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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是人是鬼

先用動物不存在來說事兒,取得大家的信任,然後再帶大家來河邊,我要做的就是那麼簡單,但是也不簡單,因為村民們對這條河有本能的畏懼,或許在無限的15天輪迴中,老村長已經在大家腦中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不能來河邊的想法,我要破去其實把握也不大。

我唯一的把握就是老村長留下的另外一個矛盾點,大家再畏懼來河邊,也大不過對他的畏懼,我的破,就只能從這裡出發。

手裡是一捧清涼的河水,現在它正緩緩的從我手中流失,人們非常的疑惑,為什麼我要它們做這個簡單的動作,但還是有人猶豫著做了,接下來更多人都開始做了。

讓人們驚恐不已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人,沒有人能捧起哪怕是一滴河水,不僅如此,人們還發現他們的手都根本都不能碰觸河水,或者說是根本感覺不到河水的存在,那水的觸感,水的溫度……

這一次,人們徹底的慌亂了,很多人不甘心的一試再試,但結果都是一樣。

鬼只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生命體,他們是虛無的一種存在,怎麼可能影響到實實在在的物質世界?他們可以影響人的精神,人的想法,可就是不能實實在在的去給人一巴掌!

換言之,他們根本不可能捧的起河水。

在村子裡,他們開門關門,移動物體,都是因為那是整個村子都是老村長的怨氣世界,一切都是幻覺,就如普通人進來都會受影響,以為看見了村民們開門關門,拿東西,其實一開眼,就會發現村民們只是以靈體的形式自由的穿梭在村子裡,不存在什麼開門,關門,更不存在手持物體,他們手持的只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怨氣所化的東西!

怨氣化形,也就是這個道理,腦中想什麼,眼中見什麼!

看破虛妄,就是不以其的影響,而保持自我清明,始終堅持我之所想,自然不動如山,看到的也就自然是真實。

這一份功力,佛家更為擅長,說起修心,確實是佛家見長。

所以,我師父一開始也沒看透這個世界的本質,嚷了一句未解之謎。

得道高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說原本只是普通人,更受控於老村長的村民了,這個事實幾乎讓他們崩潰了。

我眼見著,原本普通的村民,身上全部都冒出了黑色的怨氣,難道是要化形厲鬼了嗎?

化形厲鬼?如果在現在就出現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好玩的,慧大爺師徒雖然超度的功夫驚人,但面對這樣一個怨氣世界,可不是普通的超度就可以了。

必須要擺出超度的陣法,做足一定的儀式,我不太懂佛家的事情,但是慧大爺告訴過我,如果可以開始超度了,他會以特殊的方式通知我,我沒收到他的任何通知,所以,現在是不能讓村民們化形厲鬼的!

一百多只厲鬼啊,累積了幾十年的怨氣,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必須得阻止。

我對著大家大聲喊到:“大家不用再試了,我只是要給大家證明一件事情而已,我說過有辦法解決,那一定就是有辦法解決。我們會擺脫老長的,我保證!”

我的話多多少少起了作用,至少人們的情緒不是那麼激動了,畢竟化形厲鬼與否,只在一念之間,這一念,你情緒平靜,放下怨氣,抱著善意死去,也許再多的不公冤屈加諸於你,你也可以放下今生,再入輪迴。那一念,你情緒激動,怨恨湧上心頭,帶著恨意死去,也許只是一件可以化解小事,也可讓你瞬間化身厲鬼,擺脫不了今生的因果。

所以,當時的心境是非常重要的,要阻止村民們化身厲鬼,最重要的就是讓他們平靜,喚醒他們心中的善。

大家的情緒稍微平靜些以後,有個村中的老人開口了,他說到:“軍娃兒,告訴我們,這到底是咋回事兒?為啥你可以捧起河水,我們就不能,給我們說清楚前因後果吧?”

另外一個老人也站出來說到:“軍娃兒,你到底是不是軍娃兒,我咋覺得你特別不一樣,你到底是哪個?”

看來村民中也不缺乏聰明之人,我坦然的望著大家,讓趙軍如此說到:“我的卻是趙軍,我是一個逃出了村子的人,可是我又再次回來了,之後又再次逃出。這幾次的經歷,讓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們錯了,大家還沒認識到嗎?我們錯了!”

村民們沉默,是的,他們誰不知道趙軍的錯了,是指什麼錯了?是指老村長的事情!

“我不想給大家說什麼大道理,我只是想說,那一天,換成是我們大家任何一個人掉到了水裡,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心裡會是什麼想法?都是平日的鄉親吶……他有沖天的怨氣也是正常的!有時候,我自己也悄悄的內疚,只是因為害怕,我不想說出來,可天底下有一個大道理,大家是明白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們都欠了他的,我們就該還他。”這段話是我放任趙軍說的,沒想到,趙軍可以說的那麼簡單動人,也許這也是他正常的想法吧。

“我是想還,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還,要咋還啊?人都死了啊……”

“難道要還一條命嗎?咋整個村子的人,他都不放過啊?”

顯然,大家是動容的,這樣的事情,讓一個普通人心裡完全沒有內疚是不可能的,善就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這世上沒有完全杜絕了善的人,因為每個人生來都有一顆本心。

“大家想想老村長的好吧?有些事情他付出了越多,怨氣也就越大,他喜歡這裡的每一個人,到這時,自然也就恨這裡的每一個人,除非他對這裡的人沒感情,反倒也就沒那麼大的怨氣了。而且化身為鬼之後,生前的全部感情都會化為怨氣,除非能從根源上解了他的怨氣。”這段話是我說的,趙軍顯然是不懂這些的。

可是要怎麼才能從根源上解除老村長的怨氣?這是人們現在的疑問,我卻不能解決,因為事情已經發生過了,那件事情就是老村長根源上的怨氣,可是一切能重來嗎?

這件事無解。

我說出了我的答案,大家沉默了,那一幕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如此的印象深刻。

有人蹲了下去,抱住了腦袋,悲傷的問到:“那要咋辦?”

顯然,一提起老村長,大家一時間就忘了剛才的‘河水事件’,顯然老村長的事情也勾起了大家的善。

其實,人們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後悔,而是在當時被生死衝昏了頭,事後,事情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大家就任由人的劣根性發揮作用,本能的逃避,全村的人都在逃避!

但只要有人站出來說錯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家自然也就會面對這件事情。

我看時機成熟了,於是大聲說到:“其實,大家也不必想著去化解老村長的怨氣了,因為他已經變了,不是那個老村長了,是一個受怨氣支配的怪物。他也許很痛苦,但自然有人會解脫他!至於,我們,我們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還給了老村長!”

“你說什麼?”人們開始不解,什麼是幾十年前就還給了老村長?

“現在的時間是1990年,我們早在1953年就已經死了,還不明白嗎?我們現在是鬼魂,而不是人!我們已經還了這筆債,只因為老村長現在變成了一個受怨氣支配的怪物,他身不由己的不能放過我們。”我大聲說到,儘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說,不引起人們的怨恨。

我心裡很緊張,我怕這個時候,人們想不通,化身為厲鬼,那這個事情也就沒有意義了,就算怨氣世界破了,我們要面對的,也是百八十個厲鬼,外加一個老村長。

而且度化的力量是善的力量,從一定程度上能削弱老村長。

果然,我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先是一陣騷動,然後我眼見著沖天的黑氣騰空而起,普通的村民身體上也開始泛起紅光,那是化身厲鬼的前兆啊。

“90年?這都幾十年了?”一個聲音尖利的說到。

“你說我死了?”另外一個聲音尖利的說到。

“我是鬼?哈哈,我是鬼?”又一個顫抖的聲音。

是的,這個事情任誰不崩潰?南柯一夢,還是噩夢,夢一醒來,卻發現自己不是人,是鬼了!

我大聲說到:“這世間因果,是有因才有果,是個人就知道欠下的該還,還完了,我們就安心的去輪迴!這是幸運,揹著一身的債去輪迴,怕是下輩子也不得安生啊。現在有高人來超度我們,我們也不用受這苦了,其實我們又算什麼苦?老村長承受了這怨氣,怕是連超度,連下輩子的機會都沒了。還不明白嗎?我們錯了,我們還有下一世的機會,我們卻把老村長坑到連輪迴的機會都沒了啊!”

人,畢竟還是善的,雖然這個善常常弱於人的自私,這是無奈的事情,這個世間,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不自私,就如你不能要求這個世界每一天都是陽光燦爛。

不突破桎梏,不經歷的心,只是一個本心的源,還不能叫做本心。

自私,就是天道的考驗,人們需要用很多世來突破它,每個人都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我的話成功的抓住了這一點,告訴大家,我們的未來很光明,我們不需要再有任何負擔,我們解脫了,然後再喚起大家的善,而且我沒有說謊,老村長如此為惡,確實沒有了輪迴的機會!

怨氣開始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漸漸消散而去,村民們身上的紅光也消失了,表情竟然變得悲傷而後悔。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感嘆,若是再來一次,悲劇還是會發生嗎?總是在確保自己無憂之後,才能做到同情他人,抱著一顆善心看待他人。

可是,又有錯嗎?換成是我,我是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抱有善意多些呢?還是都一樣,對每個人都抱有一樣的善意?

發自本心的善意!

長長的路,是啊,整個人世間都有一條長長的路要走,但我們至少知道,我們是要追求什麼的,否則也不會把善行宣揚,惡行批判,老祖宗也不會把行善的準則寫進書裡,把這精神讚揚,然後流傳下來。

我們也一樣有希望。

我在感慨著,一場危機也總算化解,我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元龍用特殊的方法對我說到:“李道良,我要撐不住了,我爺爺留下的法器壓不住這老村長的怨氣了。”

元龍的話剛落音,詭異的一幕就發生了!

首先是河邊上忽然就狂風大作,接著河水就如故事裡所說的那樣,開始翻騰起來,更駭人的是,這一段的河面竟然開始泛起詭異的紅色。

接著,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憑空傳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特別是你,你這個人,我要讓你生生世世都在我這裡受盡折磨。”

這聲音裡包含著沖天的怨氣,讓人心底發顫的恨意,元龍果然壓不住老村長了,老村長就要出現了。

人群開始驚慌,我此時無疑就是人們的主心骨,人們全部把希望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每個人都在慌亂的問我咋辦?

我很想去幫元龍一起鎮壓老村長,但現在我的狀態顯然不行,至少我必須讓趙軍從我身體裡出來,我才能動用法術,而且從剛才開始,我就能感覺自己的虛弱,而且有一種更不好的感覺,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我現在身上的溫度不比死人高,身體也僵硬的連指頭都不能成功的伸直了。

師父說過,要快速的解除這種狀態,除非以損耗自己的壽命為代價!

我大喊了一聲:“慧大爺,好了沒?要死人了!我和元龍撐不住了。”

然後我凝神對元龍說到:“你再撐一會兒行不行?想盡辦法撐一會兒。”

這句話,我用上了靈覺為引,元龍自然是能聽到,半天我才收到他的回應,是如此的倔強,他說:“我不會弱了我爺爺的威名,就是拖住他而已不是?你放心好了。”

我明顯能聽出元龍連說話都費力,有強行支撐的意思,可是這人!頭一次,我對元龍在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佩服。

我轉頭對大家說到:“別慌,有高人在幫我們拖住老村長,馬上超度就要開始,大家別慌,我說了,能帶大家解脫的。”

我的話稍微起了一點兒作用,大家稍微冷靜了一點兒。

至於元龍,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風勢小了,河水的紅色也開始淡了,這一幕看在大家的眼裡,大家也更加信服我的話了。

這一次,我真的應該感謝元龍,若不是他,老村長絕對是要先對付我這個罪魁禍首,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不是為了保住他爺爺的威名,可我欠他的,我記下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良,帶村民們來祠堂超度。”

聲音很大,聲浪在整個村子裡迴盪,滾滾不止。這個聲音,不僅我聽見了,連村民們都聽見了,佛門可不止有天眼通,天耳通,修到高深的境界,全身五感一言,無一不通。

用佛門獅子吼的功夫,蘊含靈覺吼出,自然鬼魂們也能聽見。

我心中一喜,村民們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在心裡大吼到:“趙軍,出來,帶村民們去祠堂,接受超度!我要留下來幫元龍。”

此時,必須阻止老村長,否則他破壞了超度的事兒,這後果……我不敢想!

趙軍的靈魂也流露出了一絲欣喜之意,能得解脫誰不渴望?下一刻,趙軍就離開了我的身體,原本我的身體是他的靈魂在支撐,他一離開,我忍不住全身一軟,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顧不上那麼多,趙軍也看不見我的情況,只有我能看見他和普通的村民,我喊到:“快帶大家去。”

這一聲是用靈覺吼出,趙軍自然能聽見,趕緊的帶著村民趕往祠堂,我也不知道師父的陣法是否布完了,需要我和元龍擋多久。

趙軍離開了我的身體,我自然也就能看見元龍了,此時我看見他雙手掐訣,正在支撐著一件法器,那件法器也是一個玉皇印,一般用於鎮壓的法器,多是用印。

不用開天眼,我也能感覺到那法器上,法力波動的如此強烈,元龍用自己的功力支撐,難免有些勉強,我也會御器的口訣,雖然那法器不是我的,沒經過我的蘊養,運作起來會非常困難,但是總會緩解一些元龍的壓力。

彷彿看出了我所想,元龍吼到:“你呆在那裡好好休息吧,我撐得住!你別插手!”

這人還是如此的驕傲啊!

但此時,就算我想插手也插不了,趙軍一離開,我就全身乏力,虛弱,僵硬,甚至連動一下指頭都困難,要知道我全身的生機是被鎖住了,魂魄也被壓在了靈臺,除非有人幫我解開繩結,除非再有一個魂魄上我的身,操縱我的身體。

可那可能嗎?再上身,可能只能透支我的壽命去支撐了。

元龍此時的情況也很艱難,如果透支功力,就要動用本源了,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元龍絕對已經透支功力了,我看見他鼻子湧出了鼻血,嘴角也在流血。

但就是如此,擺放在身前的法器竟然還在微微顫抖,那股鎮壓不住的意思非常明顯。

一般的道士鎮壓什麼東西,法器顫抖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那只能說明一點,就是鎮壓不住,平常人看見,只是以為碰到了啊,風吹的什麼,哪知道這其中的危險?

我不能欠元龍如此大的恩情,我必須去幫他,祭獻壽命,解除危機,其實是一項簡單的秘術,不算什麼逆天改命,因為是公平的交易,這項秘術,不止道士會,連一些民間的所謂巫師,巫婆什麼的都會,當然他們祭獻的不一定是壽命。

我在心裡默唸口訣,開始祭獻自己的壽命,這一生只要過的充實而沒有遺憾就是了,活多少年其實不算太重要,至少我是如此想的。

可是這項秘術在施展的時候,總是有異象產生,靈覺強大的人甚至在秘術沒完成的時候,都能有感覺,元龍身為道士,靈覺一定比普通人強,他顯然感覺到了。

他罵到:“你媽的李道良,是不是到這個時候還要影響我?我不承你這個情,你給我停下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說話的同時,元龍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分神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負擔,我不敢在繼續下去,如果我繼續,害他分神,枉送了性命,那我絕對會內疚一輩子。

我嘆息了一聲,暗自停止了法術,只祈求師父能快一些!可是,我不能無動於衷,師父不是說過嗎?人的意志是最強大的,我努力的,非常努力的想伸出自己的手,那我就靠意志先解開這壓制魂魄的繩結,再解開鎖陽結。

我的身體就像是殘廢了一般,沒有知覺,可是我強行的擠壓自己的魂魄,讓擠出一魄迴歸身體,這個過程非常痛苦,大腦就像要爆開了一樣。

於此同時,我的手也在努力的想要動,因為我看見元龍的臉色已經慘白,另外,一件更危急的事情在發生,那就是他用來鎮壓老村長的玉皇印竟然隱隱出現了裂痕。

那老村長如此逆天嗎?我不想看見元龍深陷如此的危機,我的靈覺一次次的衝擊自己的靈臺,這樣做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弄成傻子,可是我沒有退路!

就在我陷入痛苦,大腦如同一柄重錘在敲的時候,元龍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痛惜的意思,望著他的玉皇印,我正巧也看見了這一幕。

沒有辦法,衝擊靈臺的痛苦就在於它再痛,我的意識也非常的清醒,想昏過去都難。

忽然,元龍的眼中出現了一股狠色,他收起了玉皇印,在收起玉皇印的瞬間,天地就變了顏色,忽然之間狂風大作,河水翻滾,那猶如鮮血一般的紅色,從河底翻騰上來,刺的人眼都是一片恍惚。

看的出來,那玉皇印對元龍來說非常的重要,他心疼這印章,不想再用玉皇印來鎮壓。可我也能知道,玉皇印絕對是元龍的最強法器,這種時候他不會藏私的!

難道元龍是要放棄了嗎?

我嘆息一聲,這也怪不得他,如果是這樣,那我情願透支性命,自己頂上!

這樣想的時候,我的腦袋一疼,出現了瞬間的恍惚,感謝我那強大的靈覺,竟然生生的衝破了自己的靈臺……

恍惚的感覺揮之不去,像是看什麼東西都不真切,而且全部是慢動作,就算如此我也應該慶幸了,沒有強衝靈臺把自己衝成一個傻子。''

手腳終於可以稍微活動了,但問題是卻那麼的不靈活,我看一切的事物像是慢動作,可自己的動作比慢動作還要慢!

元龍已經收起了他的玉皇印,我感覺此時的天地已是一片大亂,瘋狂的風,吹的人連呼吸都困難,紅色的河水,彷彿融入了數萬人的鮮血,更恐怖的是,狂風吹起這河邊的青青綠草,那些草葉竟然化成一團一團的怨氣散開。

這個怨氣世界開始破滅了嗎?

遠處,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誦經聲傳來,我看見一圈一圈金色的光暈盪開,每蕩開一層,就能明顯的感覺,這瀰漫的怨氣要少一分。

可就算如此,也不解救我和元龍此時的危機。

我顫抖的手終於拉住了紅繩,我這時才發現一個關鍵的問題,我不會解這繩結,這繩結如果不按一定的解法解開,就算我強行把它扯斷也是沒用啊!

冷汗從我的額頭流下,我看見元龍轉身就走,難道他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嗎?

是的,就算他把我丟下,我也無話可說,此時的情況如此危急,他有什麼理由為了我,拖累自己?這頂多只是道德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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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則,他也沒有要求我留下幫他,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有些不甘心,我忽然發現我能體會到老村長的感覺了,不同的是,他是完全的不甘,而我只是有一些罷了,畢竟在之前,元龍是盡全力幫了我的,從他慘白的臉色來看,他甚至動用了本源力量。

自救吧!靈覺的強大,讓我記憶力分外的強悍,師父曾經說過,會綁繩結,也就會解繩結,因為解繩結,不需要功力,只需要解開繩結的最後兩個扣就行,因為功力一般就凝聚在最後兩個扣兒。

當然,你要記得綁的方法,才能順利的解開,我開始努力的回憶著師父最後倆個結釦的綁法,不到最後的時候,我不能放棄。

可是就在這時,河水再次開始翻騰,翻騰的是如此的厲害,大片大片的水泡浮起,就像是很多大魚在水下呼吸。

‘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竄出了水面,這聲巨響,當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見一個頭冒出了水面,那張黑色乾癟的臉我是如此的熟悉,是老村長!

我在心裡哀嚎,殭屍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就是不腐朽的乾屍,哪有殭屍喜歡泡在水裡的,我真的想罵娘。

接著,我看見,老村長以驚人的速度朝岸邊靠攏。

元龍此時走到了河邊的一塊空地,忽然就停下了腳步,我看著元龍,這小子是良心發現嗎?準備救我了?

同時,我也很奇怪元龍的淡定,老村長出現了,他竟然不回頭看一眼,只是平靜的往前走,直到他走到這片空地停住,他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我終於想起了繩結的綁法,激動之下,我也懶得想那麼多了,用顫抖的手指開始解起繩結,原本只要知道綁法,解繩結是很簡單的,只是我的動作僵硬,手指顫抖且緩慢,反而把這件事變成了一件費力的事情。

“李道良,你且看我元家的法術如何!我要讓你看見奇蹟!”元龍忽然朝我大聲吼到。

我正在專心的解繩結,連老村長到沒有到岸邊,都不曾注意,元龍這樣朝我一聲大吼,反倒把我弄愣了,他這話什麼意思?

畢竟才衝了靈臺,我的反應不是那麼靈敏,還來不及細細思考元龍話裡的意思。

卻只見元龍忽然轉過身去,面對著老村長,手裡握著一張我看不清楚的紫色符,衝老村長吼到:“你等邪魔妖物,不用囂張,且看我元家天師如何收你。”

元家天師?這元龍瘋了?自稱天師?連我師父都不敢說自己是天師!而且,他要一個人對付老村長?

我不知道元龍要做什麼,畢竟每一脈的術法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就算同一脈的兩人,或者因為師父不同,彼此都有些不會交流的不傳之秘。

但我直覺,元龍用的辦法一定是傷人傷己的辦法,剛才動用玉皇印,明明都很勉強的。

一邊想著,我一邊努力的解著繩結,我不能眼看著元龍如此冒險啊,或者他有他固守的驕傲,可是起因不是因為我嗎?我在心裡怒吼著,元龍,你別他娘的讓我欠你!

元龍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而是說話間,已經把紫色的符貼在了自己的靈臺處,然後開始大步的踏起步罡。

我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原來一開始元龍就沒打算逃跑,而是要找一塊地方踏步罡,畢竟步罡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踏的,而是要選擇一定的方位,好上對上天星辰。

元龍的步罡我認不出來,這也是正常,可是步罡總用共通之處,我隱隱能感覺出來,元龍這步罡是要引天雷!

貼在靈臺上的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符,但是在靈臺處,那一定要增強自己的靈覺!

我知道元龍要做什麼了!他要引天雷!他瘋了!

要知道,雷法是道家術法裡最艱難的法門,要成功的用出雷法,各種要求苛刻之極,我在動用下茅術的時候,因為神志不清,準備妄動五雷訣中的一訣,引其中一雷轟擊別人,就是十分危險的做法。幸好是我的運氣,被別人及時打斷,否則就算我引至雷能打死別人,我自己也會成為廢人一個,再不幸一點兒,我說不定也會死去!

而在當時,我只是運用手訣,可這元龍發瘋一般的,竟然踏起步罡來配合,那所引之雷的威力肯定也巨大無比,他自己能承受嗎?本源被一抽而空,靈覺耗盡!

本源還好說,最多就是變成一個體虛的普通人!那靈覺呢?靈覺是靈魂的力量,靈魂的力量要是耗盡了,好一點兒,就是靈魂虛弱,從此陷入長長的沉睡,變為植物人。

不好一點兒,那就是靈魂變得殘缺,人也就會死掉!

最壞的結果,那就是魂飛魄散。

一想到這裡,我全身都冒出了細毛子汗,恨不得自己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那邊,老村長已經非常靠近岸邊,而元龍已經開始唸誦咒語,隨著聲聲的咒語和步罡踏出,天空變得陰沉起來,在這一片烏雲聚集,眼看著就是一場大雨將要落下。

雷訣已經發動了!

我在這邊急死了,暗罵到為什麼不是冬天,雷訣限制頗大,一般只能在春夏秋三季動用,如果想要在冬季動用雷訣,那不是要多厲害的人才可以辦到。

如果此時是冬季的話,元龍也就動用不了雷訣了。

可是,此時是夏季,雷訣最好發動的夏季!

我有些絕望,小面積的聚雲落雨,就是雷訣已經發動的徵兆,當第一道閃電劃過的時候,雷訣想要阻止都不可能了。

快啊,快!!我在心裡怒吼著,估計是我那充滿了急切的念力起了作用,我的動作竟然快了起來,順利的解開了第一個結釦。

我明顯的感覺到繩結對自己的靈魂壓制一鬆,靈魂竟然能漸漸歸位了。

可此時元龍的步罡已停,他竟然馬不停蹄的開始掐動起手訣,那手訣我無比熟悉,竟然就是五雷訣,他掐五雷訣的方法,竟然我這一脈的五雷訣一模一樣,而且他引動的竟然是天雷!

最高等級的天雷?!元龍到底是有多好強,竟然引動天雷,他是想要魂飛魄散嗎?

此時,老村長已經到了岸邊,半個身子都浮出了水面,開始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步伐飛快,他的目光冰冷,怨毒的望向元龍,我甚至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絲對元龍的忌諱!

老村長也感覺到了天雷的危險嗎?他也害怕嗎?

我忽然覺得元龍非常的英雄,可是我不能允許他那麼英雄下去,我動作飛快的解開了第二個繩結,感覺全身一鬆,徹底的扯掉繩結,我感覺我對我的身體恢復了控制權。

可是,有什麼用?此時的情形已經危急萬分!

我手腳能動了,可是冰冷的可怕,這樣的冰冷帶來的後果就是僵硬無比,陽氣被鎖,身體虛弱,術法一樣無法動用,因為身體承受不起。

但是我還是‘一骨碌’翻身起來,準備去阻止元龍,我來不及解開我身上的鎖陽結了。

因為還不能適應身體,因為僵硬,我的步子並不快,明明元龍就離我不到200米,可是我卻覺得那麼遙遠。

元龍根本不看我一樣,獨自掐動著手訣,我們頭頂上的雲層越來越厚,低低的,壓在人的心頭,那麼的沉重。

元龍的咒語聲越念越大,已經近乎瘋狂,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在跳大神,可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因為這手訣換我來做,也是同樣的效果。

道家所有的口訣都要存思,要求整個精神沉浸進去,人的精神一旦沉浸於某件事,喜怒哀樂自然被牽動,雷之一物原本就屬於狂暴的象徵,元龍咒語念動到瘋狂的地步,說明咒語已快完成,當咒語完成的時候,天雷自然就會落下。

我無法言明我心中的著急,費盡全力的走動了那麼久,我也只走了50多米,根本來不及阻止元龍了,我只能大喊:“元龍,住手,幫我解開鎖陽結,我用請神術助你,你用玉皇印鎮壓,拖到我師父過來!”

無奈,元龍根本無動於衷!

我大急,卻沒有上次在村中遇見那個老頭兒的本事,生生的打斷別人的施術!

難道就如此了嗎?我不甘就這樣放棄,還是繼續大步朝前走去,卻不想後背忽然就沒來由的一陣發冷,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而在心裡,我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老村長!

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剛才還在爬上岸的老村長已經失去了蹤影,他到哪裡去了?我只顧自己走路去阻止元龍,卻把老村長這個存在給忘記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不找到他不甘心的想法,不由得轉身回頭找他,可是因為身體的不靈活,我竟然被腳旁的一塊石頭給絆倒了。

而就在我身子往下倒的瞬間,我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朝我撲來,那尖銳的爪子就貼著我的臉擦過,帶起的風讓我的臉上都起了一竄兒雞皮疙瘩。

老村長先襲擊的目標竟然是我!怪不得我剛才感覺到那麼危險!這就是靈覺強大帶來的預知!可這預知沒有什麼用,我只能苦笑著感謝是我身邊這塊石頭救了我,感謝我的身體那麼僵硬,所以才會摔倒。

老村長一擊不中,由於慣性,堪堪往前衝了5米多才停下來,而我這僵硬的身體根本還來不及爬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