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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鄉村的折耳貓

柴米油鹽的生活裡,吵吵鬧鬧好像插曲,慢慢譜寫成一首首不同的田園生活交響曲。每個家庭都是不同的,每個不同的家庭也會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彙集到一起,也即是生活了。

村子裡有兩個家庭,從結婚到過了二、三十年,夫妻從沒有吵過架,和和睦睦的,過著平常又平常的生活。之所以說二三十年,是因為其中一對中病逝一個,另一對健康活著的夫妻,現在已經老了,相伴生活的有五十多年了,今天講的是他們。

想到他們我腦中突然想起了折耳貓這種生物,這對夫妻很好的生活著,日常裡許是有更多的不如意,但他們從不會面紅耳赤的來宣洩情緒,安靜又安靜的承受生活帶來的各種考驗。因為他們是親姨表兄妹,我想在今天人們都瞭解到不能近親結婚這個基本常識了。但他們那個年代,很多近親結婚的例子,他們的後代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卻不知道造成這些的原因。這對姨表兄妹也是,他們婚後共同孕育了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也都被教養的很好,脾氣和素質都不錯,但其中兩個孩子並不完全健康,只有一個是完全正常的,娶妻生子,沒有顯性的遺傳病。

因為我們是同姓氏,就是一家子,比較近的關係,我曾去他們家裡串門子,他家的老爺子脾氣很怪,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很少人去他家串門子,但他們兩口在村裡口碑不錯,我覺著是情商都很高,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都有很想親近的感覺。

三個孩子成長過程中也沒有太大不同,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進了工廠後,人們發現,老大行動遲緩,力氣很小,沒有男孩子的氣力,於是這些情況耽誤了他正常找對象,過了年齡之後,更加不好找,後來託人從重慶那邊找了一個女孩子,算是獨立成了家,女孩長得很好,也通情達理,跟姐姐年齡相仿,在一起上班,常常來家裡借書或一起互換養殖花草。結婚後的幾年裡一直沒有孩子,這個到最後成了這段婚姻的絆腳石,女孩子有找來老夫妻講這件事,當時很多人勸他們去領養一個,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做,總之後來女孩子跟老大辦理了離婚,此後老夫妻曾幾次給老大找離異帶孩子的,但都沒有長久,現在老大還是一個人上班下班的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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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也是男孩,是三個孩子中正常的一個。老大的情況曾影響到老二的婚姻,那時很多家庭知道老大的情況都不願意跟老二結婚,許是擔心情況跟老大一樣吧。其實老夫妻的家底還不錯,老爺子曾是個工人,他的另一個兒子接了他的班在天津落戶,他把工作給了那個兒子,把財產留給了家裡這個。我去串門過,他家有兩排房子,一排三棟正方,也都建過東西偏房,兩排房子都收拾的很乾淨整齊,是村裡低調富裕的家庭之一。所以儘管有上面的已爆發出來的風險,老二還是娶回來妻子。只是這個女人外形一般,還不如外來的那個媳婦外形好看,但情商也很高,跟婆婆有點像的風格,她進門之後跟老二過得是正常的生活,有一兒一女,村裡很多人都認為她還是不錯的,很大的一個家業會由她來繼承,但也有說還得養老人和大哥,負擔也重,但時至今日,大哥還是跟即將80的父母生活中,沒有累及到老二夫妻,但老二的兒子上大學在外面城市買房時,老人和大哥有湊錢出來。

老三是個女孩子,她基本跟哥哥的情況一樣,但因為有大哥的例子在那,她沒有跟其他女孩子一樣進工廠上班,她自己走街串巷賣小吃,但問題是她不太會算賬,這個也被傳出來,影響到她的婚姻。她在過了適婚期後,遠嫁了,很少回孃家。

老大的離婚妻子有跟姐姐書信來往過,我不知道她離婚有沒有受到姐姐新思想的影響,我其實有懷疑到這個原因。她跟那個時候從四川重慶拐賣來的女孩子有點不同是她是自願來的,中間人有收錢,但她和她的父母沒有收錢。那時過來的女子,很多過著很不如意的生活卻沒有回去過,或回去也最終又回到這裡,可能是這邊的生活條件要好一些。姐姐有跟我說,這個女孩子沒有回重慶,又嫁到我們附近另一個家裡去,但沒有遇到好的家庭,偷偷又走了,這次沒有結婚或離婚,只是一次被賣和逃離吧,後來她們就沒有了聯絡。

我想起折耳貓,我其實覺著他們幾個同他們的父母一樣,有著和善和溫良的脾性,只是受制於命運這種東西,承受著本不該承受的苦痛。人們喜愛它們,卻不能幫它們,也不妨礙同他們共同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