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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種成全

“那不是太過逆天?”雖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可依我跟王師叔的所學就能知道,如果人的命在大風水面前,那麼就是風水凌駕於命之上了。

何謂大風水?大風水暗含天道,就是說是天然形成的山脈,河流甚至一草一木的走向,也就是老天爺佈下的風水!大風水只能利用,很難改變,如果真有人要逆天的去改變大風水,那麼他承受的因果可不是三生三世能還得清的,甚至還會連累到許多人的都用很多世輪迴去承擔這個因果。

師父說的大陣,難道是要改大風水,我有些擔心的望著師父。

“對付黑巖苗寨,倒也不至於要改大風水,就是改動普通的小風水的因果也不是你王師叔所能承擔的。相字脈最厲害的一招是什麼?望氣術!看出風水聚氣所在的穴眼,利用一定的手段,改變風水的流向,這只能算利用,不能算改動,真正的改動可是要徹底的破了風水。”師父給我解釋到。

我明白這裡的小風水也是指望的天然風水,只不過範圍限定的很小,同樣因果難擔。

關於望氣術我當然也知道,王師叔也曾對我說到,以我的靈覺,學習望氣術是很適合的,無奈這門術法是相字脈裡最精華的術法,所需的時間也不是一年半載,而是需要用一生來領悟,所以他很遺憾,教不了我,也只能教我一些皮毛,配合天眼來使用。

望氣術可不是普通的開天眼,這我是明白的。

但黑巖苗寨何德何能,竟然需要王師叔親手來佈置大陣,甚至要利用望氣術,利用天然的風水。

我和師父正說話間,王師叔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同樣是那張苦哈哈的臉,一見到我就開口說到:“小子,可是體驗到了求而不得,得而不順?”

我無言的望著我這位師叔,和我師父不同,王師叔的‘惡毒’就在於,他很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人看相看多了,留下的後遺症,總之他常常一句話就能戳的你內心生疼。

可偏偏這位師叔還振振有詞的告訴我,這也是一種修心,直面的談論悲哀和不順,那是一種豁達的態度,把命運踩在腳下的態度。

可有你這樣修心的嗎?直面談論別人的悲哀和不順,那是把別人踩在腳下的態度吧?

見我默然,王師叔嘿嘿一笑,還想再說,道珍師妹已經過來了,一過來她就不滿的對王師叔說到:“師父,你不要欺負我師兄啊。”

“得,得,得,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師叔一副痛心的樣子,卻被我師父一腳踢在了屁股上,直接問到:“大陣布的如何?”

說到這個話題,王師叔嚴肅了起來,他對我師父說到:“或者達不到你預期的效果,畢竟這風水只能用,不能變。但是還是完成了,有你預期效果的七八分吧。”

師父沉吟到:“七八分也就夠了,這一次的行動必須是雷霆行動,否則後果真的難料啊。”

王師叔嘆息一聲,對師父說到:“師兄,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如果不是黑巖苗寨牽涉到了那個組織,可能國家還不會那麼重視,讓他們再存在個幾十年的,偏偏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存在幾十年?不太可能了,那蟲子已經進化到可怕的地步了,你只看到了表面,是因為牽涉到那個組織,實際上,蟲子的進化才是讓國家痛下殺手的真正原因。”師父說到。

王師叔是臨危受命,來布大陣的,關於一些核心的事情他還來不及與師父交流,聽聞師父這樣一說,他不禁臉色也變了變,問到:“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它到了什麼程度?”

師父長嘆一聲,說到:“這是三娃兒親眼所見,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說話間,師父就帶著王師叔往裡屋走去,留下了我和道珍師妹站在外面,他們是有些要避開我們談話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看樣子我師父和王師叔對蟲子很瞭解的樣子,但也只能奇怪,師父不打算告訴我。

這讓我很不滿,師父還是這樣嗎?做什麼都喜歡瞞著我,或者對我說一半,曾經是怕我有危險,護著我,現在呢?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要問個明白,想到這裡,我乾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裡屋的門口,一下子推開了門,站在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師父面前。

最後,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師父兩個人,王師叔幸災樂禍的給我師父丟了一句:“你的徒弟你自己搞定吧,還是我家道珍乖啊,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那麼多問題。”

我氣鼓鼓的瞪了王師叔一眼,他的嘴巴要不要那麼毒啊?可是王師叔跟沒看見似的,就走出了屋子,還非常‘好心’的帶上了門,末了還不忘說一句:“師兄,收拾你這沒大沒小打斷長輩談話的徒弟時,下手可得輕點兒,畢竟他可是山字脈的傳人啊,嘿嘿嘿……”

我沒辦法生氣了,只能幽怨的看了王師叔一眼,我真的是無語了。

在王師叔離去後,屋子裡的氣氛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天,師父才嘆息了一聲,對我說到:“傻站著幹啥,坐下吧。”

我坐到了師父身邊,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就有一肚子問題要問,到了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師父的眉眼間有些疲憊,對我說到:“兩天後,等大部隊到了就要開始行動,這一次的行動很艱辛啊,不同於我們在荒村,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拖延。”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對我說這個,但我還是問到:“師父,這次的行動到底是要怎樣?”

“一天之內,必須徹底的解決一切,就是這樣。部門的要求是,所有的母蟲必須滅掉,蟲卵也不能殘留一顆。如果我們行動不利,那麼動用的可能就是真正的軍事打擊了。那樣的話,在國際上會惹上很多潛在的麻煩,而軍事打擊也不能保證不殘留一絲禍害,總之一些還是揹負在我們身上。”師父如此對我說到。

一天之內,破了黑巖苗寨?我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寨子,一天之內就要滅了它這也太不現實了吧?那埋藏在外的隱患怎麼辦?

我剛想開口問,師父已經說到:“這些,都已經做好了安排,有些事情,國家是一直在努力的,現代可不比古代,信息網絡要發達的多,基本上黑巖苗寨的暗子國家已經查探了清楚,原本要多拖一些時間,再確定一下,以防萬一的,但是時間上已經不能等待了,因為成蟲快要出現了。”

“成蟲?師父,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好像很瞭解這蟲子似的。”我終於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成蟲是什麼?成蟲可能是任何東西,最有可能的是蟲子進化成人,你相信嗎?”師父忽然轉身對我說到,我一下子呆立當場,蟲子變成人,師父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當然,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畢竟在我華夏,妖魔鬼怪的傳說那麼多,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可以修行,功力到了一定的程度,當然可以變成人。

但這早已不是那個轟轟烈烈的大時代了,是個天地靈氣匱乏,修行資源短缺的時代,妖怪的傳說早已經離我們太遠,更不要說這蟲子,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是妖怪,我能感覺到它的氣勢,可是感覺不到它的靈性。

那種屬於修行動物的特殊靈氣,就如蛇靈。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師父嘆息了一聲:“原本這個可能是很小的,可是有人提供給了這個蟲子機會,那個人就是高金村。這樣說起來,說我們是在消滅黑巖苗寨,還不如說我們是在幫助黑巖苗寨。一旦出現成蟲,這世間怕是除了動用終極的手段,幾乎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消滅成蟲了。”

成蟲有那麼可怕,這世間的終極手段是什麼,我也太清楚,那就是核武器,要動用那個去消滅一隻蟲子,那不是笑話嗎?

“也許,終極的手段也消滅不了吧。那已經是超出這個世間範疇的東西了!我們之所以那麼快的覆滅黑巖苗寨,是為了防止出現更多這樣的成蟲,因為出現了一隻,就為其它蟲子進化為成蟲提供了很大的條件,一隻總比好幾只來得好。”說起這個,師父臉上的皺紋都顯得更深了。

“師父,那蟲子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麼可怕?高金村找到了嗎?你為什麼那麼瞭解這些蟲子?”我一股腦的問到,我沒想到我在蟲室看見的那只母蟲,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虧我還以為那只母蟲只是被黑巖苗寨老妖怪控制的蟲子,還有些可憐什麼的。

“那蟲子是什麼?它和惡魔之花一樣,是不屬於這世間,可怕的東西!道良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中間涉及到太多關於你師祖的事情,你師祖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禁忌,知道嗎?至少我現在不能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師兄弟幾個的約定,約定永遠不再涉及到下一代。至於高金村,大概有了他的下落,我只希望他不要那麼瘋狂,不要和黑巖苗寨一樣瘋狂,以為可以控制那個蟲子,那就跟一隻真正的螻蟻要控制一個人一樣可笑。”師父這樣對我說到。

不知道為什麼,師父的話讓我想起了在蟲室裡我以為是錯覺的一幕,那就是蟲子對高金村的乖順和依賴下,彷彿藏著一絲冷笑似的一幕,我一度以為是我的錯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師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師父到底隱瞞了什麼?

“師父,我也是師祖一脈的人,你當真打算瞞我一輩子嗎?”我有些不甘心。

師父慢慢的說到:“或許不是一輩子,或許在很久以後,你會知道答案。但知道答案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因為你會對這個答案感覺到無力,甚至是一生都活在那種似是而非的陰影裡。”

似是而非的陰影?我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我現在就感覺到這種苦悶了,感覺到師父的話是如此的似是而非。

“關於蟲子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了你,去吧,兩天後就要開始行動了。你掌握了中茅之術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到時候我們師徒少不得要好好的配合一下,徹底的解決這件事吧,這件事解決了,就應該解決了所有的遺漏,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說完,師父不想與我再談,而是讓我出去了。

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師父到底是我師父的自稱,還是師父的師父?師祖到底去了哪裡?如果他存在,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如果他不存在,我的中茅之術又證明了什麼?

一席談話彷彿比不談更讓人入墜迷霧,我沉默的走出了屋子,恰好看見李師叔和王師叔都坐在門外的客廳。

“讓你師父好好靜靜吧,他是我們這一輩山字脈的傳人,揹負的一定比我們多。”李師叔開口這樣說到。

“道良吶,你竟然用中茅之術請到了師父,真的讓我難以想象,這一晃多少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忘記過師父的樣子,真是很想再見到他啊。”王師叔也這樣感慨的說到。

我盯著李師叔,問到:“李師叔,你不知道猜測了我用中茅之術能請到師祖的原因嗎?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

到了如今,有關於師祖的一切就像一座山,從壓在師父那裡,傳到了壓在我心頭,一切都是那麼的沉重,卻又讓人不得不想去掀開它,看看真想。

“想知道原因?”李師叔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到了我的身旁,然後用手指按著我的後勁,那裡是我的胎記所在,經過這些年已經淡去了很多,我不知道師叔這是什麼意思?

“你能請到師祖,我猜測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吧。”李師叔如此對我說到。

“它?我的胎記?”我問到李師叔。

“是的,因為師父在同一個地方也有類似胎記,師父沒有說過自己的命,但他曾提起過,他命孤,血脈至親不能侍奉,心愛女子不能相守,反倒是血脈上沒有任何糾葛的弟子,朋友還能常伴左右。道良,這樣說,你能理解了嗎?”李師叔這樣對我說到。

我怎麼不能理解?我微微皺眉問到:“師叔,你是說師祖很有可能和我命格非常相似?所有我施展中茅之術,與他共鳴最深,所以才能請到師祖。”

“就是這個意思。”李師叔平靜的說到。

“可是血脈糾葛和心愛的女子有什麼關係?”想到曉芳,我的心微微一疼,師父暫且不提,難道師祖也有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相守嗎?

“怎麼沒有關係?你有一個愛的女人,你難道不想結婚,難道不留子嗣?命犯孤之人,是情字不能圓滿,世間感情多種,犯孤之人總是要缺失最重要的幾種。你和師父都屬我同門,也算至親,你們的命格我不敢深看,但犯孤在我眼裡實太過明顯,就算不看也知。”接話的是王師叔。

我苦笑了一聲,心裡早已沒有多大的感覺,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經習慣。

……

離行動的日子還有一天,這個小鎮的人也嗅到一絲絲不平常的氣息,畢竟這裡是通往黑巖苗寨的唯一小鎮,雖說偏僻貧窮,但也是一個鎮子。

生活在鎮子上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見識的,接連不到的陌生人到來,甚至還摻雜著軍隊,讓人不得不產生許多聯想。

有些事情是要消除影響的,當然這不是我們擔心的事情,國家每年大大小小要舉行多次軍事演習和軍事競賽,那倒是一個很好的藉口,自然也有專人去操心這件事。

我倚在門口,看著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在賣力的造成這種假象,忽然感慨,這個世間的真想,有多少人能看透?可是看透的卻也不見得有任何好處,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後天,依然是吃飯,睡覺的就過去了,渾然不覺有什麼異常,可能關係到自身的危機就過去了。|

人就是這樣,普通人總期待與眾不同,想成為特殊的那一個,發現更多的事情。而特殊的一群人,卻常常羨慕普通人的幸福,各安其命的滿足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人類還要輪迴很久,心境還要歷練很多世,世界才會有大的改變吧。

我叼著煙,想著這些,有些走神了,而一個聲音卻在這時打斷了我:“三哥哥,在想什麼呢?”

我回頭一看,是曉芬這丫頭,這是我和她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但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只能裝傻,我微笑著對曉芬說到:“就在想這些消除影響的專門人員夠厲害的,不用說什麼,只需要做出一些小細節,人們就不會有什麼懷疑了。”

“呵呵。”曉芬微微一笑,然後站在我身旁,同樣倚在我旁邊的門框上,說到:“明天就要行動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你不緊張?”

這一次的行動分為幾個部分,幾個部門,各司其職,我和師父,還有另外一些道門中人,要面對的幾乎是最重的人,就是那些老妖怪,但我真的不緊張。

曾經,我們不是只有三個人嗎?我又想起了曉芳背我出洞的那一幕,微微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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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哥?”曉芬見我發呆,不由得輕輕叫了我一聲。

我一下回過神來,看著曉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換了個話題:“在BJ還習慣嗎?雨那小子沒有虧待你吧?”

“挺習慣的,和我們寨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雨也挺好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寨子那邊沒什麼事兒了,在空閒的時間,就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地方吧,這樣一輩子看山看水看這個世界也挺好的。”曉芬輕笑著說到。

我沒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倒是曉芬挺開朗的說了一句:“當然前提是我們這次行動,能有命活著回來才行啊。”

“我們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吧,那麼多事兒,我們不都活下來了嗎?”我輕聲對曉芬說到。

說完這句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也不太能找到話說了,曉芬找了一個理由,跟我說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這時,我才想起我已經很久沒和三胖還有雨聯絡了,於是走到指揮辦公室,借用了一下電話,三胖我不太聯絡得到,因為他不像雨早早就給自己配了一部手機,不過聯絡到雨,總也能知道一些三胖的訊息。

我撥通了雨的電話,很快這小子就接起了電話。

“誰昂?”

“李道良。”

那邊靜默了一陣子,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大罵聲:“你小子沒死在外面啊?還捨得和我聯絡啊?我以為你早把哥兒我忘了呢。不對,可能你已經忘了吧,我叫什麼名字啊?和你什麼關係啊?說說看吧。”

我拿著話筒,苦笑了一聲,說到:“楊雨,我兄弟。滿意了沒有?”

“沒有!”

“好吧,是我錯,這半年都沒和你們聯絡,你還好嗎?三胖還好嗎?我在外面,還沒死,不過就快要面臨生死大戰了。”

那邊的聲音一下緊張了起來:“情況多嚴重,比起那個村長還要厲害不?我挺好的,三胖也挺好的,不過他鬧著這件事兒完了以後,就要去廣州做生意啥的。不要提我們,快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啊。”

“多的不好詳細說吧,總是比那村長要麻煩。別擔心我,就是一下子掛念你們了,給你們打個電話,幫我跟三胖說一聲,等我回來以後找你們喝酒。”

那邊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忽然問我:“曉芬這次有沒有和你一起行動,她她還好嗎?”

雨的語氣有些微微的緊張,拿著話筒,我能感覺這份情緒的不同,但是感情是什麼?感情就是一個怪圈!我說到:“挺好的,挺開朗的。”

彷彿曉芬是我和雨之間一個敏感的話題,我們都沒再多說,反倒是圍繞其它話題說了一些,然後我就掛了電話,大戰在即,沒聽見三胖的聲音我很遺憾。

至於要不要給家人打個電話,我沒想過,那麼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不論在什麼處境下,都不要告訴他們,我更習慣的是,在偶爾的相聚中,我可以輕描淡寫的對他們說起一些神奇的事兒,看著他們認真聽我講,就是一種幸福了。

走出門,我又想起自己那犯孤的命運,輕輕笑了笑,從一開始的不甘疑問變成後來的哭泣,悲哀,再從後來的哭泣悲哀變成現在的輕笑,這中間終是要經歷很多的歲月,心境才能沉澱到如此的地步。

但是,是否真的就是笑容就比眼淚要灑脫?

一抬頭,卻發現師父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趕緊走了過去,站在師父的身邊,此時,整個小鎮已是夕陽西下。

師父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朝著鎮子外走去,他是想散散步,我趕緊跟上。

“三娃兒,緊張嗎?”

“跟著你那麼多年了,我還有什麼好緊張的?”

“這個鎮子不好,都沒幾個好看的女人。”

“師父,你該不會又蹲在哪裡看女人了吧?”

“沒有男人欣賞,女人再美意義又在哪裡?我這是一種成全,她們的美是讓人欣賞的。”

“我說不過你”

冬季的黎明總是來得特別晚,此時已經是凌晨5點過2分了,可是天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沉。

說是第二天的行動,可是為了出其不意,我們在凌晨1點不到,就已經從小鎮出發,開始趕往黑巖苗寨真正的所在了。

我一直都記得黑巖苗寨的路是如何的難行,又是要搭三輪,又是要騎馬,最後要靠步行才能達到最近的一個村落。

這一次似乎順利一點兒,畢竟是國家的大行動,早已經準備好了交通工具。

我們這一行有幾十個人,都是各懷絕技的部門核心人員,原本應該是先頭部隊的我們,反倒是最後一行出發的,聽說屬於我們部門的特種部隊,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分批出發了。

因為透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得來的情報,黑巖苗寨那邊是有所行動的,他們和那個組織勾結,不在是那個閉塞而幾乎與世隔絕的寨子,對我們的行動有所防備是絕對的。

只不過,黑巖苗寨也是豁出去了嗎?這樣公開的與國家做對!或者,他們對他們那張底牌太有信心了,覺得只要抗過了這一次,憑藉那張底牌,依舊可以和國家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們的工具是那種軍用的三輪摩托,性能比民用的要好一些,師父坐在我的身邊,反覆的用手電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想到那個神秘的送信人又出現了,在昨天夜裡,一個小鎮的居民找上門來,給了我這麼一封信,我肯定是要追問這信的來源,卻被告知這是三天前,也就是我們剛到這裡不久之後,一個鎮上的小孩子找到那個居民,然後讓那個居民三天之後交給住在xx地的我。

真是夠小心謹慎的,信竟然是三天之前發出來的,然後還經過了幾道手,我們當然去追查到了那個小孩兒,結果卻被告知,看不清楚,是一個大鬍子,還戴了墨鏡,然後讓小孩子形容身高體重什麼的,是不靠譜的,他永遠不可能給你一個確切的資料,和準確的形容。

尤其是在那個人的身高體重都很普通的情況下。

大鬍子,到底是哪個大鬍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信上的提醒總是很準備的,我看了信,然後交給了師父。

和上次不同,信是列印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筆記可以參考,信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簡短,就寥寥幾句話,母蟲已經轉移,隨時準備偷運一隻出去,寨子中有陷阱。

這幾句話,每句話都包含了巨大的資訊,師父才看了信之後,立刻就彙報了相關部門。

其實,對於偷運母蟲出去我們是早有防備的,對於能出去的路,早已是水陸空三線封鎖,因為母蟲畢竟事關重大,師父說過,這一次的行動是要徹底消滅母蟲,不允許它的存在,就算再有研究價值也會棄之不顧的。

關於這個結論,我很疑惑,國家對於科技絕對是渴求的,為什麼會放棄?到底是有什麼原因讓國家放棄?

可是,這些事情哪裡是一個小小的我能接觸到的機密,想了半天沒結果之後,我乾脆不想了,而是問師父:“師父,你看出什麼名堂來沒有?”

摩托車是我駕駛的,師父只是悠閒的坐在旁邊,他收起那封信,說到:“還沒有什麼發現。”

“能有什麼發現呢?這封信是列印的,你以為會有線索。”

“錯了,一個人寫東西,總會有他特殊的表現方式。就比如這封信,非常簡短,卻直指重點,大概事情也說清楚。這種用詞的準確,就要求了很高的文化素養。我只是在想,在你認識的人中有誰有這份水平。”師父沉吟著,然後說到。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他就有很高的文化素養,但是是他嗎?不太可能吧?我還沒有說出口,師父竟然已經說出了心中所想,他說:“我其實懷疑是楊天成,他就是被那個組織帶走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為楊天成畢竟是學理的,他有沒有這麼好的文字表述功力,值得懷疑。但是不是楊天成,又是誰呢?”

天成哥,果然師父想得和我一樣,但如果是天成哥……我的心有些恍惚起來,我又想起了荒村村口,天成哥頭也不回,義無反顧的走向那架直升機的背影,如果是他送的信,是他還是很在意我的安危嗎?

我想的入神,摩托車卻一下狠狠的顛簸了一下,這裡原本就沒有什麼路,我們全是沿著特種部隊留下的痕跡走,那可以勉強當成路,但是路上那麼多凹坑,必須時時小心,我想的入神,竟然把車開進了凹坑,和師父兩個人都被狠狠的顛了一下。

“開車小心點兒。”把車弄出凹坑的時候,已經是5點26分,天空依然黑沉,沒有一絲亮起來的意思,將車弄出來之後,師父囑咐我小心點兒。

我重新騎上車,對師父說到:“師父,母蟲如果已經轉移了,我們不是要滿寨子的找母蟲?那寨子中有陷阱,你說怎麼辦?”

師父對於這個倒是很安然,只是對我說了一句:“沒有陷阱才是奇怪的事,這次行動我們沒有退路,一切都要在一天之內結束。”

“為什麼只能是一天,就算配有軍用摩托,我怕我們達到黑巖苗寨都要下午了吧?”是啊,上次我和曉芳趕路都走了兩天兩夜,雖說我們是步行,雖說我們是正常的吃飯休息,但算下來,急行軍要到黑巖苗寨也至少要下午。

“因為黑巖苗寨和那個組織在合作,你不要低估那個組織所掌握的先進科技儀器,還有他們的能力,我們只要一行動,黑巖苗寨就會知道,而喚醒母蟲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夠了,如果用上特殊的方法,徹底解除母蟲的束縛,那會是一場災難,行動就會立刻升級。再如果……”師父沉吟不語了。

我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母蟲的束縛我知道是什麼,我也有過猜測,我上次不是看見過嗎?一個管子連線著母蟲和那個老妖怪,老妖怪急急的要掙脫管子。

但是因為有高金村的存在,我也具體感覺不到母蟲的厲害到底在哪裡,但是師父說是災難,那一定就是災難。

就算如此,還有再如果的事情?所以我忍不住問到:“師父,再如果,再如果是怎麼樣?”

“再如果他們不惜代價,催動母蟲進化一層,然後進入狂暴狀態,那後果幾乎是災難性的。”師父這樣回答到我。

“什麼樣的災難性?”

“那母蟲幾乎是很難殺死的,動作卻快如閃電,它碰到的人,都很快老去死掉,每吸乾一個人,它就強一層,如果它逃跑了呢?”師父不打算對我隱瞞什麼。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毒藥我看過千萬種,就沒看過讓人立刻老去死掉的毒藥,但這個世界有一種‘衰老症’的怪病,兒童長幾年,就蒼老的跟老人一般,壽命也很短暫,具體的原因,科學其實還沒有得出能真有站得住腳的結論。

可就是這樣,愈發的證明,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不到,它就不存在的,很少也不代表沒有。

就在我震驚之餘,發現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了,我不由得大吼了一聲:“怎麼回事兒?”

有人回答到:“部隊也在前方,被困住了,需要最高指揮來決定。”

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自然是我師父,還大過指揮特種部隊的軍官,但是有什麼事情必須我師父親自決定情況?我很疑惑。

一看錶,此時是凌晨5點37分。

師父顯然也抱著同樣的疑惑,很快下了車,徑直朝前方走去,我連忙跟上。

軍用的探照燈照在前方,把那一片照的通明,當我和師父走到前方的時候,一下就看清楚了前方的情景,我一看見,就憤怒的捏緊了拳頭,一群畜生。“”

華夏雖然有很多無人區,但黑巖苗寨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什麼人類很難生存的地方,有資源的地方總會有人類的痕跡,在這一片除了黑巖苗寨控制的幾個村落外,在相隔十幾裡的地方外,還是有一兩個偏僻的村落。

這些村子裡的人們雖說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但是都是淳樸而善良的,我還記得我和曉芳找他們借馬行路的情景,他們都很熱情,還有人說不要錢,當我們的嚮導。

但此刻,這些村名竟然全部被集中了起來,跪在那一道道木柵欄的前面,背後是一些陌生人,摻雜著一些黑巖苗寨的人,舉著槍對著這些無辜的村民。“”看

我從來沒有想到在我華夏,已經進入了文明社會那麼久以後,還有如此殘忍的場景,竟然視這些人命如草芥,而這些無辜善良的村名一定也沒有想到,文明社會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些人應該是一些國際上的僱傭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到了這裡。應該是那個組織在背後活動的力量!他們說要透過這裡也可以,他們會殺了這些村民。”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如實的對我師父彙報到。

這畢竟已經是文明社會,不是真正殘酷的戰爭,不可能無視兩百多條人命而強行衝過去的,而這個地方的地形也有些特殊,出了這條山谷可以通行外,兩邊都是高高的大山,我們不可能透過大山繞行,那樣的話,一天根本不可能能完成這次雷霆行動,他們用人命來堵住我們。

因為黑巖苗寨不可能會在意人命,否則,也不會有幾個像養豬仔那樣的村落存在了。

“李指揮,這次的行動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畢竟這不是我們部隊所能接觸到的核心機密,但是我收到的命令是說這次行動關乎到國家很大的利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只有捨車保帥了。少了這些阻攔,憑藉我特種部隊的素質,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傷亡很小的結束這場戰鬥。”這指揮官猶豫了一下說到,眼中全是不忍,但戰鬥絕對不是兒戲,反而是一場真實的殘酷,戰爭的真想往往不能真正的書寫出來,那是普通人不能接受的。

所以,放棄這兩百多人,是有可能的,因為在那背後關係到更多人的性命,關係到更大的國家利益,所有的指揮官都是出色的選擇大師,他們必要的冷血,會保證他們正確的選擇。

這個指揮官畢竟多年沒有經歷戰爭,所以他會不忍,但是他也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選擇。

“只要過了這道柵欄,再有不到30里路,就可以到黑巖苗寨最近的村落了吧?”師父沒有回答指揮官的問題,反而是問了那麼一句。

我望了一眼柵欄那邊,看見了很多人在哭泣,正巧也對上了一個漢子無神的目光,那是幾乎已經絕望的目光,那個漢子我還記得他,那個借馬給我們,熱情的帶著我們走了一段山路的漢子。

我不是什麼指揮官,從來也不會出色的選擇什麼,師父還沒說話,我就大聲的說到:“師父,不可以,不能讓這兩百多人去死。”

師父望著我說到:“我們一身所學是白學的嗎?怎麼可能放棄200多人的生命,那不是我道家大義所在,道良,去叫幾個道士來,咱們佈陣。”

我面上一喜,是啊,佈陣,有些事情現代科技力量不能解決,不代表我道家之人不可以解決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這時,師父讓部隊負責掩護,遮掩,帶著我快速的向後方撤去,那邊指揮官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所謂‘談判’,我斷斷續續的聽到內容,黑巖苗寨的要求竟然是要我們退下去,只要一天時間就可以了。

我冷笑,大家都� �爭這一天嗎?

這邊,連同我和師父在內的十個道家之人,開始忙碌起來,時間緊迫,我們準備極十人之力,佈置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是立刻起效的陣法,類似於我的百鬼聚靈陣,只是威力大上許多,因為這個陣法類似於請神術,名叫請煞困神陣,就是說陣法的威力足夠,連神都能困住。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請鬼的陣法,請上來的東西可不同於百鬼困靈陣聚集而來的百鬼,而是從,反正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就像下茅之術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裡請來的真正厲害的傢伙。

真正充滿了戾氣的厲鬼!

陣法由我師父主持佈置,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陣紋很快的畫出,各種陰器也層出不窮,這樣的大陣有傷天和,但是天道也是講究因果的,我們是為200多人的性命而佈置如此陰毒的大陣,算是一種以毒攻毒,以揚善道的大德行,所以也不是太有顧忌。

其實就如這裡的每一個道士都拿得出陰器一般,真正的道士身上帶著的,永遠不會只有光明正大的法器,因為有些時候,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目的。

一個多小時以後,6點48分,大陣完成,只要佈下陣眼,大陣就會啟動,這個陣法比較特殊,師父做了些許的改動,原本這個陣的重點在於一個‘困’字,在師父特意留了一個生門給所請之物,憑藉所請之物的本能,很快就會發現這個生門,然後朝生門衝去。

生門的開口就朝著柵欄的入口,這些東西一衝出來,面對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僱傭軍和黑巖苗寨的人,這些厲鬼是什麼?充滿了戾氣的東西,一見到這些生人,後果自不必說。

而陣眼所在的地方,也就在佈置在柵欄裡,那才是真正困住這些鬼物的關鍵,也就是說陣中有生門,是假生門,衝出去之後,才是陣眼所在,困鬼的關鍵。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這些請上來的鬼物暴起傷到無辜,控制它們行動的範圍。

而且也只有在陣法中,這些鬼才會順利的被請回去,不會出現‘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尷尬。

佈置陣眼的任務交給誰呢?師父已經把陣眼所需陣紋佈置在了陣盤之上,只要把陣盤放進去,然後再插入一件陰器,就能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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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完成任務的人必須是一個道家之人,也只有道家之人才能找到真正的生門,然後做到全身而退的退出來。

事關200多人的人命,這時有一個道家之人站了出來,他說到:“我去吧。”

師父望了他一眼,沉吟到:“喜哥,你有幾分把握?”站出來之人叫做關喜哥,也是一個道家之人,為人頗有些江湖俠氣,很是豪爽,但也不乏聰明謹慎。

“應該沒有問題的。”喜哥如此說到。

佈置陣眼的事情就交給了喜哥,他悄悄的去前方,和一個部隊之人交換了一身衣服,裝作部隊派去談判之人,果然一個人順利的混進了柵欄,畢竟喜哥身上沒帶任何武器,而所謂陣盤只是一個手掌大小的木塊,陣眼的陰器只是一杆棋子,關喜哥很幽默的把那杆旗子當做是屈服談判的白旗揮舞著,誰還會在意他手上拿著一杆旗子?

畢竟在這裡,是不會出現黑巖苗寨的大巫,不說大巫,就是普通巫師也不會出現,因為按照他們的佈置,這些人應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棄子,拖延時間的東西罷了,一天後,屬於要全部放棄的。

只是這些人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這些只是普通人,他們哪裡懂得道家的手段。

喜哥在柵欄裡與他們談判著,看樣子還頗為友好的樣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喜哥找什麼機會放下陣盤,插入陣眼。

也就在談判大概進行了十分鐘以後,喜哥大概是表示要方便一下,走到了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做出了小便的樣子,也就是在那時,我看見喜哥彎了一下腰,然後裝作無意的樣子把旗子插在了地方。

霎時,在我身後所在的大陣,一下子狂風颳起,大陣啟動。

此時,是清晨7點12分。

我閉上眼不想去看這殘忍的一幕,無奈的是,我卻不得不‘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請來的厲鬼煞氣太重,造成的氣場影響太強,我的天眼自動開了。

這不是比旁人看得還要分明嗎?我很無奈,只能睜開了眼睛。

被厲鬼纏住的人是可憐又可怕的,當陣法被喜哥成功發動了之後,半分鐘不到,那柵欄後的人,就全部被厲鬼纏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