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1845最新章節列表 > 7 戰斧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7 戰斧

1月15rì戰斧

上海,公共租界,自從1841年《江寧辛丑條約》簽訂以來,北到虹口,南到蘇州河,在列強工部局管理下,上海縣城的東部黃浦江畔逐漸繁榮起來。

在租界北部虹口,有一間不顯眼的會館,會館門口,有粗大的木樁一柱,木樁的部,深深的砍進去一把斧頭,這就是共和的左將軍,蔡李佛的大師兄張興培創立的斧頭幫所在了。

這天,一名年輕人,腳穿薄底快靴,風塵僕僕,走進這會館裡。會館大院之中,有十來個幫眾正在習武,看到有人進來,都住了手。

“請問劉三爺在不在?”來人問道。

不一會兒,斧頭幫的三當家劉崗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哪位貴客遠來呀。”隨著聲音,劉崗從照壁後轉了出來。

“三爺,在下是從荊州來,有一套斧頭的心法,要給幾位當家聽。”

“嘿,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有幫眾不明就裡,嘲笑著。

劉崗卻鄭重的問:“喔,先生請。”

來客運了運氣,朗聲道:“一斧頭砍斷一顆櫻桃樹,並不太難,只要力大斧快便可。難就難在,櫻桃樹斷了,樹上的櫻桃卻不掉下來。非要力道jīng純,收發如心才行。”

“好,有見地。”劉崗擊節稱讚,“請入後堂話。”

來客跟著劉崗來到後堂,便取出半枚銅錢,劉崗也取來半枚銅錢,兩下相對,正好合成一枚。

劉崗這才命人上茶,兩下坐定,劉崗問:“鈞座有什麼吩咐。”

來客取出一摞紙來:“這裡有兩篇文章,一篇是鈞座寫的,一篇是李平章寫的。這一張是鈞座所的‘油印’之法,鈞座命你,將這兩篇文章油印一千份,以每份五文錢賣出去。”

“每份五文,只怕要折本啊。”劉崗本是商人,總是習慣xìng的計較下盈虧。

“鈞座指示,一定要在租界廣為散發,而且,要保證各個公使館都能看到。收取五文錢,是為了讓散發的人不會偷懶,將報紙隨手扔掉?”

“報紙?”劉崗在租界也呆了十幾個月了,洋人常常有《澳門月報》、《上海灘禮拜記事傳》等幾種報紙在街上賣,所以劉崗對報紙並不陌生。

“對,這份報紙要長久的辦下去。共和與上海缺乏互通訊息的渠道,這份報紙就是起這個作用。鈞座,若是你們有心,也可以登些廣告,補充收益。”

就這樣,斧頭幫的官方報紙,也是中國境內第一份華文報紙《戰斧》,就這樣產生了。

第一期《戰斧》除了大力丸廣告之外,只有兩篇文章,楚劍功的《論殖mín zhǔ義》,李穎修的《zì yóu貿易的旗幟》。

楚劍功在文章中,主要揭露了《善後借款章程》的殖mín zhǔ義本質,分析了它的後果和危害。然而,楚劍功卻不得不心翼翼的行文。共和的開創時期,有傑肯斯凱等外國人鼎力支持,現在這些人仍舊在共和身居高位,更不用還有數百名歐洲血統的技工和他們的家屬歸化入籍加入共和。向西方學習也是目前的主基調之一。不能讓人們認為共和裡通外國,更要避免盲目的排外。

所以,楚劍功使用了“殖mín zhǔ義者”和“國際主義戰士”、“國際友人”三種稱呼。國際主義戰士是指為共和工作的人,國際友人大致上是指不講立場,專心做生意的外國人,而殖mín zhǔ義者,就是指簽訂《善後借款章程》的歐洲五國官方。

“《善後借款章程》是一項掠奪xìng條約嗎?No,No,No,殖mín zhǔ義的大人先生們堅決的否認了。‘善後’而已,就像辦一場葬禮。你們對了,這就是一場葬禮,為全中國的經濟主權舉辦的一場葬禮。”

“英國的官員廉潔而有效率,法國的銀行家jīng明而實際,普魯士軍官團驍勇善戰。讓他們來代理清國的海關,財政和軍事,一切多麼的順理成章。我們且不這些溢美之詞是否切合實際,我們不久就會看到,英國人管理下的海關會對英國商品敞開大門,英國以及其他歐洲產品將徹底沖垮華北的地主-自耕農-手工業者的傳統生活;法國高利貸者會敲骨吸髓,卷走清廷的每一個銅板。然後,欠下鉅額外債的清廷將割讓每一座礦山,每一條運河,甚至每一條鐵路。”

“我們感謝你們,殖mín zhǔ義者,你們輕而易舉的,就將消滅革命的最大敵人:傳統的自然經濟。破產的農民和手工業者,將自覺形成革命的洪流,將殖mín zhǔ義,以及引狼入室的封建主義,還有殖民者的買辦代理人,統統拋下萬丈深淵。而人民,將坐收革命甜美的果實。”

……

李穎修的文章則非常的溫和,他沒有使用“殖mín zhǔ義”這一貶義的名稱,而是使用了“平等貿易夥伴”這樣一種模糊不清的稱呼。《zì yóu貿易的旗幟》呼籲西方國家,回到《洋涇浜左岸體系》的框架內來,進行公平合理的貿易。

……

出乎劉崗的意料,一千份《戰斧》很快就賣完了,因為人人都想見識見識第一份華文報紙是什麼樣子。他又自作主張加印了一千份,同樣一天之內就銷售告罄。

英國公使館,公使格萊斯頓,行政主管漢弗萊,公使責任秘書伯納德,已經看完了《戰斧》的英文譯稿。

“伯納,你有什麼想法?”上位者總是先看看自己手下怎麼想。

“公使先生,這篇文章言辭優美,我們請了個好翻譯。如果我再把它翻譯成拉丁文,就更像禱詞了。”

“伯納,要抓住重。”格萊斯頓批評道:“兩篇文章,口氣大不一樣,我認為,在匪共的內部,出現了裂痕。我們是否可以創造一個環境,擴大這種裂痕,從而讓匪共按我們的方向發展。”

“公使閣下,您是,讓匪共向清廷投降。”

“伯納,”漢弗萊先生語重心長的責備道:“大不列顛外交的秘訣,就在於四分五裂。三百年歐洲霸權,就源自一個四分五裂的歐洲,我們聯荷蘭制西班牙,聯法國制荷蘭,聯歐洲而制法國,就在於此。在東方我們也要這麼幹,保持清國的分裂和勢力均衡,大不列顛就穩坐cāo盤手的位置而獲得利益。”

“就這麼幹,還有個問題,根據列強一致原則,我們可以要求其他歐洲國家配合我們。”

“道列強一致,我就想起,工部局的流動董事席位,應該改選了,我已經膩味了法國人,嘮嘮叨叨,沒有一戰敗國的覺悟,我決定把他趕出去,換成普魯士人。”

“那還要等一等,閣下。”漢弗萊先生提醒,“普魯士並非洋涇浜左岸體系的籤字國,現任駐上海公使還是代辦級,我們必須等待正式的普魯士公使到達上海,再召開工部局會議,不要讓法國人有機可乘。”

“新來的普魯士公使靠得住嗎?我們要讓高盧公雞和條頓母雞們互相鬥毆,而不要站到前臺。”格萊斯頓這裡使用了一個雙關語,把漢斯故意讀成了hens,即英語中的母雞。

“據我的瞭解,新來的普魯士公使是一個喜歡決鬥的夥子,很有侵略xìng。”

“他什麼時候會到?”

“他和普魯士軍事顧問團一同過來,走最快的路線,二月下旬一定會到。”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