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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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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趁這個時間已經反應過來了,古怪地看著自家公子頂著一張陌生的臉,怎麼看怎麼彆扭。

“沒有。”阿滿深吸一口氣, 委屈地解釋道, “我還以為荊寒章趁我不注意把您掉包了, 所以想先看看那人是不是易容,如果是冒牌貨我就先宰了他, 定不會弄髒公子的床。”

晏行昱倒是有些意外:“你瞧出來了?”

“嗯。”阿滿信誓旦旦,“就公子那個謹慎的性子, 怎麼可能手中不戴弩,還把床榻上的暗器全都拿下來了?肯定有古怪!”

晏行昱一時不知這句話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阿滿說了幾句,也有些適應了,忙問:“那榻上躺著的, 是荊寒章嗎?”

“嗯。”晏行昱也沒隱瞞,點點頭。

阿滿整個人都懵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所以讓你明日早上去請師兄過來一趟。”

阿滿眉頭緊皺,點頭說好。

晏行昱從桌子上的花瓶裡又找出來一顆金錁子, 隨手塞到了袖子裡。

阿滿奇怪地問道:“公子拿錢做什麼?”

“他太壞了。”一說起這個, 晏行昱還有些賭氣, 悶聲說, “他雖然將金子還給了我,但一旦魂魄再換回來,這金錁子還是在他身上。”

晏行昱又不能暴露半夜他回來之事, 有苦說不出,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顆不能給,只能換個給他。”

阿滿也知道他家公子自小到大寶貝那顆金錁子跟什麼似的,“哦”了一聲, 拿著手中的匕首挽了個花,隨口道:“公子你們什麼時候會換回來?”

晏行昱搖頭:“我也不怎麼清楚,上次只是一晚。”

阿滿很聰明,立刻聯想到了前幾日“公子”扔貓的異狀,他點點頭:“好,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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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瞥他一眼:“交給你什麼?”

阿滿奇怪地說:“等公子恢復正常就殺了荊寒章,你們下回就不會再互換了。”

晏行昱:“……”

晏行昱沉默良久,才遲疑地問:“我方才的話,是這個意思?”

“是啊。”阿滿也有些猶疑,“難道阿滿猜錯了?”

晏行昱又開始沉默。

阿滿盤腿坐在地上,像是貓一樣抓晏行昱腰間的穗子玩,他左等右等沒等到回答,百無聊賴道:“公子,殺不殺啊?”

晏行昱垂眸對上阿滿純澈的視線,半晌才搖頭:“不殺。”

阿滿不滿:“為什麼?”

晏行昱道:“他不殺我,所以我不害他。”

阿滿不明所以:“嗯?”

晏行昱本能地想要摸佛珠,但手指剛動了兩下他才反應過來佛珠在荊寒章那,他只好縮回了手,溫聲道:“他身份尊貴,暫時不能動。”

阿滿撇撇嘴,只好把匕首收回去,繼續玩穗子了。

晏行昱偏頭看了一眼內室。

荊寒章依然在沉睡,好似對周圍一切都沒有任何防備。

晏行昱有些茫然地想:“他就這麼信我嗎?”

今晚晏行昱察覺到潛入偏院的刺客時,約摸已經猜到是誰,要麼是聖上的驚蟄衛前來查探七殿下夜宿相府的原因,要麼就是他孃親終於打算殺他了。

晏行昱生性多疑,所以在這兩個選擇中硬生生多加了一人。

那就是荊寒章。

荊寒章張揚狂悖,卻深受皇帝喜愛多年,晏行昱一直都覺得他一定不像表面上那般紈絝暴躁,不學無術。

晏行昱本以為,荊寒章會在兩人魂魄互換之前殺掉他——就像他方才心中所想一樣,所以忌憚提防了許久。

但沒想到……

晏行昱輕輕撫了撫手腕上的弩,突然垂下羽睫,輕笑了一聲。

阿滿疑惑抬頭看他:“公子笑什麼?”

“笑皇帝。”晏行昱溫柔地說,“一隻猛獸卻養出了個貓一樣的兒子。”

阿滿不懂,他也不想懂,他撇嘴,有些不開心地說:“公子待那個荊寒章可不一樣了,還不殺他,還給他金錁子,您都沒給過我金子,連銀錁子都沒給過。”

晏行昱撐著下頜,淡淡道:“你說對荊寒章來說,什麼樣的人比較好拿捏?”

阿滿說:“反正我覺得活人都不好拿捏。”

所以他一向喜歡和死人打交道。

能讓阿滿拿捏的人,要麼是死人,要麼是正要死的人。

“傻子。”晏行昱屈指彈了阿滿眉心一下,笑道,“是貪財之人。”

阿滿歪頭:“啊?”

晏行昱左手按上右手的脈門,隨意道:“皇室中人最不缺的便是金銀財寶,而一旦他認定我是個重度貪財鬼,那無論我表現得有多危險,他還是會本能覺得可以輕而易舉將我掌控在手中。”

畢竟晏行昱愛的,便是荊寒章隨手就能給的。

阿滿疑惑了半天,看著他公子唇角嗔著算計人的柔笑,才疑惑道:“可公子你本來就很貪財啊。”

平時買茯苓糕都是一塊一塊地買,阿滿每次去那家糕點鋪子都會被小廝報以“窮鬼也來買糕點”的冷眼。

晏行昱:“……”

晏行昱唇角差點沒崩住,偏頭瞥了阿滿一眼,將手一放,轉移話題:“先給我探脈。”

阿滿:“哦。”

他將手伸過去探了半天,沒探出來什麼問題,這才疑惑道:“為什麼要探他的脈?”

晏行昱蹙眉:“他脈象有點古怪,但我醫術不精,不怎麼能探出來。”

他見阿滿也滿臉茫然,索性將手收了回來,吩咐道:“讓人叫魚息回京一趟。”

阿滿掰著手指算了算時間:“魚神醫現在在南疆找‘佛生根’,那毒草難得的很,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再說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倒是國境一封,怕是很容易被困在半道上。”

晏行昱道:“讓他快馬加鞭趕回來。”

阿滿遲疑:“唔。”

晏行昱輕聲說:“就說我又犯病了,離了他不成。”

阿滿:“……”

阿滿古怪看著他,小聲提醒道:“魚神醫您也敢騙?”

晏行昱這才想起來,“啊”了一聲,說:“那就說我又裝病了,讓他趕緊回來。”

阿滿:“……”

可以的,很有公子的作風。

晏行昱吩咐完,讓阿滿扶著自己回了客房。

阿滿剛要回去時,晏行昱卻乾咳了一聲,小聲說:“那明日茯苓糕……買兩塊吧。”

阿滿:“……”

您終於知道自己摳了?!

***

在陌生的身體裡,晏行昱根本睡不著,回到客房後便枯坐了一晚,時不時扶著桌子練習走路。

直到天明,他已經差不多能操控這具身體正常行走了。

荊寒章毫無防備地睡了一覺,一大早梳洗乾淨,便來找晏行昱要和他一起去國師府。

清早就過去國師府的阿滿卻很快回來,道:“國師昨晚進宮了,據說是司天監測出了不好的天象,整夜未歸。”

荊寒章睏倦得不行,正在打哈欠,聞言眉頭一皺:“天象?什麼天象能讓國師都連夜進宮?”

阿滿說不知。

荊寒章和晏行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晏行昱的七殺格。

就在這時,卻有驚蟄衛特意前來相府,讓阿滿傳話說是從西域尋來的於闐玉籽料到了,讓殿下先去選,選剩下的才入國庫。

荊寒章一聽,差點跳起來,立刻道:“我這就回去!”

說完後,他渾身一僵,這才意識到現在的他根本回不去宮。

晏行昱乖順地坐在那,他被拆穿了個徹底,索性毫不掩藏,還當著荊寒章的面擺弄弩。

畢竟放置在明面上的危險,比笑裡藏刀的暗箭更容易掌控,也更令人心安。

晏行昱不擅長掌控別人,卻深諳如何不著痕跡地讓別人掌控自己。

果不其然,荊寒章昨晚明明看出他渾身上下處處都是危險,現在瞧見他在擺弄危險的弩,眼中的忌憚和排斥卻已少了許多。

察覺到荊寒章的視線,晏行昱抬眸,輕輕一歪頭:“殿下?”

荊寒章肅然問:“懂玉嗎?”

晏行昱:“略懂。”

“那就好。”荊寒章道,“你這就回宮,替我挑幾塊上等的玉料。”

晏行昱一怔,道:“我只是從書上瞧見過一些,並不懂怎麼挑……”

他還沒說完,荊寒章就手一揮,道:“那就不挑,你到時隨便瞧一瞧玉料,直接說全都要。”

晏行昱:“……”

你還是人嗎?

荊寒章見他還在猶豫,還以為他不敢進宮,索性一擲千金道:“你幫了我這回,回頭你殿下親自雕塊玉送你,怎麼樣?”

知道於闐玉價值不菲,還在沉默的晏行昱立刻抬眸,唯恐荊寒章反悔,飛快道:“成交。”

荊寒章:“……”

說完後,晏行昱又有些懊惱,這聲“成交”聽著好像奸商,又忙說:“好。”

荊寒章涼涼看他。

晏行昱這才驚覺自己失了禮數,只好帶著點心虛,又小小聲地說了句:“是。”

阿滿:“……”

貪財之人的確好拿捏,但他真的看不出來自家公子這貪財的小模樣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荊寒章哼了一聲,道:“當著我的面你竟然還發呆,在盤算什麼呢?”

晏行昱看他一眼,又飛快將羽睫垂下,說:“行昱在想,殿下許我的一百兩銀子什麼時候給。”

荊寒章:“……”

荊寒章都驚呆了,他愕然道:“一百兩銀子你都能想的這麼出神?”

晏行昱沒覺得問人要錢有什麼羞恥的,他看著荊寒章,認真地點頭:“殿下不是許給我了嗎?”

既許了,那銀子就是他的。

荊寒章自認經歷過大風大浪,這些年也見過無數稀奇古怪的人,但從來沒見過晏行昱這一掛的。

這也太……直白了點。

荊寒章古怪地看了他半天,才將腰封上的玉佩解下,隨手拋過去,沒好氣道:“拿著,這玉佩足夠抵一百兩銀子還有餘了。”

晏行昱抬手一接,玉牌穗子繞著他的手指輕輕轉了一圈落在掌心,他當著荊寒章的面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才眸子一彎,說:“好,我這就讓阿滿去當鋪換銀子。”

荊寒章:“……”

荊寒章本來已經將玉佩送出去了,沒想到此人連遮掩都不遮掩,當著他的面就要去把玉佩當了。

雖然說玉佩到了晏行昱手中就任由他處置,但這可是皇子的玉佩,他難道就不想珍藏下來嗎?

他給的玉佩難道還比不過區區一百兩銀子有吸引力?!

荊寒章越想越氣,直接起身邁著長腿走到晏行昱面前,伸手就要去奪晏行昱手中的玉佩。

晏行昱連忙往後一靠,將玉佩藏在背後,張大眼睛看著荊寒章,滿眼都是難得的驚慌:“殿下、殿下做什麼,這已是我的了。”

荊寒章在國師府拆穿他時都不見晏行昱這麼慌張。

荊寒章瞪著他:“還給我,我直接給你銀子。”

晏行昱有些猶豫:“可是您不是說,這玉佩遠遠不止一百兩嗎?”

生平第一次被坑的七殿下覺得匪夷所思:“你到底什麼意思?!本殿下拿回自己的玉佩,難道還要多給你銀子不成?”

晏行昱愛財不惜命,有些怯怯地點頭。

荊寒章……荊寒章都要被他氣笑了:“你堂堂丞相之子,至於連這點銀子都要坑嗎?!”

晏行昱再次將半張臉往大氅的衣領中縮,滿身寫著抗拒——和剛才要和他賠衣裳時逃避的樣子一模一樣。

荊寒章在京都之中無人敢惹,哪怕再紈絝的子弟到了他面前也是一派討好諂媚之態,被捧得太高太久,荊寒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敢光明正大坑他銀子的人。

只是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氣得要噴火,反而有種啼笑皆非。

荊寒章心想,他怎麼就這麼大膽?難道自己的兇名已經沒有威力了?

荊寒章盯著不斷往大氅裡縮的小美人,突然就來了脾氣。

他直接抬手將大氅的衣帶解開,晏行昱縮著縮著,衣領突然敞開,他立刻伸手要去捂臉,卻被荊寒章一把扣住了手腕。

“躲什麼躲?”荊寒章道,“躲到衣服裡我就瞧不見你的臉了?”

晏行昱不肯和他對視,小聲說了句什麼。

荊寒章沒聽清,捏著他垂在肩上的一縷發拽了拽,不耐煩道:“什麼?大點聲。”

晏行昱說:“一百五十兩,就還給殿下。”

荊寒章:“……”

荊寒章氣樂了,捏著他的臉頰往旁邊扯了扯,咬牙切齒道:“晏行昱,你怎麼這麼有能耐啊?嗯?半刻鐘不到,倒手一回就賺了五十兩,你坐地起價還真是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