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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和她們的婚姻

我想了很久,決定把這個也寫出來。這裡的她指的是我,她們是我的兩個同學。

初中時,村裡跟我同年級上學的女孩就剩下三個,更多的女同學因為成績不好或者要照看弟弟妹妹,早早輟學了。這個時候鄉鎮企業發展的很迅速,大大小小的私人小工廠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很多女孩子輟學也有部分這個的原因,一天8-10小時,每個月可以掙到800-1000左右的收入,還有點重男輕女觀念的家庭,都認為讓女孩子上太多學沒用,下學就嫁人了,等於白養了。不如早早出來掙點錢,補貼家用。這些早下學的女孩子大都早早訂了親,相處兩三年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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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家有小工廠的,日子過得比一般種地的要好些,家裡的男孩也在初一後就開始挑挑揀揀的找對象了,我看到請假相親的同學回來上課時給老師發喜糖,這就是我那時周圍的氛圍。我們三個,華和萍學習成績一般,長的很出挑,也已經流露出女子的婀娜之姿,我是個馬大哈,還懵懵懂懂的,甚至不知道女孩子的例假,儘管家裡有媽媽和姐姐,我沒有受到這方面的教育,也沒有自己care到。華和萍應該已經有了這方面的困擾,她倆曾說道月經帶,我傻傻的問她們那是什麼,她們就笑話我。

初一到初二期間,華和萍都在學校裡談了戀愛,華已經定親,萍保持曖昧的狀態,但雙方家長也開始了來往,萍的物件也是我的同學旺,但沒有定親,每到農忙,旺的家人會到萍家裡幫忙,這個通常是定親後男方會做的,只是沒有走定親這個程式。初三上學期,然退學了,然的爸爸是我爸爸的同事加老友,他們在一頓酩酊大醉後也定了我和然的親事。然家裡有個小工廠,然也是個老實敦厚的男孩,儘管媽媽對爸爸酒後之言很生氣,但卻沒有反對,在媽媽看來,如果我不上大學,然也是個不錯的結婚物件。我在同學們的打趣裡,煩惱的繼續上學放學。

其實我沒有很聰明,也不好勝,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我都是得過且過的,驚醒我的是同學嶺的哥哥光。有一次課間聊天,一個男生問光,你的理想是什麼,光說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我當時正在打盹,惺忪間聽見了這個簡短的對話,那個場面就出現在我眼前,我的思維突然就擴充套件開來,不到二十歲結婚,二十過後生兩個孩子,從今後就開始過日復一日的同樣的生活,驀地這個可怕的一生就嚇醒了我,我突然有點害怕,我彷彿看到媽媽那從20歲就沒有了性別的日子。我到今天還記得嶺的哥哥的正確全名,我甚至已經記不得提問的我自己班同學的名字。正是他展示給我的他的理想生活讓我清醒過來,我開始好好學習,考進了一中。華在畢業考後結束了學業,她跟她自己找的物件都沒有參加中考,還沒有去實現北京打工這個想法前,有了身孕,我高中畢業前,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一次我放假回家經過她嫁人後的家門時,看到了她,儘管明眸如前,但眼底的疲倦也還是時時流露出來,其實華是繼父,但她的繼父是個退休教師,他原來的打算是讓她有個正式的工作,脫離農業生產,這個是當時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她沒有堅持到畢業,也氣壞了她的繼父。她自己求來的生活,我感覺並沒有很幸福,到我大學畢業時她共生了四個孩子,三女一男,就是因為婆婆公公要生孫子,她小小年紀生下一個一個的孩子,只是她性格很好,沒聽到其他不好的傳聞。萍跟旺最後沒有結婚,她在幾年後拋棄了旺,或者是覺著可以找個更好的,旺家裡條件還好,但也是一般的農村家庭,沒有廠子。旺一家幾年的付出,並沒有娶到萍,所以有傳出關於萍很多不好的傳聞,也耽誤了萍的婚嫁,她嫁的很遠,應該就是因為這些傳言所致。

我跟然在高三上學期解除婚約,在當地風俗中,被退親的會耽誤婚嫁,因為我的成績還好,他們擔心我考學後退親,於是協商後,在這之前退了親。然的父親跟我們家走的很近,退親後他有認爸爸為乾親,每年春節回家過年,都可以看到他來家裡拜年。然娶了一個高挑白淨的女子為妻,人長的比我好,性格也好,有一對可愛的兒女。然有到我的大學看過我,這一段感情沒有進到我的心裡,卻進到了他的心裡,我們站在七朝古都的城牆上,他曾在我面前留下了眼淚,從此,我都會選擇在他來我家那天出去走親戚,我沒再見過他,但想起他的時候,就是我祝福他幸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