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憨憨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真的?”
冉閔用手指杵了一下無相的腦門兒,
“我靠,你真要和我搶皇后啊?”
無相雙手一攤,一臉無辜道,
“我可沒說要和你搶……”
冉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後悔不迭,道,
“算了算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我剛才嘴吐嚕了,就當答應你了。”
“反正皇后長啥樣,咱也沒見過。要是真見了,一見生情……嘿嘿,到時候我可真就捨不得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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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閔打趣完。
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張萬金的金票,遞給嬤嬤,“這張夠我們四個的消費了吧?”
嬤嬤吃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夠夠夠!除了皇后是這位爺的,剩下的貴妃,貴嬪隨便點……”
嬤嬤滿臉諂笑,一邊把金票塞入懷裡。
一邊喜盈盈地扭動身體,走在前面,輕揮粉帕,道一聲,
“幾位爺,隨我上樓……”
陳友德後悔莫及,剛才人窮氣短,竟然著急說了聲“點個宮女”,不知道如果現在反悔的話,會不會被冉閔看扁?
冉閔似乎是猜透了陳友德的心思,輕笑一聲道,
“花了我一萬金,陳友德,你要是不點個貴妃,都對不起我這張金票!”
陳友德非常受用,忙不迭地點點頭,
“嗯。有道理。必須是貴妃!”
……
少年們被各自領入到四個不同的房間。
房間裡裝修典雅,氣氛曖昧,一股奇異撩人的香氣撲鼻,讓人無法自持。
無相所在的房間是個裡外套間。
外間是客廳,裡屋是香閨。
古香古色的紅木桌子,透著典雅雋永。
牆上掛著的仕女圖,穿著輕薄,讓人看了想入非非,面紅耳赤。
無相感到一陣口渴。
桌上備好的熱茶,溫度正好。
於是,無相舉起茶壺,往杯裡倒著茶,開始大口大口的灌著茶水。
同時,心情忐忑地等待著“皇后”的姍姍來遲。
隨著“吱扭”一聲,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一位身姿窈窕,披著華彩霓裳,面如深秋皓月,掛著些許清冷氣質的仙子一樣的年輕女孩兒,款款走了進來。
這一幕,讓無相想起來月亮上的嫦娥,
但是這女子卻比嫦娥年輕,少了嫦娥的嫵媚,
更是透著些無暇無垢的清純氣質,這樣的長相和裝扮,和無相想象的卻是不太一樣。
少了些皇家大氣華麗的氣場,卻多了些佛道儒家持戒修行的寡慾風情。
被稱作“皇后”的美麗女子,一經走入屋內。
屋內的熱烈曖昧氣氛,反而被降了溫,變得涼爽舒適起來。
剛剛砰砰心跳的無相,像是及時喝了一碗秋梨膏一樣,心境陡然平靜了下來。
無相不禁搖頭笑笑。
別人看到美人都會著急上火,甚至流鼻血。
自己看到的美人,卻是起到了下火的作用,反而心如止水。
心裡暗笑,冉公子的錢可算是白花了。
“公子,久等了。”
美人款款作揖,然後輕輕在旁邊的凳子上落座。
無相轉過頭來,害羞地盯著美人看著,那是一張市面上見不到的臉。
這樣說,似乎有些媚俗。
但是,美人兒的臉卻是乾淨的不同尋常。
就算是無相見過了天庭上尾隨二郎神的追星一族的仙女們、也見過月亮上美麗妖嬈的嫦娥,還見過風情萬種的孟婆,但是像翠玉宮的頂著“皇后”頭銜兒的這位美人兒,足以讓人拋棄一切邪惡想法,而只顧著陶醉欣賞於其美麗本身,卻是從未見過的。
無相原本紅得發燙的臉,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膚色。
狂跳不止的心臟,慢慢平靜如水。
但是腦子的全部精神,卻都集中到了美人兒的臉上。
美人兒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造型圓潤典雅的蘇繡團扇,
只見她的蔥白玉手,輕搖扇面,扇面上繡著的游龍戲鳳,宛如活了過來,隨著扇面的擺動而騰雲駕霧,上下翻飛。
無相痴痴的目光,頓時被扇面吸引了過去。
“公子,是外地人?”美人兒問道。
“嗯。”無相侷促地點點頭,顯得有些呆。
美人兒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公子,是第一次吧?”
“嗯。”無相機械木偶一般地點點頭。
“呵呵呵……公子未嘗人事,是個雛兒。”
美人兒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
一深一淺,恰到好處。
聞言,無相搓搓手,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此時,他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公子人生中最寶貴的第一次,就要給了奴家嗎?”
美人兒駕輕就熟的言語挑逗一經開始,無相禁不住有些心晃神搖了。
“公子是想讓奴家陪著說會兒話,還是直接來?”
無相連忙搖搖頭,然後發現不對,又點了點頭。
美人兒笑的花枝亂顫,把芊芊玉手伸了過來,一把搭在無相的手背上。
美麗清澈的眼神看著無相稚嫩的臉頰,一邊用手婆娑著無相的手背。
“公子來長安做什麼?看公子的面相,像是個國子監的學生。”
無相手被美人嬌嫩滑膩小手婆娑的,渾身升起一陣酥癢。
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結巴道,
“我曾經……的確是個學生。不過現在……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美人兒眉毛一揚,顯露出質疑,不過這種疑惑稍縱即逝。
“呵呵呵,奴家又不是包打聽。公子不願說,奴家不問便是。”
美人兒銀鈴般的笑聲,無相聽起來十分悅耳舒適。
“哎呀……好悶哪!”美人兒突然嘆氣道。
無相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住了,皇后,我第一次,有些緊張。”
美人兒聽到叫她“皇后”,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要不咱倆玩玩遊戲怎麼樣?”美人兒一臉渴求的表情,愣是讓人升起憐香惜玉。
無相點點頭,問,“什麼遊戲?”
“皇上……”美人兒突然拉長聲調稱呼無相道。
無相被驚的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
“皇后,你剛才叫我什麼?”無相吃驚地問道。
美人兒滿意地笑聲道,
“呵呵呵,學的還挺快的。當然是叫你皇上嘍!”
“要是把’我’改成’朕’就好了。”
“皇上,要自稱為’朕’……”美人兒特意拉長語調,著重強調了一遍。
無相一臉懵逼,這他麼不就是cosplay麼?
古代的青樓,都可以玩得這麼瘋了?
好好好,既來之則安之。
要不錢都白花了。
無相輕嗑一聲,莞爾一笑,道,
“皇后,見朕為何不下跪?”
美人略微吃驚了一下,隨即立刻從凳子上欠起身來,
然後向前微微曲膝,作揖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了……”
“嗯。免禮。皇后請坐。”
“皇上,今晚就由臣妾給您侍寢了……”
無相配合地伸出一隻手,美人兒把小酥手搭在無相的手心裡。
然後,二人款款走進了裡屋。
裡屋的幃帳和床簾被依次放了下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雞叫了。
無相被早早起來梳洗打扮的美人兒給推醒。
“皇上,該起床了。”
無相一伸懶腰,“啊,好舒服,好清爽!”
美人兒連忙撲進無相的懷裡,
用小酥手輕輕捶打著無相的胸口,嬌嗔一聲,
“皇上,你好壞……”
無相哈哈大笑。
此刻,他志得意滿,神清氣爽。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在翠玉宮用過早膳後,四人碰了面,相視一笑。約定先回到驛館,為下一步的任務好好盤算一番。
走出翠玉宮的大門時,四位少年有些依依不捨。
嬤嬤不失時機地笑聲道,
“四位爺,再來哦。翠玉宮的姑娘們時時刻刻,想著四位爺呢……”
四位少年,挺胸抬頭,昂首闊步,邁出了大門。
上到了大街上。
此時,除了遠處的早市周圍有些熱鬧。
街道上的行人還不算真正多起來。
少年們邊走邊交流著心得。
“喂,你們昨晚怎樣?”閆三胖首先好奇地發起這個話題,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
“爽!被叫了一晚上皇上。”陳友德升個懶腰,哈欠連連。
“我去!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吧?”冉閔打趣道。
“捨不得睡哦……冉公子,您大方,花了一萬金,可不能讓這錢白花嘍……”
陳友德的回答,把大夥兒都逗笑了。
“嗯。”冉閔一臉戲謔的點點頭,“就算什麼也不幹,被叫了一晚上皇上,這錢花的也值了。”
“也就在這關中長安城,朝廷管不著的地方。到了江南還敢管叫’皇上’,非被滅了九族不可!”陳友德感嘆道。
見無相沒有吭氣,三個少年齊齊問道,
“喂,無相大欽差,唯獨你享受的是……’皇后’的親自服務。怎麼樣啊?給我們分享分享唄!”三位少年一臉壞笑,禁不住好奇。
無相裝出一臉寡淡,“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得得得!打住!別給我們假裝聖人……趕緊的!說來,給兄弟們解解饞……”
無相莞爾一笑,道,“昨晚我長大了!而且過程很……刺激!就不告訴你們……”
說著,一聲大笑朝前跑去,三個少年在後面追著,開始嘻嘻哈哈的一路打鬧。
就在這時,突然從街旁的巷子裡,斜刺裡殺出一隊全副武裝的鎧甲士兵。
把無相、冉閔、閆三胖、陳友德四人團團圍住。
“把他們四個給我綁了!”
“是!”
官兵們二話不說,七手八腳上來要把少年們五花大綁。
“大膽!”冉閔叫了聲。
官兵們猶豫了一下。
為首的手一揮,“別管他們,這是秦王親自下的命令!”
官兵們繼續上前來,每四個官兵按住一個人,把無相、冉閔、閆三胖、陳友德都給用拇指粗的麻繩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為何要綁我們?我們犯了什麼罪?”陳友德大聲叫道。
“去了秦王府,再解釋吧!我們只是奉命辦事。”
為首的士兵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少年們被押解著,一路朝著秦王府的方向走去。
途徑他們下榻的驛館,此刻被老百姓圍的水洩不通。
只見有十幾個妖人百姓在驛館門前哭天搶地,身體癱軟,一邊嚎啕咒罵道,
“你們這些外來的歹人,要把我們斬盡殺絕呀……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少年們聽了紛紛皺起眉頭。
一頭霧水。昨晚發生了什麼。
少年們這時候心裡升起了隱隱的不安。
進了秦王府。
還是在昨天的秦王大殿上。
依舊是秦王李玉在正當中正襟危坐。
不像昨日風輕雲淡,而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左右坐著地方官員和軍中將領。
“跪下!”負責押解的士兵命令道。
“憑什麼讓我們跪?”冉閔抗議道。
“罪臣,跪下!”站在秦王左前方的書吏喊道。
“跪你老母啊……”冉閔大聲罵道。
兩旁的官員席發出不小的騷動。
少年們隱約聽到幾句,“這幾個小子好狂啊……”“京城來的就了不起……”之類的竊竊私語。
“算了算了,不想跪,就站著說吧。”秦王一臉威儀,擺擺手道。
這時,秦王向著坐在右側的一名官員使了個眼色。
那名官員馬上意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乃長安府尹李……勝男。”
官員說自己的名字時,有些猶豫,聽上去像是打了個結巴。
官員席上發出不小的鬨笑。
“肅靜!”書吏大聲道。
李勝男清清嗓子,繼續道,
“昨晚,你們去哪兒了?”
幾位少年頓時心中慌的一批。
我去。關中這地方,不會逛窯子也犯法吧。
少年們心裡犯起一陣嘀咕。
“我們在街上遛了遛。初來乍到,看看這長安城的繁華。”陳友德搶先道。
畢竟,昨晚逛窯子這事兒是他第一個主張提議的。
此時,他應該第一個義不容辭的站出來。
“驛館的驛丞今早稟報,你們昨晚一整晚都沒回去!”
“難不成你們逛了一整晚的大街嗎?”
李勝男質問道。
“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三不殺人放火。整晚壓馬路,關你屁事?”
陳友德頂了一句。
聽到陳友德這麼耿,冉閔不忘伸出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
“硬氣!”
李勝男眉毛一挑,厲聲道,
“呦呵!你還挺橫!來人,給我用刑!”
李勝男一招手,命令發給了門外堂前的士兵。
“你敢!”
一聲怒喝!陳友德瞪大眼珠子,像是要把李勝男整隻吞下。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陳友德語氣故作囂張地問道。
李勝男不甘示弱道,
“本官堂堂長安府尹,管你爹是誰?再大能大過秦王不成?”
李勝男說完這話,自覺有些冒失了。
連忙轉身朝著秦王鞠身致歉。
秦王也有些好奇的盯著陳友德,想聽聽陳友德口中的爹到底是誰。
陳友德不以為然道,
“秦王殿下自然是一等王爵。但我爹也差不離,是一等公爵。”
李勝男明顯表情吃了一驚。
“一等公爵?難不成是三公之一?”
“三公之中只有一個姓陳的,可是陳太尉的年紀已經七十多了。”
“你要說陳太尉是你爹,看你的年紀也就十五六歲。陳太尉怎麼會有你這麼小的兒子,莫要說大話閃了舌頭!”
李勝男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挑釁表情,表現出根本就不相信陳友德所說的話。
陳友德笑笑,
“我爹五十九歲時,我娘生下了我。有什麼不可以。陳戎陳太尉正是我爹!”
陳友德斬釘截鐵,言之鑿鑿。
李勝男陡然一驚,冷汗直流。
陳戎可是手握王國兵權的第一人。在軍中根基深厚。
甚至關中軍裡面,有不少將領都是陳戎的門生。
要論在軍中實權,秦王還真比不上陳戎。
雖然,王國三十萬北軍被妖族設計一口吞掉。
但是,南軍三十萬、蜀中十五萬、關中軍二十萬。
這些軍隊,如若陳戎真想要調動,光憑他在軍中這二三十年的經營,到處都是陳戎提拔上來的將領,遍佈王國各地軍隊各個級別,都有陳戎的門徒。
他一個長安府尹,委實是夠不著的。
李勝男只好打個馬虎眼,裝糊塗道,
“你有何憑證,說陳太尉是你爹?”
“願意給陳太尉當兒子的,可不止你一個!”
李勝男說完,從鼻腔裡發出“哼”的一聲,然後不再說話。
連忙退到了一旁,轉頭看向秦王,似乎在等著主子的聲援和表態。
秦王看向李勝男的眼神,充滿著失望。
也許覺著這條狗雖然聽話,但是腦子卻是他媽的硬傷。
這跟他爹是誰有關係嗎?
就算他爹是太尉,能當著百官和軍中將領的面兒,在公堂之上堂而皇之的討論這個事情嗎?
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秦王只好裝作保持中立的姿態,笑了笑,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不管犯人是誰誰誰的親屬關係,只要犯了罪,事實證據確鑿,都應伏法。”
話說到這裡,官員們都紛紛點頭贊同。
秦王話鋒一轉,
“但是,官府也不能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如果沒有犯罪事實,找不到犯罪的證據,也絕不能隨便拉幾個好人來頂罪!”
秦王轉向書吏,
“羅書吏,你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四個嫌疑人說一說。”
這就對了嘛。
事情都沒說,少年們都一頭霧水,就來不來先行審問甚至用刑,哪有這麼辦案的?
“昨晚半夜,長安城內有十幾戶人家,一夜之間都丟了孩子。都是不到八歲的學前兒童。巧合的是,丟失的兒童,都是在長安居住了短則最少十幾年長則歷經三代人在此經營生意的妖族的後代。”
“你們四人初來乍到,向秦王提議伐妖。然後就出了這等事情。”
“而且,出事的當晚,你們四個又都不在驛館休息。”
“大半夜不在驛館睡覺休息,同一時間城裡的妖族居民丟了孩子。”
“你們說說,不懷疑你們四個,懷疑誰?”
聞言,少年們也是心中一驚。面面相覷。
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