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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所謂愛情

我把這段愛情安排到這裡來寫,還是猶豫了很久。關於愛情,見過形形色色的,有我很欣賞的,也有欣賞不來的,青春很大一段時間的主旋律似乎都圍繞這個主題。這段所謂愛情寫出來,實際上也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的,這是我身邊親人展示給我第一段有點帶給我困擾的愛情。

小學三年級時,我看了兩本書,《月朦朧鳥朦朧》《雁兒在林梢》,因為哥哥在看,所以我就當作文給看了。這個時候,我外公的養女我的大姨從內蒙古回來探親了,帶來了我的三表姐玲。作為那個時代女人找對象的理想物件,大姨嫁給一個工人,在內蒙古一個林場工作。因為相隔很遠,加上交通像現在這樣便利,那時這種探親往往會住上一年半年的。記憶太久遠了,我不記得具體住了多久,但玲表姐也暫時到學校裡上學。因為她大我一些,加上她的個性只怕是看不上我們,我並不像其他客人來家裡那樣的記憶深刻,可能是她家裡不從事農業生產,所以衛生環境應該比我那時的村裡好些,她常常坐到院子的棗樹下,自己洗衣服。每天早上對著鏡子細細的擦粉,姐姐大她點,姐姐那個時候也從沒有用塗粉,媽媽更是沒有性別的,只是媽媽,從不塗脂抹粉。所以這點給我一點印象,但不深,因為我還對這個不感興趣。表姐玲在我家住的那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多少記憶,如果不是後來她的愛情給我家裡帶來的一些傷痛,她應該不會出現在我這裡整理的記憶裡。

大姨和玲表姐回去之後,一次姐姐跟我說,玲跟哥哥在談戀愛。我不知道姐姐是怎樣注意到這個情況的,實際上可能因為年齡差距原因,我從不關注哥哥,我上小學時他住校上高中,我上初中時,他考上大學去了外地,所以中間相處的時候就特別少。玲跟哥哥談戀愛這件事我知道後,我又偷偷看了哥哥的一本書《千江有水千江月》,他們那時大概如這本書裡所描述的般鴻雁傳書著,談著表兄和表妹的愛情。這些書可能是引導我進入文學世界的開始,我雖不記得內容,但書名卻記得清清楚楚。那時我覺得千江有水千江月裡的部分情節跟他們的情況有些相似,但我不知道是那部分相似了,這是我對那時他們愛情的一點記憶。對姐姐來說,是另一個側重點來說這個事情,她說你看哥對我們從來是不耐煩的,但對玲就很好,給她零花錢和常常誇她。這點當時姐姐有get到,但我從未關注他,他也從沒有關注我,所以我並沒有去關注這個。

他們這樣的愛情一直持續到哥哥工作之後才爆發出來。哥哥工作之後,要把玲作為女朋友帶回家。這個時候玲的父親已經去世,大姨也開始了另一段婚姻。媽媽不同意哥哥跟玲交往,儘管媽媽跟大姨從小一起長大,但媽媽認為大姨是一個寡情的人,她自小被父母棄養,交給了親舅舅來撫養長大,她一直以來,心裡裝滿了對親生父母的恨,所以心就比很多同齡人硬一些。在她第一段婚姻生活中體現了出來,她的丈夫早逝多多少少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這,玲在回來幾次探親過程中,給媽媽的印象是很像她媽媽。這個情況下,一個媽媽是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這樣一個女人,讓今後的婚姻生活變得不幸。但不知道是因為媽媽的方式不對,還是哥哥還太天真,這件事情pk的最終結果是,經歷一年的斷絕母子關係之後,媽媽屈服於子女,默許了這段感情。

我不願意下筆寫這段感情,因為從此事開始,我見過了好強的媽媽,從不向困難和各種艱難低頭的媽媽,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的兒女低頭的場景。不被生活打敗,卻被自己細緻教養的兒女打敗,所以我現在沒有之前那樣擔心媽媽,我覺著兒女有多不羈,父母就擁有多強大的心臟,混蛋的兒女很多,被氣死的父母卻沒有那麼多。一件接一件的不如意經歷下來,她已經可以練就夠強大的心臟來慢慢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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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以跟家人斬斷親情爭取下來的愛情,雖然戰勝了親人,卻沒有戰勝距離,沒有走到最後。玲表姐比哥哥要小好幾歲,雖然哥哥畢業了,但玲表姐卻還沒有畢業,他們兩地相隔著等著玲表姐畢業。其實媽媽沒有看錯,玲表姐是個虛偽的人,她之後的婚姻生活也並不幸福,所以並不是所有的自由戀愛遭到反對都沒有道理,父母當然是自私的,但這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女能更好的生活。

有個暑假玲表姐來我家度過,她開學走了之後,姐姐給我看一封信,是玲表姐寫給她哥哥的,上面寫滿了對我們家庭成員的各種腹誹還是揣測。總之,她所臆想的都是不好的。當然,對於曾全力反對娶你進門的家庭存有惡感是正常的,但我姐見證了玲表姐和我媽媽見面的一幕,據姐姐說她們抱頭痛哭,感情抒發的淋漓盡致。媽媽一旦接受了,就各種對玲表姐好,其實媽媽一直對玲表姐很好,反對他們交往只是母親對兒子自私的愛,但她並沒有對玲表姐有過任何的惡言惡語,媽媽可憐她喪父,跟著繼父的生活不知道好不好,其實之前媽媽有想讓大姨一家回來的想法,怕孩子小,沒有男人會被欺負,再婚之後也擔心幾個孩子會不會過不好等等。在玲表姐待在家的一個暑假,媽媽也是竭盡所能的對她好。姐姐看到這封信簡直是氣翻了,她怕媽媽傷心,沒有給媽媽看信,信裡也寫了姐姐的不好,其實儘管姐姐可能真不怎麼喜歡她,但她管姐姐要她從未穿過的衣服時,姐姐也沒阻攔。我寫這些出來,是覺著這個孩子,有從媽媽那裡接受了負能量的對映,確實不太可能跟誰能經營起幸福的家庭。

他們沒有走到最後,哥哥征服父母之後,像更多故事一樣,移情於另一個身邊的女人,又借媽媽反對這個理由,放棄了媽媽反對又接受的愛情。但這件事媽媽其實是不贊成的,因為是親戚,也有了更深的感情,這樣放棄對對方會造成傷害,但卻沒有說服了兒子。所以我對哥哥後來生活的一切不如意,都從不會報以同情。我選擇跟爸爸對他哥哥的方式一樣,處理了跟哥哥的相處方式。看不慣你但因為你是兄長只好躲遠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