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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為報仇 羅芒送信

酆泰回到住處之後氣憤難平,他私下裡對衛鶴說道:“賢弟,這寨主羅昭實在無理,我等今日陣前交鋒,雖未取勝,卻也未曾落敗,此人竟用打罵下人之法來羞臊於我,實在可惡”

衛鶴說道:“兄長休要煩惱,梁山泊害了我家首領王慶,如今正是為他報仇的機會”

酆泰嘆了口氣,說道:“梁山人馬精兵猛將甚多,今日上陣廝殺之人無不是殺場悍將,那匪首孫立武藝刁鑽,疆場之上,羅昭稍一走神,便被他打成重傷:敵將楊志刀法純熟,與洛越戰了一百多回合不露一絲破綻:那霹靂火秦明武藝更強,本領精純又兼力大過人,只怕這報仇之事你我皆無能為力”

衛鶴不服,他對酆泰說道:“哥哥須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日若敵人再來,你在前面與那匪首孫立交談,我在門旗後用箭射他”

酆泰點頭:“就依賢弟”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酆泰來找王茂討令出征,王茂正與羅昭商議是不是把人馬撤到齊州去,那裡城池堅固,人口也多,同時又遠離梁山泊,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搶劫民間財物。

當王茂聽酆泰要去與梁山人馬廝殺,多少有些為難,他明知道酆泰不是梁山人馬的對手,就連花刀將洛越都識趣的沒有提出要出戰,偏偏這酆泰要去。

王茂看了看身邊的羅昭,就見羅昭無所謂的說道:“將軍要去只管去,多加小心便是”

這羅昭心胸狹窄,他還在怨恨昨日酆泰拂袖而去的事情,他心裡嘀咕“你要去送死自然隨你,與我何幹”

酆泰哪裡會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假裝不知道,領了將令點炮出兵。

單說這酆泰與衛鶴帶齊兩千人馬直奔梁山大營而來,營中早有兵卒報到了孫立面前,孫立點起手下兵馬殺出營寨,在疆場之上列開陣勢。

酆泰一提戰馬,來到疆場之上,用手點指孫立:“梁山匪首上前搭話”

孫立催馬上前,與那酆泰對面而立,將虎眼鋼鞭手中一提,笑嘻嘻的對酆泰說道:“鼠輩,請爺爺出來有何指教”

酆泰把雙鐧在胸前一合,冷聲問道:“孫立,我來問你,我家大王王慶可是死在梁山之上”

孫立楞了一下,平日裡疆場之上廝殺都是通個名姓互罵幾句直接開打,今天這酆泰怎麼開始審問自己了。

孫立說道:“王慶小兒正是被我所殺,他被捉上山來,我要殺他,他跪倒向我求情,我不應允,命人將他帶到孟家寨,當著百姓的面,梟首示眾”

他一邊說一邊留心酆泰和他的身後,這酆泰似乎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雖然看得出來他很憤怒,但是他卻依然立馬不動。在酆泰身後數十步遠的門旗下露出四條馬腿,羅家寨的兵丁都是步兵,騎馬的大都是頭領,門旗後面的馬腿雖然被兵丁們擋著,但是還是很顯眼,門旗被風吹動,旗後那員大將的身形時隱時現,隱約看得見他一隻手提了一張弓,另一只手被門旗遮住無法看清。

孫立雖然是武將,但是也帶了一些後世人的奸猾,他很快猜出敵人的詭計,於是他也不廢話,抬腿摘下鉤鐮槍,用槍點指酆泰:“小兒休要賣弄唇舌,可敢與我一戰”

酆泰暗自著急,他心裡嘀咕“這衛鶴怎麼還不快射,一旦自己與孫立打在一起,他就無法在施放冷箭了”

就在酆泰有些慌亂的時候,門旗下“嗖”的一聲,射出一支狼牙箭,這支箭直奔孫立咽喉而來。

就見那孫立叫了一聲不好,猛然側身,用手一扶肩頭,撥馬就跑。

酆泰沒看清楚那支箭射到了孫立的什麼位置,就見他伏在馬鞍上,朝梁山大營方向逃跑。右手扶著左肩,那只狼牙箭就在他左肩的位置支稜著,看來射的挺深。令人奇怪的是,孫立逃走的時候還不忘用左手拿著自己的鉤鐮槍,只不過他的槍是拖在地上,看來是左肩受傷之後使不出力氣了。

酆泰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縱馬向前,緊追孫立。

就在他的馬頭離孫立的馬尾還有一丈左右的時候,就見那孫立渾身一使勁,酆泰的戰馬發出一聲驚叫,“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酆泰措不及防,被戰馬壓住了一條腿,就在他往外掙扎的時候,孫立圈馬回來,一槍將他刺死。

門旗後面的衛鶴本以為自己一箭射中了孫立,卻不曾想轉眼間發生逆轉,酆泰不知怎麼就馬失前蹄,倒在地上,而那孫立卻和沒事人一樣回馬一槍,將酆泰刺死。

其實孫立根本就沒中箭,他見衛鶴的狼牙箭朝自己的咽喉射來,側身讓過箭頭,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了酆泰的視線,用右手一把抓住從眼前飛過的狼牙箭,順手夾到腋下,伏身逃走。他左手倒拖鉤鐮槍,其實是徐寧教他的一招敗中取勝的招數。他看到酆泰的戰馬已經和自己的鉤鐮槍接近了,於是手腕一抖,用槍後面的月牙金鉤掛住酆泰的一隻馬蹄,他將那鉤鐮槍往懷裡一帶,直接把酆泰的馬蹄割斷。酆泰只顧看孫立了,卻不曾想對方會使這一招。那戰馬的馬蹄被孫立結束通話,哪裡還能站得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陣上的衛鶴見酆泰被殺,惱羞成怒,擺動手中長槍自撲上來,同時指揮手下一擁而上。

梁山這邊當然不能看著孫立吃虧,林沖大槍一招,眾嘍囉奮勇上前,與羅家寨人馬殺在一處。

衛鶴盯住孫立拼死惡戰,怎奈本事有限,沒幾個回合便被孫立使了個槍裡加鞭,一鞭將他的頭顱打碎,羅家寨人馬見主將已死,紛紛逃走,被梁山人馬直殺到寨前,幸虧守寨的兵丁及時放箭,才逼退了梁山人馬。

孫立回到營寨之後與眾人商議如何攻打羅家寨。

林沖說道:“羅家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要強攻損傷不小,若把凌震兄弟調來,一陣火炮,管教他心驚膽戰”

朱仝說道:“凌震的火器雖然厲害,卻不足以造成太大破壞,為今之計只能先摸清羅家寨底細在說”

孫立也揪著鬍子犯愁,這羅家寨離梁山不遠,自從羅昭與梁山交惡以來,梁山的探子早就把羅家寨的地形摸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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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羅家寨位於兩山之間,東西跨度五里左右,南北也有六七裡。寨東是一段懸崖峭壁,是羅家寨的天然屏障:西面有一個土山,寨中的土兵在那土山之上修起堡壘,挖斷路徑,也是易守難攻:正北方向是羅家寨的退路,那是一段一裡左右的山口,由於地勢狹窄,更是極難攻打:唯獨這南面一路,地勢開闊便於用兵,羅家寨也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這一代,他們在沿途挖了很多陷坑,坑裡埋了很多竹籤,人一旦掉進去必死無疑,如果貿然攻打,單單這些陷坑就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更何況寨牆上密麻麻的設定了無數的木柵欄,柵欄前面也埋了很多鋒利的竹籤,想要攻打十分不易。

就在孫立一籌莫展的時候,帳外跑進來一個嘍囉兵,他單膝點地,口中說道:“報大寨主,營外抓住一個細作,他口口聲聲要見寨主”

孫立一擺手:“讓他進來”

就見帳外推進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進來之後雙膝跪倒,口中說道:“小人見過大王”

孫立問道:“你是何人,見我何事”

年輕人說道:“小人便是這羅家寨人,我叫羅芒,此番前來就是求大王為我家人報仇,殺死羅昭王茂一般奸賊”

孫立一笑,對年輕人和說道:“你先起來說話”

那年輕人站起身來,對孫立說道:“大王有所不知,這羅家寨百姓並非擁護那羅昭,而是被他欺瞞之後才幫助他在此落腳,等眾鄉親看清羅昭真面目之時,為時已晚,他強徵徭役,逼著百姓修建寨牆,小人的父親便是死在那寨牆之上,小人的妹子也被賊人所害,如今,我孤身一人,受鄉親所託,前來為大王報信”

孫立問道:“你有何密報”

羅芒說道:“回大王,我等鄉親修建寨牆之時,因恨那羅昭不仁,故此暗中留了缺口,東方山崖下土地堅硬,陷坑較少,只需留心便不會掉進去,而東面山腳下的一段寨牆之上的木柵欄根基很淺,偌大王想要攻城,只需與寨中內應取得聯系,推倒木柵欄即可”

“當如何與那寨中內應取得聯系”

羅芒答道:“寨中值夜兵丁即有八叉嶺的山賊,也有王茂的金兵,更有寨中的百姓,我與幾位兄弟早已約好,若是他們在東寨邊當值,便在寨牆之上的火把中加些藥粉,大王若見那火把成幽藍色,便是自家人當值,大王可派人爬上寨牆,推倒木柵,放大軍入內,守寨之人必不聲張”

孫立點頭,對羅芒說道:“不知你那些兄弟多久可輪班一次”

羅芒說道:“少則三日,多則五日”

孫立高興,卻對眼前這個人有點懷疑,他笑眯眯的看著羅芒。

這羅芒倒也聰明,他對孫立說道:“小人願留在寨中,若所說不實,甘願領死”

孫立一笑:“小兄弟說哪裡話來,我軍若要偷襲,還需借你之力繞開那些陷坑”

羅芒點頭,滿口答應。

就這樣,孫立一面命人好酒好肉的款待羅芒,一面整頓兵馬,準備偷襲羅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