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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質、量共存!

“哀家支援陛下的想法,呂相遺念,是讓哀家替他甄選出適合接替他衣缽的學子,將這本《呂氏春秋》傳承下去,發揚光大,好不辱沒他精研一生的雜家之道!”

“與其讓一群已經走出自己道路的進士、翰林、大學士,乃至大儒,廢棄前功,改修雜家之道,不如挑選出尚未透過會試,仍是可造之才的舉人學子加以培養,方為上策!”

東宮第一時間表明了態度,從側面證實了劉賀剛剛說的包括呂不韋遺念的一些安排!

“母後英明!”劉賀連忙配合道。

“本宮也支援陛下的決定,呂相學說,亙古爍今,非天資卓著之人,恐難修其道,陛下臨朝不久,自當新朝新氣象,開設恩科,也為大勢所趨,望兩大學院督促學子,於此次會試,魚躍龍門,奪得桂冠!”

繼東宮之後,西宮也不甘示弱,表明態度。

也許,作為呂不韋的女兒,呂雉更想自己父親的學說,能夠落入能傳承此道的人手中!

而不是成為兩大書院用以攻訐對方的武器,相比於被一些已經功成名就的儒門巨擘據為己有,之後敝帚自珍,束之高閣,她更期待自己父親的學說能夠聲名遠播,教導出一大批可塑之才!

“皇嫂英明!”

劉賀回過頭,又是朝著西宮那邊拱了拱手,渾然不覺,身後一道目光幽幽地望著他。

皇帝降旨,兩宮支援,這下子,眾朝臣就是想反對都沒有理由了!

而且人家有理有據,恩科,本就是歷代皇帝對於天下學子的一種恩寵,彰顯文治的一種手段,給天下許多三年一次會試落榜的舉人一個機會!

像梁師成這種,就是受惠於恩科取士,被先帝恩寵賜進士出身,才走到了大儒的層次。

至於首創冬闈,倒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因為來年,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闈會試,夏季的殿試,以及秋闈的鄉試,如果不在今年即將到來的冬季舉辦會試,那就又要錯過一年了!

對此,劉賀也是考慮再三的,自己曾經的歷史上,三年一場會試,春闈之前,許多舉人要於冬季出發,一路跋山涉水,一般在年關之前趕赴京城,然後備戰會試。

但這個時代不一樣,儒生可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存在,哪怕是區區一個童生,也有著等閒三兩個人近不得身的能耐,舉人雖不能掌握進士的平步青雲,但也是逢山遇水,如履平地!

雖然自己定下冬闈時間,只有倉促的一個多月的準備時間,但即使是千里之外的曲阜書院,如果願意派出更多的舉人參加會試的話,只需由一名大學士境的儒生使用自身能力將之送過來即可!

對於大學士境的儒生而言,完全可以做到朝看蒼山雪,日觀東海潮,運送一批舉子入京,也不過是輕鬆寫意罷了!

合情合理合法,這讓有些見不得劉賀好的大臣也是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反駁!

司馬徽聽完之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開設恩科,這就代表著將有新一批的舉子成就進士之身,這從根本上,增強了大漢的國運!

這種結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抬眼看了看人群之中面色淡然的司馬懿,司馬懿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司馬徽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他也同意了的話,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畢竟,《呂氏春秋》他志在必得!

而在司馬徽發聲之前,孔融已經站出來,手持朝笏表態道:“陛下聖明,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一言,振聾發聵,末學後座聞聽,如聞暮鼓晨鐘,醍醐灌頂!”

“陛下也讓末學知道了,作為大漢兩大書院真正的職責!”

說著,孔融瞥了一眼司馬徽,繼續道:“兩大書院,乃國之基石,理當為大漢,為朝堂,為地方,輸送更多的飽學之士,而非互相攻訐,爭名奪利,此為本末倒置也!”

“末學汗顏,竟是到了如今,才明白這個道理,若非陛下點醒,還執迷其中難以自拔!”

“我孔融,於這朝堂之上,以曲阜之名,支援陛下決定,此次定當甄選出我曲阜最好的學子參與此次會試!”

“就是不知,水鏡先生能否替白馬做主,還是要問一下那位的意見?”

司馬徽神色大變:“孔融,你不要太過放肆,否則老夫定叫你血濺當場!”

對此,孔融也只是冷冷一笑:“你可以試試,就是那位親自在我面前,我罵他他都得立正,你信是不信?”

司馬徽被氣的臉色鐵青,一身浩然正氣竟是有些躁動起來。

“孔融,我勸你不要自誤,不要仗著你是孔家後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位之才,不是你這種螢蟲可以仰望的!”

“呸,竊家老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讓他有本事去曲阜試試!”

孔融齜牙咧嘴的,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儒雅之風。

可讓劉賀好奇的是,在孔融一番罵聲中,儘管司馬徽的臉色很難看,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這就勾動了他的求知慾了,朝著一旁正在氣沉丹田,恢復傷勢的曹正淳招了招手。

“陛下……”曹正淳看劉賀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他們兩個說的是誰啊?”劉賀指了指還在喋喋不休開噴的孔融問道。

曹正淳一愣:“如今坐鎮白馬書院的院長,陛下不知?”

劉賀一愣,明白又是自己的知識盲區了。

連忙屁股挪了挪,好整以暇地問到:“誰啊誰啊,快告訴朕他叫什麼!”

“嘁!”曹正淳被嚇了一跳:“誰敢妄議那位的名號!”

看劉賀面露不悅,曹正淳連忙解釋道:“唯一一位非孔聖親傳,能位列孔門十二哲,受天下儒生敬仰的那位,陛下當真不知?”

劉賀心思百轉,原主為富貴王爺,對大漢基石儒門的瞭解很少,像是呂不韋這種人物,還是因為死了之後原主赴京弔唁才記憶深刻的!

可對其他名動天下的大儒,當真是鮮有瞭解。

曹正淳諱忌其名,跟下方兩人一樣,雖都明白那位是誰,但不敢直呼其名。

但劉賀從曹正淳的話語中,已經是知道了那位究竟是誰了!

若說學術思想有一個發展歷程,那可以大致分為“先秦子學”、“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佛學”、“宋明理學”以及“清考據學”!

非孔聖親傳而列孔門十二哲的,唯有一人!

此人,正是理學之集大成者,被後世譽為孔子之後的第二位聖人,也是儒家長達兩千餘年來的第三號人物的朱子,朱熹!

聽孔融的意思,那位和他曲阜之間,似乎有著難以割捨的淵源!

不然的話,怎麼引得孔融如此深惡痛絕?

而司馬徽顯然是有些理虧,面對孔融的話,除了剛開始反駁了幾句之後,就只有被孔融炮轟的份了!

“看來,這其中,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啊!”

劉賀笑了笑,不由望向王允身後。

果不其然,兩個小年輕御史正在左右張望。

一人名叫胡紘,一人名叫沈繼祖!

“夠了,朝堂之上,緣何吵鬧!”

眼看司馬徽都捏緊了拳頭,劉賀果斷開口,阻止了孔融逐漸狂躁的行為。

孔融聞言,氣呼呼地吐出幾口濁氣,顯然剛剛自己把自己氣的不輕。

司馬徽也同樣是臉色鐵青。

但一眾朝臣,在聽到剛剛孔融的話時,大多數都是一臉畏懼地低下了頭。

跟自己沒有關係!

嚴嵩卻是樂開了花,要不是場合不對,都要大笑出聲了。

司馬徽深吸一口氣,拳頭緩緩鬆開,才是冷冷道:“老夫身為白馬書院副院長,自當能決策!”

“那你就是答應了咯?”孔融瞥了一眼說道。

司馬徽忍住打他一頓的念頭,繼續冷冷道:“不過,既是用科舉來比拼兩院學子水平,我白馬書院底蘊深厚,自然不懼,就是不知,陛下以何為最終的判定準則?”

“是以透過會試的人數呢,或是其他,老夫要先明了,省的到時候有所偏頗!”

孔融一愣,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自己光想著公平了,可兩院實力不對等啊,如果真以數量取勝的話……不是他沒自信,實在是以曲阜如今的水平,很難跟白馬一較長短啊!

“怎麼能以數量取勝?一堆臭魚爛蝦,加在一起也不夠蛟龍一口吞的,以末學之見,《呂氏春秋》僅此一份,當然是該賞賜給貢生之中的會元,不是我說,水鏡老……先生,陛下都說了,呂相遺念是將他的所學擇優傳授下去,你這話裡話外,都是想讓白馬書院據為己有,你的覺悟就這麼低?”

孔融嘴瓢,差點一口司馬老賊說出口。

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孔融又一臉自傲地挑著眉道:“唯有會元之才,才配精研呂相之學,孟軻,你說對嗎?”

說完,孔融鼓勵地拍了拍孟軻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姿態!

這也是孔融的底氣所在,這一代,出了孟軻這個孔聖親傳,他有自信孟軻能夠摘下會元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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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軻苦笑了一聲:“學生自當盡力!”

司馬徽卻不悅道:“孔文舉,你就這點出息!”

“哼,不服嗎?不服你們也找出一位堪比孔聖親傳的大才來啊,或者,看看那位的弟子有沒有出息的,拉出來比比!”

“你!”

司馬徽極力壓抑憤怒,避免和孔融在那方面爭論。

“陛下,若真以成績最好的會元為取勝標準的話,那恕白馬書院這次就不參與恩科取士了,若陛下執意將《呂氏春秋》賜給曲阜,那就別怪老夫開啟學術之爭,親臨曲阜,指導一下曲阜書院的教育風氣了!”

“你!”

這次,輪到孔融氣極了。

司馬老賊,不講武德,竟然敢脅迫陛下,威脅自己的曲阜書院!

可……自己又沒有反制的手段!

好氣哦!(???ε???)

對於司馬徽的威脅言論,劉賀眼睛眯了眯,下一刻,滿臉笑容道:“二位不用爭執,對此,朕已有決斷!”

“還請陛下明示!”司馬徽不客氣道。

“說來也簡單,水鏡先生所言,以數量取勝有道理,而文舉先生所言以質取勝,亦有道理!”

“倒不如這樣,《呂氏春秋》僅一冊,但知識就是你可以學,我也可以學,學到最後,大家就都會了,這也是完成了呂相傳道授業的遺念!”

“故此,朕決議,此次會試,奪得會元之人,可觀摩《呂氏春秋》一載,其後第二名和第三名,則順位觀摩半年,待到殿試結束之後,狀元之才,可獨享《呂氏春秋》一年,榜眼、探花各半年,餘者二甲進士取第四名至第十名,共同參悟半年,再以感悟結果,決定誰為最佳傳承呂相衣缽之人,便將《呂氏春秋》交由他妥善保管,二位以為然否?”

“這……”

司馬徽剛開口,孔融果斷道:“陛下英明,此舉深得公平之道,曲阜書院全力支持!”

劉賀一笑,看向司馬徽道:“莫非水鏡先生沒有自信,以你白馬學子的能耐,不能奪得會元或是狀元桂冠,或者是無法參悟《呂氏春秋》中的微言大義?若是如此的話,那白馬書院是否參與恩科取士,的確是不要緊的了!”

司馬徽皺了皺眉,劉賀這粗淺的激將法自然是影響不了他。

但他卻是嘴角一笑,有了決斷。

“陛下聖明,老夫沒有異議,就按陛下的方法為取勝標準!”

接著司馬徽看向孔融和孟軻道:“雜家之道,在廣而精,我白馬書院雖未有深諳此道的學子,但當初也有不少學子求學於呂相,一知半解者有之,初學乍道者亦有之,但好在,我白馬書院是有人研習此道的,不知這位孔聖親傳,對雜家之道,可有幾分涉獵?”

孟軻聞言一愣,直言不諱道:“學生不才,自小精研孔聖及其弟子之道,於雜家之道,未曾涉獵!”

“哈哈,如此,縱使讓你參悟十載又如何?孔文舉,你覺得你就勝券在握了?”

孔融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支支吾吾地沒有話語反駁。

司馬徽一揮衣袖道:“我白馬書院人才濟濟,縱使於經義上不如你這位孔聖親傳,但老夫也有自信,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參悟更多的雜家之道,更別說,你們曲阜只有一位孟軻,而我白馬書院……”

“我之親傳,有臥龍之稱的諸葛孔明,鳳雛之稱的龐士元,更兼單福、石韜等人,皆是我白馬未來之棟樑,孔文舉,會元、狀元,你曲阜或許志在必得,但其後的席位,我白馬書院要定了!”

“到時候別光得了個頭銜,真正參悟的時候卻是不得其法,那孔聖親傳,可真要貽笑大方了!”

“陛下,既然事情已定,老夫就不再逗留了,但走之前老夫還想告誡陛下一句話!”

劉賀眉眼低垂,淡淡道:“水鏡先生有何話要述於朕聽?”

司馬徽指了指被他浩然正氣包裹,此刻氣若游絲的梁師成道:“梁儒雖非完人,其能成就大儒之身,也屬天恩浩蕩,但陛下切不可忘了,他的出身,蘇聖隕落,蘇家落寞,無可造之才,但其道統卻也傳下去了,蘇聖四大弟子可對迎梁儒回蘇家,重振蘇家門楣有著一定的執念!”

“如今梁儒被廢,皆是陛下一人所為,之後若遇到難以調節的矛盾,還希望陛下記住今日所作所為,老夫言盡於此,告辭!”

說罷,司馬徽身體化作朵朵蓮花,整個地面一卷,化作一卷書畫,包裹著梁師成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