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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高風亮節

弱不禁風的李聞溪的白衣角,被一雙糙手握住,大手一點點順著她的腰肢往上遊弋。

一個老色痞!

從未經事的李聞溪臉上露出一片俱色,往高臺旁躲,她從未想過世道竟然是這般模樣,本以為人最起碼還有良心,可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一個登徒子鉗住手腕,一臉猥瑣的往下拽,她都快嚇哭了,不斷往後扯回身子,咬牙吼道:“放開我!”

越來越偏移高臺,直到退無可退,腳下一陣失衡,身後落下高臺,怎麼也要摔個頭破血流,她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拉住糙漢衣袖。

可拉著她的糙漢冷笑一聲,將她手腕一鬆,“大小姐,你就該栽進泥沼裡,不該爬起來!”

隨著尖銳的冷笑落下,李聞溪頭一陣暈眩,認命般的倒下去,剛合上眸子,手腕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一拽,腰間一緊,腳下回到地面,一道清冷的女聲鑽進耳畔,“李小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這聲音的主人,今天幫了她不少忙,聽著莫名親切,又被少女的關切弄的有些迷茫。

一個陌生人,為何要這般幫她呢?

李聞溪站穩腳跟,腰上的力道不輕不淺,剛好與眼前的少女身子貼在一起,隔著衣衫能感覺到少女腰間玉墜的凹凸,對上那雙擔憂的鹿眸,她有一瞬間失神,竟然都忘了禮節,沒說上一句感謝的話。

像……太像了……

可卻不是花祈安。

楚九月一臉擔心,瞧著她微張煞白的唇瓣,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李聞溪定是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也多虧了帝辭見義勇為,看她趴在高臺怎麼撲騰也上不來,便伸出援手,雙手在腰間一提,分外輕鬆的將她整個人放在高臺。

帝辭還特別慷慨的往她身後一站,本罵罵咧咧,浩浩蕩蕩爬上來的人群,都被墨袍男子身上的寒意震懾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喘,落針可聞。

果然,人都懼怕強者,欺負弱者,是本性也讓楚九月覺得莫名惱火。

對帝辭的慷慨解圍,她心下感激,心裡莫名的情緒在不斷滋長。

剛才帝辭突然託腰將她拎起來,面對突然而來的懸浮感,都嚇了一跳,更何況實打實差點摔下去的李聞溪呢?

她越是看著李聞溪被抽了血氣般的小臉,就越是心疼,又害怕她真嚇出毛病來,狐疑著問:“還記得你芳齡幾何?家住何處嗎?”

懷中的少女眼神越發迷茫,更多的是不解。

倒是弄的楚九月慌了陣腳,難道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苦思冥想間,這個姿勢也屬實有些英雄救美的錯覺,待李聞溪臉上慢慢染上一層霞色,讓楚九月不禁聯想到少女羞澀,向她表白的場面,心下一陣手足無措,連忙將人扶好,落在李聞溪腰間的手,迅速縮了回去。

突然想到那日蘇在信紙上,寫的那句女人也不準撩撥,楚九月一開始覺得這些舉動不過是出於好心,又或者說稀疏平常,可眼下卻覺得確實該注意一些,不然處理起來,有些麻煩,會傷人心的。

她不想惹人難過。

眼瞅著李聞溪的小臉霞色越來越濃,楚九月忙將人扶穩,退開兩步,拱手施禮道:“那個……大小姐,您沒事吧?我們一行人雲遊路過此地,實在看不慣旁人欺負咱們女人,剛才若是唐突,冒犯了小姐,在此賠罪了。”

雲遊此地就說明他們不會在此地久留,楚九月心下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這下李聞溪該因為二人異地,不做它念。

她垂眸,朱唇微勾,卻讓李聞溪看不到她的情緒。

眼前的嬌媚少女,垂眸斂目,卷翹的羽睫,在燈光下打了一層陰影,只能聽到她有意疏離的語調,李聞溪這才放下腦海中不斷湧現的花祈安,回過神來,感激涕零的伸手將人扶了起來:“快起來,應該是我要多謝姑娘施以援手,才讓我免於摔殘。”

高臺雖然不高,但摔殘卻沒有誇大,甚至可能致命。

就李聞溪那羸弱不禁風的身子骨,的確是禁不起分毫折騰。

楚九月一想到自己當初說好的八次施針,由於回宮太過匆忙,李家是非又歷經波折,也就施了四次針,便沒了下文,是她食言在先,消失在後。

這麼一想,就更覺得對不起她,聽到李聞溪被冷風嗆的咳了兩聲,瘦弱的身子隨著劇烈的咳,肩膀都在止不住的抖,尋覓著難能可貴的空氣,緩了緩,又是一陣咳。

咳一聲,楚九月的眉頭就皺緊一點,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了,她忙去拍了拍少女的背,想著能讓李聞溪舒服些。

腰間明明就藏著銀針,可看到擋在眼前的帝辭和鹿生,楚九月握到銀針的手,又退回到少女的背上,輕輕拍著,順著氣。

不能被發現醫術,看著人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又不能出手,楚九月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又因為無能為力,感到有些愧疚。

“你還好嗎?”楚九月為她順著氣問。

話落,一雙慘白的手拍了拍楚九月的手腕。

她知道李聞溪是在告訴自己,不妨事,可看到李聞溪憋著氣,似是在將喉嚨不斷翻湧而上的癢,咽下去,慘白的臉上已經滲出一層細汗,嘴角卻笑著站直了身子,緩了緩才看著她道:“不妨事。”

明明只有三個字卻聽出了極致的忍耐,李聞溪肌膚本來就白,經好一番折騰,脖頸往上都泛起一層紅潤。

像是在瑩白如玉的雪上落了一地紅梅,清晰刺目。

楚九月偏過頭去,不再看她,越看辛心裡越是自責。

她盯著高臺中央,正方形的檀木盒子擺在那,一方凹槽托起的便是罪魁禍首,一顆紅色果實。

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看的楚九月都快懷疑李聞溪拿一個普通果子來糊弄花神節,確實不妥。

也深知自己不得民心,可所有人都知道原主楚九月兇殘成性,稍不如意便是滅人滿門,沒人敢有絲毫怠慢,各家族也都將最昂貴稀有的擺件,毫不吝嗇的拿出來。

見李聞溪拿了普通果子來糊弄事,引起民憤也在意料之中。

楚九月一度皺著眉去瞧了一眼她,李聞溪生來聰慧,只是一直被束手束腳沒有施展才識的機會。

可看了兩眼,楚九月也著實有些懷疑書中是不是說錯了。

還是再一次人設崩塌了。

雖然對人設崩塌已經習以為常,但楚九月還是懷著好奇,往前走了兩步。

遠處看不出那果子有什麼不同之處,興許離的近了就能看出來了。

離圓溜溜的果實越來越近,越看越像顆普通荔枝,又不太一樣,比荔枝大了些,她忍不住蹲下身,端詳片刻,這才發現不對勁。

她手剛伸出去,身後的滄家主可忍不住了。

自恃清高的滄家主,從未被人壓迫的如此窩囊。

明明就是李家有意敷衍花神節,就算是到了陛下面前,他都是佔據上風,越想越覺得氣不順,鬍子都氣歪了,他有意避開高深莫測的墨袍男子,瞪著眼衝李聞溪吼道:“看來李家要毀在你手裡!就算有外來客撐腰又怎麼樣!這裡是東莞!還輪不到外人說了算!花神節如此重大,敢敷衍了事的人連屍骨都碎成渣了!”

一句這裡是東莞,輪不到外人說了算,花神節如此重大,讓百姓們本藏在嘴角的利劍,再也忍不住破唇而出。

不是東莞民心團結,而是花神節本身。

在花神節敷衍了事,那便是自尋死路,不是因為當今陛下,而是將陛下視若珍寶的永安侯。

以往,但凡有人敢對陛下有一句不滿,落到永安侯耳朵,那人便活不過當晚。

自此,就算人們對當今陛下,厭惡至極,恨之入骨也都只敢憋在心裡,連一個壞字眼都不敢往外蹦,生怕被神不知鬼不覺永安侯身邊手下,帶回府中宰了。

眼下竟然有人敢在花神節敷衍,那李家定會被滿門抄斬。

一想到這,眾人的膽子蹭蹭蹭的往上漲,一個個口若懸河,句句帶刺。

就連以正道自持的各家主,也都參與其中。

“要我說莫小姐當年,就不該生下她,不然李家也不會落入慘不忍睹的地步!”

“李二小姐,明明才是家主最佳人選,唉……都怪人太善良,還那麼年輕就傷心欲絕而死,不然怎麼會輪到她呢?”

“你們說她會不會為喜歡女人啊,剛才那個多管閒事的女子,看著同李小姐關係匪淺!”

“……”

人們抓住話頭,髒水胡亂潑,楚九月瞧見帝辭周身驟冷,就連她都能察覺到壓迫的寒意,卻被洶湧浩瀚的人聲,湮沒在他皺緊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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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溫潤如玉,對任何事都淡薄的鹿生,此刻也是攥緊了青衫,眼眸裡盡淌了一層慍怒。

不能大打出手,讓人憋屈的很,沒有人想讓永安侯發現,也沒有人想對百姓拳腳相加。

再者烏泱泱的人群,如巨大的海浪,將人壓的喘不過氣,抬腳也看不到頭。

楚九月氣的牙根癢癢,見李聞溪眼眶通紅,抿著下唇,眼淚順著慘白臉蛋止不住的流,明顯能看到她上下唇在不斷觸碰,她似是忍著喉嚨幹癢,拼上全身力氣,說了一句話,卻沒人聽清,盡數湮沒在人潮裡。

一想到莫笙和司徒婉二人生平事跡,無一不是為了百姓謀太平,汙言穢語的人潮中,受過恩惠的不計其數,卻在身死後被人詬病。

她咬緊牙關,玉手攥著衣角咔咔作響,拼上全身力氣嘶吼道:“夠了!!!!!”

聲音被湮沒。

她手越攥越緊,將音量提到最高,再次吼道:“閉嘴!!!!!!!!”

清冷的女聲喊破了音,連帶著頭頂的花燈都被震的火苗晃動,吼聲在長街不斷迴盪。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少女身上。

她頓時覺得力氣全無,手撐在膝蓋上,頭埋的很低,喘息粗氣,連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聽到沒了動靜,楚九月撐著膝蓋,抬了抬頭。

少女嬌媚的臉上佈滿黑線,若是忽略通紅的眼眶,沾了水霧的羽睫,便真像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一直盯著她的帝辭,只覺得她楚楚可憐,心頭一緊。

本就心疼的要死,再聽到人群有刺耳的聲音,剛冒出來,帝辭眼神一凜,長劍自腰間竄出,直衝人群中不和諧的聲調來源。

還沒待那小廝反應過來,舌頭就已經沒了。

鮮紅的舌頭落地,血止不住的流了滿嘴,往外溢,蜿蜒到地上。

緊接著,你尖劍在人們嘴前掃過,泛著凜然寒芒。

這下,連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

要不是眾人上手捂嘴捂的快,恐怕舌頭全都落了地,同那跪在地上撿著分家舌頭的人一樣,苦不堪言。

一時間陷入死寂。

背上一股涼意,讓替楚九月理著氣息。

“夫人,感覺怎麼樣?”鹿生問。

看到楚九月依然在理著氣息,他是真的心疼。

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往對所有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楚九月,如今卻愛打抱不平。

而他卻荒謬的覺得,手段高明的楚九月也需要人保護。

見少女攥衣衫攥的越緊,他的心頭就越緊,緊到皺起了眉頭。

從未見過眉頭緊皺的鹿生,楚九月多看了兩眼,便深呼一口氣,站穩身子,強勾起一抹唇角,衝他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瑩白手腕。

再轉頭看著掩嘴的眾人,眼神瞬間變的森然。

可就算再憤怒,理智不能丟。

這件事還是要李聞溪親自解決,她不能越俎代庖將莫笙二人生平事跡,一一翻出來。

那樣她就徹底暴露了。

看到淚流滿面的李聞溪,眸子裡卻閃著潰散的光,便走了過去。

楚九月拉了拉她素白的衣角,適當寬慰道:“莫小姐她們的話本,我剛才有幸看過。”

李聞溪抬起溼潤的雙眸,茫然的看著她,嘴唇崩成一條直線,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似是再等著她對此事作出見解。

她又將李聞溪耳邊凌亂的髮絲,理到耳後道:“我覺得她們沒錯,看畫本中的人像便覺得她們都是溫柔善良的人,喜歡一個人,無關性別,只是單純的喜歡就足夠了。”

李聞溪潰散的眸光,在一點點的聚攏。

“大小姐,剛才也是有話要說不是嗎?別憋著,說出來,不能任由髒水往她們身上潑。”

話落,她拉著李聞溪的衣角,將人往人群前帶了帶。

身後的人沒反抗,任由她拉著走。

只是看到白衣少女堅定的眸光,她就相信李聞溪一定會將此事處理妥當。

只不過是需要一個人的肯定,只一個人肯定的告訴她,阿孃他們沒有錯,李聞溪就有勇氣站在眾人面前,將憋了好久的話,通通說出來。

李聞溪下定決心,抬手指著人群中的滄家主:“滄家主,我敬你是滄家家主,不想與你唇槍舌戰,可若是我不出言提醒你,你都要忘了,如果當初阿孃沒向莫家推薦你,你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風光!”

她的聲音有些啞,慢慢帶上了哽咽。

楚九月想象不到,一個被父母嫌棄的孩子,長大就已經很不容易,幾度要被親孃害死,被親爹嫌棄,她不知道李聞溪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為不知道她內心是怎樣強大。

接受母親的性取向,接受羸弱的身體,接受一個沒人性的父親。

作為一個有著封建思想的古代人,李聞溪竟然全部接受,甚至在一點點為母親討回公道,她對李聞溪多了敬佩。

她看著李聞溪一生為傲的禮儀,開始忍不住崩塌,忍不住咬牙切齒,忍不住手舞足蹈,忍不住嘶吼憤然。

“還有你!蘇家主!阿孃高風亮節,怎麼會看走了眼!將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推給婉姨!要不是她們你早就死在天災人禍中,骨頭喂了門口的狗!”

“你們口口聲聲說她們噁心!!永安二十三年,天災大旱,你們有多少人是從其他城鎮逃來的?又有多少人喝了她們恩舍的米粥?說她們噁心!你們自己又有多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