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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面對金兵

羅家寨的危機解除了,譚卓死在了花榮的箭下,金兵死傷慘重,寨中百姓死了一千多人,傷者無數。

扈三娘在清理戰場的時候,發現駱越不知去向,只抓到了放金兵入寨的裡正宋瑤。

鄭天壽的屍首停放在一間大房子裡,只等眾人把寨中事物處理完畢,將他送回梁山安葬。

扈三娘的眼圈整天都是紅的,或許她真的因為失去一個弟弟而傷心,還可能是她不經意間萌生了其他的情感,倒地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時遷每天晚上回家之後都會偷偷掉幾滴眼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小偷竟然也那麼在乎兄弟之間的感情。

儘管扈三娘想盡辦法搜尋駱越的行蹤,可是始終一無所獲,駱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三天之後,鄧飛帶著手下護送鄭天壽的遺體回梁山,同時也將羅家寨的裡正宋瑤綁回山去,只等大寨主孫立回來,當著全山弟兄的面,將宋瑤開膛挖心,祭奠鄭天壽的在亡靈。

孫立早在六天前就帶兵下山了,羅家寨的求救書信沒到梁山之前,孟家寨的求救信就已經到了。

孟家寨一帶也有一支梁山的隊伍,只不過他們的規模不大,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白花蛇楊春帶著五百嘍囉在那裡一面開墾荒地一面負責保護附近的村民。

譚錦打破濟州之後,留部將李澤守把任城,朱項守把鉅野。

這朱項本是河北大名府的兵馬提轄,金兵南下之時,他跟隨主將投靠了金邦,他與很多大宋軍官一樣,並沒有真本事,都是靠阿諛奉承買官賣官才爬到提轄這個職位的。

自從他留守巨野縣之後,大肆距斂錢財,不管是真金白銀還是針頭線腦,一樣也不放過,可謂是刮地三尺,吸盡民脂民膏。

巨野縣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城內百姓大量流失,城中的富戶更是屈指可數,當地的周大財主和賴大財主都已經家道中落,只能勉強算是縣中的小富戶。

這朱項一面搜刮城內的百姓,一面對巨野縣周邊的百姓大肆盤剝。每天都有大量的金兵出城,去四鄉八鎮索要錢財。

孟家寨離巨野縣並不遠,自然也難免受到金兵的騷擾。

第一次,有十幾個金兵到了孟家寨,他們來到裡正家中,逼他向百姓們籌錢。

裡正不敢得罪金兵,只好對他們說道“我們寨子裡如今都聽楊寨主的吩咐,要想籌集錢糧,只能透過他,小人無能為力”

幾個金兵牛氣沖天的找到了楊春,結果可想而知,他們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這十幾個人被打之後,逃回巨野縣,向守將朱項報告,說孟家寨的寨主不但不肯交稅,還動手打人。

朱項一聽這還得了,立刻叫身邊的親信帶著二百人趕奔孟家寨,前去捉拿楊春。

這幫金兵到了孟家寨之後,與寨中的梁山人馬打了起來,被殺得落荒而逃,有十幾名金兵還被殺死在寨中。

朱項知道之後,十分震怒,他親自帶著五百兵丁殺奔孟家寨而來。

楊春早就有了提防,他帶著人伏擊了朱項的隊伍,並且將朱項殺死。

殺死朱項之後,楊春把孟家寨的情況向梁山做了彙報,請求梁山多派一些人馬過來,以防金兵大舉來襲。

他的書信送走第三天,鄆城縣便來了大批金兵,帶隊的主將是長臂熊吳坤,此人原本是落虎溝的寨主,一直跟著白傳虎四處征戰,如今白傳虎的隊伍在鄆城縣駐紮,他的手下全部集中在那裡。

巨野縣離鄆城縣不算很遠,朱項被殺之後,巨野縣的金兵趕緊向鄆城縣求救。

本來白傳虎與朱項互不隸屬,誰也管不到誰,怎奈白傳虎一心建功立業,而且他也有一番圖謀,所以派吳坤帶領兩千人馬一路殺奔孟家寨。

若不是楊春早有準備,只怕孟家寨會遭到滅頂之災,當鄆城縣出兵的訊息傳到孟家寨之後,楊春第一時間組織百姓藏好財產,然後躲進大野澤避險。

吳坤到了孟家寨之後撲了個空,他不甘心,命令兵士挨門挨戶的搜查,結果搜出幾個堅持不願離開的老人。

吳坤對這幾個老人嚴刑拷問,問出口供之後,將他們吊死在寨門前,金兵將村子裡的所有房屋放火燒燬,然後揚長而去。

寨中百姓得知金兵走後,紛紛回到家中,當他們見到那幾個被吊死在村口的老人,看到自己被毀掉的家園,無不怒滿胸膛。

楊春見孟家寨損失慘重,只得一面幫助百姓建房,一面傳信回梁山,請求孫立出兵支援。

孫立接到楊春的書信之後有些犯難,他知道楊春是想讓自己將鄆城縣的金兵全部消滅,而孫立不能像楊春想的那麼簡單,他知道自己要是滅掉了白傳虎的部隊,很可能引來更多的金兵,到那時,不但無法讓孟家寨恢復安寧,反而讓他們徹底失去家園。

就在孫立猶豫不決的時候,羅家寨的求救信也到了,信上清楚地寫著譚卓帶兵攻打羅家寨,要報洙水鎮之仇。

孫立接到書信之後,知道自己哪怕不去招惹那些金兵,也無法息事寧人了。

他把全山頭領聚到一起,商議如何援助羅家寨和孟家寨的事情。

朱武說道:“大寨主,羅家寨有三千梁山人馬,本地土兵也不少,要是連寨中精壯算在一起,足有六七千人,想必短時間內尚無危險,若要擊退金兵,當先滅鄆城縣的白傳虎,以免他收到風聲提前有了準備”

孫立點了點頭,轉身又問公孫勝:“哥哥以為如何”

公孫勝說道:“朱武賢弟所言不假,理當先破鄆城縣的金兵,只不過這羅家寨的土兵戰力不足,也當派一支援軍前去,以免寨中有所閃失”

孫立又徵求其他人的意見,這些人大都是能殺能打卻不喜歡動腦的莽漢,大家習慣於聽孫立的指揮,誰也沒提出什麼其他想法。

就這樣,經過孫立和朱武公孫勝等人的詳細安排,決定由孫立帶著主力先去鄆城縣突襲白傳虎,而朱武負責抽調一支人馬去接應羅家寨。

由於孫立帶走的人馬很多,朱武抽調人馬的時間就顯得長了一點,所以才導致了羅家寨險些被人攻破。

孫立點齊兩萬人馬,二十四員大將,趁著深夜,從石碣村上岸,摸著黑殺奔鄆城縣。

鄆城守將白傳虎早就做好了準備,以前他的兵少,總是躲著梁山人馬,如今他手下有一萬金兵,又從鄆城當地抽掉了五千精壯,充實在自己的軍隊當中,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了與梁山泊一決雌雄的能力。

當他派人掃蕩孟家寨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與梁山正面衝突的準備。

白傳虎之所以有意與梁山作對,其實是打算用驅虎吞狼之計。

自從他投靠金邦之後,由於過於依賴金兵,導致金人根本不拿他當人看,他自己的舊部也多有怨言,尤其是神槍韓陽與寶刀大將石寶,與他更是形同陌路。。

白傳虎知道譚錦與梁山人馬有舊恨,於是便打定主意,將梁山人馬引到鄆城縣與自己開戰,再把譚錦的也隊伍引來這裡,將對陣雙方轉變成孫立與譚錦,自己也好趁機取利。

孫立等人到了鄆城縣的時候,城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城上的弓兵對著梁山人馬一通亂射,將梁山隊伍逼退。

孫立見敵人已經有了防備,只好後退數里,扎住營寨。

天亮之後,孫立等人飽餐戰飯,正要出兵,突然有嘍囉跑來稟報,說營外來了一隊人馬,指名點姓要孫立出戰。

孫立立刻聚齊眾將點炮出兵,當他來到疆場之上,就見對面的金兵旗幡招展、號帶飄揚、刀槍如麥穗、劍戟似麻林。

敵陣正中有兩杆大旗,旗腳下坐定兩員大將。

一人身高九尺,相貌兇惡,頭戴牛角金盔,身穿犀牛皮戰甲,背批腥紅戰袍,胯下青鬃烈馬,掌中提鋸齒飛鐮刀。

另一員小將生得劍眉朗目,鼻正口方,頭帶亮銀盔,身穿亮銀甲,背披素羅袍,胯下銀鬃馬,手託亮銀盤龍戟。

那小將催馬來到兩軍陣前,用銀戟朝梁山隊伍一指:“梁山賊寇聽著,我乃銀戟太歲劉雲,速速叫孫立出來答話”

孫立雖然沒見過劉雲,但是聽說過這個人,知道是白傳虎身邊五虎之一。

他催馬上前,與劉雲相距一箭之地勒住戰馬,將掌中鉤鐮槍橫擔在馬的鐵過樑上,對著劉雲說道:“小白臉,爺爺便是孫立,請某家出來有何指教”

劉雲見梁山隊伍裡出來一員大將,生得十分威武,只是一說話便搖搖晃晃沒個人樣,與市井間的潑皮無賴一個德行。

他用銀戟一指孫立:“孫立小兒,可敢與本將軍一決雌雄”

孫立一笑:“小白臉,你是哪國的將軍,為何說宋人的話,卻當金國的官,爺爺懶得與你交手,是你這等雜碎,何必分出雌雄”

劉雲被孫立氣得怒火中燒,他也不管孫立願不願意與他交戰,直接催馬衝了上來。二馬相對之時,他雙手一擰大戟,分心便刺。

孫立把馬往旁邊一帶,用自己的鉤鐮槍往下一蓋劉雲的大戟,就聽得“噹”的一聲響,那劉雲的戟險些被打落地上,震得劉雲兩臂發麻十指痠痛。

孫立用大槍壓住劉雲的戟杆,月牙金鉤朝前,對著劉雲的雙手摟了過來。

劉雲趕緊使了個崩槍式,將孫立的槍彈了起來,同時使了個金剛鐵板橋,將身體平躺在馬背上,這才算躲過了孫立的致命一擊。

雖然他沒有受傷,也把他嚇得不輕,那月牙金鉤貼著他的鼻子尖劃了過去,要是他的動作稍微慢一點點,鼻子就得被人鉤掉。

那劉雲收起自己的傲氣,再也不敢輕敵,拿出全部本領與孫立惡鬥。

孫立最近能耐又長了,他和林沖學會了霸王摔槍式,這是一套以力取勝的槍法,孫立的力氣在梁山之上數一數二,只是他練的武藝走得都不是剛猛的路子,他練得六十四路盤龍槍專門以柔克剛,他從董平處學來的盤肘連環刺以快為主,他和徐寧學來的那幾手鉤鐮槍講求的是出奇制勝。

以前林沖身懷血海深仇,心情低落,每次孫立想和他學本事都被他藉故推脫,自從他大仇得報之後,心情也有了轉變,逐漸把注意力從仇恨轉移到武藝上來。

從那以後,他才肯指點孫立的武藝。不得不說,林沖對槍法的理解在整個梁山上無人能及,他一眼就看出孫立的武藝雖精,卻沒有將自己的長處完全發揮出來,於是他便將一路霸王摔槍式交給了孫立。這路槍法雖然好,但是林沖的力量上並不是很強,所以很少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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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學會這路槍法之後整天想找人練手,但是他始終不敢找山上的弟兄練習,因為這路槍法用的是爆發力,一旦出招必然是全力以赴,他怕自己失手傷了別人。

今天劉雲非要纏著孫立廝殺,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先用言語刺激了劉雲一下,趁他憤怒之時猛下殺手。若不是劉雲久經沙場,只怕一個照面就送了小命。

那劉雲認真起來就不那麼好對付了,他與孫立打了四十幾個回合也沒分出輸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孫立佔盡了上風,就見他穩穩當當的上一槍、下一槍、左一槍、右一槍頻頻發動進攻,那劉雲已是守多攻少滿臉是汗,明顯體力不支。

劉雲打著打著轉身就跑,孫立對著他的馬屁股就是一槍,劉雲揮戟架開孫立的長槍,卻被孫立的月牙金鉤掛掉了他的馬尾巴,那戰馬一聲嘶鳴,四蹄蹬開絕塵而去。

孫立看著自己的鉤鐮槍,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若是換成徐寧,這小賊絕跑不了,看來我的鉤鐮槍還是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