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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孩子

很快, 林太傅就到了。

魚息既答應了他要為他拔毒,他也沒有大早上就去相府等著討人嫌,依然慢條斯理地授課。

阿滿順勢將荊寒章推到了晏行昱身邊的空位上。

晏行昱已經幹淨利落地將腿放了下來, 正在滿臉肅然地看著桌子上的書出神,根本看都不敢看荊寒章。

荊寒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慢悠悠道:“殿下, 往裡面挪一挪, 我要坐在這兒。”

此言一出,整個南書房的人都駭然看著他。

七殿下在京都城橫行霸道慣了,從來沒人敢對他這麼說話,這個病弱癱子一上來就說出這種話,難道就不怕被這小魔王一腳踹翻輪椅嗎?

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

然後那性子乖戾的“七殿下”就真的往裡面挪了挪, 示意那癱子坐下。

所有人:“……”

阿滿將椅子搬了出來, 把輪椅推了進去,剛好能到書案。

林太傅簡單說了丞相公子受聖上恩賜,特許在南書房上學課的事, 然後就開始慢悠悠地授課。

荊寒章向來懶得聽課,他坐下後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 團成一團扔給不敢看他的晏行昱。

紙團落在桌子上, 發出輕微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看過去。

江楓華更是嚇得呼吸都停了——他從未見過有人敢直接扔七殿下紙團,這丞相公子……

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晏行昱還沉浸在翹腿給抓包的尷尬中, 如果他現在不是在荊寒章的身體裡, 早就把自己縮到大氅裡不敢見人了。

他故作鎮定,看都不看那紙團,似乎對太傅授課產生極大的興趣,什麼都阻止不了他的刻苦學習。

荊寒章被氣笑了, 撐著腦袋偏著頭,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注視著他。

晏行昱被看得如坐針氈,有好幾次偷偷地用餘光看荊寒章,都會發現他依然在盯著自己,大有“你不看我就一直盯著你”的架勢。

晏行昱終於被看得受不了,轉頭看了荊寒章一眼。

荊寒章一挑眉,示意他看紙團。

晏行昱沒辦法,只好拿過紙來展開。

裡面寫了一行字。

我要生氣了

晏行昱:“……”

晏行昱沒吭聲,也沒回,只是把紙團展開疊成一個小方塊放在一旁,繼續躲避。

荊寒章“嘖”了一聲,又寫了一張扔過去。

我生氣了

晏行昱這次裝不了死了,只好拿起筆在那紙上寫了一個字,又遞迴給了荊寒章。

荊寒章將紙團展開,差點被氣的笑出聲。

那小美人竟然在我生氣了的中間加了個不字。

我不生氣了

荊寒章:“……”

荊寒章氣得差點一腳蹬在桌案上,他怒氣衝衝地瞪了晏行昱一眼,表達自己的確在憤怒,不是加個不字就能消氣的。

在一旁一直偷偷觀察的江楓華此時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去看“七殿下”的反應。

若是被無緣無故瞪了,他家七殿下肯定會暴跳如雷,根本不會管在不在上課。

江楓華心驚膽戰地等著“七殿下”會如何做,只是下一刻,他就眼睜睜地看著“七殿下”輕輕地低下頭,完全沒有要發怒的前兆,反正好像……是在躲避。

躲避?!

江楓華有些凌亂,這京都城誰能有這樣大的本事能讓無法無天的七殿下躲避?

荊寒章餘光掃到江楓華似乎要驚呆了,只好皺著眉頭不再和晏行昱說話,省得被看出端倪來。

他裝作認真的模樣聽了一會太傅的課,又翻開書看了看,意外地發現自己眼中那些稀奇古怪很難辨認的字似乎不一樣了。

荊寒章擰起了眉頭,對著書仔仔細細看了幾頁,確定自己真的能看懂書了。

這明明是一件該高興的事,他卻對著書發了半天的呆,不知想到了什麼,垂眸將書闔上了。

晏行昱今日一直都在偷偷看荊寒章,眼中全是藏不住的歡喜,在桌案下的腳尖也不自覺地勾起,若不是桌案擋著他指不定再次翹起來了。

林太傅估摸了一下時間,那魚神醫應該醒了,便起身離開,讓侍講接過他的書來繼續授課。

荊寒章除了林太傅,南書房其他人他一概不怕,見狀輕輕湊到晏行昱身邊,低聲道:“你想回宮了。”

晏行昱正在闔書,聞言還遲疑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他學著荊寒章的樣子將書一推,起身道:“回宮。”

侍講有些為難,荊寒章這樣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他還是盡忠盡職地勸了一句:“殿下,今日的課還未授完。”

晏行昱說:“那是你的事,關我何事?”

侍講:“……”

侍講耐著性子道:“但是林太傅臨走前說了,要您一定要聽完這一篇再走。”

晏行昱和荊寒章對視了一眼,荊寒章一拍胸口,示意“我會啊”,但他力道沒拿捏好,用得有些大,直接把自己拍的悶聲咳了一下。

晏行昱:“……”

荊寒章:“……”

荊寒章有些羞惱,全賴這病弱身子,和他可沒關係!

晏行昱看出了荊寒章的意思,直接一指荊寒章,道:“聽說丞相公子飽讀詩書學富五車,這一篇應當是會的吧?”

荊寒章:“……”

這誇自己都不帶臉紅的嗎?

晏行昱不心虛,荊寒章自然也不臉紅,直接假笑著道:“回殿下,臣才華橫溢,自然是什麼都懂的,小小一篇書不在話下。”

晏行昱:“……”

晏行昱自己誇自己沒臉紅,荊寒章這好似挖苦的話倒是把他說的臉臊得慌。

他胡亂一指,道:“那就讓公子來我殿裡一趟,親自教這一篇吧。”

侍講一愣,連忙道:“殿下,這不合規矩!”

晏行昱學著荊寒章之前說的話:“本殿下就是規矩。你說不合哪條規矩,指出來,我立刻讓人去改。”

荊寒章……荊寒章差點笑出來。

侍講自然不敢說,只能目送著他兩人離開了。

等回到了七皇子殿,晏行昱讓阿滿去守著殿門不讓其他人進來,這才將方才霸道囂張的架勢收得一乾二淨,如真正的小鹿似的,眼底全是無害。

他溫聲說:“方才冒犯殿下了。”

荊寒章漫不經心撩著長髮,似笑非笑道:“公子學我倒是學得不錯。”

晏行昱臉都要紅了,小聲說:“我只是怕……暴露殿下身份。”

荊寒章不怎麼在意:“你家殿下不怕暴露身份,你怎麼自在怎麼來就成。”

晏行昱點點頭。

荊寒章方才看了晏行昱演的一出好戲,此時已經不生氣了。

連荊寒章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好像一對上晏行昱,無論多大的怒火都會頃刻消掉,這小美人難道給他下了什麼蠱不成?

晏行昱偷偷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荊寒章幽幽道:“有什麼話直接說,你這樣偷偷看我,我還以為你是在對我眉目傳情,勾引本殿下。”

晏行昱不懂眉目傳情和勾引:“我沒有。”

荊寒章:“那就直接說。”

晏行昱想了半天,才終於下定決心,他矮身蹲在荊寒章身邊,伸出手拽著荊寒章的寬袖一角,眼睛微亮地看著荊寒章。

“殿下,您每年花朝節時,會出宮嗎?”

荊寒章翹著腿,垂眸看他,疑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晏行昱生硬地說:“馬上就要到花朝節了,行昱就是問問。”

荊寒章涼颼颼道:“公子過的是江南的花朝節嗎,我們京都城的花朝節都是每年二月十二,現在才十一月。”

晏行昱被噎了一下,只好繼續生硬地扯話題:“二月也很快就到,祭天大典、年節、元宵,然後就是花朝節了。”

他伸出三隻手指給荊寒章看,表明真的馬上就到了。

荊寒章笑了:“好,那就當馬上到了,你問這個做什麼?想邀我出去過花朝節啊?”

晏行昱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殿下之前出宮過嗎?”

荊寒章也不逗他了,懶洋洋地靠著椅背,道:“出去過一回,好像是七八歲的時候,偷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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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眼睛的水波微轉,有些欣喜地看著他。

荊寒章還在回想:“當時不怎麼懂事,將元宵節父皇給我特意做的金錁子拿了一包出去,結果花朝節人多,被盜賊給偷走了。”

整整一包金錁子被偷走了,晏行昱立刻張大了眼睛,連忙追問:“然後呢?找回來了嗎?”

荊寒章頓時有些得意:“你殿下神通廣大,百步穿楊,拿著買的木彈弓直接將那賊給射倒在地,將荷包奪了回來。”

晏行昱很捧場:“殿下厲害!”

厲害的殿下不知怎麼對著這雙認真凝視他的眼睛,突然就起了孩子似的幼稚的傾訴欲,繼續道:“我那是唯一一回出宮,不光抓住了盜賊,還救了個孩子。”

晏行昱這下抓著他的袖子更緊了,眼巴巴看著他。

荊寒章還以為他很期待,繼續嘚啵:“那孩子臉蛋長得不錯,被人哄騙著要被賣進青樓,好在本殿下一眼看透,將那孩子救下。”

這一切都和晏行昱深處的記憶對上了,他歡喜得難以自制,手中力道大的幾乎將荊寒章的袖子給拽出一個洞來。

晏行昱張口:“我……”

第一個音還沒露出來,荊寒章就嘆息著道:“這麼小一個姑娘家,若我沒救下,那孩子一生都要毀了。”

晏行昱:“……”

荊寒章自顧自緬懷自己當年的豐功偉業,然後看向晏行昱:“對了,你方才想說什麼來著?”

晏行昱漠然地說:“花朝節,花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