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這碗烏漆嘛黑的藥液，駱隊強忍著呼吸，快步上了樓。
還在床邊發呆的九鳳，剛聽到腳步聲，便聞到了一股難名的惡臭，不自覺地乾嘔了幾下，站起身來，捏住鼻子，很是嫌棄，“這就是闖哥的藥嗎，啥味道啊。”
看著身後的季舒點了點頭，小臉皺了皺，上前緩緩扶起了韓闖，正打算喂他喝下，募地想到了什麼，回頭輕聲道，“萬一闖哥喝不下去咋辦？”
季舒一愣，感覺有些無語，“正常人當然喝不下，你看韓闖像個正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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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對他而言，算得上解毒良藥，只會嫌少，斷不會喝吐的。”
九鳳低頭看了看醬油色的藥液，眉梢緊了緊，不再多言。
韓闖喝下藥液，過了一會兒醒了過來，只是精神依舊恍忽，迷離的眼神看著三人，嘴巴喃喃著想說些什麼。
九鳳靠近了些，也沒聽清。
片刻功夫，眼看著他頭一歪，再次沉睡了過去。
季舒上前摸了摸脈搏，微微笑道，“耐心等著吧。”
“怎麼又睡過去了，會不會...”九鳳依然有些擔憂，語氣中帶著些遲疑。
“你當這是太上老君的神丹嗎，沒那麼快的，”季舒輕搖了下頭，略做沉思，伸出三根手指，“估計三四天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駱隊接了個電話，馬不停蹄地回了北郊。
臨行之際，季舒問起了白銀藤，駱隊應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九鳳和韓闖住在了二樓。
女鬼也沒有再來打攪，難得地風平浪靜。
三日的功夫一晃而逝，韓闖慢慢地恢復了正常，沉睡的次數也越發少了，體格仍是那麼瘦弱，不過氣色卻是越發地顯了起來。
白銀藤仍舊是沒有訊息，季舒覺得心裡總是吊著件事兒，頗有些坐立不安。
待送別了九鳳二人，這日無事，便打算問下藥谷，畢竟說到藥材，他們才是最專業的。
自從上次一別後，藥谷在上杭開設了一家醫館，地處城西，名字倒也低調，百草閣。
樸實無華的門面，配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此刻正值上午時分，百草閣門可羅雀，一個學徒模樣的小生坐在櫃檯後面，捧著本書，打著瞌睡。
聽到腳步聲，正在搗頭的他突地一個激靈，扭頭看了眼季舒，整了整身子，正襟危坐，雙眼不離面前的書本。
季舒有些不知說什麼好，藥谷的弟子都這個德行嗎。
顧客上門，連起身迎客都懶得。
“你好，我找下你們佟掌櫃。”
學徒總算放下了書本，抬頭瞅了一眼，“掌櫃的不在，要看病嗎？”
“不看病，找他有事，你跟他說季舒來了就行。”
“沒騙你，掌櫃的真不在。”
話還沒說完，再次跟書較上了勁兒。
好吧，瞧這眼神倒像是說的實話。
無奈之下，季舒留下了一頁便籤，囑咐他交給佟掌櫃，這才離去。
哎，藥谷這幫工具人辦事不靠譜啊。
指望他們，系統任務也不知要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
眼下，兩個任務進度都不到10%。
國術還要等幾部武俠劇出世，也不知大夏接受度如何。
中醫呢，再想想剛才的這一幕，很是頭疼。
上次的飛漲，靠的是腸疾。
估計還要再等契機才行。
次日，季舒正打算出門，佟掌櫃卻是來了電話，白銀藤閣內有貨，可惜只有一株。
已經派人送了過來，價格有些誇張，十萬一株。
娘的，藥谷還真是幫見錢眼開的傢伙。
這玩意常人根本用不到。
放在藥館，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十年八年也不會有人買。
算了，誰讓自己剛好缺它，也只能做回冤大頭了。
看著眼前泛著鱗光的白銀藤，季舒暗暗點頭，功夫不負有心人。
總算了掉了一件心事。
次日清晨，還在熟睡的季舒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心裡有些納悶，這麼早是誰過來了。
知曉別墅地址的不多，算來算去也就那幾人。
卻是紫嫣來了，同行的還有老爸和李叔。
還真夠急的，昨晚才電話說起，今天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臭小子，怎麼住這麼偏，”老爸四下打量著院子，心裡很是不解，“年紀輕輕的打算養老嗎？”
“咳咳，這不風景好嗎，”季舒說話間引著幾人坐了下來。
此時的別墅，在玉符的震懾之下，煞氣已是澹了不少。
季舒也省了一番解釋。
“這麼大房子，就哥哥一個人住嗎？”說話的是小紫嫣，眼珠子滴咕咕地亂轉，打量著四周。
“是啊，這不圖個清靜嗎？”季舒笑著說道，只是心裡默默地補了句，還有個見不得人的婆娘呢。
“一個月得不少租金吧？”李叔有些詫異，小舒這是搞什麼名堂。
“還好，還好...”
幾人還在寒暄，老爸給了個眼神，季舒停了下來，神色正了正。
“李叔，有件事情需要你和紫嫣做決定。”
“紫嫣的病情一旦好轉，性格將會劇變，不出意外的話，性子一天比一天清冷。”
“在這凡俗之地，早晚會變得格格不入，”季舒停頓了下，語氣加重了幾分，“其實，有個地方更為適合她。”
“哪裡？”李叔突地打斷了季舒，表情有些疑惑。
“上清宗。”
老爸右手輕點著茶几，若有所思。
季舒費了好大口舌，一番解釋下來，兩人總算明白了用意。
只有小紫嫣愣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幾人在說什麼，呆呆的表情襯得整個人尤為可愛。
李叔臉色變幻個不停，很是糾結，季舒見狀也不再多說，示意幾人小坐會兒。
找出藥爐，一個人走到院子裡。
藥材一一擺放開來，升起火開始了煉製。
一刻鍾後，一股誘人的香氣飄散開來，院子裡充滿了梔子花的味道。
虛茗丸並不難煉，關鍵是幾味主藥很是罕見，若不是這次運氣爆棚，便是那奇茸通天菊，可能這輩子也碰不到一株。
更別提那三葉蓮了，厥陰之地，還需要水草茂盛。
如此說來，小紫嫣也算是有福之人。
不知不覺間，還在喝茶的三人也是走到了院子裡，盯著全神貫注的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