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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天賜【17】

出了凌風閣,遊曲欄上,劉管事站在那裡,似在那裡候了許久,一看到來人,即刻展顏稟道:“少爺,大夫人,哦,不,是‘義小姐’來了,夙王爺親自送她過來的,如今正在太君那裡。”

聞言,完顏澈本盛怒在即,一聽到‘義小姐’三個字頓然五味翻陳,

心針一窒,苦澀地螓首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是!”劉管家尾隨跟上。

突然,完顏澈腳步一滯,眸光閃過複雜,對劉管事冷道:“讓宇文爺爺給丁芊容探診,就說,是太奶奶的主意,待她的病好,即刻送她回丁府。”

劉管事先是一愣,再是一驚,反問:“若二夫,不,若丁小姐她不肯走呢?”

“由不得她!”完顏澈眸色一冷,狠道,他仁之義盡,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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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古奢的寢閣裡,安神香至百孔爐絲絲飄灑,寧神沁脾。

繞過雲杉屏風,偶聽到床塌上傳來幾聲咳嗽聲線。

老太君負病在塌,雙鬢銀髮素綰雲鬢,倒靠在床塌上,蒼老的手攥緊君子言的手,平日犀利的月牙眸此時皆起慈色,溫和啟言:“言兒,身體都已經無礙了嗎?咳咳……”即使她現在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一想起她在榻上躺了三個月,仍然心有餘悸。

“太君請放心,子言的身體已然無恙,倒是太君你的身子可得好好調理,成親那天,若沒有太奶奶在席的話可不行。”女子淺笑一揚,泉眸滿是對眼前老人家的敬重。

君子言雅坐於塌邊,一身雪白的狐裘襯得她高貴優雅,綢墨青絲素挽新月綰,斜插白玉簪,大病初愈的臉色稍顯蒼白,眉宇間皆是不曾改變的冷傲不羈,剪眸清明通徹,若泉水般毫無雜質。清顏淺笑,笑比芙蓉雅蘭,帶著三分冷豔,七公雅婉,如雪顛崖峰上的一朵白蓮般不可褻瀆。

老太君展顏笑開,欣慰地點點頭,道:“人一老啊,就是得受罪,放心吧,宇文太醫說不過是老毛病的風寒,天氣一暖和就沒事了,人老就是禁不住冷,不過,為了言兒的終生大事,太奶奶定會早日康復。”

月牙眸溫慈地遊睨到君子言的身後,對著那風姿卓絕,氣質清貴謫雅地夙煞絕調侃問道:“夙王爺不會怪老身把言兒支走幾天吧?”

蒼慈的聲線裡滿是調侃,犀利的月牙眸在睨量男子時閃過一絲深沉的蘊意。

君子言身後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裘,五官若雕玉精鐫,眉宇疏朗,眸色幽深如潭,滿頭鴉發玉冠束起,長身玉立一站,更襯豐神俊絕,清逸若仙。

聞言,夙煞絕俊顏一窘,回道:“太君言重了,按照婚俗,女子本應呆在孃家待嫁,是太君明智,否則子言現在估計是要回溫州了。以後太君直呼名諱吧,尊稱不過是外人的稱喚,太君不必如此。”泉潤寒呤的聲線在此時不禁稍顯尷尬生硬。

聽此,老太君滿意頷首:“既然是一家子,那絕兒也該改口了。”月牙眸慈愛一笑,滿是別有深意的蘊味。

聞言,夙煞絕潭眸一怔,遲滯不言,一臉困惑地看著老太君。

見他如此,君子言抿唇一笑,對一頭霧水的夙煞絕蹙眉道:“發什麼呆,還不快叫太奶奶。”

清柔含嗔的一句話,夙煞絕如夢初醒,即刻展顏一喚,上前作揖道:“謝太奶奶成全,煞絕定不負託付,不會讓她受半份委屈。”

“好,你這句話,我薛凜華記下了,若有一天我聽到你對言兒不好的訊息,即使言兒在桃花谷,我也會命澈兒將她帶回府,你,可記下了?”老太君月牙眸一斂,犀利的銳芒頓閃。

“太奶奶請放心,絕不會讓您老人家有這個機會。這一生,我夙煞絕只會惜她,愛她。”夙煞絕與君子言相視一眼,潭眸含情脈脈,情深意重地宣示道。

最後十字,如一道暖流注入心坎,君子言蒼白的臉色浮起紅櫻,泉眸盈滿幸福感動,轉眸對老太君道:“太奶奶,你放心,我和他一定會幸福的,不管以後有多少困境,我們都會不離不棄,絕不會讓你老人家擔心。”

一席話,使老太君月牙眸閃過一抹隱憂,迅不可察地消瞬即逝,溫笑螓首道:“好,只要是你自己選擇的,太奶奶都不會反對,言兒,你先出去一下,太奶奶要單獨對絕兒撂下幾聲狠話。”

“好!你們聊。”君子言淡淡螓首,雅身起座,與夙煞絕俏皮地輕皺秀鼻後離開寢閣。

夙煞絕望著女子離去的身影,潭眸滿是幸福的漣漪,久散不開,心頭一陣陣暖意襲遍全身。

老太君月牙眸一抹深意飛閃,對這對壁人露出半欣慰半隱憂的神色。

待僅剩下二人,夙煞絕座在檀椅,開門見山道:“太奶奶有話請直說,煞絕洗耳恭聽。”

從方才他就感覺得到,老太君似有滿腔憂言想要忠訴,這也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他與子言的感情得來不易,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紕漏,即使是她,也不行。

見此,老太君眸中滿是欣賞,話裡有話地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讓你知道,這樣你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無憾地與言兒過一生。”

夙煞絕劍眉緊蹙,閃過敵意:“太奶奶想要說的是?”

老太君輕咳幾聲,待胸腔的滯氣平復,吐吶溫順後,月牙眸溢起濃重的憂色:“言兒也許,不能為你夙家孕得一子半女,你這樣也不在乎嗎?”

夙煞絕臉色乍然一變,身形如中雷擊般僵硬,潭眸驚膛一怔。

老太君將他的表情看在眼底,眸光閃過隱憤失望,銀眉輕挑,冷笑道:“你介意,對嗎?”

若真的如此,那她便不能讓言兒嫁過去,完顏家欠她的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看到言兒再因子謫的關係遭受半分奚落傷害。

“不,我不介意!”夙煞絕連忙解釋,字眼滿是堅決,蒼白的俊顏潭眸皆是悽楚,道:“這些,我都知道,太奶奶不用擔心我會介懷。”聲線低沉暗啞,似在壓抑著滿腔心疼。

從君子言第一次在玉楓軒遭鐵扇無名暗殺,他為她療傷把脈時,他就已經知道了,但,他真的不在乎,他有她,就已經夠了。

只是,言兒一心想為他生兒育女的期盼,卻有可能一輩子都實現不了,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如被冰鍾刺中痛楚。

“原來你知道,那,老身就放心了。”老太君月牙眸微閡:“是老身對不起她,若不是那碗紅花,也許還有可能!言兒的體質屬寒陰,本不宜產子,也極難受孕,再加上數月前澈兒強灌的那碗紅花,她的身體更是宛若玉瓷,不堪一擊!即使懷上了,也承受不住產子所帶來的痛,到時,她極有可能會因難產窒息而死,所以,絕兒,太奶奶希望你,想明白,別自己日後留有殘撼遺念來怪責言兒。”

老太君字字珠璣,堪比利刃,夙煞絕兩手握拳,指甲狠鉗入膚內,痛不自知,潭眸泛起一層血霧,抬眸篤定道:“我夙煞絕只要她一人,若日後有任何事威協到她的存在,即使是骨血,我都寧可不要,請太奶奶記住我的話,更懇請太奶奶守口如瓶。”

男子的話如誓宣言,在靜謐的寢閣裡迴盪徹耳。

聞言,老太君身心一顫,被夙煞絕眸中的悽楚與刀刃般的言辭震攝住,

這一刻,月牙眸隱憂雖在,卻寬慰不少。

半晌,老太君對夙煞絕微微螓首:“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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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揚,落英繽紛,將軍府在積雪愈襯巍峨大氣,冰雪晧晧。

九曲遊廊中,女子信步姍姍,一身雪白狐裘裹身,軀擋初冬冷冽刺骨的寒氣,泉眸顧盼,清顏淺笑,素綰墨絲隨風輕舞飛揚,信步遊走間若深雪中一隻誤闖凡間的靈狐般高貴冷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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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男子鷹眸輕顫,眸中閃過一絲驚豔,俊容稍僵,神色尷尬,腳步一陣挪揄猶豫。

突然,君子言腳步一滯,抽出狐裘下的細玉柔荑朝那漫舞的白雪伸出,寒風浸膚,身子帶起一陣寒意,卻未能吹散她此時的興致。

君子言唇揚漸深,笑若白荷,泉眸微斂,對眼前的景緻生出一種驚歎。真是不可思議,她居然在這裡生過了近半年了,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歸屬感,好像,這裡就是屬於她的地方,這裡才是她的根,而那個在現代的自己,彷彿才是南柯一夢。

在這半年裡,她經歷了生離死別,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轟轟烈烈?

失神間,她的手被溫熱厚實的手按住,身側傳來男子輕斥的聲線:“天這麼冷還敢這樣,小心未嫁過去就染上風寒。”

聲音低沉,略帶嘲諷,若鷹犀銳的眸卻滿是心疼。

君子言一愣,隨之自然地抽回手,對他展顏一笑,道:“是,義妹謹遵兄長斥言,定牢記在心。”

一聽到‘兄長’二字,完顏澈當即臉色陰沉鐵青,憤憤警告道:“你給我聽著,若夙煞絕不好好待你,他日我定會將你搶回來。”

聞言,君子言不禁替未來夫君叫屈,苦笑道:“是,兄長的話義妹記住了。”對於兩人現在的身份,她多少有些無可奈何,但,倒覺得踏實自在。

“你——哼!”又是兄長,完顏澈頓時窒言一滯,看著對自己笑得沒心沒肺的前妻兼義妹,只覺此時胸口鬱悶,滿腔鬱火燒得更旺。

憤憤地從懷裡一抽,將信函塞到她手上,沉聲道:“這個是完顏澈以前欠你的,我還有軍務需要處理須進宮一趟,你……好生照顧自己,把精神養好,我可不想送嫁那天出現紕漏。”

言罷,未等君子言反應過來,完顏澈已轉身凜然而去,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九曲遊廊。

君子言泉眸眨睜,看著他遠離的身影發愣,待信件抽出,她才發現竟是一封‘休書’!

菱唇一揚,對男子離去的方向望去,泉眸皆是坦然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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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小姐’回府後,將軍府在這寒冽的初冬裡才多了幾分生機朝氣。

當天,孫小姐粘著‘義小姐’以及太君三人聚在一起閒話家常,房裡不時洋溢著朗朗笑聲。

將軍府上下個個笑容滿面,對‘前夫人’突然所多出來的頭銜一笑置之,只管忙乎著五天後的喜事,將軍府上下,紅綢,朱燈高掛張懸,雙喜字貼粘門,一派喜慶。

倒是大將軍似在近春時忙得朝五晚六,整日都未見得人影,彷彿軍務繁雜得連給他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因‘蘭兮苑’此時已被將軍居住,所以‘義小姐’暫時五天的住處便被太君命劉管事安置在‘鳳梨廂’。

夜,冷風嗖嗖,月寒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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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廂

虛設雅緻的廂閣裡,君子言淨身後坐在梅桂木妝臺上梳著發,木梳執手,理順著三千青絲。

鳳鸞鏡中的她,眉宇含笑,剪眸旖旎生暉,荾唇月牙弧度輕勾深陷,蒼白的臉紅櫻飛揚,這是她君子言幸福的象徵。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歸宿會在古期!一路走來,這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幸運。

五天後,她就是煞絕的妻子,是軒瀚的孃親,也是自己未來兒女的孃親。

雲紗袖下,細玉柔荑撫上自己的腹部,想起軒瀚叫自己‘子言孃親’時的滿足,泉眸慈暉更濃。

“不知道,給煞絕生的第一胎是男是女?最好還是先生女的,也好給軒瀚做伴。”

君子言喃喃自語後兀自一笑,眸光顫亮,清顏浮起淡淡紅暈,眉宇間的冷傲此時已被期盼憧憬代替。

此時,屋外,隔著一扇窗欞外在夜色下隱立一人。

男子潭眸含霧,微微泛紅,似在隱忍著千萬悽楚,絕朗豐俊的容顏此時掩上的是從未有過的失敗。

玄錦袖下的手顫抖緊握,最後無力分開,修碩的身形倒靠在青白石廂牆,原本想要進去的念頭在方才聽到君子言的話後全然擊垮,瞬化碎瓷。

冽刃般的刀風橫刮臉面,墨絲肆飛,心,痛得支離破碎,心,疼得難以壓抑,如被曼虅纏住,頻臨窒息。

他夙煞絕第一次感受到挫敗是何等滋味?

此時,他只想牢牢抓住眼前的一切,他只想她活著,其它的都不重要,哪怕她有一天會怨他亦是一樣。

突然,輕微的腳步聲入耳,裡頭的女子似乎朝窗欞慢慢靠近,夙煞絕臉神一變,即時施展輕功施然離去。

如今,他沒有辦法面對她那雙充滿期盼的目光。

“哐——”

君子言啟開窗欞,冽風的寒意使她脖子一縮,雙眸在外頭索視著。

沒人?難道是她的錯覺?泉眸一暗,她還以為是煞絕偷偷潛進來,看來,是她想太多了!自嘲一笑後,君子言將窗欞合啟,準備安寢。

“叩叩——”突然,門抵傳來幾聲扣門聲。

“誰?”君子言泉眸一亮,是煞絕?

“子言,我啦,今晚太冷了,想跟你擠一晚,不然我會冷死的。”門抵外,完顏亦夕俏皮帶笑地朝內應聲,清吟聲線在夜裡甚是脆亮突兀。

君子言撫撫額鬢,真想問她,過去十六年間的寒冬她是如何過來的?這丫頭,明明有話對自己說。

‘吱呀’一聲門被啟開,門檻外站著身裹大錦襖被,此時正對她笑得沒心沒肺,形象滑稽的孫小姐。

這樣的笑容讓君子言後背一涼,失笑道:“進來吧,孫小姐,別凍死了,否則木頭又該怨我了。”

這丫頭,今天一整天的表現都是欲言又止,此事估計與那段木頭脫不了干係。

一聽到‘木頭’兩字,孫小姐臉紅了紅,冽嘴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嫂子最好了。”

“嗯?你剛剛叫我什麼?”君子言面色一沉,泉眸生寒,凜凜若刃,比外面寒冽的風還要冷瑟上幾分。

完顏亦夕被那寒氣震攝得倒抽一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即時乾乾一笑解釋道:“你五天後不是嫁給絕哥哥了嗎?我叫你一聲嫂子也是應該的啊!你想哪去了,不是把你叫成以前的‘嫂子’,是嫁給絕哥哥後的那個‘嫂子’,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如此狗腿子功夫,孫小姐倒是學得滿順溜。

“哼,轉得還真硬,進來吧!”君子言泉眸冽寒褪去,斜睨她一眼嗔道。

“嘶,外面可真冷啊。”完顏亦夕見好就收,趕緊進屋拴門,門瞬時合啟,背過身的她沒看到君子言探究的目光。

“把燭火吹了,趕緊歇寢吧!”君子言窩在襖窩囑咐道。

“哦!”孫小姐蹙眉一應,剛想吹掉燭火,突然轉首朝正在寬衣解帶的君子言扁嘴道:“你,你不打算跟我說說話嗎?”

“吹了燭火,躺在被窩裡也能說話,快點,很冷啊。”君子言蹙眉回道,難道她想就那樣裹著襖被跟她說話?

“哦!”孫小姐歪著腦袋,乖乖照做。

屋外,寒月下,夙煞絕獨然孤立,寒冽的風肆揚衣袂,墨絲翻飛,若潭幽深的眸隨著那扇門閉合,燭火吹熄後眸光暗淡,淺嘆一息後準備離開。

轉身間,他腳步一滯,潭眸一怔,不知何時,身後已站立一人。

眼前的人一身將軍鎧甲尚未更換,身形高大,宛若神阺,與夙煞絕四眸相對,如鷹犀利的眸子迸出寒刃般的鋒芒。

夙煞絕同樣回以犀冽的目光,睨視著不知在自己身後已站立多時的完顏澈。

寒月朦朧若銀,折射在他們兩人身上,卻照不亮他們彼此心中的蒼穹。

夜風冷冽狂掃,嗖嗖作響卻驅趕不了他們彼此心中的萋瑟悲閔。

良久,完顏澈與夙煞絕異口同聲:“喝一杯吧!”

瞬時,兩人失聲笑出,如以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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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熄燭後,空氣流動著炭爐燻騰而出的暖氣,一室靜謐。

歇寢不多時,完顏亦夕在高枕軟塌上翻來覆去,終究還是按奈不住性子,問道:“嫂子,你睡了嗎?”

“嗯?你如果不吵我就快睡了。”君子言懶懶一應,尾音含笑。

“你先別睡啦,方才不是說好了嗎?陪我聊聊天。”完顏亦夕扯扯她的襖被,呶嘴道。

“聊什麼?”聲音帶著顯然的疲憊。

孫小姐鑽眸一亮,試探性問道:“嫂子,過幾天你又要再嫁一次,難道不會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而且,這次你嫁的物件是絕哥哥,你怎麼不會緊張得睡不著覺呢?”一雙鑽眸在烏漆麻黑的屋子裡炯炯發亮,仿若星辰,好不天真。

“就這問題?那我可以睡了,因為我已經累得連緊張都忘了。”君子言懶懶回應。

“誒?你,你怎麼這樣啊?”孫小姐伸手扯開她的襖被,憤憤怒道。

“嘶,冷啊!夕兒,你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不然我可真要睡了。”君子言擰眉,藉著窗欞透屋的微薄光線對身側的孫小姐蹙眉低斥,她最討厭拐彎抹角。

聽此,完顏亦夕俏顏羞窘紅豔,不再矯情,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絕哥哥成親之後,木頭也跟你們一起去桃花谷嗎?”輕柔的聲線稍顯不安。

聞言,君子言先是一愣,反問:“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你幹嘛不親自問他,好了好了,快睡吧,我真得困了。”

見對方不準備搭理自己,完顏亦夕喉嚨一哽,憋屈得眼眶泛紅,哽咽道:“就是你和絕哥哥的婚事把木頭忙得團團轉,我這幾天才見不到他的,見不到人我怎麼問啊?聽瀚兒說,你們成親後的第三天就會回桃花谷,木頭一向跟隨絕哥哥,他會不跟著去嗎?我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我還用得著煩嗎,就你幸福,你們到底有沒有替我想想啊!”

說到最後,孫小姐已泣不成音,委屈彪淚,頗有洪災氾濫之勢。

這一哭,倒是把君子言的睏意灑滅了。

無奈地裹襖屈起,她藉著微弱的光線,果真見到孫小姐淚漬斑斑,哭得梨花帶雨。

君子言額布黑線,趕緊安慰道:“好好好,是我的錯,別哭了,大冷天哭了眼睛會腫得很難看的。”

“哼!難看就難看,反正也沒人會看,不用你們管我,你睡死算了,我就是哭死也不用你管,哼!”

孫小姐索性哭得愈發利害,鬼哭狼嚎的技量發揮得分毫不寸,靜謐的寢閣瞬時被淒厲的哭聲塞滿。

孫小姐是舒坦了,卻苦了‘義小姐’。

君子言本想伸袖拭掉她臉上的淚水,見她使性子鬧脾氣,只覺雙鬢抽痛,一臉被她打敗的表情道:“如果我用人格保證木頭不會走呢?你還哭嗎?”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生!

此言一出,瞬時靜若無聲!

刺耳可怖的哭聲即時化為軟綿綿地兩字:“真的?”

待君子言頭一點,孫小姐總算破啼為笑:“哼,反正他別想甩掉我,就算大哥不同意我和他來往,我也不會負了他,反正他在哪我就在哪。”隱含哭腔的聲調自信滿滿,圓潤的鑽眸堅定不移。

“你哥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君子言疑惑問道,完顏澈不會那麼食古不化吧?

“嗯,大哥說,除非木頭肯入贅將軍府,否則就是打斷我的腿也不能把我嫁給一塊木頭。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和大哥鬧翻了好幾回。我上次就試探性地問木頭入贅的事,木頭果真不答應,後來,我和他還吵了一架,已經幾天沒見著面沒說上話了。所以,我怕他一氣之下,不要我了。”腔調越發偏離軌道,顯然有鬼哭狼嚎的預兆.

見狀,君子言蹙眉,趕緊安慰:“不會的,不會的,有我在呢?他若敢,我幫你收拾他。”

“可我最近都沒法見著他。”孫小姐抽泣哽咽。

“放心,我成親那天你不也要去夙王府嗎,不就能見著了。到時你在他面前再這樣一哭,他就是再硬,再木頭的心腸也會心疼的,所以,你應該把這些眼淚留到下次再用。”

“真的有用嗎?”完顏亦夕質疑問道

“有沒有用,五天後就知道。”君子言狡猾一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