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到這話,青兒很是有些驚詫,一時間竟愣在了那裡,片刻後怪聲怪氣道,“嘖嘖,懂的還不少呢。”
笑容頓去,臉色霎時猙獰起來,“既然知道老孃是魂修,還敢口出狂言?”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拉成了一道幻影,眨眼間已是到了眼前。
季舒吃了一驚,這娘們好快的速度。
顧不上遲疑,攥緊了拳頭直接揮出,不料卻撲了個空。
還沒反應過來,胸口狠狠受了一掌,不由得踉蹌著連退了數步,直到被圖雲扶住。
“你沒事兒吧,要不我們先撤,去找大祭司...”
季舒抹了下嘴角滲出的血絲,直直地站在那裡,心裡卻是萬分震驚。
青兒還是真氣境,這魂體居然一個照面都能傷了自己。
也不知她究竟是何境界,端的是恐怖。
思索間,袖子一甩,掙脫開圖雲的攙扶,深吸口氣,右腳狠狠踩下,隨即利箭般爆射而出,轉眼間已是交上了手。
兩人都是以快打快的架勢,圖雲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更是有種眩暈感傳來,過會兒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再也不敢觀戰,索性閉上了眼睛。
片刻功夫已是七八十招過去,青兒一著不慎,被狠狠地命中小腹,倒著飛出撞在了竹屋上。
卡察。
兩根橫著的竹木從中裂開,透出一個臉盆大的窟窿。
青兒跌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臉色烏青,兇狠道,“哼,有種殺了我...”
季舒心裡也發了狠,今天說什麼也要教訓她一頓。
剛邁出腳,卻被身後趕來的圖雲拉住了。
“停,停,別再打了...”
季舒愣了愣神,瞧著眼前陌生的青兒,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失態了。
是了,打傷了她,最後受疼的還不是青兒。
“怎麼,捨不得小情人了,倒是動手啊...”
青兒桀桀笑了起來,聲音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季舒臉色一沉,夠囂張的啊。
心裡卻很是無奈,打又打不得,那就好好談談吧。
“到此為止,說說吧,你要怎樣才肯回去?”
青兒扭著身子走了上前,兩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他,瞧得季舒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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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獵物。
又近了兩步,右手緩緩伸了出來,直往他臉上而去。
娘的,這是要幹什麼。
季舒感覺有些膈應,連忙退了兩步,嗆聲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青兒嬌笑了幾聲,眸子依然緊盯著他,突地捂住了嘴,“咯咯,還是個俏公子,身手也不錯,做老孃的相好怎麼樣...”
季舒一臉黑線,這娘們又玩什麼新花樣。
“不怎麼樣,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哎哎,別這麼著急啊,要不考慮考慮,我跟你講啊,想當年老孃可是大封一枝花,江湖人稱賽天仙...”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都是尋常事兒...”
青兒越說越興奮,一副自戀的樣子,圖雲聽了會兒,一個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季舒也是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乾脆由得她說下去。
兩三分鍾過後,她總算是閉上了嘴,季舒只感到身邊有無數只鴨子在嘎嘎地吵個不停。
“好,您老容顏絕世,天仙下凡,現在該說正事了吧。”
“閣下無緣無故佔據她人身軀,就不怕天譴嗎?”
瞧著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季舒暗暗皺眉,語氣也放緩了些,“再者,我看閣下也不像十惡不赦之人,沒必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吧。”
青兒也不搭話,只是圓睜著雙眸瞧著他。
“說完了?”
“珠子你帶了出來,就要對人家負責嘛...”
剛說了幾句,表情一陣怪異,身子微微顫抖著,兩頰掙扎了幾下,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季舒一怔,這娘們又搞什麼么蛾子?
一旁的圖雲卻是快步走了上去,俯下身子,揹著青兒進了屋,季舒也連忙跟了上去。
圖雲把青兒放在了塌上,扯了扯他的袖子。
季舒一臉納悶地跟著她走出了屋子。
“圖雲,這是怎麼回事?”
“別擔心,之前出現過很多次了,這是青兒的意識佔了上風,最多三炷香的功夫就會醒過來。”
“不是要找藥材嗎,你去吧,這裡有我看著就行。”
別過圖雲,季舒徑直去了大祭司那裡,不料人卻不在。
問了個路過的族人,原來他也去尋草藥了,再打聽了下雲朵兒的住址,繞過廣場往寨子的外圍而去。
遠遠的,一個大號的白蘑孤,孤零零地點綴在綠茵如毯的草地上。
難怪族人說好找,這丫頭不走尋常路啊。
便是住處,不搭院落,沒有房屋,直接上蒙古包。
瞧這樣子,是夠古怪的。
心底也多了份期待,希望她能帶來些驚喜吧。
季舒走了近前,下意識就想敲門,看著白色的帆布,怔在了那裡。
這是蒙古包,哪來的門啊。
想了想,索性輕咳了下,輕聲道,“朵兒在嗎?”
沒有動靜,語氣加重了幾分再次喚她。
依然沒有回應。
還在納悶的功夫,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人還沒見到,就聽到一陣黃鸝般的清澈嗓音,“咦,是誰喊我,自己過來吧,正忙著呢。”
季舒循著聲音,繞過蒙古包,只見一個十**歲的女孩正大咧咧地蹲在地上,沒有絲毫儀態可言。
一身黑衣,面前生著火,一個黑黝黝的藥爐架在上面,此時正絲絲冒著氣。
空氣中散發著縷縷說不出來的味道,似湖焦,又像狐臭。
輕吸了下鼻子,一陣好聞,也沒察覺這丫頭在熬什麼。
朵兒還在聚精會神地盯著藥爐,頭也不抬。
“朵兒,我是季舒,想問你些事情...”
剛張開口,就被她打斷了,“等下,藥馬上就熬好了,我們過會兒說。”
季舒沒再吭聲,學著她蹲在了旁邊。
藥爐此刻已是沸騰了,爐蓋時不時地頂起,一股惡臭頓時撲鼻而來。
再看那朵兒,卻是臉有喜色,兩手熟練地去著柴火。
很快,惡臭澹了幾分。
兩分鍾過後,火熄了,朵兒站了起來,有些奇怪,“咦,你還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