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樂,今後,還有我陪著你,我不會讓你孤單的,嗯?"他抓著她的手,欲把暖流傳到她心窩深處。
她看著他,微微點頭。
他果然,能將她一眼看穿,不需要太多話,他就已經領悟。
這樣的人,很少。
顧臣雨離開的第二日,天就又開始下起雨了。這場雨比之前下的還要猛烈很多,狂野的風將樹枝吹得左搖右晃,天陰沉沉的,似乎是颱風來了。
還沒到夏季,刮颱風是很罕見的,辛雅樂被屋外偌大的沖刷聲驚醒,這才發現花澤語早已不在房內。
她披了外套下床,沒走幾步,就看見露臺上站著的高大身影。白色的襯衫,深黃的針織外套,那背影,英氣逼人,好是讓人沉醉。
花澤語手中端著還在冒熱氣的咖啡,眼睛望著窗外,像是在等什麼人。突然,他聽到身後有了動靜,微微側臉,正好與辛雅樂的目光相撞。
"醒了?"他輕聲問。
辛雅樂"嗯"了一聲,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站立。
他緩緩伸手摟過她的腰際,將飄香的咖啡遞到她面前。
她淺淺嘗了一口,不禁皺眉:"怎麼這麼苦?"
"這是黑咖啡,沒有加糖。"
"你喜歡喝沒有糖的咖啡?"
"偶爾喜歡,這樣才提神。"說著他又喝了一口。
她看出他有心事,剛想問,卻突然被樓下撐著傘遠遠走來的人奪去了注意。
深藍色的大傘下,一身黑色的西裝,漆黑油亮的皮短靴踩在溼漉的地面上,倒映著的壯碩身影隱約可見。她認出他,是花澤語的表哥吳建道。
他似乎總愛把車停在院內的大門外然後再慢慢步行過來,而不像其他人那樣,將車直接停在樓下。他經常是,來得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有時候,都沒有人注意到他曾經來過。
花澤語等的似乎就是他,見他來了,終於轉身。她知道,吳建道每次來,都會和他商量很多事,包括...
"澤語,如果你們談話中提到了關於我的事,能告訴我嗎?"
"你是指你姐姐的事?"他記得她曾拜託他去找辛雅彤。
辛雅樂點頭。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他答得很隨意,沒等她回應,他已經走到前方將門開啟,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因為這句話,她開心了許久。
花澤語到了書房,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吳建道就進來了。
"久等了,今天天氣不好,差點還來不了呢!"他一開口便先道歉。
"你向來很準時,是我心急了。"花澤語按了個鈴,讓蘇媽多送來一杯熱咖啡。
吳建道將微溼的西裝外套脫下掛在門後的衣鉤上,然後在花澤語對面坐了下來。
"今天又有什麼進展?"花澤語沒等他坐好,便迫不及待地問。
吳建道遞過一封裝滿資料的大號褐色信封袋,"你看了就明白了。"
花澤語拆開封口,無聲地翻閱著裡面的檔案,面色越來越凝重。特別是看到某一頁的時候,他的臉色刷的白了。
"怎麼會..."他剛想開口,書房的門突然被誰敲了兩聲。
"進來。"他以為是蘇媽,於是沒有抬頭。
他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一臉的沉重,到最後乾脆將它們扔在桌上,不願再看。
"澤語,我幫你續杯。"
花澤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抬頭,竟發現辛雅樂端著個暖壺站在面前。
"怎麼是你?"他趕緊將資料上的文字用信封袋擋住。
"蘇媽突然肚子疼,所以我就替她來了。"她胡亂編了個理由,其實是她想進來探探而已。
花澤語緊皺著眉,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也明白自己不應在這裡多做停留,給吳建道遞過咖啡後,端著盤子轉身出去了。
等她一走,吳建道冷不防問了句:"你對她認真了?"
花澤語瞥他一眼,沒有回答。心中仍被資料裡的內容困擾著,咖啡再苦,他都飲之無味。
辛雅樂其實出去後就一直沒有走遠,此時的她斜靠在走廊上,腦中不停地旋轉著剛剛無意中在他資料上瞄見的名字。
怎麼會是龍浩天?
她萬萬想不到,花澤語會去調查他。
那些資料上的內容是什麼?她真的好想知道。她只匆匆看了一眼,除了個名字,其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咬著唇,思維亂了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聽到書房內有動靜,於是急忙往樓下跑去。
吳建道完成了今天的任務,開啟房門出去了。花澤語沒有起身相送,依然秀眉緊蹙的坐在書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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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雅樂的視線一直默默跟隨著吳建道,直至他撐開傘繼續漫步雨中的時候,她才突然闖入他的傘下。
他明顯被她意外的舉動嚇了一跳,撫著胸口說了句:"妹妹你這是在謀殺嗎?我可沒有九條命,被嚇死了你可得負全責!"
"我、我對不起,表哥,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辛雅樂一時心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什麼事?"他伸手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架。
"表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剛剛花澤語看的那個資料,是些什麼東西?他是不是託你幫我去找龍浩天?你找到他了嗎?"她真的好想知道,就算龍浩天對她不再有任何感情了,她也還是想關心他。對她而言,沒有了愛情,他也仍然是她的親人,像哥哥一樣,她很想知道他的下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