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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能留

元龍也看了一眼我師父手裡的符,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挫敗的感覺,我站在他身邊,非常清楚的聽他嘀咕了一句:“老李這一脈的徒弟,個個都是天才?”

我心中暗爽,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雨第一個站起來,拿過我師父的符,他有些顫聲的說到:“李爺,我不開玩笑,我真的不想做什麼一樣的夢了,這符能幫我這一點嗎?”

看來,故事裡的同夢現象,給雨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放心吧,擋住了那股陰氣的侵擾,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現象,好好收著。”師父淡然的說到。

雨立刻把符跟寶貝似的收著了。

我挺得意,因為我沒做這樣的夢,在這裡,另外也只有師父和元龍能做到這樣了,說明我還是個高人。

師父彷彿看穿了我所想,平靜說到:“你不用得意,什麼人脖子上掛個跟你一樣的虎爪,都不會夢見。”

繼續走在荒草叢生的路上,氣氛分外的沉默,連雨都沒了說話的興致,昨夜大部分人沒休息好,今天又這樣匆忙的趕路,任誰也沒那個精力再說話。

這些村子毗鄰而建,說遠也不太遠,可是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村子,師父也絲毫沒有讓大家休息一下的意思,連午飯都是匆匆忙忙的啃了壓縮餅乾,喝了點兒水,就解決了。

說起來,就是午飯的時候休息了半個小時。

除了雨是個公子哥兒,大家的身體素質都不差,可是精神上疲憊往往比身體上的疲憊更讓人感覺到累,終於有人忍不住說到:“李師傅,實在受不了了,歇會兒吧?”

師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到:“到了地方在歇息吧。”

人們有些不滿,但是這次行動畢竟是以我師父為主心骨,這個部門雖然表面上鬆散,可實際上是軍隊似的管理,哪怕是元龍,他可以發洩不滿,表現出想當‘老大’的心態,可他也絕對不敢違抗命令。

但此時,我扶著雨走在路上,也覺得師父有些不近人情了。

HB的夏天原本就很炎熱,盛夏的陽光又那麼毒辣,而這路荒廢了幾十年,根本不能叫路了,雜草叢生,荊棘纏繞,每走一步都那麼困難,師父怎麼不給休息一下呢?

特別是,我們原本帶了一些水,師父竟然叫我們不許喝,讓我們留著,而我們喝水,都是他去尋一些水,然後用淨化水的藥片兒處理過,燒開之後,還燒張符扔進去,讓我們喝。

這可苦死人了,那麼熱的天,還得喝開水,還是扔了符灰進去的水,特別是人還口乾舌燥,很想喝水的時候……

無奈師父根本不解釋什麼,只是下達著他的命令。

我都有些不滿了,所以我以為元龍一定會說點什麼,可是元龍這次倒沒任何意見,默默的執行著師父的每一項決定。

雨有些受不了了,他在我耳邊小聲說到:“道良啊,我覺得這腿他娘的都不是我的了,還火辣辣的疼。”

我低頭一看,果然,雨的褲子都被掛起了好多道道,一條條的口子,腿上也是一條條的血痕,這路實在太難走了。

其實我不想給師父搗亂,但我也是關心雨的,我忍不住喊到:“師父啊,能不能休息一會兒,雨堅持不了了?”

師父還是那樣子,頭也不回的走在最前面,只回了我一句:“不行。”

我無奈了,乾脆一把背起雨,說到:“哥們,你休息會兒吧,快到了。”

周圍的人看見這情況,都沉默不語,連徒弟也直接拒絕了,他們更不用指望什麼了,師父也知道我背起了雨,可是他連停頓都沒有一下,只是往前走。

幸好我從小就是練的,體質也好,揹著雨,雖然累,但是咬牙還能堅持,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他,畢竟人很多時候做的事情,不是靠體力來支援,而是一股意志。

就這樣,我們沉默著前行,為了早點兒到目的地,我們甚至連晚飯也沒吃。

終於,在傍晚時分,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出事村莊的隔壁村莊!

那是村子裡逃出來的四個人的落腳點,也是離出事兒的村莊最近的一個村莊。

可是,一進這個村莊,我們卻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在夏天的傍晚,這個村莊都籠罩著一層似有還無的霧氣,說它存在吧,你在跟前根本感覺不到是霧,你說它不存在吧,整個村莊都朦朦朧朧的,像是被一層紗給蓋住了。

更讓人覺得壓抑的是,明明是大夏天,一走進這個村子卻讓人感到發冷,我裸露的手臂竟然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站在這裡,就跟站在秋天的曠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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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帶著沉重的臉色抬頭看了看,我在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習慣性的望向師父,因為我心裡沒底,所以想看看師父的臉色。

看見師父的臉色沉重,我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特別是他目光所及之處,就是那座隔開村子的山,我跟隨他的目光,正好也看見了,那座山竟然籠罩著白色的霧氣,山腳還好,山頂上的霧氣竟然濃到化不開的感覺。

這?!我一下震驚了,這霧氣在故事裡曾多次出現,可按照線索都是老村長刻意為之,現在籠罩在山上是怎麼回事兒?

我隱約有答案,可是不敢說,但是有人就沒有這個顧忌了,元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前面,也死死的盯著山上說到:“陰氣化形,這鬼得有多兇厲?比我昨天預料的還要糟糕。”

元龍的話,大部分都聽見了,每個人的心都是一沉,我原來以為十幾個人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這時面對這種情況,卻發現我們十幾個人像是被拋棄在了一座無人島的感覺,還處處都是危險,我很想讓師父趕快去請求支援。

師父望著山頭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到:“走,先找地方落腳。”

此時,主心骨的作用終於發揮了出來,師父雖然很沉重,但是沒有半點兒驚慌,還清楚的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這多少讓人們心裡有些安慰。

我的心也松了一口氣,師父沒叫我們趕快退走,說明事情至少有轉機,揹著雨,我大步的跟上師父的腳步。

最終,我們找到的落腳地是以前的村長辦公室,是師父執意選擇的,比起民居,辦公室確實算不上方便,沒有灶臺,沒有床,沒有生活用具,只有椅子和桌子。

我跟隨師父那麼多年,當然知道師父的用意,一個地方,陽氣最盛的,永遠是辦公樓,公安局,學校這三個地方,畢竟是前兩個地方是國家的機關,沾染了一些國運,可鎮!至於學校,畢竟孩子比起成年人純淨,陽火也就分外的純淨,也可鎮!

師父是在利用一切的優勢啊!

到了地方,師父吩咐大家收拾一下這裡,至少趕走蛇蟲鼠蟻,還有把雜草除去。

其實,我沒吭聲,我剛才就在草叢裡看見一隻幾乎半身發白的草鞋蟲!要知道,我們身上都帶有驅蟲藥粉啊,這蟲子竟然沒有退避三舍!可見這環境把它們‘滋養’的多麼有依仗!

“三娃兒,用你的藥粉混合大家的藥粉驅蟲,儘量別打死,特別是蛇,懶得惹麻煩。”師父對我吩咐到。

然後他又望向元龍:“你和我一起來佈置一道陣法吧。”

我收集起來藥粉,然後小心的從竹筒裡倒了一些藥粉出來,可憐我儲存了十幾年的竹筒藥粉,到了這裡之後,幾乎就用掉了六分之一。

將藥粉混合後,我把藥粉交給了一個不怎麼怕蟲子的人,讓他到處灑一些,因為加入了我的藥粉的關係,灑上一些,倒也夠了,能起到作用了。

然後,我們再次目睹了蟲子成群湧出的景象,和那個村子的蟲子不同,這裡的蟲子幾乎半身都是慘白色,師父看見這一幕,臉色分外的沉重,我聽他嘀咕了一句:“這些蟲子,不能留。”

可是蟲子成千上萬,要怎麼才處理的乾淨?我一想到這個問題,就頭疼,可是剛好一隻蜘蛛從我腳邊爬過,又把我嚇得不敢說話。

慢慢的,有蛇爬出來了,這時,我才發現,這個房子裡可不是什麼烏梢蛇了,還有兩條毒蛇混在其中,銀環蛇倒也不說了,原本身上就有慘白色的紋路,大不了是這些紋路變大了,快成白蛇了。

可是金環蛇的金色紋路,也夾雜了慘白色,這可夠嚇人的。

而在這時候,一聲慘叫響了起來,我叫去驅蟲的人,死死的捂著手,跳著跑了出來。

而現在這只始作俑者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地上,因為師父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兩個指頭就彈開了蜘蛛,然後扣住了那人的穴位,讓毒血不至於隨著脈動流遍全身。

可此時看著那人的傷口,師父的臉上竟然會如此的難看!因為那傷口竟然第一時間就腫大了,呈一種詭異的淡紫色。

“刀。”師父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旁邊趕緊就有人把刀遞了上去,師父望了被咬傷的人一眼,說到:“忍著點兒。”然後就下手,毫不猶豫在的那人腫脹的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形的開口,然後又在傷口的周圍戳了很多小眼。

瞬間,那人的傷口開始湧出大量的血液,可那血液的顏色讓我瞪大了眼睛,深粉紅色摻雜一點黑色,這倆顏色在一起挺噁心的。

怎麼會是這顏色?但現在顯然不是多問的時候!

“好冷啊,李師傅,我冷……”放出毒血之後,那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沒想到在這大夏天,竟然有人一開口就說冷,雖然這個村子說不上是熱。

“終究沒有封住全部的血氣,這陰毒還是流了一些在身體裡。”師父說了一句,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莫雨青在這裡就好了。”

“那李師傅,我會死嗎?”那人望著師父,忽然眼淚就掉了下來,那麼大條漢子,瞬間就哭的像個孩子。

其實,換我,我也哭,進村被殭屍打死都好,被一隻蜘蛛咬死,誰能甘心啊?

“不會死的,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裡修養,等我們把事情解決完,就帶你出村。”師父開口說到。

師父這樣一說,那人竟然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很簡單,我師父不會輕易下一個肯定的結論,如果他說不會,那一定會讓人很信服,是真的不會。

找了一個乾淨的地兒,師父讓那人坐下,看見流出的血是鮮紅色的之後,他用手逮著那個人的手,強行做了一個不算太複雜的手訣,那人的手就不流血了。

這個手訣幾乎是山字脈的人都會,從古至今都讓覺得非常神奇的手訣——止血訣,非常的有效果!止血比什麼都好用,至於原因則讓人迷茫。

止住了血之後,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神棍’了一次,他竟然燒掉了兩張符,一張做成符水讓那人喝下,另外一張的符灰灑在了那人的傷口。

那符我認得,是增強人自身陽氣,抵擋陰氣的符,說白了,就是防鬼的符,佩戴在身上,一般的陰鬼就不會找上你,在遇見厲害傢伙的時候,拍出那符,也有攻擊的作用。

可沒想到師父會這樣用符,雖然今天走了一路,我們都在喝符水,但師父曾經說過:“符的作用幾乎佩戴,貼上就會發揮,有病了還是得去醫院,喝符水神叨叨的。”

我耐心的看著師父做完這一切,最後師父讓他睡在了睡袋裡,特別又給他蓋了一層,在這人旁邊生了一堆火,再吩咐人去給他熬煮了一碗李湯。

幸好,李我們還準備了一些,畢竟有大山的村子,防潮溼入體!不然,誰會大夏天帶李。

那人喝了李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師父這才放心的走開去,讓大家趕緊的把地方打掃趕緊。

一個小時候以後,我們打掃趕緊了一間大的辦公室,因為師父決定所有人都要睡在一間屋子裡,他說了一句:“人多,陽氣重,對那有傷的人比較好。”

收拾完屋子以後,大家在屋子裡搭了個小灶,同樣的放上無煙煤,點上火,把那人抬到了火堆旁,然後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是師父和元龍卻還不能休息,此時他們正在外面緊張的佈置陣法,這次我倒發現元龍和師父有商有量的,當陣法布好,最終放上陣眼之物的時候,我感覺一陣兒清明,仔細一想原因,竟然是那層似有還無的薄霧竟然不見了,不過眼光放遠一點兒,整個村子還是籠罩在這層薄霧裡。

師父走了進來,說到:“這裡暫時隔絕了陰氣,終於可以放心休息了。”

見師父進來,原本正在和另外一個人緊張的擺放安裝裝置的天成哥走了過來,遞過一個透明塑膠包給師父看,然後說到:“李爺,這是非常普通的高腳白鄂蛛,就樣子嚇人點兒,可是幾乎是無毒的,而且生性膽子小,怎麼可能會有勇氣咬人的?”

師父說到:“因為它是這裡的‘蟲王’!吸收陰氣最多!你沒見它的顏色是全身灰白嗎?再過幾十年,怕這裡就會養出天然的‘陰蠱’,就是我提到過的,全身慘白色的蟲子,那才是一場災難。陰氣不是那麼簡單,它中間也包含了很多負面的情緒,吸收太多,會受到影響,人都會性情大變,何況是一蟲子?”

“含負面情緒?”天成哥抓了抓腦袋,說到:“我真是不能理解這陰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能包含情緒?”

“你也不用理解,更不用妄想你還能捕捉到一段兒陰氣,然後放顯微鏡底下去觀察,然後用各種化學試劑去分析成分。”師父平靜的說到。

天成哥扶了扶眼鏡,非常吃驚的望著師父說到:“李爺,真神了,你咋知道我在想什麼?”

師父無語,這小子還真這樣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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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大家都疲乏的要命,當乾糧煮起來,香氣瀰漫在屋子的時候,大家才有了片刻的放鬆。

有人很享受的在抽菸,有人低聲私聊,有人正在挑著腳上的水泡,畢竟這樣走了一天,起幾個水泡是正常的。

外面的陰風開始吹起,隱隱的又有慘號聲傳來,可幸運的是,在師父和元龍合力佈置的陣法之內呆著,這陰風根本不朝我們這兒刮,像是刻意避開了一樣。

呆在這裡,雖說感覺不到是夏天,不過比外面的那種陰冷好多了。

雨也緩了過來,點上一支煙,塞我嘴裡,自己也點上一支,我比較擔心的看了師父一眼,畢竟我沒在他面前抽過煙,但師父只是望了我一眼,就沒說什麼了,我於是也放鬆下來。

畢竟在這種緊張疲憊的環境裡,一支香菸是很好的依靠。

“道良,這裡真的打不到野味兒了,我絕望了,今天‘急行軍’,經過好幾座山的山腳,我他娘的楞是一聲鳥兒叫都沒聽見。”放鬆了之後,雨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靠著牆壁,眯著眼睛,叼著香菸,疲憊的說到:“早跟你說了,你不信。”

“說起來,今天李爺好狠啊,我從來沒想到李爺有那麼男人的一面。”雨嘿嘿的笑著,我其實明白這小子的心思,他在抱怨呢,可是他怕我師父,只敢用讚美的方式小小的抱怨一下。

這話當然讓坐旁邊不遠處的師父聽見了,他瞪了雨一眼,說到:“老子一直都很男人,你小子少在那裡明褒暗貶的,你當我聽不出來?”

雨怕得罪我師父,立刻賠笑說到:“那是,李爺你一直是男人中的標杆兒啊!往那兒一站,對比之下,周圍就沒有男人了,在你面前全部變大姑娘了。特別是今天,那男人的範兒啊,跟西楚霸王似的,我都以為李爺你被他上身了。”

我叼著煙,閉著眼睛笑,這雨太能扯淡了,連我聽了都好笑,師父往那兒一站,周圍沒有男人了,我他娘的跟了師父那麼多年,豈不是當了那麼多年的‘姑娘’?要不是現在很疲憊,我能起來抽雨一頓。

屋子裡的人聽見雨扯淡都樂了,師父也笑了,說到:“你別繞著彎來說話了,老子不吃這一套,你就想知道今天我是為什麼那麼做?對吧?”

雨一點頭,大拇指一豎,說到:“李爺聰明啊……”

不僅是他,一屋子的人都望向了我師父,說起來我師父算不得什麼心軟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霸道不講理,不體恤人的那種人,今天為什麼忽然這樣,是讓所有人都好奇。

除了元龍,他一點都不好奇,我猜這傢伙知道原因。

可是師父自己卻沒說什麼,只是說到:“元龍,你也講吧。

這是無形中在給元龍一種鼓勵,也在給他豎立一定的威望,畢竟元龍這性格,一路上都把快把人得罪光了,師父不想看到這樣,他幫元龍緩和同大家關係的同時,也認為元龍是一個有本事兒的人,應該得到相應的地位。

這就是我師父,從來不開口說什麼好聽的話,也不喜歡把事情做到明面上,他的體貼與關心總是無聲無息,卻又讓人倍感溫暖的。

元龍感激的望了我師父一眼,畢竟他也不想壞了自己爺爺的名頭,無奈的是,他越是在乎,做的越是糟糕,這一次師父幫他,他能感覺的出來。

有些許不好意思的,元龍說到:“這片地方陰氣聚集,人在坐下來休息或者躺下的時候,很容易就被陰氣不知不覺入體了!昨天我們在外村住了一夜,就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傷害。所以,今天李師傅讓大家不停趕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人在走路的時候,氣血是流動的,陰氣也不容易侵入。”

元龍解釋的很簡單,但也很明了,大家這下總算理解了我師父的用意,但同時也感嘆起來,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才能想得那麼周全,元龍果然也有兩把刷子,不然不能和李師傅想一塊兒去,李師傅也不能找他一起佈置陣法。

看見大家有些佩服的目光,元龍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進入部分6年了,他一直想得到這樣的目光,卻一直得不到,沒想到今晚就這樣得到了,元龍忽然想通了點兒什麼。

原來人的驕傲從來不是靠說什麼,擺高高在上的態度得到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做事才能給自己驕傲。

發了一小會兒呆,元龍繼續說到:“水肯定是要節約起來的,因為這一段兒的水一定也沾染也大量的陰氣,喝了和這裡的環境配合起來也不是啥好事兒。燒開來喝,可稍微化解一些陰氣,至於放符你們也知道是為什麼了吧?在這個地方,補陽,正陽都來不及了,哪裡還能沾染帶一點兒陰氣的東西?”

這樣,也解釋了師父一路上為啥讓我們喝符水的原因。

夜色不知不覺的變得濃重,大家默默的吃完晚飯,都各自躺下睡了,我有些睡不著,想著師父說過的,每次進村只能去5個人,心裡就在盤算,我能不能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性格是啥,明明會害怕,但好奇心總會大過害怕的心情,小時候餓鬼墓的事情就是如此。

正想著呢,就聽見師父輕聲對守夜的人說:“夜裡注意著點兒動靜,這火不能熄了,傷員不能離了火。另外,稍微移到那邊去,無煙煤省著點兒用,晚上得加柴禾,有煙,燻到大家。”

不知道怎麼的,聽見師父的聲音,我覺得分外的安心,原本是睡不著的,忽然間就睏意上湧,睡得非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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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日頭兒正好,就算這薄霧籠罩的村莊,也難得的清明了起來。

起床後,發現大家都還差不多起來了,沒人嚷著再做同一個夢了。

這看的我有些感慨,你說如果當年村子裡那出悲劇發生的時候,我師父要在,該有多好?至少能阻止很多事情的發生吧?

一邊感慨著,我一邊開始簡單的洗漱,雨在我旁邊說到:“哥們兒,我是不是眼鏡花了,咋看咋覺得山上那霧氣泛紫紅紫紅的顏色呢?”

啥?我很吃驚,叼著牙刷一看,可不是,那山頭的霧氣泛起一股奇異的紫紅色,很淡,可是看得出來。

我趕緊吐了嘴裡的牙膏沫子,胡亂的漱了漱,然後大聲喊到:“師父!”

結果,扭頭一看,師父就在我跟前兒,他說到:“有啥好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真霧,是陰氣化形而起,這紫紅色兒,是因為紅色太濃,才泛起紫色。大紅大紫,知道嗎?”

“師父,這跟大紅大紫扯上啥關係了?”我不解。

“說你笨,你還真配合,我不解釋過了嗎?紅色太重,就泛起了紫色兒,那是血氣,懂嗎?死了那麼多人,泛起了血氣。”師父平靜的解釋到。

我一聽,有些驚恐的望著那霧氣,竟然覺得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一拍!

一百多個人是很多,可也一定是死得很殘忍,才血氣沖天,從師父的描述裡,我很難去體會那場面到底是啥樣兒,可是從這霧氣裡我卻能體會出一二。

吃過早飯,師父開始說話,他說到:“我們上午翻山,得趕在中午12點以前爬過去,然後在村子裡勘察三個小時,得趕在下午6點以前回來。任務是把村子裡的地形詳詳細細的描繪出來,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師父這是在布置任務,任務佈置完了,他就開始點人。擅長繪制地圖的人一定要帶上,這次選得幾個特工都有這本事兒,所以師父叫上了倆個特工。

接著,師父又叫了一個道家的人,畢竟他需要一個人打下手。

還剩下一個名額,很多人不想去,很多人也想去,師父還沒來得及開口。

我,元龍,天成哥,雨同時喊到:“我要去。”

師父說到:“元龍,這裡也不見得太平,你我必須在勘察期間,留一個來守住這裡。雨,楊天成,你們不用去了,去送死嗎?”

那剩下的就只有我,我立刻得意了起來。

師父看我一眼,說到:“裡面情況複雜,自己記得保護好自己,別萬事兒指望我。”

我把胸脯拍的‘咚咚’響,大聲說到:“放心吧,師父。”才學了請神術的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本事兒的。

師父點點頭,也算預設了。

很快,一行五人就整理好了行裝。

那兩個特種兵,都帶著機槍,手槍,很威風的樣子,背上揹著一些工具,估計是勘察地形用的。

至於我們三個道士就簡單多了,一人一個黃布包,不過裡面裝的東西可就複雜了,就不一一細表了。

留下來的人有人送了一口氣兒,有人卻頗不服氣,雨還在唸叨:“你們不能用老眼光看我,我是在進步的,我絕對不是什麼公子哥兒,我是一個有些樸實氣質的勞動人民,我……”

師父直接踢了雨屁股一腳,然後說到:“我們走吧。”

走出陣法的範圍,我就感覺到了陣陣的涼氣兒撲來,幸好這是陽氣十足的上午,這涼氣兒還不算厲害,踩著昨天的路,這一路走得也算順利。

師父走在最前面,說到:“等下到了山腳,三娃兒把你的藥粉分出來,分成五包,在這個地方,還要防備著那些毒蟲們,被陰氣侵襲的太久,它們可是無法理喻的,幸好這藥粉還能剋制。”

我記得昨天那白色的蟲子,趕忙點頭稱是,不敢捨不得那竹筒裡的藥粉,想著反正也回SC了,等任務完成後,我得纏著師父找老吳頭兒再要點兒。

走了不過十幾分鍾,就走到了快接近山腳的地方,這條路是我們昨天沒走過的,所以還是雜草叢生的樣子,師父卻不著急著前行,他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大山,那霧氣簡直濃的劃不開。

他回頭說到:“你們也知道這霧比鬼打牆還厲害,而且有迷惑人的作用,就算小心翼翼還是會讓人走散。故事裡的那個郵差就是個例子,那麼多村民走著走著都跟丟了。”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可是卻並驚慌,想必師父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果然,師父從他隨身攜帶的黃布包裡掏出了一捆細紅繩兒。

紅繩很長,師父先在自己的脈門上結了一個鎖釦,然後空出一截,又在第二個人的脈門上結上鎖釦,就這樣依次下來,我們五個人的脈門都被師父綁上了一個鎖釦。

“脈門連線著心跳,代表生氣,我們五個人的生氣鎖成一線,倒也可以抵抗這聚集的陰氣了,另外,這也會讓我們不至於走散,因為心跳是最強烈的魄動,我隨時都能感覺到你們。”師父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就邁步朝前走去。

我們也趕緊的跟上,不跟上不行啊,這紅繩中間就2米的空隙,第一個人走動,我們也必須跟著走動,不然繩子就斷了,我不無惡意的想,這跟趕屍倒是挺像的,穿成一竄兒。

不過我這想法可沒敢說,說出來,這另外四個人得揍我吧!在那麼恐怖的地方,把自己想成屍體。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山腳,師父停住了腳步,望了一眼這迷霧籠罩的山脈,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上了。

一踏上上山的小路,那迷霧就跟流水似的,一下子湧了上來,把我們幾個包圍了,那霧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立刻就起了雞皮疙瘩。

原本,山腳下的霧是淡淡的,可沒想到一進來,這霧氣那麼濃,濃到我只能勉強看清楚腳下的路,連前面的人都只能看個大概。

“停下來,把東西拿出來。”師父吩咐了一句。

然後,我們立即停下,一個特工從包裡翻出了幾件兒衣服,分給我們一人一件,因為手上綁有繩結,這衣服只能批上,不過這好歹能抵禦一下這陰冷。

接著,他又拿了個我沒看清楚是啥的玩意兒給我師父,我師父在上面放了一張符,然後點燃了它,我這才看清是一個火把,不過估計是高科技的。

火把一點燃,那霧氣竟然散開了一些,路也清楚了一些,至少我是站在中間的人,我能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我師父的背影了。

就這樣,由師父舉著火把,我們跟在後面,默默的往山上走著,倒也順利,只不過這座山真的太安靜了,一路上走的實在讓人壓抑。

沒有鳥兒叫也就算了,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的山路,那算什麼?

這山陰氣那麼重,不會真的連個貨物都沒有吧?正想著這事兒,一隻蜈蚣就從我的腳下爬過,讓我忍不住喊了一聲,這是啥玩意兒?全白的蜈蚣?

師父說的那種蠱蟲,就在這山上就有天然的了?

我一喊,大家就忍不住停下來了腳步,畢竟在這山上走著,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師父問到:“三娃兒,你鬼叫個啥?”

“師父,你說那慘白色的蟲子,這裡有啊。”我指著那條蜈蚣,此刻它正努力的朝石頭縫地下鑽。

我師父走過來看了一眼,說到:“還不算是,只是被白色籠罩了一層,那種慘白色,以後你要有機會去了苗疆,一輩子也不會忘掉,這裡要是養成了那種蟲子,這山我們也不用爬了,過不去!都得交代在這兒!最好的辦法是一把火燒了這山,然後扔幾顆炸彈,把這裡平了。”

師父這話說的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這些蟲子得全部消滅的話,難道他有這個打算?我望了師父一眼,剛想問,師父卻說到快走吧,這蟲子沒咬你,就別大呼小叫的。

其實為了防蟲子,我們都紮緊了褲腳,紮緊了袖口,還每人身上都有一包老吳頭的特效驅蛇蟲的藥,應該也不會被蟲子咬。

山路難行,因為畢竟這是在上山。何況,這條山路還被迷霧籠罩,能見度低,還荒草叢生呢!

荒草叢生的平路都很難走了,何況是這山路?

所以,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我們才走到半山腰。

到了半山腰,迷霧更加的濃重了,連火把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彷彿這裡就是一個分界點,到了這裡之後,陰氣的濃度又上了一個階梯,呆在這裡,還隱隱有一種讓人暴躁的感覺。

我很清楚,到了這裡,不僅是陰氣了,只有怨氣才能讓人有這種反應。

師父說:“在這裡呆久了,對誰都不好,跟我走,儘快的走出這裡。”

是的,呆在這裡的感覺很不舒服,師父不說,我們也得走快一些,於是我們五人埋頭趕路,速度加快了幾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聽見前後兩人的喘息聲都非常的重。

我前後就是那兩個特工,師父說過他們不懂玄學道術,讓我們三個道士把他們前後夾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好出手護個周全,此時聽見他們的喘息聲兒,我覺得特別的不對勁兒。

就算這山路難走,可這山真的不算特別高,至於那麼累嗎?

想著,我剛想回頭看,卻不想後面那個人朝著我猛撲了過來,我沒來得及防備,一下子就被撲倒在地,待我掙扎著回頭,就看見那人提起斗大的拳頭,一拳就朝我臉上打來。

我x,我也火大了,這算啥?忽然就打人?可是倉促間,我只能用雙臂護住臉,他的一拳打在了我手臂上,一陣疼痛,不愧是特工,這拳頭真他娘的帶勁兒。

挨了一拳,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逮著那個人的衣領,就用腦袋給他撞去了,要打架,我啥時候是個吃虧的主兒?

‘澎’的一聲悶響,那人生生的挨了一下我的頭槌,往後倒去,我這一下也是毫不留情,撞的自己也一陣兒眩暈,眩暈過後,一股無名火直衝我的腦門,我咬著牙,就騎那個人身上去了,提起拳頭就要揍他,那人自然也是拼命掙扎。

就在這時,我們兩個打的紅眼的人,誰都沒注意到,那紅繩已經被我們掙斷了。

也就在這時,我忽然就被一股大力給脫開了,我紅著眼睛吼到:“他媽的,哪個啊?”

“你說我是哪個?”耳邊傳來的是一聲大吼,就如平地滾雷似的,炸的我耳膜生生的疼!

這是師父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靈臺瞬間清明了,剛才那股衝動也沒了。

我抬起頭來,有些內疚看著師父,可師父卻不理我,而是逮住另外一個人,也大聲的吼了一句:“醒來。”

這一聲比剛才那聲還要響亮,震的人心都在顫抖,那人果然一個顫抖,一下子有些迷茫的看著師父,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麼一樣。

這是道家玄學特有的功夫,師父在講述師祖的故事時就提過,而且在平日裡也給我� ��過,道家的吼功!作用各有不同,把人從迷亂的情形下吼清醒,也是其中一種作用,只是對功力的要求很高。

那人清醒了過來,師父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我才看見,情形可真是亂,走在最後那個道士現在正死死的抱住那個特工,我和跟我打架那特工,傻乎乎的坐在地上,而師父正無奈的看著這一切。

我已經明白過來是咋回事兒了,這兩特工一不小心被怨氣入體了,所以有了那麼暴力的行為,走上我前面那個肯定去攻擊我師父,被制住了,至於走在我後面這個,攻擊的物件當然是我。

我年輕,火氣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反擊,而偏偏我反擊的方式是用頭去撞別人,這等於是自毀靈臺,然後我也著道兒了。

這番掙扎,紅繩自然是被掙脫開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發虛,這才走到哪兒啊,就那麼厲害了?要是走到靠近那個村子的另外一面山,又會是怎樣的情景?我們會不會走出來?

師父臉色平靜的重新幫大家綁好繩釦,也只有師父到現在還能做到平靜,其餘的幾人,包括我在內,都是心有餘悸,誰能料到在霧氣中,不知不覺就會中招呢?

“等一下怕是更麻煩,馬樂,馬笑,你們兩個只是不懂玄學,也不知道怎麼防備,更不懂怎麼守住靈覺,所以我要封了你們的五感,這條山路,由我們帶著你們走。”師父如是說到。

我明白師父的意思,其實不論怨氣也好,陰氣也罷,都是透過人的感知侵入人的意識,達到擾亂人的目的。至於對身體的傷害,其實是極為緩慢的,就是說你長期呆在一個陰氣,怨氣比較集中的地方,身體才會出現各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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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李師傅,我們倆兄弟聽你的。”聽見我師父的決定,其中一個特工開口說到,看來他們對我師父是極其信任的。

“你們是倆兄弟?”原本看見他們的樣子,我就覺得很相像,一聽名字我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開口問到。

這也不是我大驚小怪,主要是這個部門原本就比較神秘,倆兄弟竟然同時以特工的身份為這個部門工作,這事兒的機率就跟很多年後的彩票中大獎是一個機率。

“我是馬樂,和馬笑是堂兄弟。”和我打架那個特工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帶著一絲驕傲的說到,畢竟任何人聽了他們倆兄弟的事兒,都會比較吃驚。

原來是堂兄弟,這事兒也真的不容易啊,我在感慨的時候,師父已經拿起了硃砂筆,說到:“你們全身放鬆,我這就要為你們封住五感了。”

兩兄弟非常信任我師父,當下就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任由師父拿著硃砂筆在他們身上寫寫畫畫。

我好奇的看著師父,先是在兩兄弟的額頭前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接著是後腦勺,再接下來是雙手手心我覺得奇怪,看著法門,根本不是道家的手段啊。

“別奇怪,這是我跟趕屍人學的,他們中間厲害的,可以生生的把一個活人暫時封成活死人。”師父一邊忙活著,一邊說到。

趕屍人那麼厲害?還有這本事兒?等有空了我得問問孫林強那小子。

很快,師父就在馬樂,馬笑兩兄弟身上搗鼓完了,而這兩兄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明顯的有些迷茫,師父也不多說,拿出兩塊黑布包住了馬樂,馬笑兩兄弟的眼睛和耳朵,然後就帶著他們上路了。

此時,看起來,這兩兄弟的腳步僵硬,只知道跟著師父走,就跟被趕的屍體沒什麼區別,沒想到我上山之前曾想咱們跟一群竄起來的屍體一樣,到了這裡,竟然變成真的了,人生真是奇妙。

“師父,你咋走那麼快?”封了倆兄弟的五感以後,我發現師父的步子明顯的變快了,弄得我和後面那位道長都有些跟不上。

師父卻說到:“五感不能封閉太久,久了他們會變植物人。”

我一下就覺得有些恐怖,試想,如果用這些法門去害人,那後果是什麼?而且就算要查,也保證一絲證據也沒有……

所以,修行之人,心正是多麼的重要啊!這也怪不得湘西地區民風彪悍,這些古怪的法門真的讓人不得不防。

又走了一陣兒,霧氣的顏色又起了變化,從一開始的白霧,變成了夾雜絲絲紫紅色的霧氣,走在這霧氣中,我聽見了很多哭泣的聲音,具體從哪兒傳來的卻不知道,總之感覺四面八方都是。

這哭泣的聲音讓人滲的慌,好在馬樂,馬笑已經被封閉了五感,根本聽不見,而剩下的三個人都是修道之人,自然對這些‘鬼哭’之聲不是太害怕,雖然聽起來不是那麼舒服。

“三娃兒,高金村(另外一個修道之人的名字),靜心訣。”師父沉聲說到。

既然師父這樣吩咐了,我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在心裡默唸起了靜心的口訣,一遍,兩遍,漸漸的,在周圍縈繞的鬼哭之聲我就不太聽得見了,只是跟著前方的身影,默默的前進,我知道我們已經快到山頂了。

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鐘,上坡的趨勢減緩,前面已經是一條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平路,而也在這時忽然吹起了陣陣大風,這風說起來聲勢不大,可是從人的臉頰上吹過,竟然讓人直睜不開眼睛,而且透心涼。

特別是眼前的霧氣,竟然被這風攪的亂七八糟,更讓人視線不清。

“扣住紅繩,靜心訣別停,走。”師父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連忙用手握住那根細細的紅繩,心中默唸靜心口訣,仔細的感受著紅繩的動靜,以此來判定方向,一步步的走著。

沒辦法,到了這個地方,眼睛的作用已經很小,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身影,哪怕就隔了一米不到,讓人不得不懷疑,哪怕一個拐彎,哪怕慢上一步,自己都會迷失在這茫茫的霧氣當中,這種感覺分外的無助,也分外的孤獨。

如果一個普通人置身在這種環境中,不要說冷靜仔細的找路,就是這鬼哭的聲音,都能讓人嚇到崩潰。

路勢一平,我知道我們已經走到了山頂上,感覺到紅繩平靜了下來,我知道師父停住了腳步,我趕緊走了幾步,發現師父果然在山頂站住了,而站在師父的身旁,他那個位置,我忽然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下面竟然沒有了霧氣,確切的說是從山頂到山腰以下的那一段沒有了霧氣,只是在山腳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著,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半邊山有霧氣?半邊山沒有?這和我預料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以為這邊的山更難走。

師父沉默了將近一分鐘,說到:“這是在請君入甕嗎?”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覺得有些恐怖啊,難道這老村長是在挑釁?擺出一副我讓你進來的架勢?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與感覺中?

可是師父忽然卻豪情萬丈的說到:“我就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名堂,咱們走!”

說著,師父就邁開大步朝著下山的道路走去,我連忙跟上,只是心中疑惑,村子呢?村子到哪裡去了?明明山腳下就只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我怎麼沒看見村子。

我正待問師父一句,師父卻說到:“山腳下纏繞的是自然的怨氣,是整個村子人的怨氣,這倒不是那老村長刻意為之,那怨氣可不簡單,進入的時候要小心,你們都是修道之人,看見了什麼,該怎麼做,不用我說吧?”

我和高金村都嚴肅的點點頭,怨氣裡能看見什麼,還用說嗎?只不過這些對於平常人來說,恐怖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也還能應付。

當然,如果平常人能克服恐懼,也一樣能應付,只要能儘快走出怨氣籠罩的範圍,回家去熬點兒艾草,菖蒲葉子洗澡,然後用白芷,蒼朮燻一下自身,就可以盡去怨氣,陰氣。

下山的道路分外的順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師父那具請君入甕的話,反正沒有任何的意外,更別提什麼‘鬼打牆’之類的了,我懷疑就連上山的路,老村長也沒刻意為難我們,只是那陰氣外洩,化形為霧,是自然的現象,他沒有刻意去控制。

只是20幾分鐘,我們就走到了山腳,很快就要進入那怨氣籠罩的範圍。

師父喊了一聲:“記得,守住靈臺的清明!記得,只是怨氣,冤魂不在其中,自己是最強大的。”

說話間,師父就進入了那怨氣的範圍,我和高金村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會看見什麼?呵呵,看見什麼也無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