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隋不吭聲了。
他沒想到鄒覓雪會主動辭職。
他以為，張浩會跟他談了之後，再跟鄒覓雪談。
事實上，梁隋這陣子都沒有考慮過鄒覓雪離開的事兒。
“我以為小雪跟你說過，看來這是屬於我和她的秘密。”郭凡笑了起來，有點憨傻憨傻的。
……秘密。
莫名的不爽湧了上來，梁隋將視線再次瞥向窗外。
“所以，你沒理由反對我追求小雪了吧？”郭凡又追問了一句。
梁隋扯了扯嘴角，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等她真辭職了再說。”
*
鄒覓雪回到家，洗了個澡，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打著哈欠上了床，半躺在床上用手機處理了一些工作後，她才緩緩地躺了下來。
手機微信裡，還有來自母親讓她辭職的各種訊息，而這些訊息的最後，她的回覆是，好的。
最終，還是對現實妥協了呢。
抱緊懷裡的抱枕，鄒覓雪重重地嘆了口氣。
其實，她是真的希望，能夠與煙塵樂隊一起，幫著他們，一起走向更好的未來，迎接更璀璨的星光的。
可是，已經不可能了。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真的不合適當助理，更不合適當煙塵樂隊的助理。
而且，梁隋也討厭她。
一想到這點，鄒覓雪就覺得眼睛有些熱熱的。
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倏地浮現起了幾個小時前，在酒吧外，那個突如其來的溫暖。
時間過了這麼久，她似乎還能聞到來自於那件衣服上的，屬於梁隋的男士香水味。
冷冽但又猛烈，一如他一般。
*
第二天，鄒覓雪到公司去見張浩。
知名經紀人張浩的獨立辦公室裡，在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有很長時間的安靜。
隔了好一會兒，張浩才認真地問，“你考慮清楚了？真的要辭職？”
鄒覓雪抿了抿唇，剛要點頭，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下一秒，沒等張浩開口，梁隋便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他，別說鄒覓雪了，就連張浩都有些意外。
“怎麼？”他看向門口的梁隋。
梁隋身著黑色衛衣，戴著個同色系的鴨舌帽，站在那兒，視線隨意地在鄒覓雪身上一瞥，便移開看向張浩，“有事跟你說。”
張浩看向鄒覓雪。
鄒覓雪起身，“你們先聊。”
話落，她拎著自己的包就朝門外走去。
張浩叮囑了一句，“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你再考慮考慮。”
鄒覓雪沒吭聲，出門的時候，因為梁隋杵在那兒，她的手臂輕輕地擦過而來他的。
下一秒，梁隋低沉的略帶金屬質感的嗓音在她耳側上方響起，“在外面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鄒覓雪微微一愣。
然而，梁隋說完這句話，卻沒有再看她，而是朝著張浩桌子前方走去了。
鄒覓雪回頭看了一眼，順手帶上了門。
門內，安靜下來。
梁隋開門見山地道，“她來跟你辭職的？”
張浩顯然沒想到他來就是說這個事兒，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梁隋眯了眯眼，不吭聲。
張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讓她辭職，可是我覺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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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她辭職。”梁隋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