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過，01年便來得更加飛快了。
顧一川才來B市，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又是年底，部隊各方面的檢閱和演習接踵而至，等著他去處理的事情著實不少。這一晃，他已經十多天沒有露過面了。還好是上校，軍銜高，部隊的待遇不錯，剛來就為他在部隊準備了辦公室和公寓，安陽也不至於擔心他的生活起居。倒也省了好多事。
安陽呢？也還好，剛從雁陽集團辭了職，陸沉雁這個總裁對底下的員工還是很好的，雖然她是主動辭的職，但財務部還是給了她一筆豐厚的違約金。她本來也不愁錢，暫時也不想工作，就乾脆窩在家裡休息，偶爾閒得慌的時候，就給以前工作過的編輯趕個稿，打發下時間。
可能以前因為心裡不踏實，沒有安全感，所以，在缺失陸沉雁的這近五年的時間裡，安陽一直是處於慌亂的狀態中。滿世界的接各種危機公關案子，也頻繁換工作，記者，編輯，行政工作者，也曾經跑過銷售。顧一川那時候總說她是跳槽達人。現在知道過去是再也回不去了的，心裡倒是反而安定了，現在就是給她一門工作要她幹到死她也樂意了。
電話裡，顧一川戲稱，這叫破罐子破摔。文明一點點的話，就叫作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
似乎，也挺不錯的。
不過，這樣安逸舒適的日子也沒讓她過太久。畢竟，雁陽集團那不幹了，她還接過軍區的案子。雖然第五軍事監獄沒死人了，案子似乎也是軍區自己瞎折騰出來的，但好歹也得給民眾一個交待不是？事實上，就是欺騙群眾，將責任全部推給山貓僱傭軍，也就是寧小青請過來的帶走安陽的那幾個人。當然，她不知道是寧小青從中作梗。也不知道，冥冥之中，他們就這麼招惹上了山貓僱傭軍的首領。
至於案子到底是軍方的陰謀還是跟安康涉案的人員有關，她還是沒有搞清楚。不過，她也不在乎了，這個案子讓她經歷了太多，她已經不想再過問了。發佈會一過，這個案子就算結束了，她也不用再耗費心思了，她倒也樂意。
發佈會是軍方和警方一起召開的，還搶佔了地方上早間新聞的時間，一大早的電視臺就全程跟蹤報道。
陸沉雁自然是在的，畢竟他是部隊請的名譽技術顧問，不過，他還挺識相的，一開始就坐在了最東頭，而她，也安安靜靜地跟著譚麗莎坐到了最西頭。譚麗莎看著她，好幾次想開口跟她說點什麼，但一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好都忍了下來，只很平常的打了聲招呼。
陸沉曦跟張漢是這起案件的軍方與警方代表發言人。張漢那邊是梳理裡了一下這起事故的發生原因和過程，代表軍方做了報告，也認真致歉。陸沉曦那邊也是大致說了一下這件案子涉及的相關方面，希望市民與警方良好配合云云。
做完報告回自己位置的時候，要從安陽那側過去，陸沉曦也只是瞟了瞟安陽，沒其他動作。倒是陸沉雁隔空看了一眼陸沉曦。害他連想讓她發佈會後別走，找個地方談談都沒機會說。
年底了，所有公司都要準備年底報告，又要總結這一年的工作業績，又要計劃下一年的發展藍圖，大多數人都忙得要死。關齊銘則更甚。
MC娛樂公司畢竟是娛樂傳媒界的領軍集團，底下大牌明星眾多，MC旗下，從唱片到電視臺，到電影電視劇投資，再到報業和雜誌均有涉及，事情本來就多。這01年一來，很多的明星合約要續簽，賀歲電影要上映，新的電影要投資開拍，還有演唱會要籌備，他要出面疏通的地方很多，真真是忙得有些暈頭轉向的了。
昨兒強行將所有事情都推給了司牧和習默，他這才忙裡偷閒有了個安逸的日子想好生休息，卻一大早被關力派了人喊起了床。
關家別墅坐落在城南的天鵝湖別墅區，很是奢華的地段。關老爺子關力晚年喜靜，關齊銘便買了最是靠裡的別墅。三面都是天然的樹林，往北越過森林還有一汪湖泊，只正南是通往外界的路。外面還有一道屏障，隔開了外人的進出。
於是，這座豪宅就越發的雅緻，靜謐。
關媽媽不太喜歡家裡人多，除了外圍的保鏢，和幾個跟了關家好多年的老媽子外，關家別墅沒什麼人。
關齊銘著寬鬆的灰色純棉睡衣下來的時候，大廳裡便只有關老爺子和關媽媽兩個人在。
“爸，媽。”
他還睡眼惺忪著呢，便倚在樓梯上的護欄那喊了一聲，頓了頓繼續懶懶洋洋的下了樓來。
“嗯，過來。”
老爺子本半靠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盯著早間新聞，見兒子下來了，往關齊銘在的方向瞟了瞟，朝他招了招手。
默了一下後，忍不住又道，“怎麼比我這老頭子起的還晚？能有多少事情讓你忙成這樣的。”
關老爺子本來就是那種嚴肅的人，不光對自己，對所有人都一樣。雖說說這話，他本意是想表達一些對兒子的關心，但落到實處了，卻總有一些責怪的意味在。那種不怒自威，即便是親生兒子，也會有些距離感。
只是，這也怪不得誰，關老爺子少年時就是家鄉那塊出了名的痞子頭，後來遠上B市更是因為他的嚴於律己，雷厲風行，才深得開叔的喜歡，成了他的左臂右膀，後來開叔又是嫁女兒，又是讓他繼承自己的位子，關力才有了這出人頭地的一天。
因為自己的際遇，他對下邊人的要求自然也就嚴肅的多。再則，道上混了幾十年，哪怕當年是白面書生，也該變了樣罷。更何況，是心裡真真實實有恨的人。
“哎，有你這麼當爹的？你撒手攤子一扔，在家裡坐享天年，兒子在外頭忙裡忙外，睡過頭了怎麼著？”
關媽媽明月白了老頭子一眼，伸手不滿地推了推他。關媽媽明月是開叔唯一的女兒，自小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磕著的那種。開叔疼她，‘焰’的一眾長輩也疼，雖說嫁娶這種事情由不得他們自己，但好歹是開叔的女兒，疼寵總是有的，她性子也好，而且結婚了幾十年，有些感情早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明月身體不好，不能生育，便一直將關齊銘當心肝寶貝兒來疼，為了兒子跟老頭子爭幾句，那是常有的事兒。
“我當年不是這樣過來的？你這樣寵著他，早晚有一天會害死了他。”老爺子瞪了明月一眼，聲音比剛才還厲了幾分。但明顯，眼睛裡的幽深已經減少了好多。
“別動不動就提這個，不吉利，現在世道好著呢！”明月什麼都看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往旁邊挪了挪，又伸手拿起旁邊的靠枕，抬手的瞬間順勢將先前看了一會又扔在邊上的報紙小心拖了拖，悄悄挪到自己身子下面，還細心的用靠枕擋住。
關齊銘其實看到了，估計又是看到了寧小青跟梁有聲參加某個宴會被狗仔偷拍上報的訊息。這幾天為了寧小青的事情，媽媽已經跟他鬧了好久了。MC佔了國內娛樂界的半邊天，不經過他的同意，有幾人敢把他的女人弄上報？這些不過都是在他的授意下進行的。
只是，媽媽對寧小青實在是喜歡的打緊，即使明知道分手了，也還是想勸他。勸了好久，他不聽，又連著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媽媽自然不會再在他跟前提了。
他也不管，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微微攏了攏眉峰，帕拉了下頭髮，若無其事的在靠近自己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語氣平平道，“爸，什麼事？”
“那批貨怎麼樣了？”
“早發過來了，分兩批發了下去，反應挺不錯，下一批估計會晚點。”
“太子那邊還沒敲定？”晶片丟失的事情，老爺子也知道。
“沒呢，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雖說晶片跟我們這次的交易沒關係，但沿線的哨子，以往交易的資料，落腳點都暴露了，為了以防萬一，太子會將運輸線上所有的暗哨和地點都換了。”
關齊銘撓了撓頭，這事兒他也急。下面正催著呢，‘焰’總歸不是他一個人的。有錢賺的事情，各個堂口都著急，他也找太子商議了好幾次，至少還得兩個月。
錯過春節這個檔口，‘焰’的損失自然是不可彌補的。
“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anglecrazy這邊利潤少了，其他貨上就多放一些給他們，人家出生入死也不容易。”
嗯。
這老頭子，都這時候了，還不放心他，還是想什麼事情都抓在手裡。關齊銘不想在這些事情上跟他起爭執，只點了點頭。
“對了，陸澤汀那家二小子跟關齊銘賽車那次怎麼回事？還有，劉李逵那案子你準備怎麼脫手？”老爺子知關齊銘不太高興，本不打算問了，但想到他這半月都沒回來過，心裡隱隱有些不悅，凝眸想了想，最後仍舊硬著嗓子問了一句。
“賽車那事沒問題，陸洋設的局而已，為的就是試探下陸沉雁和陸沉曦兩兄弟。他們懷疑那車子，不讓他們來找找，他們心裡有疑惑，我們自己也不放心。”
事實上，這一開始就是他們的計策，兩輛車子，一輛陳西傑開著，一輛習陸洋開著，那段路沒有攝像頭，中間掉下包就好了。西子將車隨便停在路邊，那群條子肯定想不到，半夜再去開回來就是了。
只是，偏偏沒想到，開車載西子回來的人會是安陽。
事實上，他們這個計謀確實成功了。陸沉曦，程浩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查出半點頭緒。
不過，他下意識的沒有將寧小青的事情說出來，他也吩咐了手下幾個人，要把嘴守嚴實了。老爺子要是知道他養了只狼在身邊十年之久，還不得生生剝了他的皮，寧小青只怕會死的更慘。
他這段屢屢讓媒體爆出來寧小青跟梁有聲的花邊新聞，也算是為了不讓老爺子疑心寧小青離開的原因。還好，老爺子沒多問。老爺子也是過來人，對女人，傷過一次心後，便也是毫不在意的那種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原本就不怎麼融洽的父子關系變得更加的僵硬。
“劉李逵的案子跟我們‘焰’沒有太大關係，就是他手下已經經手的所有案子都在徹查，我們頂多也就關了一兩個倉庫。這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就會有行動的。”不想多談那些頭疼的事情，關齊銘將話題轉到了後一件事情上。還帶了幾分不耐煩的語氣。
“橫豎你自己小心點，處理事情乾淨點，像這樣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了。”
老爺子瞟了瞟電視，口氣忽而硬了。
“什麼事情？”
關齊銘疑惑著挑眉，他處理事情向來幹淨利索來著。能讓他抓到什麼錯處了？
“你自己看看，都鬧到電視上了。”老爺子指了指電視屏幕上整整齊齊的綠軍裝和警察制服。
“這怎麼了？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糊弄老百姓的鬧劇，我還能有本事把手伸到人家部隊和警界不成？”關齊銘挑眉看著他，回答得有些陰陽怪氣。
“那還不是你動手不乾淨，給人留了口舌？”老爺子也氣著呢。
“那可不是我的錯，安康那事兒是你自己處理的，我可不敢跟您邀功。”當初東窗事發的時候，“焰”的當家的可不是他。
虧了安康到死之前都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透露。
兩父子原本說話還算和睦，可是話題一談到跟安家有關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都各自拔高了聲音。關媽媽明月一直在旁邊，也不知道是勸一下好呢，還是任由他們這樣說好。
畢竟，此刻，她也算是一個題外人了。她還在內心掙扎著，他們又開始不安靜了。關媽媽嘆了口氣，覺得還是不要插進去好，兒子這段似乎已經對自己有些意見了。再扯到他親身媽媽，只怕更加不願意。
“那安之的下落呢？都五年了，你弄出了些什麼動靜？”
“那也是你比別人晚去一步，跟丟了人。”得了吧，別把什麼事情都兜他頭上，尤其是安家的事情。這冤大頭，他可不做。安家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想撇得乾乾淨淨，不過是沒辦法。
當初安康貪汙受賄的事情，確實是關老爺子一手策劃的，他本意是要置他於死地，然後將他貪贓枉法的證據給抖出來，誰知，那陸沉雁卻識破了他的計策，趕在他殺人滅口之前將安康抓了起來。偏偏，那陸沉雁也聰明，別的地方他不關，直接以“M”案涉及軍火走.私為由直接將他抓到了第五軍事監獄。
那裡頭防禦系統堪稱一流，‘焰’再怎麼厲害，也潛不進那裡頭。還好那安康為了老婆孩子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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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那次的大意，足夠他將命送上十幾次。
而安之，等老爺子想到要去抓他的時候，早已經有人將他帶走了。這些年他不斷將當初從安之老宅家裡弄出來的古董想盡了各種辦法送給劉李逵，又想法設法找人模仿安之的雕刻手法，弄了大量的碧璽流入市場，卻無奈，怎麼都引不出來安之那老東西，而政府也從未伸手打壓過，直到劉李逵這邊案發，才一併開始著手處理。
可這件事情，雖是他決策失誤，將個人私怨用到了工作上，但他畢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這麼明晃晃的被兒子提出來，而且是明嘲暗諷，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剛好電視屏幕上畫面在安陽臉上一閃而過。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老爺子立馬就火了，指著她就來質問關齊銘。
“你說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我給你留下爛攤子了？那你說說，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你當初怎麼承諾的？”
“不就是那麼回事？我妹妹，同母異父，鄭佩佩的女兒，我自然保著她，您不喜歡，大不了您別看。”說著，他起身啪地一下就關了電視。
“你，逆子！”關力可想不到他會這樣，生生被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的喊他的名字。
“齊銘，你少說幾句。”
關媽媽見老爺子都這樣了，最終還是忍不住，起了身，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明月你回房間去，別扯他，這個不孝子，有本事讓他把我氣死。”關力說著伸手也譁地起身，推了一下明月。
雖然說沒用什麼力氣，但明月始終是沒想過他會突然推自己的，不覺就釀蹌了一下。
“媽。”關齊銘見狀，立刻跨步過去，將明月摟在臂上。
關力看明月險些摔下去，心裡也是著急，提步過去迅速將明月從關齊銘懷裡攬過，只低聲諷刺了一句，“誰是你媽。你媽是鄭佩佩，你妹妹是安陽。你回你的小私宅去，你改名換姓去，我沒有你這不孝子。”
話音都沒落全，關力就半摟著明月轉身。臨走時，明月略帶傷心的眼神，還是全然落入了關齊銘的眼睛裡。
“媽……”
知道自己不該在明月面前提這些陳年舊事，無意之間刺痛了她的傷心處，關齊銘忍不住顫巍巍的喚了她一聲。
明月想回頭過來跟他說沒事，可關力沒打算讓她有這個機會，手一使勁就連拖帶拽的，連頭都沒能讓她回。
關齊銘心裡煩躁，只穿了個簡簡單單的家居服，立刻摔門出去。整棟房間似乎都聽到了他這麼用力的摔門聲，房子都在抖動一般。
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在路上以超過00碼的速度飛馳，車窗外的參照物也跟著飛了起來，關齊銘卻沒在意，仍舊將油門一踩到底。
以前跟家裡來了脾氣，他還能去寧小青那裡說說，發洩發洩，如今，卻只能以這樣危險的方式來舒緩自己心裡的氣憤。
小私宅。
當年安康的事東窗事發，警方，軍方，焰，太子那邊，多方人馬都在找她，他瞞著所有人悄悄把她藏起來。大概，其實關力從一開始就知道吧，只是一直不說破，也不過問。他也就在他面前裝聾作耳。即便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知道這事兒，但真的當他將這些事情說穿，並且還是當著媽媽的面說破的時候，他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了。
畢竟，從小疼他愛他如親生兒子的人，不是鄭佩佩，是她明月。
“shit!”
想到臨別前，媽媽那悲愴的一眼，關齊銘心裡狠狠發疼。罵了一句粗口還不解氣，又猛地將握在手裡的手機狠狠砸向了旁邊的沙發座椅，然後繼續狠踩油門。
車子是敞篷的，速度又快，關齊銘自己心裡有有氣無處可發，壓根就沒去瞧那手機，也沒看到那本來就翻到寧小青電話的明亮螢幕被她甩下去的同時，觸到了撥號鍵，自然也沒有聽到那裡邊傳過來的怯生生中夾帶著一絲絲驚喜的字眼，一聲輕輕淺淺，小心翼翼的“喂”。
“誰的電話？”
本來梁有聲正跟小青在吃早餐呢，電話鈴聲一響，她的手一頓，手裡的刀叉都掉落到了地上。他皺了皺眉，將手裡印有他和寧小青出席活動的晨報放下，淺淺問了一句。
“嗯？”寧小青抬頭看了一下，目光觸到他眼睛又迅速撇開，隨即又沒事人一樣回答道，“是關齊銘，大概是打錯電話了，沒人做聲。”
然後，她兀自掛了電話，將手機坦然的放在一邊，繼續吃著面前的煎雞蛋。只是，吃東西的動作不由得慢了幾分。
車子的發動機聲音那麼大，電話裡的風聲，像是有龍捲風一樣。他，應該心情不好吧，估計又是跟關伯伯吵架來了。
梁有聲看了她一眼，本不準備再作聲了，將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視線落即報紙上很隆重的度假村代言人招募，他斂了斂眉，問對面的女子，“小青，你跟雁陽集團的合約到期了吧，‘sunshinemylove’的約還續不續？”
“這個，還不知道了，雁子他們在重新找代言人，好像這次是度假村跟旗下的百貨商場一起招募，這次是要自己報名競爭的，他的秘書小白已經給我發過報名表了，我填了下，月初的時候讓經紀人投了。好像第一批入選人名單已經出來了。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小白說我直接參加最後一輪的面試即可。應該在農曆年年底出來結果的，得趁早拍宣傳片，趕上今年的春裝新款，還有春季旅遊的檔期。”
“嗯，那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梁有聲點了點頭，啖了一口咖啡，仔細吩咐了一句。
“會的。”寧小青應了聲，低頭看了眼盤子裡被自己戳得有些醜的荷包蛋，伸手去拿桌上的吐司。
落地窗外，地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雪，正冒著幽幽的氣，冬日的陽光懶懶洋洋的掛在天上，廚房外面便是偌大的花園，冬天裡，梅花開得正好，這樣遠遠看過去，儘管身邊的人部隊，外面的景色倒也很是爽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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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結束……頓時覺得，天地好開闊啊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