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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打破羅家寨

自從酆泰與衛鶴被孫立殺死之後,王茂的心裡越發沒底,他有心帶著兵馬錢糧一起到齊州去駐紮,卻遭到了羅昭的反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羅昭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就在羅家寨,一旦離開這裡,他就變成了失去根基的樹,自己手中的這點人馬很快會被金國的軍隊稀釋掉,最後自己也會變成一個任人驅使的棋子。

他有些後悔把王茂招來羅家寨,如果自己稍微收斂一點,別那麼貪婪,只怕自己現在還是這一方的土皇帝,梁山人馬也不會殺上門來。

他如今的打算就是拖時間,直到梁山人馬自行退去為止。他感覺到了王茂對自己很不滿,於是便叫手下暗中堤防,以防王茂加害自己。

王茂也覺察到羅昭手下的異動,他有些擔心起來,生怕羅昭會帶兵突襲自己,於是他也將自己的手下親兵集中到身邊,就如同隨時可能開戰一樣。

羅家寨在幾天的時間裡就分成了兩個陣營,他們把心思全部放在提防對手身上,反而將羅家寨外圍的巡邏任務交給了那些雙方都不是很信任的當地土兵。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孫立,他為了不讓自己的手下涉險,於是先派精細人與寨中的內應取得了聯絡,並叫手下對寨中的各處進行了一番觀察,當他確定羅芒沒有欺騙自己之後,才開始暗中佈置。

這天深夜,羅家寨中的百姓大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羅昭的莊院四周依然燈火通明,不斷地有巡夜士兵經過,黑暗的角落裡也隱藏著很多暗哨,高高的樹上或者房頂上也有兵丁不斷地巡視著四周。

與這裡相隔二里左右的地方,也是戒備森嚴,那裡是王茂的住所,他的家宅之外有數百名兵丁來回巡邏,在他的家中也藏了兩百削刀手。

大概深夜二更左右,羅昭的院牆外突然吵鬧了起來,有人高喊“殺死王茂,別讓金狗跑了”

那喊聲突然出現,而且有很多人跟著一起喊嚷,那聲音在深夜裡傳出多遠。

羅昭家宅周圍的守衛們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點起燈球火把四處尋找那些喊嚷之人。

正當這些人到處尋找的時候,就見遠處殺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正是王茂。

原來王茂的手下也聽到了喊嚷之聲,同時看到羅昭家門外有很多火把開始移動,他們以為羅昭動手了,於是趕緊通知了王茂,那王茂這才點起隊伍前來迎戰,雖然他很奇怪為什麼羅昭的部隊先出動,卻被自己搶到前面殺上門來,此時他已經無暇多想,哪怕是誤會也只能將錯就錯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孫立的安排,那幾個亂叫亂喊的人也是梁山的人馬,他們見羅昭的兵丁出來尋找,便紛紛躲了起來。

羅昭的手下一見對手殺上門來,趕緊往羅昭家的大門口退去,那王茂指揮著兵丁直接殺到羅昭家的院牆外。

牆上早就埋伏了很多弓箭手,他們早已被驚醒,見王茂帶人殺來,趕緊開弓放箭,朝王茂的隊伍中亂射。

羅昭家的大門也猛然開啟,洛越帶著人馬直殺出來,與王茂的人馬打作一團。雙方人馬從二更天一直殺到四更天,等到天空已經開始放亮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上當了。

就見遠處的街口完全被梁山人馬封死,高高的屋脊上站滿了梁山的弓箭手,羅昭家宅周圍都已經被梁山人馬圍得水洩不通。

王茂見狀知道大勢已去,他帶領著手下往外就衝,迎面正遇到一丈青扈三娘和鐵笛仙馬麟的隊伍。

扈三娘命令牆上的弓兵猛射王茂的人馬,等到王茂帶著人殺到街口的時候,身邊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扈三娘擺雙刀大戰王茂,那王茂是沈璐手下的猛將,雖然廝殺了半夜,但是還有一戰之力,尤其是拼命的王茂更不好對付,他把手中朴刀使得虎虎生風,看那意思是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旁邊的鐵笛仙馬麟擔心扈三娘有閃失,他將朴刀交到左手,右手從腰間摸出鐵笛子,將那笛子的另一端對準王茂奮力一吹,笛子裡射出一支鋼針,直奔王茂眼窩。

由於王茂此時已經心亂如麻,他的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根本沒提防旁邊的馬麟,結果中了暗算,被馬琳的鋼針射中右眼。那鋼針刺進去一半,留在外面一半,只痛得王茂一聲嚎叫,刀法大亂,被扈三娘趁機使了個“白鶴亮翅”。將他雙臂砍落,順勢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就在王茂被殺死的時候,羅家的內院起了大火,那火光很快吞噬了半個院落,院中的家人僕役四處奔逃,女眷們哭喊著跑到前院。

院外的兵丁們已經不在廝殺了,他們知道被包圍之後紛紛投降,孫立吩咐人將這些降兵聚攏在一起派美髯公朱仝帶著人負責看押。

孫立帶著手下走進羅宅之中,他一面命人尋找羅昭下落,一面將羅家的家奴女眷集合在一起。這些女眷都是羅昭從四鄉八鎮搶來的民女,那些家人也都是羅昭從民間抓來的百姓。這些人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人。

孫立向眾人問道:“你們可知羅昭躲在何處”

一個女子說道:“羅昭被大火燒死了”

孫立朝那個女人看去,見她雖然穿著丫鬟的衣服,卻是帶了一對金耳環,而且臉面明顯光潔紅潤。

孫立一笑:“你是何人”

女人答道:“小女子是二夫人的丫鬟,紅杏”

孫立又問:“你家二夫人何在”

女子答道:“也被燒死了”

離她不遠的一個女子聲嘶力竭的喊道:“她就是羅昭的婆娘,大王千萬別信她,我們這些被搶來的姐妹不知有多少死在她的手上”

女子見自己被揭穿,歷時慌了手腳,她戰戰兢兢的說道:“大王饒命,小女子也是被搶來的”

剛才揭露他的女子喊道:“既然你也是被搶來的,為何要害其她與你一般受苦的姐妹”

女子立刻沒了語塞,她把身體依偎在身後的明柱上,頭低著,兩眼不敢看孫立,直叮叮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孫立問道:“我再問一遍,羅昭現在何處”

女人用極其細微的聲音答道:“死了,燒死了”

孫立揮起手中的鋼鞭,照著女人身後的明柱抽去,只聽得“啪”的一聲響,再看那明柱上留下了數寸深的一道鞭痕。

女人被嚇得“媽呀”一聲,癱軟在地上,趴在那裡瑟瑟發抖。

孫立說道:“某家再問最後一遍,若你還敢胡說,你便和這明柱一般,說,羅昭躲在哪裡”

女人帶著哭腔說道:“後院水井中”

孫立命人看壓住這些人,他帶著十幾名兵丁來到後院的水井旁。他沒敢伸頭往下看,生怕遭到羅昭的暗算,他對著井裡喊道:“羅昭小兒,何時變成了王八,躲在水中就能矇混過關嗎”

井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孫立又說道:“若你再不出來,爺爺命人往井中丟些石頭,將你砸死”

井裡還是沒有聲音,孫立不禁有些疑惑,他從旁邊的花壇上搬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大石頭,對著井口丟了進去。只聽得一聲巨響,緊接著傳出水花翻滾的聲音,接下來從井中傳出一個男子的怒罵聲“孫立匹夫,羅某寧死也不被你羞辱”,不一會,井裡又是一陣水花翻滾的聲音,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有膽大的嘍囉探頭朝井中觀看,就見一具屍體浮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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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命人用撓鉤把井中人拉了上來,確實是羅昭本人,他的腦門上有一個好大的窟窿,看來是他自知必死,用頭撞在井中的岩石上,尋了短見。

孫立看著他的屍體不禁嘆息道:“你也算是鐵錚錚的漢子,如何做出這許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當孫立回到前院之時,那些家眷已經分別看壓,只是地上留下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便是羅昭的二夫人。剛才孫立走後,女眷中有一人拾起一塊石頭猛然砸在二夫人的頭上,身邊幾個女子也一擁而上,一頓亂砸,等兵丁們將他們分開之後,那位二夫人已經沒了呼吸。

羅家寨就這樣被攻破了,寨中的人馬被孫立從新整頓,一些十惡不赦的人被當場處死,那些普通兵士被孫立整頓一番之後交與羅芒帶領。

羅昭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員大將被林沖捉住。唯獨不見了洛越,任憑梁山人馬挨門挨戶的搜尋,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那個被林沖捉住的大將正是肖明,他本來幫著羅昭與王茂廝殺,後來發現自己被梁山人馬包圍,他本打算殺出重圍,偏偏遇到了林沖,倆人打了十幾個回合,被林沖使了個“烏龍擺尾”,一槍掃在了他的腿彎處,將他打得仰面摔倒,周圍的嘍囉兵一擁而上,將他擒住。

孫立攻下羅家寨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他把羅昭的一半錢糧帶回梁山,其他的留給了羅芒,讓他用這些錢糧組建起一支護莊隊伍。

孫立的隊伍在小黃花鎮一帶遇到了魯智深與武松的隊伍,他們這幾天把梁山以北的幾處小股金兵清理了一番,如今正打算返回梁山。

就在他們將大量錢糧往梁山運送的時候,山上傳來訊息,攻打巨野縣的朱武隊伍遭到了伏擊,如今已經退守到孟家寨一帶。

孫立聽罷,趕緊將渡口事物交於李袞項充打理,他則是帶著隊伍迅速返回梁山,打算整頓兵馬支援孟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