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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鎮定

我和高金村趴在祠堂的底下,看著不遠處的墳地,默默的等待著。

祠堂一樣是吊腳樓,所以我和高金村才能趴在下面,而這裡我從來沒有來過,因為這裡對於我這個‘移動血庫’來說,是絕對的禁地。

我更沒想到的是,在這祠堂背後還藏著一片墳地。

高金村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我原本以為會很費勁才能來到這裡,卻不想高金村帶著我七萬八繞的,不到20分鐘就來到了這裡,而且還避開了人們的耳目。

“你很厲害啊,這樣隱秘的路線你也能找到?”我在高金村耳邊小聲的說到。

“你以為我在這寨子三年,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是來吃幹飯的嗎?”高金村也同樣小聲的說到。

“你就是要帶我來這裡嗎?”我不解,他辛苦的籌劃了那麼久的行動,難道就是為了帶我來祠堂底下趴著看這一片墳地嗎?

“稍安勿躁,沒有多久的時間了。”高金村仔細的看了一眼他的表,指標是夜光的,此時還差幾分鐘到凌晨4點。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很不好受,可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能說什麼?只能跟隨高金村靜靜的等待。

大概到了4點多一些的時候,原本守住這片墳地的4個黑苗漢子忽然就離開了,我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高金村卻在這個時候拉了我一把,小聲說到:“快,不到十分鐘,就有另外一批人來了。”

我覺得詫異,如果是換班的話,為什麼不在崗位上就換了,還要一批人離開,一批人才來?而且這個破墳地有什麼好守的?

無疑,這個時候高金村是不會給我解釋的,我也不會笨到要去問,只是跟在高金村背後快速的朝著墳地爬去。

爬過了那道柵欄,我們可以貓著腰走路了,高金村在這些荒墳之間穿梭,我就跟著後面,忽然我盯著一塊墓碑,一下子就愣了。

因為我看見那塊墓碑上用漢字寫著橋蘭之墓。

是哪個橋蘭?難道是同名同姓的?我疑惑不已,高金村見我愣住了,忙不迭的扯了我一把,然後小聲說到:“等一下再給你解釋,快走。”

我只得跟在高金村身後跟他快速的走動,一直走到了一個很大的,無墓碑,也無名的荒墳前,高金村才停下,然後在那座荒墳前搗鼓起來。

我吃驚的看著高金村移開了一蓬亂草之後,這個荒墳露出了一個大概可供一人爬進去的洞口,難道高金村是要帶我盜墓?

高金村現在是不會回答我的疑問的,而是自己徑直就爬了進去,見我沒動靜,他在墳包裡小聲的對我說到:“跟上啊,記得把那草移過來蓋住。”

我一咬牙,也爬了進去,一進去,才發現爬過那條大概一米多的通道以後,通道裡面有一個類似窯洞的空間,也不算小,剛好供兩個人轉身的樣子,在裡面呼吸並不氣悶,抬頭一看,才發現上面留有比較隱秘的通氣口。

“去,把門遮上。”高金村蹲在地上,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小手電,用嘴叼著,然後含含糊糊的吩咐我。

我轉身,又爬出去,把那蓬亂草扯過來,蓋住了洞口,才縮了回去,心裡想著,怪不得這個無名墳這麼大,原來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令人吃驚的是,那個窯洞的地上,還有4個明顯的洞口,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裡的。

回了窯洞,我看見高金村在四處摸索著,我指著那四個洞口問高金村:“為什麼不去這些洞口裡看看?”

高金村從嘴上拿下手電,對我說到:“如果你有興趣爬到別人的棺材裡,那麼你可以爬進這個4個洞口看看。但前提是你別迷路。”

我有些吃驚,這四個洞口是通往外面那些墳包兒底下的嗎?這地下是個四通八達的迷宮嗎?

但高金村此時卻處於一種別樣的興奮中,根本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問他什麼,也就在這時,高金村低聲歡呼了一句:“總算被老子()找到了。”

我看見他()找到的是一個類似於把手的東西,掩埋在土下,不注意還真的找不到,高金村一邊興奮的扒開泥土,一邊對我解釋到:“這個地方,我才來過兩次,記不得把手的位置也可以理解。”

我表示點頭表示理解,而這時高金村已經完全的扒拉出了那個把手,然後對我說到:“兄弟,過來,搭把手,幫個忙。”

我的心裡隱約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我感覺這一趟跟隨高金村去,說不定就能解開黑巖苗寨的秘密,於是毫不猶豫的貓妖走上前去,和高金村一起握住那個把手,然後吃力的往後移。

把手連著的貌似是一道‘小石門’,那重量可不輕,高金村一邊和我用勁,一邊說到:“這群苗人,謹慎的要命,這石門不是兩個壯漢,根本不可能拉得動。”

我鼓著腮幫子,使勁的拉著,終於,石門開始緩緩的朝後移動,我和高金村驚喜的對望了一眼,兩個人沉悶而壓抑的低喝了一聲,然後同時使勁,那石門終於被我們拉開了。

而石門下赫然是一個漆黑的洞口。

當那個漆黑的洞口露出來之後,高金村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地上歇息起來,順便摸了一支煙出來遞給我,說到:“抽根兒煙,歇歇吧,等下就沒有歇腳的地方了。這個爛寨子,老子混到今年一個月才能領5包煙抽,等老子拿到東西了,絕對頭也不回的就走。”

我接過煙,點著了,然後靠著身後的土牆休息,照高金村那麼說起來,我的待遇還算不錯,一開口,給了我兩條煙,還是很好的紅塔山。“”

吐了一口煙,我問高金村:“你是可以隨便走的嗎?”

高金村望著我認真的說到:“不可以,拿了我他娘的遺物怎麼可能隨便走得了?我是準備和你一起走,出了這個寨子,大家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高金村是要準備和我一起出逃?我詫異的望了高金村兩眼,一時間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可我也不打算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況我現在還要仰仗他?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我站起來望著漆黑的洞口躍躍欲試,卻被高金村一把拉住,他說到:“這裡可是黑巖苗寨的重地,你以為防禦會那麼薄弱?就4個看門的?還有十分鐘空子可以鑽?你這樣下去,等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看

這洞裡面有什麼嗎?我不解的望著高金村,高金村也不解釋,嘿嘿一笑,然後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土罐子,說到:“這是我秘密收集的,就這一小罐兒!這次下去用一點兒,下次下去再用一些就沒了。”

說著,他開啟土罐子上密封的塑料布,然後掏出一個小竹片兒,從罐子裡挖了一點兒東西出來,就要往我身上抹。

罐子一開啟,就發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這味道非常難聞,讓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屍油,我跟師父那麼多年,他為了讓我練膽,曾經帶我去睡過亂墳崗,那種破裂了的,到老不老的墳裡就散發過這種屍油味兒。

這味道不完全的像屍油,我憑藉著靈覺能感覺這東西裡竟然還充滿了一種混雜的生機,可那麼噁心的東西,我見高金村朝我抹來,我還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高金村對我吼到:“你別躲啊,難聞是難聞了點兒,但除非你想死,你就不用抹。”

我當然不想死,最後也只得任由高金村把這灰色的,還散發著淡淡熒光的東西抹在了我身上,我的鼻子被刺激的幾乎麻木,眼睛也被弄到淚眼模糊,好在高金村給我扯了兩團紙堵在鼻子上以後,這種情況才稍微改善了一些。

“這到底是什麼?”塗抹完以後,我問到高金村,這玩意兒抹到身上,連同我自己也快成了一個灰人,還散發著淡淡的熒光,要一個不知情的人在墳包兒裡看見我,不定得嚇死。

“秘密。”高金村嘿嘿一笑,他知道我現在這個境地,也只能跟隨著他行動,什麼事兒能讓我知道,什麼事兒不能,決定權全在他。

他如法炮製的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遍這噁心的東西之後,這才又摸出一個小電筒,遞了一個給我,說到:“含在嘴裡,等下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兒。那坡陡的!”

終於是要下去了嗎?我的心莫名其妙的開始劇烈的跳動,高金村卻很是鎮定的率先慢慢的下去了,我也叼著電筒,跟著高金村的下去了。

手腳並用的爬在洞裡,我才知道什麼叫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這個洞是一個幾乎承90度垂直的深洞,電筒的光亮根本照不到底,它有一點稍微傾斜坡度,估計只是為了方便人們往下爬,要一不小心鬆手了,我估計就只有摔死的命。

說是在這個直徑大約2米多的洞裡有往下爬的梯子,但這所謂的梯子不過就是一個一個挖出來的洞眼,為了防滑,在洞眼裡抹了一層水泥,危險的要命。

這樣的洞,只不過往下爬了5,6米,我就覺得刺激心跳的要命,老子是有輕微恐高症的人啊!

但我不能說話,手腳並用的情況下,我嘴裡還叼著電筒,根本不能說話。

我準備繼續往下的時候,腳底下忽然傳來了高金村的聲音,他說:“慢點兒,我停住了,有話跟你說。”

我無奈之下,也只能停下,鬆開一隻手,把電筒拿著,跟高金村一樣,像只壁虎似的貼在洞壁上,看他要說什麼。

“等一下,無論看見什麼都要鎮定,我怕你一不鎮定就摔下去了。其實這是很久以前的老路,廢棄了一些日子,新路更好走,可是那裡的防備太過森嚴,我們去只能是送死。”高金村對我說到。

原來這小子帶我走的是廢棄的老路啊,既然是廢棄的老路,那能看見什麼?我疑惑的問到:“這路是廢棄的老路了,為什麼不封了,照你說的,甚至還剩有防備力量啊。”

高金村卻不解釋什麼了,只是對我說到:“現在不解釋了,你記得什麼情況下都不要鬆手就行了,下去再說。”

是啊,趴在這兒當壁虎的感覺不好玩,我只能重新叼著電筒,手腳並用的跟著高金村快速的往下爬,只是下爬了不到3,4米,我就理解了高金村所說的什麼情況了。

因為在下到某一梯的時候,我看見的臉就被一個觸感軟綿綿的東西劃過了,我不知道是什麼,頓時毛骨悚然,當我的臉側過去的時候,電筒光也側了過去,然後我所看見的,差點讓我含著的電筒都掉了下去,手腳頓時就有些發軟。

剛才從我臉旁邊划過去的是一個翅膀,飛蛾的翅膀,而我看見的一隻有我腦袋那麼大的血線蛾停在階梯的旁邊,剛才我是和它擦臉而過!!

這樣的場景怎麼不讓我毛骨悚然?血線蛾那麻痺人的毒素,我是親自體會過有多麼可怕。

但是這只蛾子就是這樣,和我擦臉而過,也一動不動,彷彿陷入了冬眠一般,我把頭埋在手臂間,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算穩住了自己,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接下來的路,就跟地獄之路一般,我發現這個洞壁裡幾乎是停滿了血線蛾,大大小小無數只,小的就跟一般飛蛾一樣大,大的非常恐怖,竟然有我半個身子那麼大。

有那麼大的飛蛾嗎?在我的記憶中,曾經看過一則趣聞,說是最大的飛蛾品種也不過人的半截手臂那麼大啊!這些苗人還真不能用正常情況來判斷。

一個人在恐怖的環境下,如果沒有崩潰,那麼就只能適應,我在往下爬的過程中,竟然漸漸麻木了,這要感謝我過往的經歷,讓我對恐怖的環境還算適應。

不然,就一隻半個人那麼大的血線蛾就足以驚嚇到我了。

這些蛾子彷彿是對我和高金村熟視無睹,我們在洞裡爬著,甚至有時候會踩死一兩只正巧停在‘階梯’上的血線蛾,它們都無動於衷。

它們沒有飛舞,就不會帶起那致命的毒粉,但是那麼多血線蛾在其中,我懷疑這空氣裡也充滿了毒素,只是我沒有半點不適。

難道是那灰色的‘屍油’起了效果?我也不知道,苗疆裡的蠱術相生相剋的例子太多,根本不是一個門外漢能窺得門徑的。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幾乎是到了快麻木的程度,我的腳終於腳踏實地的落在了地面。

我心有餘悸的往上看了一眼,背上立刻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因為印入我眼簾的,是那些停在洞壁上,密密麻麻的血線蛾的翅膀,在電筒燈光的映照下,翅膀上的花紋發出了點點詭異的熒光。

“別看,這玩意兒誰看了心裡會舒服?”我的肩膀陡然被人拍了一下,驚得我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回頭一看是高金村,我才松了一口氣,我真他媽怕出現一隻蛾子妖怪,站起拍我的肩膀。

從師父的口中,動物化形為妖,雖然罕見,但不是沒有,至少他語焉不詳的沒有否認過,這裡那麼多血線蛾,要是化形為妖了

這下,不止我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同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聽高金村的,我趕緊轉頭不再看。“”

只是在那一瞬間,我很奇怪,為什麼這血線蛾也會有淡淡的熒光?我聯想到了很多,那紫色的植物有熒光,剛才高金村給我抹了很臭的膏體有熒光

但此時,高金村已經走到了前邊去了,我也只得趕緊跟上他。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觀察到了我處在什麼地方,這是一條建在地底的甬道,高不過2米多,很窄,只能容兩人並行透過。

甬道黑沉沉的,除了頂上那一層,糊了一層水泥,周圍全是泥土的本色,我看見甬道有插火把的小插孔,只是沒有了火把而已。“”看

高金村沒有騙我,這條路估計是真的被廢棄的路,嗯,是半廢棄的路。

和那個洞一樣,甬道裡並沒有氣悶的感覺,只是通風口在哪兒,我並不知道,我三步並兩步的追上高金村,問到:“這甬道沒有什麼危險吧?”

高金村一邊大步走一邊說到:“這甬道的危險在那兒。”說話間,高金村的手指著我們的頭頂。

難道是頭頂上有什麼嗎?我一下子就覺得頭皮發炸,幾乎是戰戰兢兢的抬頭往上看,可頭頂一如既往的是一片水泥糊的頂,上面什麼也沒有,連一隻小小的血線蛾都沒有。

高金村扯著我說到:“走快點兒,今天冒險來這一趟,我只是讓你熟悉一下環境,到時候好配合我,時間耽誤了,行動暴露了就糟糕了。”

我看了一下表,現在的時間也還算充足,我們往下爬,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也不過才凌晨5點多一些,但是一想到被發現的後果,我也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這不妨礙我問高金村:“我們頭頂上有什麼?”

高金村很簡短的對我說到:“有靈,是一種很厲害的蠱,犬靈,用特殊的方法把它們禁錮在了這甬道的頂上,上面有不下10只的犬靈。雖然不是像本命蠱那樣溫養,但你不要懷疑它們的厲害。”

靈?就是上次曉芳來不及給我說起的東西!我不知道犬靈是什麼玩意兒,但看高金村這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我覺得一定很厲害吧。

但這時的我哪裡知道,這種蠱已經涉及到巫術,真的是陰毒無比,觸碰到的後果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為什麼要在頂上藏犬靈,通道裡不行嗎?”我和高金村幾乎是一路小跑,以至於我問問題,都有些氣喘吁吁,媽的,抽血過多的後遺症太強烈了,也不知道要補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你知道我們在哪兒嗎?我們在地下,是兩山之間的地下,我們離地面的距離不過兩三米。”高金村喘的比我更厲害,可他這話說的我心裡一陣火熱。

因為只有兩三米的距離的話,我往上挖,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苗人會在頂上暗藏了10只那麼多的犬靈,防止的就是這種情況吧?但是能走入這條密道的,不是黑巖苗寨的心腹嗎?

彷彿洞悉了我的心思,高金村說到:“這條路,可不是只有黑巖苗寨的人才能進來,以前也要押送一些特殊的人進來,這是為了防備他們忽然拼命要逃跑而設的。另外,也怕上面有人挖下來,懂了嗎?”

原來是這樣!

“那為什麼這裡藏了10只犬靈那麼多的機關,這條通道還要被廢棄?”我一直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高金村沉吟了一陣兒,然後才給我解釋到:“第一是因為這條通道太過簡陋,危險,你看見的。第二,是因為這條通道只通完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現在需要一定的時間吧,新的通道也有一條路可以通往這條通道的所在,所以這條通道暫時被棄用了。說起來,就是因為這裡藏了一窩血線蛾,還有犬靈無法轉移,所以黑巖苗寨的人捨不得拋棄它。”

高金村的話語焉不詳,什麼那個地方需要一定的時間,正常人哪裡會聽懂這個話?可是他明顯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我只需要明白這條通道是這些黑巖苗寨的棄又可惜的雞肋就好了。

和高金村快速的在這條通道穿行,時間也一點一滴的過去,我看了一眼表,我們在這個通道裡怕是快走了40分鐘,都還沒有到頭。

又走了大概5分鐘以後,我的眼前忽然一亮,這條長長的通道終於到頭了,讓我眼前一亮的原因則是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廳,小廳的四周都插著火把。

火把,難道這裡有人?我躊躇的站在通道口,不敢進入小廳,被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因為小廳中間有個類似於祭壇的東西,誰知道背後是不是有人?

可是高金村卻不在意,大喇喇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祭壇邊上,才坐下來大口喘息著,歇息起來,看樣子是沒人,我也放心的走了出去,挨著高金村坐下了,既然沒人,這裡的火把是咋回事兒?

高金村看了一眼表,說到:“時間還算充足,沒到六點。等一下進去後,你發現了什麼都一定要鎮定,知道嗎?”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問高金村:“這裡怎麼會有火把?”

“當然有火把,這裡還常常有人回來,你沒看見那兒嗎?”高金村指著一個地方給我說到。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在祭壇的斜對角,有一道小石門,說是門,卻只有石頭門框,門框上雕刻著我看不出所以然的圖騰,因為那個斜對角幾乎是視覺的死角,所以我剛才才沒看見。

“那是新路到這裡的入口!我們剛才跑到後半段,你不覺得有些吃力嗎?因為那個坡道是輕微的向上傾斜,為的就是迷惑人們,以為是在地底,其實我們已經到了另外一座山的山腹中,也就是關鍵的所在,這裡有火把很正常。”高金村東一句西一句的給我解釋著,我卻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我,這裡已經不是廢棄通道,而是關鍵的所在,有火把很正常,而這個關鍵的所在在山腹中。

休息了大概有5分鐘,高金村站起來,拉著我就要朝祭壇走去,這個小廳裡,祭壇佔了絕大部分的位置,想要走到另外一邊,必須就要透過祭壇。

我心裡大急,一把就拉住了高金村,對他說到:“這裡既然是關鍵的所在,你這樣走出去,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嗎?”

高金村先是奇怪的望著我,不懂我為什麼把他拉住,聽完我說的原因以後,他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用充滿信心的言語給我保證:“兄弟,你就放心好了,今天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來這裡來,任何人!”

我沒反應過來,他卻一把拉過我,繼續神秘的說到:“相信我,一個月只有三天這樣的機會,但今天就是其中一天,你放心的跟我上去好了。”

上去,還要去哪裡?我傻乎乎的跟著高金村,穿過了祭壇,到了另外一邊,我才看見祭壇的另一邊原來還有一條通道,比起我們走來的那條簡易的黃土通道,這條通道顯然富麗堂皇了許多,竟然有著門框,有些青石階梯,斜斜的往上,也不知道到底是通往哪裡?

只是稍微躊躇了一下,我就和高金村踏上了那道青石階梯,在心裡我有些抗拒高金村的做法,為什麼不把話一次給我說清楚,而是像擠牙膏一樣的,我問他答,或者就叫我自己看。

回頭想來,可能事情太過詭異,就算我是個道士,也不見得能接受這些事情,高金村怕我不和他一起冒險,乾脆保持神秘,一步步的引我和他合作也不一定。

畢竟,在從前我不是拒絕過他嗎“”

青石階梯不算太長,我和高金村走了不過五分鐘就到頭了,盡頭處是一個拐角,也不知道拐角的後面是什麼,當我踏上拐角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心跳陡然就加快了,彷彿有一種詭異的氣場壓制著我。

高金村罕見的也很緊張,他深呼吸了一口,幾乎是用扯的,一把把我扯過了拐角,然後矇住了我的嘴。

我不懂高金村這是在幹什麼,下意識的就想掙扎,卻不想正好瞟見拐角後的情景,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

我想在這個時候,我應該感謝高金村,他及時的捂住了我的嘴,否則我一定會驚叫出聲,因為我現在所看見的場景,我認為比在荒村裡看見的恐怖十倍!“”看

我看見了什麼?說起來拐角的背後不過也是一個同樣的小廳,廳裡的李設也再簡單不過,有一個凸起的石臺,石臺上鋪了一些乾草,令人恐怖的存在就在那些乾草上。

蟲子!紫色的蟲子!我不想說謊,但如果有一天我把這個說出去了,我情願人們以為是謊言,因為如果是謊言的話,至少世界還是人們眼裡熟悉的樣子,不會讓人們覺得這個世界太神秘,太沒安全感。

當我實實在在的看著這蟲子的時候,這就是我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這是什麼蟲子啊?超出了我認知範疇太多,首先它呈一種詭異的紫色,整個身長幾乎超過了2米,在那泛著熒光的紫色上,還夾雜些絲絲詭異的死灰色的條紋,那些條紋排列的是如此奇怪,分開來看,就像一張張表情各異詭異的臉,正體是什麼,由於它太大,我也看不見。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知道這蟲子是什麼,它明明有一雙類似於飛蛾的翅膀,可是身子卻像節肢類的蟲子,就如蜈蚣,整個蟲頭猙獰而恐怖,最讓人難受的是那蟲子的一雙眼睛,竟然很詭異的有眼皮,此時是閉上的,我很怕它睜開,我就看見一雙類似於人的雙眼。

另外就是這蟲子的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腿,按說它的身子像蜈蚣,腿也會像蜈蚣那樣有很多條,可它偏偏只有兩條很詭異的腿,在它腦袋後面的一些位置,我怎麼看怎麼想人伸出的兩隻手臂。

再具體的掩藏在它的翅膀下,我看不清楚了。

但單純是一隻蟲子的話,不至於讓我覺得恐怖成這個樣子,讓我恐怖的是另外一個情況,是這間小廳裡的人。

這個小廳有很多人,很多瘦得皮包骨頭的人,不下於20個,其中十幾個在一種類似於蠶繭的東西裡,只露出一個腦袋,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在沉睡,還是昏迷了。

而另外的幾個則是在那只蟲子的翅膀底下,有的露出一雙腳,有的露出一個頭,我看不見翅膀底下的情況,只是那些露出的頭,無一不是驚恐的表情,而且那些在蠶繭裡的人,你只會覺得他們是瘦的皮包骨頭,而這些翅膀底下的人,你有很明顯感覺,他們是乾癟的感覺,比那波切老頭更乾癟。

這樣的情況為什麼會讓覺得如此恐怖?那是因為出於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畢竟我眼前的是我同類,竟然感覺是做了蟲子的飼料一般,看著眼前的情景,我的拳頭越握越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想要毀滅了這裡的一切。

在這個寨子,我被取血,喜歡的女人被壓迫,我都選擇隱忍,我知道就憑我和莫曉芳,不可能和一個邪惡的寨子做對,那只是送死,我們要等待機會,或是等著師叔來救,或是自己逃跑,然後再解決這寨子裡的一切。

這也許就是人成熟的代價,選擇適當的退避。

可在此時,什麼退避,什麼隱忍,都被我拋開了,我有一種想掀開底牌,不顧一切的衝動,真當我道家的人是吃素的嗎?如果我就這樣離開,我自己都感覺那些睡在蠶繭裡的人那絕望的心情在撕扯我,我會在今後的日子裡,寢食難安的。

“不要衝動,他們現在已經是蟲人,沒救了,已經不是人了。”也就在這個時候,高金村忽然在我耳邊對我說到。

我一把扯開高金村捂住我嘴巴的手,憤怒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盯著高金村,然後說到:“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如果你不全部對我說完,我寧願死也不會和你合作!而且你為什麼一定要糾纏我和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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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疑問,在此時再也隱忍不住。

高金村低頭小聲對我說到:“我回去以後會想辦法告訴你,但這裡絕對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吧。”說完他指著蟲腹底下,我抬頭一看,一下子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在蟲腹底下有一個凹坑,坑裡竟然還睡著一個人,整個人全身被一種奇怪的液體浸泡著,好像和蟲體之間還連線著什麼。

我看不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是這樣遠看,我就有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高金村在我耳邊小聲對我說到:“這是這個寨子裡最老的怪物,如果他醒了,你覺得是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幾乎不用去想,我都覺得害怕,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害怕,怕這個睡在蟲腹下面的人。

“那你說能逃跑的機會呢?你不是騙我吧?”這個寨子的一切讓人感覺如此的詭異恐怖,而我又命在旦夕,在某些問題上,我很實際,如果自己都沒命了,談什麼拯救那些可憐的人?

高金村聽聞我這個問題以後,拉著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這個小廳的一個角落,在這個角落的視角正好可以看見這個恐怖蟲子的背後,我這時才注意到這個蟲子的背後有個小洞。

“從那個洞口可以爬出去。”高金村小聲的對我說到。

“你怎麼知道?”繞過那個蟲子,從它的身後爬出去?我一想到這樣的情景,就覺得頭皮發麻。

另外,我不相信高金村有過這樣的體驗!

高金村小聲的,神秘的,詭異的對我說到:“當年我奶奶就是這麼逃出去的,你相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