。
吃完飯,收拾完畢,我們幾個卻無任何的睡意,包括楊天成在內,他拿著一個筆記本,不停的在上面寫寫畫畫,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曉芬對墓裡有殭屍比較感興趣,忍不住問楊天成:“天成哥,你怎麼判斷墓裡有殭屍的,根據在哪裡?”
楊天成抬起頭來,還是愣了很久,才清醒過來,這才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回答到:“我們國家其實發生了很多殭屍的事件,有一些了無痕跡了,可有一些不得不費盡心力的去掩飾,在殭屍事件的多發區,我曾經利用身份的便利,和幾位老師去調查過,得出了一點兒規律,可是又沒有完全的掌握到。唯一,能稍微肯定一點兒的,就是養屍地,這算是最大的規律。”
楊天成一口科學道理說出來,我們三個又暈乎乎的了。
“養屍地兒?那是啥東西?”我問到。
“養屍地,多出殭屍,因為土壤土質酸鹼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髮也不會腐壞,這就為殭屍的形成提供了必要的外在條件,至於內在的條件”楊天成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彷彿這是他一直追求的謎題:“我剛才跟你們說過的,就是一些沒有規律的內在條件,我們抓不住規律,曾經其實是有機會的。”
“曾經有機會?”我疑惑了,其實關於殭屍師父不願意和我多講,但是他那一屋子藏書我卻是經常翻看的,我記得有一小段內容,是說茅山養屍術,就是人為的製造殭屍。
難道科學也能做到這一步?
不過提到這個曾經,楊天成卻擺擺手,顯然他是不能說,這個人太直接,不能說的臉上的表情,就直接告訴你不能說。
可是我們三個卻來了興趣,莫曉芬拉著楊天成,撒嬌的,一定要他說。
楊天成被一個11歲的小丫頭鬧了一個面紅耳赤,這才說到:“那時,我還在少年班,只是聽導師說起過一些模糊的事情,總之那個時候的確是有機會,可感覺那是禁忌的,上天把這把鑰匙收回了。我進了特殊部門以後,我才知道我的眼界狹窄,很多事情比今天在餓鬼墓見到的還匪夷所思,秘密標本室,有骨頭是”
楊天成自覺失言,乾脆又不說了,可是我知道,他知道的這些,我師父一定知道的更多。
我和莫曉芬或多或少對一些事情都隱約有感覺,誰叫我們的師父是戰友呢?所以,我們不問了,至於三胖比我們更油滑,他知道身為一個普通人,他所知的這些秘密已經稱的上逆天了,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所以,他也和我們形成了一樣的默契,當然他更會處理一些,乾脆當沒聽見,直接轉移話題:“那天成哥,你為啥說餓鬼墓有殭屍。”
“我剛才回答了啊,因為養屍地,我進墓之前,採集了那裡的土壤樣本做研究,發現是一塊養屍地。殭屍這種東西是危險的,所以李師傅叫我離開,我必須離開。”楊天成再次扶了扶眼鏡。
“那你對餓鬼王這種東西咋看?”其實我發現和楊天成聊天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師父曾經說過,有些東西,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按照一些特地的方法做。
而楊天成就是那種特意去追尋背後原因的人,他的見解很獨到。
“對於餓鬼王的看法,這要從歷史說起,其實人們最早對鬼怪的形象,不是源自於鬼,而是源自於魔,很多兇狠的圖騰,很多形容來自地獄的圖畫,所有的形象,哪怕是遠古時期,你們沒發現,都比較一致嗎?”楊天成問到我們。
我們一愣,確實比較一致,幾乎都是那種眼若銅鈴,大鼻子,鷹鉤的,獠牙,雙角……
“這就對了,歷史上很多事件除了正史,還有歷代術師的歷史,上面記載過一些東西,這不是憑空社稷的,憑空社稷的東西在民間沒有流傳的基礎,流傳這種東西,最起碼的是要引起人們的共鳴。簡單的說,鬼這種東西,一說起來,人們就很有共鳴,因為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比較靈異的經歷,就算有些人神經大條,忽略過去了,但是一提起,他總會想起些什麼東西。可是到了當代,你說鬼,可能有人會贊成,有人半信半疑,絕對不信的反而是少數,你說魔鬼呢?人們就會說你扯淡。”楊天成用一種講學術的語調,開始給我們認真講解起來。
“那又如何?”三胖沒把握住其中的關鍵,可是我和莫曉芬卻懂他的意思了。
“那如何?很簡單啊,在古代,魔鬼這一形象是如何在民間有那麼大的流傳基礎的?只能說明它存在過!!到了現在,因為消失了,所以它的存在就被遺忘,再也流傳不起來。而我對餓鬼墓的餓鬼就是這樣一種態度,就算我沒見過,我也會抱著流傳必有其道理的態度去探究,而不輕易下結論。然後,我見到了,我也不吃驚,那只是一種生物學對生命個體的表現形式,就如同外星人和我們一定相同嗎?他們又是怎麼樣的形象?”楊天成在說起學術的時候,是如此的能言善辯,和剛才木訥,遲鈍的樣子,半點兒不沾邊。
“你會研究餓鬼嗎?”我問楊天成。
“會,所以我帶回了2枚餓鬼卵,但不是所有的成果都能得到應用,有些成果是假成果,就是說在特定的條件下才有一定的作用,那就只是一個科學結論,而且是秘密的科學結論。”楊天成認真的說到。
“可你這樣研究的目的是為什麼?”我問到。
“我們一代代的人去探究,總有一天,有些秘密會解禁在人們的眼前,為人類所利用,儘管在現在,它能引發的後果極有可能是恐慌,這就是我畢生的追求,科學總是需要犧牲去鋪就道路的。”楊天成說到。
我們三個肅然起敬。
楊天成沒感覺到我們的情緒,只是繼續說了一句:“科學不是否定,排斥,科學應該包容。”
師父他們整夜都沒有回來。
當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吐出一口濁氣,心裡有些不安,整整一夜啊,師父他們在幹什麼?怎麼還沒有回來?
‘吱呀’一聲,我身後的竹門開了,我轉頭一看,是楊天成頂著一個雞窩頭起床了,他也真行,睡個覺能把頭髮睡成這樣。
“三娃,你幹啥呢?我睡覺不踏實,多早就聽見你起床的聲音了。”楊天成隨便抹了一把臉,就問我。
“早課,你也可以理解為晨練。”其實我沒多大心思說話,我擔心著師父他們為什麼一夜沒回來。
“是怎麼練的,對身體有好處嗎?教教我唄,我生活老是沒什麼規律,學學這個也好。”楊天成一下子就積極了起來,我看得出來對於道家的神奇他還是很嚮往的。
可是我教他什麼?早課的內容顯然不適合他,不過這楊天成的生活習慣真的夠亂的,我想了半天,跟他說到:“氣功我不能教你,不過教你一點兒簡單的按摩法吧,至少能強身健體。”
楊天成也乾脆,說到:“好吧,你現在就教我吧。”
我望了他一眼,說到:“你急啥?至少先去洗漱一下吧。”
楊天成嘿嘿一笑,轉身去洗漱去了,這個人估計比三胖神經大條,師父他們一晚上沒回來,他竟然沒什麼感覺。
這一天,竟然出人預料的有陽光,當楊天成洗漱完畢後,剛好一絲清晨的陽光就穿破了雲層,灑在這剛剛被細雨洗禮過,青翠欲滴的竹林。
楊天成洗漱的動靜太大,吵醒了三胖和莫曉芬,一時間大家都早早的起來了,洗漱一陣兒,都聚集在了門前我練功的小壩子裡。
“三哥哥,我擔心奶奶……”說這話的是莫曉芬。
“三娃兒,李爺他們沒回來過?”三胖也挺擔心。
我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什麼來,不然莫曉芬鬧著要出墓裡找奶奶,可不是好玩的,我說:“他們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是說就在墓裡呆了一晚上,你們別瞎想。”
楊天成扶了扶眼鏡說到:“是的,他們就算處理完墓裡的事情,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比如寫報告,上報什麼的,得要三五天吧,才能回來,你們別擔心。”
原來楊天成知道啊,怪不得他不著急,我是不清楚我師父他們的工作流程具體是怎麼樣的,不過楊天成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不少,畢竟楊天成經過一天短短的接觸,我知道他是一個不太會撒謊的人。
看著清晨的陽光,我的心情也明朗了一些,直接說到:“楊天成,來吧,我教你這套導引法。”
我這樣一說,三胖和莫曉芬也來了興趣,紛紛都表示要學,我也無所謂,其實只要不是涉及到一些口口相傳的秘法和口訣,有些東西的確是值得發揚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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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比如氣功,存思什麼的,我也是不會教他們的,因為那是很危險的東西,也有諸多的限制。
一套導引法,我在他們面前細細的做了一次,然後讓他們照著做,我開始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糾正。
“不,楊天成,你的第一個動作不對,兩手更相扭捩,如洗手狀,是說兩個手掌搓熱那種感覺,不是草草的洗手,你想象在冬天很冷的地方,你手很冷,然後你使勁搓熱它,不不是那樣,動作稍微慢一些,把冬天暖手那個動作放慢來進行,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三胖,這第二個動作,被你做成什麼了?這兩手淺叉,翻覆向胸,是一個推手的動作,十指交叉相扣,然後推出去,再然後翻手,是翻動手腕,然後朝著胸口縮回來。”
我無語的看著楊天成,三胖,還有莫曉芬練著這套導引法,非常的亂七八糟,莫曉芬被我說煩了,乾脆一甩手,不練了,三胖心不在焉的,樂呵呵的,當玩兒一樣。
只有楊天成非常認真的練著,雖然練習的四不像。
練著,練著楊天成就跟我說:“三娃,你教學方式是不對的,你能不能逐字逐句的分解動作來教我們,你剛才那樣練了一遍,我也記不住啊。”
我想想也是,於是點頭說到:“好吧,剛才第一二個動作,我已經詳細的解析過了,從第三個動作開始吧。”
“兩手相捉,共按膝上,左右同,這句口訣不能只看表面的意思,簡單的說,步子要紮成馬步,兩隻手交疊,然後一起按於膝蓋上方,最關鍵的地方是,在手的壓力到了膝蓋之後,膝蓋要自然的上頂,不是說膝蓋要動,而是面對壓力,膝蓋要做努力伸直,而手卻用力把膝蓋壓下去的感覺,這樣方能舒筋活血。”
任何的動作,如果沒用上合適的力道,是起不了作用的。
“兩手相叉,叉重按左右月坒,徐徐拔身,左右同,在這裡,這個月坒字,通髀字,是指的髀骨,對,就是肋下髀骨的位置,就是兩手十指緊扣的樣子,按住髀骨的位置,然後蹲下去,再慢慢的站起來,左邊髀骨一次,右邊一次,按住的力量要重,站起來的時候,你可以想象背上背負著一袋米,就這樣費力的,慢慢的站起來。”
“如挽一石弓餘力,左右同,這個你們很好理解吧?一石為120斤的大弓,拉弓的動作,想想吧,120斤的大弓,你用力的把它拉開,那是需要多麼大的力量,對,左手,右手都要拉開,之所以很多人做按摩導引法的效果不到位,就是因為力量不到位,這樣的動作,對於肩周炎之類的是非常好的。”
“作拳向前築,左右同,在這裡,拳頭要求必須握緊,楊天成,你在憤怒的時候,拳頭不會緊握嗎?對,就是那樣,腳步用弓步就好,然後用力的揮出你的拳頭,就像在打擊你最恨的人,不要那麼軟綿綿的,要用力的揮出!”
“如拓千斤之石,左右同,舉起你的手,現在你的手上不是空無一物,是舉著一塊很重的石頭,這塊石頭,你必須用全身的力氣才能舉起來,懂嗎?用全身的力氣,上舉的你手,對,左右都要。”
“以拳卻頓,此名開胸,左右同,握緊你的拳頭,然後使勁的向後伸展,對,這就是擴胸運動那樣,就像廣播體操裡的擴胸運動,不同的是,不是一起進行,是左右分開進行,左邊兩下,右邊兩下,然後一起再向後擴。”
“大坐斜身,偏倚如排山,左右同。對,坐下來,雙腿伸直坐下來,然後扭腰側身,就是把身體側過來,然後雙手推出,要徐徐的推出,想象一下吧,你面前有一扇很厚重的大門,你需要把它這樣推開,身體不能動,必須這樣斜著,然後只能雙手把大門推開。”
“兩手抱頭,宛轉腦上,此名開脅,左右同。在這裡,立定站好,然後用雙手托住你的頭,先從左邊使勁的把頭往上,往後搬動,然後是右邊,這個動作是牽引你的肋骨,最大程度上的把身體活動開來,讓氣息流動,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兩邊動作最好做到位。”
解析了10個動作,我覺得有點累了,所謂導引法,也必須配合想象,就如後來興起的瑜伽,但效果更為直接,如果力度到位,一次導引法做下來,人該是大汗淋漓。
此時,楊天成已經汗流浹背了,可後面還有9個動作。
不過,如果楊天成能堅持練習,或多或少能對他這種生活無規律,吃飯也是狼吞虎嚥的人的身體有所改善吧。
花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總算教會了楊天成這套導引法,楊天成累得有些氣喘吁吁,但看的出來,他挺興奮,他問我:“三娃兒,這套導引法那麼好,為什麼沒流傳開去?如果流傳開去,有很大的好處啊。”
我的面色有些古怪,望著楊天成說到:“天成哥,誰說沒有流傳開去?知道中小學的廣播體操嗎?就是參考了這套導引術,那是簡化版,可惜現在的學生娃娃誰會認真去做啊?動作其實不是難點,難點是在於用力的程度,這裡就摻雜了一點點小小的存思,就是要想象配合動作,力道才能恰到好處。”
“我……”楊天成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中小學生的廣播體操實際上是來自於這個。
“這套導引之法普通人練習沒有任何的危險,因為不是氣功,我給你講解也不是講解動作,而是分解每個動作,該用什麼樣的力量去配合,才能起到效果,就如我扔給你一套圖片,你去照著做,也只是只具其形,而不具其力!當然在氣息上,只有一個簡單的法門,那就是在發力時,一口氣息含而不散,在散力時,儘量悠長的吐出這口氣息就行了。”我簡單的說到。
“原來國家是重視這些的,竟然讓學生娃娃從小練起了,我說這些動作有些眼熟呢,可是為什麼不說明?”楊天成抓了抓腦袋。
“很簡單,以前就破過四舊,這些東西要如何說明?”我的言下之意,估計楊天成能理解。
楊天成點點頭,他只是個生活白痴,但是智商卻是極高的。
看著已經日上中頭,我對楊天成說到:“天成哥,最好的練習時間是早上,剛剛睡了一覺之後,身體需要舒展,不過在練習之前,先做些小小的熱身運動,效果會更好,堅持做吧,這是最簡單的導引之法了,可是簡單卻不敷衍,一兩年後你會發現身體靈活,而且體質也會增加。”
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三胖在前天就已經回家,山上只剩下了我和莫曉芬,還有楊天成。
這三天,我們三個過的倒也簡單,楊天成常常問莫曉芬一些關於昆蟲的問題,問一些關於道家學說的問題,而我和莫曉芬呢,則非常喜歡聽他講科學上的秘聞。
這種交流非常的有意義,我們三個的感情就在這種交流中慢慢的昇華。
我發現楊天成這個人,除了生活習慣上近乎於小孩,品德上卻非常的讓人折服,誠懇,正直,認真,誠實。
而莫曉芬那個小丫頭,我則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這丫頭雖然有些小女孩的任性,有些古靈精怪,但本質上一點兒都不壞,而且非常的重情重義,我和她也算是在古墓裡歷經過生死,我在心裡把她當成了妹妹。
“三哥哥,天成哥哥,奶奶回來了,我就要回寨子了,李爺爺說以後我們會在見面的,你覺得是什麼時候啊?”此時的莫曉芬坐在竹林小築的欄杆上,兩隻小腳丫一晃一晃的,甚是可愛,可一張小臉蛋兒上卻是憂慮的。
楊天成扶了扶眼鏡認真的說:“我的研究專案,註定了我要前往很多傳說中危險的地方,三娃,曉芬,你們快些長大吧,我也很希望像老師那樣,有一兩個神秘的高手在身邊幫助。”
我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說實話我的未來該是咋樣的,我自己並沒有什麼計劃,都是按照師父的安排,楊天成的意思我能理解,他是指我長大能夠加入某些部門,和他成為最好的搭檔,可是師父並沒有給我提起過這方面的打算。
“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BJ了,緣分這種東西,不可強求,但如果我們有緣,天南地北的距離又算什麼?我們總會相聚的。”我有些懶洋洋的說到,花生的焦香瀰漫在口中,就如此時的氣氛,有些靜謐的安寧,卻讓人無比的幸福,心安。
這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帶來的舒服。
“到BJ?可惜這邊的事情完成後,我會去XJ,和我的一位老師進行一個專案,不然在BJ,我就能再見到你了。”楊天成也剝了一顆花生,可惜花生殼被他咬的亂七八糟。
“我回YN,胖子哥哥還會留在HB吧,三哥哥,我忽然覺得我們幾個隔的好遠啊。”莫曉芬拖著自己的小下巴,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哈哈,我說過,有種東西叫緣分,天南地北的距離可不算什麼,我們會再見的。”也許即將到來的分離會讓人傷感,可是我並不會不捨得,前方的道路心裡有感情的支撐,就不會孤獨,比如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朋友。
“三哥哥,天成哥哥,我給你們唱歌小曲兒吧。”莫曉芬晃盪著小腳丫子,幽幽的說到。
“好!”楊天成帶頭鼓掌起來,我也樂呵呵的跟著鼓掌。
莫曉芬望著遠方的竹林,開始慢慢的唱起來:“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
正是我喜歡的《少林寺》的那首插曲,莫曉芬唱的極好,沒想到這小丫頭唱歌那麼厲害,我和楊天CD聽得沉醉了,一曲唱完,我和楊天CD還呆呆的回不過神來。
“真是絕了,比原唱都差不遠了多少!”楊天成吃驚的說到。
“是啊,小丫頭,你可以去當個歌星了。”我也很吃驚。
莫曉芬難得的臉一紅,說到:“才沒有了,我姐姐唱歌比我好聽多了,我姐姐最好了,也最厲害了。”
“你姐姐是……?”我是不止一次聽這個小丫頭提起她的姐姐了,剛準備問,忽然楊天成‘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嚇一大跳,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我才發現,從竹林裡走出四個人。
是我師父他們回來了,師父,慧天,莫雨青奶奶,胡雪漫也跟著,真的是他們。
“曉芬,你看,他們回來了,你奶奶也回來。”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激動的大喊到。
莫曉芬一激動,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驚喜的一看,不正是他們回來了嗎?
飯桌上擺著我為師父他們熱好的飯菜,是我們中午吃剩下的,我當然不會忘記給慧天大爺煮上兩個雞蛋,飯菜雖然簡單,可也是些山村野味,新鮮無比,可是我發現他們四個人沒什麼胃口,都沒有吃兩口。
氣氛有些不對,從回來到現在,他們只是給我們三個簡單的打了一聲招呼,就沒怎麼說話,他們顯得很疲憊,也很沉重。
我一肚子的問題,不敢問,看著沒人再動筷子,就開始默默的收拾。
莫曉芬老老實實的給莫雨青奶奶錘著背,看那個樣子,也是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十分的壓抑。
只有楊天成,他估計情商不是很高,也不懂的察言觀色,見他們吃完了飯,就問到:“李師傅,這次古墓的報告,我能看看嗎?是不是有殭屍?而鬼母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一頭冷汗,見過直接的人,從來沒見過那麼直接的人,簡直一點兒婉轉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楊天成不碰釘子才怪。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師父說話了,他說到:“我們是從墓裡直接回這裡的,行動報告還沒有寫,至於鬼母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莫雨青,你給他看看吧。”
‘咣噹’我手裡的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師父他們在搞什麼,直接把鬼母帶出來了?
而莫曉芬也愣住了,雙手竟然錘到了空氣上,也不自知,顯然她也沒想到,我那個平時喜歡藏著掖著的師父那麼的直接。
“我就知道,以你楊天成這個一根筋的性格,一定會給這幾個娃兒說墓裡有殭屍,我真的服了你了,竟然還能進秘密研究組,嘴巴可真夠嚴實,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是特務了。”我師父忽然感慨了一句。
可是我已經無心聽了,我非常想知道,鬼母是個什麼樣子。
,……,
“這是鬼母?”我咽了一大口唾沫,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莫雨青奶奶手上的東西。
莫曉芬卻是非常的感興趣,看那樣子,手已經忍不住要去摸摸這個鬼母了,以我對這個小丫頭的瞭解,她的愛好非常特殊,她不愛小姑娘們都愛的東西,反而愛些蟲啊,稀奇古怪的花草啊,蛇啊之類的東西。
果然興趣愛好這種東西是要靠從小培養,莫曉芬這丫頭真的不走尋常路。
而楊天成的反應最為激烈,他扶著眼鏡,反覆的在莫雨青奶奶身邊走過走過去,大呼小叫的說著:“太神奇,真的太神奇,這種東西讓我想到了螞蟻一族的蟻后,生物學果然是神奇的,開啟大門之後,無盡的寶藏等我去探索。”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相對來說,鬼母在我心目中就長得比花飛飛好一些,因為花飛飛是蜘蛛,我對蜘蛛有種本能的害怕,但也就僅限於比花飛飛好一些了。
只因為鬼母是個啥玩意兒?鬼母是只飛蛾!
一隻相當於人半個腦袋那麼大,黑色的飛蛾!但是不要以為這樣,鬼母就不恐怖,它的恐怖之處在於它的花紋,組合起來看,就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看著視覺衝擊非常大,非常的詭異,跟餓鬼墓大門上的浮雕一模一樣,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母!
我想過千百次它的形象,甚至為此翻過師父收藏的一些有限的佛門典籍,可我就是想 不到它是一隻飛蛾的形象。
“師父,怎麼是只飛蛾?它厲害嗎?它咬人嗎?”但無論是長的怎麼恐怖的飛蛾,終究只是一隻飛蛾,我想不出它的厲害在哪裡。
“三娃兒,它咬人又有啥用?還不是一巴掌怕死的貨,它的厲害在於,只要它願意,它可以召喚一堆它的孩子出來,包括餓鬼王,控制了鬼母,就等於控制了一堆餓鬼,你覺得呢?所以,我們去找鬼母之前,必須先清除那些餓鬼卵和已經孵化出來的餓鬼蟲,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這鬼母可以讓那些蟄伏的餓鬼卵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孵化,這就是它比蟻后厲害的地方。”胡雪漫沒好氣的說到。
我盯了一眼楊天成,怪不得這小子嚷著鬼母蟻后什麼的,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就是想知道鬼母是以什麼樣子存在的,就如餓鬼,很多想象不到它是類似於蛔蟲的東西。
有一些真實暴露出來,往往讓人目瞪口呆,怎麼都不肯相信,可這就是真實,就像你很難讓古代人去想想現代的飛機,讓現代人去想象古代的那種忠義精神。
“這裡是人間,人的地盤兒,它化不了形,不然鬼母可是有法力的傢伙,就算沒了鬼子,也很難對付。”李老頭兒淡淡的說了一句。
“師父,你們咋進去了三天?你們在哪兒發現鬼母的?它真的在那個古墓裡?”反正有了楊天成當擋箭牌問問題,我就心無顧忌了,乾脆也問了起來,關於師父他們這幾天的經歷,我實在太好奇了。
師父的臉色沉重了起來,慧天直接念了一句佛號,莫雨青奶奶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莫曉芬抱進了懷裡。
只有胡雪漫,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摘下他的帽子,放在了桌子上,聲音非常低沉的說到:“我們犧牲了2個戰友,還有一個在搶救……”
死人了?我一下子呆立在那裡,我在餓鬼墓裡呆過,我無法想象那天和我一起在大廳休息,遞雞蛋給慧天吃的那些戰士會死在餓鬼墓裡。
不是餓鬼王都解決了嗎?殭屍很可怕?還是鬼母很……?
師父臉色嚴肅,只是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開啟之後,有兩件東西,一件兒是我從牆上撬下來的古玉,一件兒是一塊小銅牌,上面的符號和玉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沉默了一陣子,師父吩咐到:“三娃兒,把紙筆拿來。”
我不知道師父要做什麼,但還是到房間裡幫師父把紙筆拿了出來,幫師父把紙鋪好,然後專心的在師父旁邊幫他磨墨,師父拿起筆沉思了一陣兒,然後下筆如飛在紙上寫了起來。
我原以為師父是要寫報告的,卻不想師父寫的是一種很古老的字型,我勉強能認識幾個字,但離讀懂卻是不行的,那段話不長,很快就寫完了,師父待的晾乾了之後,就把紙折了起來,然後遞給了楊天成。
“你去XJ之前,要回一次BJ,是不是?”師父問楊天成。
“是的,要回去交報告,李師傅,你不是要回BJ?”楊天成有些吃驚。
“回是要回,但是見不見一些人,回不回部門報到就不一定了,但這封信非常重要,你幫我交給我們行動部的部長,幫我轉告一句話,就說是這個餓鬼墓裡的最大線索。”師父吩咐到。
我聽得迷迷糊糊的,什麼最大的線索?為什麼師父不親自去交這個東西?
“李部長?沒問題!”楊天成點點頭。
然後師父又把古玉和銅牌重新包好,也遞給了楊天成,說到:“這個教給秘密調查部門,要他們查一下,有沒有發現類似的符號,然後背後代表的是什麼,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這點非常重要,因為他們手裡掌握的資料非常多,查起來比我有效率。”
楊天成點點頭,這人對一些糾纏不清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奇心,除了他的科學研究。
吩咐完這一切,師父站起來說到:“你們幾個小輩就散了吧,自己去玩。雪漫你進房間來,我們給你交代一些事情,你把報告寫了吧,然後你回去,看看那個傷重的孩子,不惜代價的搶救他吧。”
師父說話的言語間頗有些嘆息的味道,而且我覺得師父從墓裡回來之後,有了很重的心事。
我和莫曉芬心不在焉的在外面呆著,楊天成則又開始寫寫畫畫,大概這樣過了一個小時之後,胡雪漫從房間裡出來了,可是我師父他們卻不見人影兒。
胡雪漫走到我面前,忽然就使勁兒的摸了摸我腦袋,說到:“三娃兒,你去BJ之後,會不會把胡叔叔忘了?”
他這一說,我忽然有些傷感,其實這大鬍子叔叔挺好的,可沒想到他也這麼感性。
我大聲說到:“我當然不會忘記胡叔叔,但是我師父走了,你們也還要留在這兒嗎?”
“原本,你師父走了,我們這個分部就要撤出,撤到這裡所屬的城市去,畢竟這樣的分部因為各種原因,是不可能全國各處都存在的,但是因為這裡出了一個餓鬼墓,我們基本上要留守這裡,害怕還有忽然的狀況,BJ那邊會派人來帶著我們的,就是沒有你師父那好本事了。”胡雪漫有些感慨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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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國家的人,有些事情可不是能遵從自己的意願的,必須服從國家的安排,聽胡雪漫的意思,挺想跟著我師父的。
“我師父很厲害?那個部門裡的人不是都很厲害嗎?”我有些茫然,其實我知道師父厲害,可是沒有一個對比的概念,完全不知道放在同一類人中,師父算什麼水平。
“很厲害,全國能都排上號,你們師祖教出來的幾個弟子都是人物。”胡雪漫真誠的感慨到,但貌似又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到:“三娃兒,快點長大吧。”
說完之後,胡雪漫轉身就匆匆的離去了。
我莫名其妙,卻又傷感,這次去了BJ,我還能再回家鄉嗎?還能再見到大鬍子胡叔叔嗎?
師父他們一直沒有出來,但偶爾會有幾聲爭論的聲音傳出來,彷彿他們也很激動,可是他們在說什麼,我卻不知道。
楊天成這個人很機械,除非是有特別的事情,否則晚上11點之前必然睡覺,他和我睡客廳地鋪,此時他已經打起了呼嚕,我和莫曉芬對著油燈默默無語。
轉眼,夜已深
“三哥哥,李爺爺在寫字的時候,奶奶跟我說了,我們明天就回去。”莫曉芬打破了沉默。
“嗯。”我有些悶悶的,忽然覺得人生好像一齣戲,我一開始非常討厭莫曉芬,可是想著明天她要離去,又開始傷感,誰能預料,這短短的幾日,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呢?
滿眼的熱鬧,忽然間就變得冷清,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舒服。
“三哥哥,天成哥哥也說他明天就要走。”
“嗯。”
“你一直嗯什麼啊?你不會捨不得?”
“有些事情不是說捨不得,就不會發生,我們要相信在未來一定會相逢。”
“嗯,”莫曉芬重重的點頭。
此時,門開了,莫雨青奶奶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很安靜的夜,莫雨青奶奶領著莫曉芬到我的房間去睡了,楊天成的呼嚕聲還在連綿不斷,我在師父的房間,再一次對著師父和慧天相顧無言。
沉默彷彿是一種會傳染的病,當一個人刻意沉默時,其他的人也會有這種疲累而無言的感覺。
油燈的光,昏黃而溫暖,曾經我和師父,偶爾還有慧天爺爺,就是這樣守著一盞油燈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夜晚,有時爭吵,有時扯淡,有時大笑,總之那是屬於竹林小築的回憶,一段安寧的歲月。
“我明天要離開了,三娃兒,下次再見面你就長成個大小夥子了吧,說不定我那時也有徒弟了,你可得對他好一些,別像我和你師父似的,一見面就吵架。”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慧天爺爺,他的眼神很清淡,也許佛門中人,對離別看得更灑脫一些。
師父嘆息了一聲,摸著我的腦袋,說了一句:“三娃兒,快些長大吧。”
我覺得這句話咋就那麼耳熟呢?仔細一想,才知道胡雪漫對我說過。
怎麼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盼望我長大呢?
“師父,是要我長大了也和你一樣,加入什麼部門,然後為國家服務嗎?”我只能理解為這個意思了。
“不,未來是你的自由,師父不會束縛你,小鳥兒總要一個人飛翔的。”師父凝視著遠方的窗外,有些沉重的說到。
我心裡覺得不安,可是師父的話卻沒有什麼毛病,我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窗外,一彎冷月。
第二天,小雨下的綿綿密密,打在竹葉上‘沙沙’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