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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不順

“沒什麼不可能的!”

不管勞大總督心中到底什麼想法,兩廣使者自顧自說道:“法人狼子野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大人還是早做防備免得到時候被動!”

“本督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點!”

勞崇光臉色一沉,很不客氣衝著兩廣使者警告道。

“小人不敢!”

兩廣使者滿臉惶然急忙表態,這帽子可扣得夠重的。

“明白就好!”

勞大總督臉色很是難看,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好了,吳督臺的意思我明白,你下去吧等會本督會寫封回信給吳督臺!”

……

“姓勞的這傢伙真不是玩意!”

兩廣總督衙門後堂花廳,吳可展開手中信件滿臉不爽道。

“大人,不知勞崇光如何回覆?”旁邊幕僚急切問道。

“這老小子不願配合咱們一起行動!”

吳可撇了撇嘴一臉不爽,隨手將信紙遞了過去。

“那大人,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匆匆將信紙內容掃了一遍,幕僚滿臉憂慮問道。

“還能怎麼辦,找機會逼那老小子跟咱們一起動作!”

吳可揮了揮手,臉上猙獰狠辣之色一閃而過。

“大人,朝廷方面遲遲不下決定,咱們就算做再多準備也沒用啊!”

幕僚不好接話,只得轉移了話題提醒道。

“這個本督知道,我心中已有了逼迫朝廷同意之法,只等執行試探看有沒有效果!”吳可輕輕點頭表示知道,對於幕僚的‘認真’很是滿意,所以也不介意透露一些還沒影子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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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聲勢還是小了點,要是調任直隸那位肯替咱們說話就好了!”

幕僚會心點頭,繼而語帶感嘆道。

“不用指望,咱們跟姓曾的關係短時間內沒有緩和餘地,再說了朝廷也不願意看到咱們和湘軍有和好跡象,曾某人可是官場老油子了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吳可輕笑著搖頭,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也就在去年,曾國藩因‘剿捻’不利受到朝廷問責,平調直隸擔任直隸總督,進了滿人控制的北方核心地域,基本上已經失去了與朝廷對抗的實力。

曾家兄弟自我削弱之後,數十萬湘軍解甲歸田,在很長時間都令地方官府頭痛不已。此後曾國藩不再辭官,實在也不便辭官,否則回鄉與幾十萬自覺功高未賞、驕縱狂傲的部屬為鄰,不僅嫌疑更重,更可能惹火燒身。

此時江南砥定,北方卻仍在“剿捻”的戰爭中。1865年5月18日僧格林沁輕敵冒進,被捻軍殺死,震驚中外。七天後朝廷下令兩江總督曾國藩改任剿捻欽差大臣,節制直隸、山東、河南三省,遺缺則由李鴻章代任。

此時,湘軍幾乎裁撤殆盡,只剩數千人,剿捻的主力只能依靠李鴻章建立的淮軍及各地的守備部隊。率軍前敵的曾國藩卻並非淮軍統帥,而締造淮軍的李鴻章卻不能領兵。這種“將”與“軍”分離的古老制衡遊戲,令軍事指揮的成本和難度大大增加。

曾國藩總結了僧格林沁的教訓,提出重點設防於四省(安徽、河南、江蘇、山東)十三府,改變“尾追之局”,以“有定之兵,制無定之賊”(曾國藩奏摺),並在戰區實行堅壁清野,分別良莠(設立了“良民冊”與“莠民冊”),“從逆者殺無赦”、“戮其身、屠其家,並及墳墓”的嚴酷政策。

山東、河南官紳看慣了僧格林沁那種“爆炒式”的快速突擊,對曾氏的“文火燉砂鍋”實在看不上眼,於是“皆怪國藩以督師大臣安居徐州,謗議盈路”,甚至“劾其驕妄”。

而曾國藩的重點佈防策略,在捻軍的優勢騎兵下似乎並無作用。於是曾國藩又在運河、沙河與賈魯河上推行“河防”,不顧當地士紳的反對,強行在土質鬆軟的河岸上建立堤牆工事,指望這道新的長城能將捻軍困死。

結果,捻軍大部隊從開封以南輕鬆突破河防,深入兵力薄弱的山東。輿論一片譁然,指責曾國藩“縻餉兩年、匪勢益張”,朝廷也沒給他好臉色。這令他痛感“權位不可久處,益有憂讒畏譏之心矣。病假數月,繼請開缺,以散員留軍效力;又請削封爵,皆不許”。

明白人都知曉捻軍入魯,其實很難說是曾國藩剿捻失敗,因為文火功夫畢竟需要時間才能見效。有意思的是,同時期的一位英國傳教士林輔華(charleswilfridaln),卻認為曾國藩藉此故意展示自己在軍事方面的“突然無能”。果如此則曾國藩簡直就是以“自汙”的方式消除人們對他能力的迷信,骨子裡仍是“憂讒畏譏”四個字。

朝廷的處理決定,是令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剿捻”欽差大臣則由李鴻章取代,這是曾國藩與李鴻章師生之間的第一次換位。其實不給曾國藩實際處分,對朝廷來說也是無奈。當初調曾國藩北上剿捻,不僅是指望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也有調虎離山的想法:湘軍雖然裁撤,但大量軍官因軍功而被提拔,並繼續留在各個部門和各個崗位,尤其長期作為戰區的兩江,“湘軍派”幾乎壟斷官場資源。

將曾國藩調離兩江,以李鴻章取而代之,絕對有分化瓦解的考量在內,否則直接起用李鴻章督率淮軍“剿捻”豈不更為省事?

李鴻章接任“剿捻”總指揮後,曾國藩所制定的穩步圍堵方略被繼承下來,並不斷見效,最終全殲了捻軍。論功行賞,曾國藩因首倡河防而被授予武英殿大學士,並調任直隸總督、取代“才具平庸”(曾國藩評價)卻官運亨通的官文。

只要腦子還算正常的官場大員都明白,對於朝廷來說調曾國藩轉督直隸,實在是一箭多雕的好棋:

作為局外人吳可看得更加清楚,平捻之後朝廷開始“問責”,官文撞在了風口之上。官文早期在湖廣總督任上就未能盡責剿捻,只是將境內的捻軍驅逐,造成局面潰爛;而在直隸總督任上,他又未能組織有效防禦。這樣的官員,雖然出身旗下,而且人際關係超好、群眾基礎極佳,但不處分不足以平“官”憤,只能將其解職。

而將曾國藩安置在天子腳下,遠離其長期生活和戰鬥、已實際成為“湘軍派官員”大本營的兩江地區,便於就近監督和控制。同時朝廷派了非湘軍出身的馬新貽接任兩江。

吳可可是聽到京城傳言,馬新貽上任前與朝廷高層進行過密談,馬新貽可能承擔了清查湘軍侵吞太平天國“國庫”的秘密使命。不久發生了馬新貽在任上被刺的大案,史稱“刺馬案”(電影《投名狀》的原型),躋身清末四大奇案之一,“湘軍派”則成為最大的兇嫌。

同時直隸總督畢竟是疆臣之首,讓曾國藩出任,也可算是酬功,有效消解他人對朝廷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不良印象。

還有經過多年的內憂外患,直隸地區官場**、風氣敗壞,隨時都有可能再起如同捻軍這樣的動亂,這無疑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曾國藩征戰十七年,處理此類事件經驗豐富,並因殺人如麻而榮膺“曾剃頭”的綽號,由他到直隸實行“剃頭”,那真可謂“問直隸頭顱幾許,看老夫手段如何”。

最重要的是,曾國藩在多年的征戰實踐中,親眼見識了西洋科技的作用,並建立了包括安慶軍械所在內的一些新興洋務企業,是大清國第一波投身改革的弄潮兒,調他入京正可以借重他的經驗,以天子腳下的直隸為示範,推進朝廷已經計劃多時了的“自強”運動(洋務運動)。

而直隸的天津此時已經成為對外開放港口,華洋雜處出現了不少新情況、新問題,朝廷正需要一個老成幹練的人在“內政”與“外交”兩條戰線上都蹚出一條路來,曾國藩無疑是做好人選。

朝廷將直隸作為改革的試點,由曾國藩來蹚雷,這一佈局在曾國藩赴任之前與慈禧太后的四次會談中清晰可見。除了第二次之外,其餘三次都直接涉及了直隸的改革,曾國藩表態說“臣也知直隸要緊,天津、海口尤為要緊”,並提出了“以練兵、飭吏、治河三端為要務”進行“次第興革”的思路。

從這四次會見來看,朝廷將曾國藩調任直隸,更多的並非出於“羈縻”、要修理這位“曾剃頭”,讓他一邊涼快涼快,而是“重用”,要靠他去為朝廷“剃頭”,理順直隸、尤其是天津的複雜局面。

曾國藩調去直隸,無論對朝廷還是對兩廣而言都是好事。

兩廣方面早就與曾國藩翻臉,之前各種小動作不斷都積累了不少怨氣,想要一笑抿恩仇根本沒可能,不互相拆臺扯後腿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出兵安南這樣的大事吳可做定了,他可不願身邊多出一個專門扯後腿的傢伙來,而且曾某人的影響力還足夠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