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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開懷大笑

莫曉芬趴在我的背上,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只因為她早上吵著莫雨青奶奶,說要再留一天,被莫雨青奶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小女孩總是要嬌氣一些,面對這種拒絕,忍不住就哭了,直到我哄她,說背她下山,她才勉強算平靜了下來。

楊天成就走在我和莫曉芬身後,山路溼滑,他總是忍不住就打趔趄,惹得慧天老頭兒毫無形象的在後面大笑,還佛門中人呢,取笑別人,他總是搶在第一。

不過楊天成真的不錯,自從學習了導引法,每日總是按時練習,我想比起我這個被師父逼迫著,還想辦法偷懶的人是好太多了。

慧天,莫雨青奶奶,師父走在楊天成的身後,這一路儘管他們不停的取笑楊天成,可我能感覺出來有一些沉重的意思,難道也是為了離別傷感嗎?

可是他們卻不是常常在一起的。

下山之後,我要放莫曉芬下來,莫曉芬不肯,就要賴在我背上,她說到:“三哥哥,你多背我一會兒,寨子裡都沒小孩兒跟我玩,也沒哥哥背我?”

我心裡一軟,終究還是沒把莫曉芬放下來,嘴上卻問到:“為啥?是不是因為你太討厭了?”

“我才不討厭呢,他們都尊敬我,但是怕我,我覺得不是真心親近。”莫曉芬這丫頭難得不和我計較,認認真真的回答我。

“為啥怕你?”我問莫曉芬。

可是這小丫頭,竟然沉默了,也罷,她不愛說,我也就不問。

遠遠的,我看見村口站著一個人,不是三胖又是誰?

三胖一見我們,快速的就跑了過來,那小子傷還沒好利索,一隻手吊著,一跑起來,全身肥肉都在顫抖。

“胖哥哥。”莫曉芬甜甜的叫到。

三胖應了一聲,就忙著和我師父他們打招呼,我覺得奇怪,就問:“三胖,你咋會在這兒?”

“我昨天看見李爺他們上山的,我還跟打了招呼,可李爺不要我跟上山,後來我吃晚飯,不是無聊嗎?和小武他們在村裡溜達,遇見雪漫阿姨下山,他說一大票人今天一大早就得走,我這不等你們嗎?”三胖說到。

我翻了個白眼,啥叫一大票人要走啊?我敢打賭雪漫阿姨原話不是那麼說的,這三胖懶到連話都懶得說清楚。

我還沒來得及說啥?三胖已經忙忙慌慌的要幫慧天提行李了,這小子就是會來事兒。

有了三胖的存在,氣氛總算活躍了一些,一行人走上熟悉的路人,看著這山村中特有的雨景,也開始說說笑笑,一條路,慢慢的走,從天剛光亮,走到天色大亮,到了鄉場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快10點了。

“好了,不送了,到鎮上我去找胡雪漫,讓他安排車送我們回去吧。”莫雨青奶奶說話間,就把莫曉芬從我背上抱了下來,莫曉芬這丫頭眼裡全是不捨,一瞬間,眼眶就紅了。

這也怪不得她,寨子裡的生活對一個小孩子來說,也許太過無聊,好不容易有了幾個好夥伴,還一起冒過險,誰捨得?

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師父忽然說了一句:“莫雨青,我們都老了啊。”

莫雨青奶奶再一次露出了在墓裡那次惆悵的表情,嘴角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慧天卻介面說到:“是老了,這都82年了,還記得51年嗎?我們第一次合作,那一次的任務完成後,我們三個人在車站分別的場景,莫雨青,你還打了**來著,威脅他再見到他,絕對給他下蠱。”

莫雨青奶奶臉一紅,說到:“都是過去了事兒了,老提幹什麼?”

“是啊,我不過是笑話有個人怕坐火車,受不了那味兒,是她大小姐,結果就被威脅,要被下蠱了。”我師父調侃著說到,三人一陣兒大笑。

我們幾個小輩也跟著笑,此時離別的氣氛總算沖淡了一些。

“現在呢,不一樣了,我們還是站在這裡,下一代都那麼大了,慧天,你可要跟上腳步啊,我們老了,我們要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笑完之後,師父忽然這樣說到。

“放心吧,我的徒弟肯定後來居上,不比三娃兒和曉芬差勁兒。”慧天老頭兒在我師父面前可是不服輸的。

“你們兩個啊,還是跟從前一樣,以前為了道家佛家誰厲害打架,現在要為了誰徒弟厲害打架不?”莫雨青奶奶斜了兩個老頭一眼,雖然歲月最是無情,這一眼嗔怪的表情,由莫雨青奶奶做來,還是風情萬種。

我師父竟然有些發呆。

“三娃,三胖,曉芬,我去XJ會給你們帶土特產的。”楊天成忽然說話打斷了這一瞬間的風情,這小子,總是幹這種事情。

我師父尷尬的咳了一聲,罵楊天成:“你小子又一根兒筋了,是不是?啥土特產,你要帶到哪裡?就算知道地址,莫雨青那裡你可郵不去,我和三娃兒BJ在哪兒你知道嗎?三胖收到你的土特產不壞了嗎?”

“葡萄乾兒不會壞。”楊天成難得的狡黠一次,不過那樣子分明是在研究學術似的,還是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的說。

我師父吃癟,一肚子氣,乾脆不理楊天成了。

楊天成望著我們,倒是真的很認真的說:“土特產也許帶不了,但是我會給你們三個人留著紀念品的,等我們再相聚。”

我們忽然就開懷大笑了起來,是啊,再相聚。

此時,到鎮上的公交車已經開了過來,聽著那‘滴滴’的喇叭聲,一直很鎮定的我,忽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捨,我壓抑著。

直到莫曉芬含著眼淚,給我揮手再見的時候,我才大聲喊到:“慧大爺,記得再和我下棋,莫雨青奶奶,曉芬,我長大了,一定會去看你們的。”

慧天回頭慈愛的看了我一眼,而莫雨青奶奶牽著曉芬,望著我微笑了一下,曉芬則‘嗚嗚’的哭了出來。

我目送著車子走遠,回頭就看見師父正微笑的望著我,三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開玩笑,闖江湖的人,離別只是等閒事兒。”

我忍著眼中的淚意,強笑著說到:“你娃兒啥時候那麼有文化了?”

“看武俠小說看得唄。”

“我靠!”

我和三胖同時笑了,我師父則望著我們,一人拍了一下腦袋,說到:“走吧,咱們回去了。”

“李爺,回去講個餓鬼墓的事兒唄?”

細雨依然綿綿密密,我搭著三胖的肩膀,靠著師父,忽然覺得一下子就開懷了,未來,總是充滿著溫暖,希望,和無限可能的。

竹林小築有一樣東西是三胖一直都念念不忘的,我師父打造的,泡澡用的大木桶。

用三胖的話來說,半個小池塘了。

頂著一身綿綿細雨回到山上,我們三個人身上竟然都溼透了,潤潤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師父要泡澡,我也賴著師父要一起泡。

其實,小時候,我常常和師父一起泡澡,這兩年,這樣的事兒倒是少了很多,但今天,我很想和師父一起泡澡。

見我要和師父一起泡澡,三胖也不依了,非要一起泡。

師父望著我們倆個,一人踢了一腳,但還是挽起袖子,熬煮起香湯來,並沒有反對什麼。

泡澡的木桶的確很大,我們三人各據一方,都不顯得擁擠。

煙霧升騰,香湯特有的香氣嫋嫋的散發在空氣中,讓人不自覺的就放鬆下來,我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剛才傷感的心情也沉澱下來。

我望了一眼三胖,這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一把瓜子兒,正在舒舒服服的磕著瓜子,一副很瀟灑的樣子,而我師父顯得有些疲憊,閉著眼睛靠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胖,要是我發現水裡有半片兒瓜子皮兒的話,我就把你踢出去。”終於師父說話了。

三胖趕緊的把手上的瓜子扔了出去,討好的望著我師父笑。

我師父輕哼了一聲,說到:“呆會兒你打掃這裡。”

三胖忙不迭的點頭,說到:“李爺,絕對沒問題,但是你給我們講講餓鬼墓咋回事兒吧?”

我拿帕子擦了一下臉,也跟著三胖說到:“師父,你講講吧,咋會死人呢?”

我師父沉默了一陣,說到:“死人是因為,我們開棺取鬼母。”

“鬼母在棺材裡?”我吃了一驚。

“原本在棺材後面的牆上,飛進了棺材而已,那棺材有人故意在上面砸了一個口。”師父的聲音冷了下來。

三胖一愣,忍不住問到:“李爺,砸個口幹啥?那什麼人啊?”

“砸個口,就是為了我們開棺,驚醒裡面一直睡著的殭屍,殭屍一沾生人氣兒,必醒。”

“師父,你別有一句沒一句的,你能不能完整的說完啊?”我也急了,什麼殭屍那麼厲害,在我師父,慧天,莫雨青奶奶都在的情況下,都還死了兩個人。

“泡完澡再說。”師父只這樣說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的有些心累。

相比於前段日子的熱鬧,此時的竹林小築又變得有些冷清起來,我想此刻要不是因為三胖在,還會冷清幾分的吧?

長廊上,一壺清茶,三張靠椅,我們就這樣懶洋洋的坐著,看外面細雨紛紛,等著師父開口給我們說餓鬼墓的一切。

慢慢的嚥下一口茶湯之後,師父終於開口說到:“餓鬼墓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這個人很厲害,精通道法,巫術,蠱術,我比之不及。中了算計,也是活該。”

“師父,你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求立於巔峰,但求在我之歲月,求我所求,竭盡全能就好,咋你也起了比較的心思啊?”我忍不住開口說到。

“不是比較,是不甘,我沒有斬妖除魔那種熱血,畢竟這世間因果紛繁纏繞。可是,我卻知道一生所學,不能坑害世人,建餓鬼墓的那個人,為一己私利,根本不管後果如何,他的一生所學就是為了自己,他人如何,是不會去管的,哪怕這人間生靈塗炭也無所謂。我們這個部門存在,有時不止是為了防鬼怪,更要防人啊。”說話間,師父的神色顯得非常疲憊,可能餓鬼墓給他的刺激太大了一些。

“李爺,道術還能害人?”三胖忍不住問了一句。

“若心術不正,道術比給小孩兒一把手槍還危險,若說起害人,如果心術不正的人,偏偏道法高明,他可以弄得生靈塗炭,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古往今來,一直存在,不過也一直有像我們這樣的人存在,阻止罷了。”師父嘆息了一聲。

“那餓鬼墓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師父,你就詳細的講講吧?”我的心也在顫抖,三胖不瞭解,可是我瞭解,就說簡單的陣法,我要是有心在別人門前擺個聚煞氣的陣法,就可以害的別人一家雞犬不寧,如果我喪心病狂,只求今生形而上,掙脫因果,不管來世,確實還可以做更瘋狂的事。

學道之人,最怕心術不正,他的所學確實可以殺人於無形。

“目的?呵呵,目的?不談目的,只能說,他失敗了,這個墓被他扔下了,餓鬼蟲如果傾巢而出,他也是不會管這個後果的,就算那不成形的餓鬼王出現在世人面前,估計他也只是樂得看戲。餓鬼王沒用,鬼母自然也沒用,一切都被他扔下了。只不過為防被有心之人查到,他設了一個局,殺人滅口不留線索而已,這次進餓鬼墓,如果不是我預感不好,事先帶著一張你師祖留下的符,我們會全軍覆沒的。”我師父沉重的說到。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人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連我師父都被這樣算計,還得靠師祖的符逃出餓鬼墓?

師父好像看出了我所想,說到:“不是他厲害,是那古屍厲害,接近千年的古屍,幾乎不存在多大的弱點,至少以我的手段對付起來會及其吃力,三娃兒,你永遠要記得,殭屍一旦沒有處理好,個個都很難對付。”

“為啥?”

“因為殭屍特殊,除了怕火,幾乎不怕其它的肉身傷害,它不存在魂,唯有兩魄而已,所以玄術的攻擊效果也有限,而且力大無窮,特別是年深日久的殭屍,行動上也會敏捷,你想,你面對一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動作還快的傢伙,不危險嗎?”

師父對殭屍的訴說,讓我和三胖都覺得有些害怕。

我忍不住問到:“師父,殭屍就沒有怕的東西嗎?就沒弱點?”

“殭屍當然有怕的東西,只不過民間傳說那些,大多沒用,而且對付才成形的殭屍有一定剋制作用,對付厲害的,可沒用,它的弱點?如果你能打破它的後腦勺,或者打斷它的脊椎,就可以打死它,不過脊椎你幾乎不想要,因為它的身體本身就很強悍。另外,道家的手段倒是有很多,不過需要時間準備,最直接的就是封它一口陽氣。”師父簡單的跟我說到。

畢竟玄術說起來可就長了,對付殭屍啥的,說起來也是長篇大論,至少我明白,對付殭屍,手訣幾乎是沒有用的,因為它沒有魂,深藏了兩魄而已,肉身太強,要毀它的魄,不知道要多強悍的法力,才能支撐手訣。

“李爺,那意思就是你們把殭屍放出來了?然後大戰了三天三夜?”三胖想想就覺得可怕,畢竟師父他們是三天後才回來。

確切的說,是三個晚上,兩個白天。

“不是那麼簡單,我們是從那條裂縫下去的,原本的古墓不知道是誰建的,墓藏於陣法之下,開出那個縫隙的估計就是在墓之上,修建餓鬼墓的人,他的確是個高人,尋找的位置,恰好是個陣點,如果不開那條縫隙,去破陣法的話,幾乎就要花費幾天的時間,才能進到古墓。”我師父淡淡的說到。

“師父,你這麼說,我想起了一件事兒,這個古墓曾經有個盜墓賊下去過,後來被困死在一間石室,就是那個縫隙的下面。”我趕緊說到。

“這就是天意,其實那間縫隙下的密室是唯一安全的地方,那個盜墓賊真的有些本事,找到生門,入墓,逃跑的時候,還能找到唯一安全的地方。但是還是得感謝天意,他先遇見了在墓裡遊蕩的燭龍,而不是先開棺,否則這一帶,會變成新的無人區。”師父沉重的說到。

“那個殭屍到底是什麼?這麼厲害?師父,你真是和它大戰了三天三夜?”我也驚呼出聲了。

“那到底是咋回事兒,你說吧,師父!”我也急了。

“那個墓裡有殭屍,是我早有預料的,因為那裡是養屍地,還記得那片竹林嗎?你們知道野生的竹林如果沒人去動它,它是慢慢的越來越大的,外圍常常有鄉里的人去砍竹子,我們就不說了,可是你們發沒,夾中間那片兒墳地,竹子咋也長不過去,地上連草都沒兩根兒,除了荒墳,幾乎是一片荒土。”師父悠悠的說到。

“嗯,我記得。”那片荒墳我怎麼可能忘記,師父一說,我的確想起來了,那片兒墳地沒啥植物存在。

“這只是判斷養屍地的最簡單的方法,聚陰陣,養屍地,我當時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後來就挖出了餓鬼墓,一般面對這種問題,能夠低調解決當然是最好,所以我祭出了師父的符,那是一張銀色的天羅地網符,絕對能夠封死餓鬼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說到這裡,師父停頓一下子。

是啊,如果能夠這樣封死餓鬼墓,就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破壞聚陰陣,斷其陰氣,配上天羅地網符,徹底的把外界也封死,那些餓鬼卵是會慢慢死掉的,至於殭屍,師父說過,不沾生人氣兒,也不會醒來。

“封墓十年,只要封墓十年,裡面的餓鬼就會全部死掉,我囑咐過胡雪漫,十年之後,開墓,燒掉墓裡棺材就行,哎……”師父還是為這件事情嘆息,畢竟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李爺,那是餓鬼王厲害,還是殭屍厲害?”三胖問到。

“當然是墓裡的跳屍厲害,它已經脫離了黑白僵煞的範疇,成為了跳屍,原本我以為最多是一具白煞,沒想到啊……至於餓鬼王,打散它的餓鬼魂,或者封住它的餓鬼魂,還是比較容易對付的。”師父簡單的跟三胖解釋到。

但什麼跳屍,什麼白煞的,我們完全不理解,師父也沒有要說的意思。

“這就是一個局,你們一開始碰到攔路鬼,是因為你們三個小鬼頭,那攔路鬼欺負你們,就出現了,面對我們下去的時候,那攔路鬼自然是遠遠的避開了,如果它出現倒也好,至少可以引起我的警惕。畢竟時間很緊,那麼多生人一進餓鬼墓,如果不早早處理餓鬼卵,那些餓鬼卵可是會加速孵化的,到時候我也處理不了。”

接著,師父給我們細細的講明了餓鬼墓裡的一切。

在我腦子裡,也終於理清楚了事實,這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局,就是為了滅殺後來人,不懂行的還好,懂行的一定會踩入這個局。

因為懂行的,最後一定會去尋找鬼母,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會去找,師父詳細的說了,鬼母非常奇特,在感覺到自己的後代死亡到一定界限的時候,就會再次產卵,如果不找到鬼母,滅掉再多的餓鬼卵,也沒用。

所以,這就是這個局的開始,用魅靈布疑症,為的就是爭取時間,師父他們在消滅餓鬼卵的時候,鬼母一定是有感覺的,產卵不現實,但是可以喚醒餓鬼王。

我,三胖,莫曉芬就是倒黴的三個人,餓鬼王正好在被喚醒的階段,我們三個闖了進去,就加速了這個過程,所以,我們活該遇到它。

但也不得不說,這是給了師父他們一個契機,如果不是我們誤闖到古墓裡去,到時候,餓鬼王和那啥跳屍一起醒來的話,後果就不是死三個人了。

而且這個局最重要的地方在於,餓鬼王的培育室在古墓內,鬼母也在那裡,餓鬼王要成長,就需要血食,越厲害的血食,餓鬼王也就成長的越好,那條燭龍雖然厲害,偏偏它鬥不過陰險的餓鬼蟲,鑽肚子裡怎麼鬥?

況且蛇是冷血動物,我不瞭解燭龍,但我知道,蛇是會長眠的,這更給了餓鬼蟲機會。

於是,那條燭龍就成了食物,養大了餓鬼王!

我不知道那人培育餓鬼王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師父說了,在發現目的不能達成之後,餓鬼王就被一種秘法給封住了,除非鬼母呼喚。

至於那棺材裡的跳屍,師父在處理完一切之後,探查過,把棺材砸開一點兒縫隙,不僅是為了方便鬼母飛進去,更是為了提升供養殭屍,那個需要陰命之人的鮮血倒入棺材,然後墓頂在避開陽光的地方,砸出一絲兒縫隙,月華,聚陰陣的陰氣…………

所以,那殭屍就被生生提升為了跳屍。

在開館的時候,師父沒注意這些,只是用繩結鎖住了開館兩個戰士的陽氣,不讓殭屍沾染陽氣,也就沒問題,為了防備,師父在透過那棺材上的縫隙,還灑了大量的糯米進去壓屍。

可師父沒料到的是,棺材裡的殭屍早就被人養成了跳屍,而且是活屍,不是說開棺之人鎖住陽氣就行了,糯米也壓不住它,只要墓室內有一點兒生人氣,這殭屍都會瞬間起屍。

跳屍有多厲害,我不知道,可是我師父說了,在殭屍起屍之後,就暴起傷人,那兩個開棺的無辜戰士,瞬間就被那跳屍抓破了胸口,抓出了心臟。

殭屍吃血食,是很正常的,在一般的情況下,殭屍比鬼物厲害,恐怖很多倍。

當師父反應過來以後,跳屍已經再傷了一個離的最近的戰士,好在那戰士反應快,避開了跳屍鋒利的爪子抓向心口的那一擊,但是肚子也被生生的抓下了一塊肉,而且跳屍身上有屍毒,確切的說是一種病毒,陰性的病毒。

那戰士當時就不行了。

在慌忙間,師父只能衝上去,用一張封陰符,封住了殭屍的口鼻,但是由於事先沒料到是跳屍,所以那張符紙只能封住那跳屍最多一分鍾。

在這一分鐘裡,鬼母也開始呼喚餓鬼王,慧天忙著用糯米幫那戰士拔屍毒,而莫雨青奶奶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她的蠱蟲對於殭屍幾乎是無用,她沒有帶剋制殭屍的蠱蟲!

那種蠱蟲,是要陽性極烈的蟲子。

這一分鐘,師父用紅繩栓住了跳屍的四肢,然後系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這樣,殭屍就只能感覺他一個人的生氣,就只會跟著他。

餓鬼王是莫雨青奶奶用蠱蟲滅掉的,幸好在之前,餓鬼王已經受傷,我師父的鎮魂陣,已經傷了它的魂魄,原本是留待慧天去超度的,在那種情況下,只能生生的殺死它,打散它全部的魂魄。

花飛飛就專門傷人魂魄,莫雨青奶奶那裡,有比花飛飛更厲害的。

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師父說了一句:“知道我為什麼用了三天嗎?是因為我要把跳屍帶出墓去,才能滅殺它,沒有任何針對殭屍的法器,物品,但憑功力,我殺不了它。”

我無法想象這其中的驚險,我只知道在滅殺餓鬼王以後,那些戰士就回去了,害怕生氣太多,最終被那跳屍查覺,那墓裡最後就只剩下我師父,莫雨青奶奶,胡雪漫,還有慧天。

師父帶著跳屍,是一步步的從墓裡走出來的,跳屍在行走的過程中,要不停的用各種辦法去鎮,每醒來一次,師父就是面臨生死考驗,還不能斷了那紅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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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的過程中,慧天出力最多,當走出墓室的時候,他是幾乎虛脫了。

最嚴重的地方在於,我師父他們根本沒辦法走近路,既然是跳屍,它的關節是僵硬的,跳比跑快,可是太高的地方它跳不上去,師父他們不能選擇從縫隙那裡上去,只能去破陣……

而且上面的餓鬼墓,他們也不能從原路返回,只能走正門。

這就是為什麼耽誤了三天的原因。

我和三胖都一頭冷汗,我師父帶著一頭跳屍,在墓裡幾乎是不眠不休的,慢慢走了三天!

“師父,正門不是一塊大石門嗎?你們咋出來的,出來之後呢?而且你用的什麼紅繩,可以綁住殭屍跟你走啊?”我是心疼師父的,也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那麼疲憊,沉默了半天,才想起去問這些問題。……

“先出去的人,已經上報了上面,那石門是用炸藥炸開的,早就已經清理好了,至於綁住殭屍的紅繩,和我平日用的紅繩並無不同,在於的是那個結法,殭屍沒有視覺,觸覺幾乎也沒有,聽覺也不存在,關了這幾覺,它的嗅覺卻分外強悍,一點點生氣都逃不過它的鼻子,但無論它的嗅覺怎麼強悍,所有的感覺最終是靠靈魂來分辨,判斷,殭屍沒有魂,只有魄,我鎖住了它的魄,留一絲縫隙,全部系在了我的心口,心口是生機最旺盛的地方,它就只能感覺我的存在。”師父解釋到。

不過,他還是頓了一下,再次解釋到:“我曾經說過,陰陽相依,殭屍肉身強悍,它留下的兩魄自然也有強悍,殭屍也可修,修完整七魄,最後修出魂,我沒有完全的把握,時間也緊迫,所以才讓人全部都上去了,一來是為了炸開大門,二就是怕生氣太多。”

殭屍那麼厲害?我簡直無法想象。

“是怪我粗心啊,當時一心想抓住鬼母,我沒有注意到在棺材頭擺放的特殊供香,還有一碗已經乾枯的白飯,還有一碗雞血,這是上供殭屍的東西,我竟然沒有發現啊!如果我在細心點兒,我還能發現墓頂被砸開了一絲,這樣也能……”師父的話裡全是悔意,他很在乎那兩個戰士的生命。

“師父,你說過,命定的東西改不了,這是命,你也無能為力的啊。”我在旁邊勸解到。

“只怪我不是那相字脈,看不出血光,不管是不是命,我是他們身亡的因,我已經跟胡雪漫說過了,以後我的津貼全部分給兩個戰士的家人,三娃兒,我們以後要過苦日子了。”師父苦笑著對我說到。

我倒是不在乎,說到:“怕啥,師父你曾說過,有因必有果,你以後的津貼給他們是應該的,這是果,你得擔著,要是苦點兒,我們就去當神棍去。”

“哈哈,臭小子……”師父笑了,使勁兒的揉了揉我腦袋,這是他回來以後,第一次開懷大笑。

三胖在旁邊跟著傻笑,笑了半天才想起來問:“李爺,你倒是說說啊,那跳屍咋滅的?”

“殭屍怕陽光,雖然跳屍超越了這個範疇,不過陽光對它卻總是有剋制作用的,忘記門口那個大陣了嗎?誅殺一切陰邪之物,它只要出了墓也就沒問題了。出墓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跳屍對陽光本能的畏懼,會讓它發狂,我也細說不來,只能說,最後要感謝你慧爺那一腳,把跳屍生生的踢了出去。”師父簡單的說到。

話說簡單,可是我能想象其中的驚險,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危,師父只是不願細說罷了。

三胖倒是沒想那麼多,反正我師父人站在他面前呢,他就覺得萬事兒大吉,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慧爺還有這一手?他是武林高手?”

這小子武俠小說看得入迷,有這一問也是正常。

師父笑眯眯的望著三胖,說到:“天下武功皆出少林,你覺得呢?”

“我X,我咋就讓慧爺走了啊?他不是要收徒弟嗎?我該拜他為師的啊,這樣我不成高手了?哎呀,哎呀……”三胖惋惜不已,連連嘆息。

我卻在第一時間想通了慧天老頭兒為什麼老愛吃雞蛋的原因,練武之人,消耗很大,肉類含有豐富的蛋白質,他不能吃肉,就只能吃蛋補充了,不然身體也扛不住。

其實,發展到現在,有很多武僧也是吃肉的,當然限於‘淨肉’,窮不習武,確實是有道理的。

只是,我還是忍不住一頭冷汗,我師父的身手我是知道的,不管是為了健身還是什麼,總是習得一些武藝的,現在我也知道了慧老頭兒會少林功夫,那他們…………

我想起了他們打架的場景,慧老頭死死的扯住我師父的頭髮,我師父則扯住他的鬍子!

算了,我忍了,我不想想下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潑婦’在打架。

就在我入神的時候,我師父已經打破了三胖的美夢,說到:“就算慧天在這個地方,他也不可能收你為徒弟的。”

“為啥?我沒緣分嗎?”三胖急吼吼的問到。

“緣分,有啊,你不是也認識慧天嗎?但是,你想,你捨得那大塊大塊的肉嗎?你捨得以後一輩子都不找女人嗎?慧天就是個瓜娃子,女人多好啊,乾乾淨淨的,漂漂亮亮的,他不懂這風情。”我師父一本正經的說到。

我差點去撞牆,我很想跟三胖說,這不是我的師父,可是一想也對啊,女人多好啊,幹嘛不找女人?就像我大姐,二姐,漂漂亮亮的,身上永遠比我香……

但我忽然又一頭冷汗,我咋會這樣想?莫非我已經成了師父那種人?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蹲在大街上看女人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未來很灰暗。

但是我這樣想,不代表三胖也這樣想,他已經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貌似憨厚的跟我師父說到:“李爺的話有道理,其實女孩子還好我還小嘛,我就是捨不得不吃肉。”

我恨恨的望向三胖,指著他說到:“你娃兒少耍賴,你明明跟我說了,你喜歡劉春燕的。”

“三娃兒,你那麼激動幹嘛?”三胖嚇一跳,然後他馬上用一種近乎於猥褻的眼光望著我,說到:“三娃兒,你是不是想女人了?然後那麼激動啊?”

我臉一紅,擦,咋就被三胖猜中了心事?可不容我反駁,三胖一下子站起來,蹭到我耳邊,悄悄的說:“沒事兒,我們大男人,不害羞,我有好東西,少女的心啊。”

“啥心?”我沒反應過來。

可此時我師父已經在旁邊偷聽到了,一腳踢在三胖屁股上,吼到:“不許帶壞我徒弟,你個臭小子,也不許學壞,把那少女的心,上繳給我,真是的,現在的孩子咋這樣!”

三胖捂著屁股吼到:“李爺,三娃兒都沒聽清楚,你咋知道少女的心的?你咋知道我們要學壞?難道你知道它是那啥小說?我不給,我辛辛苦苦抄的。”

我瞬間就明白了三胖的意思,這就是男人無師自通對某些東西敏感的本能吧。

其實,我很想看那啥心。

第二天,是一個天晴的好日子,我和師父的心情都很不錯,當然是在面對午飯以前。

那伙食的水平比起以前,瞬間就下降了。

“三娃兒,咋想起做肉沫兒青椒的?”師父這樣問到。

“師父,那是青椒肉絲,你沒去買肉,我就將就剩下的做了,你不說沒津貼了嗎?我想後院的魚也得節省著吃,師父,以後你打獵沒打來東西,我們就不吃肉了,要節省。”我愁眉苦臉的說到。

我師父愣住了,半天才吼到:“三娃兒,所謂開源節流,你不能只節流,不開源啊,節流的作用在開源的後面,不是說你節省,我們就有錢了!”

“師父,你要我去工地做苦力嗎?”我有不好的預感,也在計算做苦力一天有多少錢。

“做個屁的苦力,你你你先找你爸媽要些吧,到了BJ,我們再想辦法。”李老頭兒臉一紅,他沒啥存款,就我們師徒倆個這個吃法,比起普通人來說,也真的算是奢侈,而且李老頭兒還愛收藏,可想而知……

“那好。”我一聽一陣兒輕鬆,總比做苦力好一千倍。

“順便也給你爸媽道個別吧,我們要離開了。”李老頭兒忽然低聲的說到。

我不知道咋去面對我媽哭腫的雙眼,也不知道該不該去看我爸紅通通的眼眶,倆個姐姐沉默著,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只因為我師父說了一句:“有空會讓三娃兒去找你們,但是不能告知你們,我們在BJ哪裡。三娃兒註定了不能和家人多團聚,至少等他39歲以後再說吧。”

這不是我師父無情,而是我命中註定的,如果貪戀親情,只會害我家人背上更多的因果,會害了他們。

我家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也都敬重我師父,不會有半句怨言。

只是這捨不得,是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了的感情。

家裡的氣氛有些沉默,也有些壓抑,這是我和師父下山之前就預料到的了,在昨天商量了回家的事以後,我一直忐忑不安,可終歸還是要面對。

“三娃兒,等會兒你到家之後,一切由我來說明吧,這樣會好些,到時候,你記得別哭,儘量淡然一些,積極一些,免得你爸媽心裡更難受。”這是師父在下山的時候對 我吩咐的話。

儘管此刻,我已經難過的不敢面對我爸媽了,但是我依然強忍著,做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我想開口安慰,說點兒什麼,可是我不敢開口,怕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爸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媽忙不迭的起身,去了裡屋,過了一會兒,我看見我媽已經洗了把臉出來了,手裡是厚厚的一疊錢。

那個時候沒有一百元的紙幣,大團結(10元)就是最大的面額,所以這一疊錢真的有很厚。

我媽把那一疊錢塞到了李老頭兒手裡,說到:“李師父,這些年來我們除了給三娃兒交學費,偶爾添置一點兒衣服,三娃兒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在操心,這間鋪子是你幫忙開的,那錢你一直不要我們還,所以這次該是我們回報了。現在我和他爸寬裕了,兩個女兒又讀了大學,國家幫襯著,這一萬塊錢,你拿著吧。”

一萬塊,這在當時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數字了,人們形容富裕人家的形容詞兒,都是萬元戶,可想,這錢是有多麼的多。

我師父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在數錢,數好一部分之後,他遞還給了我媽:“翠花,老李,我只要5千,這5千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多的我就不解釋了,畢竟吃穿用度是有一些花費,還有三娃兒在外地讀書……”

其實,我知道,師父為我每晚熬的藥湯,都是挺昂貴,他是擔心我斷了藥,否則他連5千都不會要。

我媽一定要把剩下的5千都塞回師父手裡,可是我師父卻動了真怒的拒絕了:“錢,難道沒辦法賺?他跟著我,就像我兒子一樣,你們就放心好了。我知道這些年,你們賺了一些,但是新開的店子需要週轉,留下,再一定給我,我就生氣了。”

我爸媽是很怕李老頭兒生氣的,只好訕訕的不說話,收回了錢。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萬元幾乎是我爸媽的全部積蓄了,連進貨的錢都貼了進去,準備困難找鄰居借點兒的。

師父吃了午飯就回山了,他讓我在家裡住三天,三天以後再回山上找他。

我明白師父的苦心,他是想我再陪陪我爸媽。

那三天,我強忍著悲傷,儘量裝的很開心,跟我爸媽講一些趣事兒,也斷斷續續的講一些餓鬼墓的事兒,他們很愛聽。

看見他們專心聽的樣子,我覺得心裡更痛,天知道,兒子是多麼想陪在你們身邊,哪怕只是每天放學回來,跟你們說說學校裡的瑣事兒都好,儘管比不起餓鬼墓啊,鬼啊之類的精彩,但我覺得幸福。

那三天,我儘量把我媽做的每一盤菜都吃的乾乾淨淨,我媽愛看我狼吞虎嚥的樣子,我就做給她看,只要她開心,就算我有時難過的吃不下去,我也吃。

那三天,我陪我爸釣魚,一坐就是一下午,儘管在以前,我對釣魚這件兒事情,是如此的不耐煩。我還陪我爸下棋,儘管我在山上,已經練就了一手好棋藝,我爸爸棋下得很爛,我都還是陪著,很開心的陪著。

那三天,我陪我倆個姐姐逛街,哪怕她們只是看看,不買,我都耐心的陪著,我喜歡她們挽著我走在街上,我也喜歡她們甜甜的笑著,問我,三娃兒,這件好看嗎?

每晚,我都親自為我爸媽打洗腳水,每晚,我都會去和我大姐,二姐聊天…………

我無法用語言表達出我有多愛他們,我就只有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我忽然間就明白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哀傷,我也忽然間就明白了,血濃於水。

偶爾睡不著的時候,心裡也會苦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媽媽做的菜,我要什麼時候再能讓爸攬著我,說聲又長高了…………

三天以後,我離開了,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可以一家團圓,由於師父不透露地址,我和家人連寫信交流都不可以,這有多麼無奈,我不知道,只是一想到為人父母,連兒子在外面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覺得揪心。

我媽什麼也沒多說,只是一包大大的行李交到了我手上,我知道裡面有她緊急為我添置的一年四季的衣服,她說兒子去BJ了,不能穿的太丟臉。

當我接過行李後,我媽就進屋了,我知道她哭了。

我的兩個姐姐都分別緊緊的擁抱了我,眼淚都糊在了我臉上,在後來我才發現,我的衣兜裡被她們不約而同的塞了錢,加起來都300多塊,我知道那是她們省下來的零用錢。

這錢對於沒工作的人來說,絕對不少了,我那兩個漂亮的姐姐自己都不愛打扮,原來早就存了為我離開而省錢的心思。

我細心的二姐,還特別寫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去BJ,別虧待自己,怕你沒錢買零食,傻傻的望著,就丟臉了。

當我看見的時候,我想笑的,我那麼大了,哪裡會傻傻的看著零食發呆?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一滴冷水,就把那張紙條打溼了。

是我爸送我去車站的,他早早的就推出了腳踏車在等我,當我給媽媽她們告別完畢的時候,我爸習慣性的拍拍腳踏車的後座,說了聲:“來吧,兒子,上車,以後爸爸老了,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騎得動了。”

我不哭,我不能哭,我把牙齒都咬痛了,才強裝出一個笑臉,假裝開心的蹦上了我爸的腳踏車後座,曾經有多少個週末,他就這樣載著我回家,只是下一次,他還能不能載的動?

想起這個,我的心都因為忍眼淚在顫抖,我的爸爸媽媽,我再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老了嗎?

冬天的風,吹起了爸爸的頭髮,我分明看見了好些白髮,我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三娃兒。”爸爸蹬著車,在說話。

“嗯。”我一把擦乾了眼淚,想儘量正常的說話,可是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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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男人為啥比女人老得快,比女人辛苦嗎?”

“為啥?”

“因為男兒有淚不輕彈,就是流血,也別輕易哭,有那哭的心情,不如混出個人樣兒來,更好!這是爸爸的希望,曉得不?”

“曉得了。”我點頭,我知道我爸爸知道我哭了,他在變著法子安慰我,也在提出對我的希望,希望我在BJ不給李家丟臉。

“其實……”我爸爸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其實啥?”

“其實老漢也很想哭。”爸爸忽然加快了蹬車的速度,我看見他快速的抹了一下眼睛。

回到山上的時候,我猶自沉浸在悲傷的心情中不能自拔,卻發現師父早已在竹林小築所在的山谷口等我,默默無言的,師父接過我手中的行李,使勁的拍了拍我肩膀。

“離別苦,苦在以後的日子思而不能得,念而不能為,但若彼此感情真摯,這因果總是不能斷的,就算今生無果,來世也總是要糾纏的,三娃兒,有些事不要只看眼前,一條路總是有人陪伴,有人離開,但也許在下一個路口,離開的人就在那裡等你。”師父沒有回頭,只是默默的走在我前面低聲的說到。

思而不能得,是想念著卻不能相守,擁有。念而不能為,是牽掛著卻什麼也做不了。是的,離別苦,離別能把任何的感情都變成一件無奈的事情,如何不苦?

但師父也提醒我,需要告訴未來的是,因果的糾纏並不要只看眼前,長長的路,也許是今生今世,也許是生生世世,有著因果的人,總有一天是還能在一起走一段路的。

望著師父的背影,我那忍了的許久的悲淚,終是徐徐落下,滑過臉龐,但在那一瞬間,陰霾的心情總算有了一絲陽光,未來,是可以期待的,何苦執著於眼前。

走到熟悉的竹林小築,我卻發現陌生了一些,仔細一看,原本種在院子周圍的一些草藥不見了。

“師父,那些……”我忍不住開口問到。

“哦,既然是要離開了,那些草藥我已經叫人分給村裡的村民,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平日裡有個三病兩痛的,泡個水喝也總是好的。”師父頭也沒回的走回了竹林小築。

望著滿地的坑窪,一絲落寞又爬上了我的心頭,人總是渴望展翅高飛,當時當真的要離開熟悉的環境,那種無依的落寞還是會出現。

跟隨著師父走進竹林小築,卻發現裡面除了幾件簡單的傢俱,竟然已是空空蕩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