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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悲劇的馮家(終)

男女**向來最難說清楚,便是清清白白,往往都會被人憑空捏造出問題來,更遑論是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

這類事情從古到今都是謠言的心頭好,絕對不要怕沒人關心——尤其如今還披著“亂.倫”的皮,簡直不要勁爆!

雖然說很多人都知道,馮儀跟那位馮四小姐根本不是兄妹,至少不會是親兄妹。..可誰叫馮汝貴為了撇清同秋曳瀾所殺的那些女眷之間的關係,剛剛才鄭重的介紹這一位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呢?

所以宣良伯夫人接到訊息還不及把賓客都打發走,馮家兄妹亂.倫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馮府前後條街!

“義父,現在這可怎麼辦?!”宣良伯夫人臉色煞白,攥緊了帕哭得梨花帶雨,“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之前又是女兒介紹那是妹妹的,如今根本不可能再改口!偏這京裡認識大哥的人那麼多……這會怕是御史彈劾的折都遞上去了!這次咱們家要如何交代是好?!”

馮汝貴也沒了之前的鎮定,面色鐵青的問:“你問我怎麼辦?!今兒個宴飲是交給你全權負責的,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你來給我這個義父解釋解釋?!”

宣良伯夫人駭然望著他,淚落連珠:“義父!您這是說女兒不盡心嗎?可是女兒這些天來也實在盡力了啊!家裡下人都沒招待過這麼多貴客,女兒這兩日,飯都沒用上兩頓,今早到現在,水都沒喝過一口!義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這上上下下!女兒……女兒實在也沒想到大哥他會這麼做哇!”

馮汝貴看著她從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眼中卻沒什麼愧疚與憐惜,只冷冷道:“你不必在這裡作態,既然把招待賓客的事情交給了你,出了事情你怎麼能不負責?何況你大哥又不是傻,他再好女色,犯得著對自己‘妹妹’下手?真要下手,非趕著家裡招待客人的時候?說沒人坑他誰信?這家裡的人都是休慼與共的,坑他等於坑自己——也就你已經出了閣,馮家抄家滅門也不關你事了,說不是你做的,你可有憑據?!”

“女兒奉父親之命,回家來主持這次宴飲,雖然自己也帶了幾個伺候的人,但大抵都是用的馮家人!”宣良伯夫人萬分委屈的抬眼答,“父親若是懷疑女兒,還請召集這些人審問,看女兒這些日的行止可有不軌之處!”

“嘿!你既然讓我去問,顯然是有法篤定我問不出來!”馮汝貴雖然節操不行,才幹也不是特別出眾,但到底是正經進士出身,也不是全沒腦,此刻冷笑,“再說問出來了又如何?終歸你是我義女!長與幼女亂.倫已經夠馮家聲名掃地的了,籌劃這一切的卻是認在膝下的義女……這是惟恐馮家不夠丟臉的嗎?!”

他一拂袖,森然道,“是崇郡王妃讓你這麼做的對不對?!這秋氏是想造反麼!立惠郡王乃是殿下與妃娘娘的意思,她作為幼媳,聽從公婆之命本是理所當然!之前崇郡王府門前的殺戮無辜,我雖然讓步,也是念著殿下與妃娘娘顧惜其膝下年幼兒女的緣故!莫非,她倒是當我怕了她了?!”

宣良伯夫人沒想到這個公認才幹平平、純粹靠賣節操上.位的義父也不是沒有精明的時候,字字句句都說到了真相上,心中頓時驚惶起來!

性她從前跟著鳳陽大長公主,也是見慣場面了,面上倒也掩飾得滴水不漏,嗚咽道:“義父原來是懷疑崇郡王妃害大哥今兒個出了那麼大的醜?可是女兒都多少日沒見著崇郡王妃了——義父又不是不知道,女兒的夫君在前瑞的時候就不是什麼得意人,到了本朝,恩德給了伯爵之位,女兒跟夫君不過是守著爵位過日罷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其他心思?”

“崇郡王與惠郡王之間的事情,如今人皆知。女兒一家怎麼敢趟這樣的混水?義父您實在是冤枉女兒了!”

馮汝貴不相信——但宣良伯夫人死活不肯承認,逼急了她性就開始尋死覓活,什麼撞柱、吞金釵、咬舌……要擱之前,反正鳳陽大長公主已逝,崇郡王府也失了寵,宣良伯夫人背後沒了靠山,馮汝貴才不怕逼死這個義女呢!

但現在馮府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若這眼節骨上再死個義女,好奇心都會讓人爬滿馮府的牆頭!

“楚維熊向來窩囊廢物!你這賤人更不過是奴婢出身!即使這次我必然保不住官職,不怕日後收拾不了你們!”他心裡發著狠,讓人把宣良伯夫人帶出去,召了心腹到跟前:“代我擬自請致仕的折罷!”

心腹是明白人,知道眼下自請致仕已經是最能落個體面結局的結果了,不然被崇郡王那邊彈劾起來,只會更加悲劇。

所以說了幾句諸如“這一切都是老爺為了惠郡王做的犧牲,殿下英明,哪能不看在眼裡?老爺且放寬了心,咱們回鄉去住幾日,往後不怕沒有起復的機會”,就自去書房寫折了——折寫好之後,馮汝貴過目之後定了稿,親自謄寫了一遍,就揣了去東宮求見。

一被召到跟前,忙跪下來嚎啕大哭著自承管家無方,導致後宅出了影響社會風氣的惡劣之事,所以自己也沒臉再做官了,還請重重的處罰!

……這當然是以退為進,怎麼說也是為惠郡王出頭才落到今日的人,還要再抬舉惠郡王的話,也不可能不維護他些。所以先是板著臉狠狠訓斥了一遍,重申了一下大秦朝對於社會風氣的重視、對真善美的追求、對道德的維護、對正義的實踐……

套話說完之後,就道:“馮儀孤也聽你提過幾次,素來行止端莊,這次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

聞言馮汝貴松了口氣,知道這是給他個機會摘出嫡長了——也是,馮汝貴從公然給惠郡王出頭起,除了在朝上豁出臉皮硬賴江崖霜動手之外,接二連的損折女,如今更是全族蒙羞、族裡人都當不成官了!

假如馮儀這回也保不住的話,以後惠郡王這邊豈能不對崇郡王府的手段生出懼意?

所以他趕快道:“回殿下的話,小兒實在是被人所害!”

沒有證據,又知道夫婦雖然壓著崇郡王,卻也重視崇郡王膝下的嗣,他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說出秋曳瀾來,就把宣良伯夫人拖出來做替罪羊,胡謅道,“……上次回孃家時提出想要罪臣正堂的一對前朝名窯擺瓶!原本她雖然只是義女,但罪臣素來視她猶如己出,既然開口要東西,當然不會拒絕。可那對擺瓶乃是陛下所賜,罪臣怎敢轉賜?想來是這裡惹了她的惱恨!”

聞言卻淡淡道:“孤聽妃說宣良伯夫婦素來溫馴。”

“……那是罪臣想窄了,虧得殿下明察秋毫!不然罪臣豈不是要誤會了女兒?!”馮汝貴愣了愣,下意識的附和了一句,才恍然:南面民變那邊,打的旗號就是反秦復瑞,這眼節骨上,倘若宣良伯夫人被處置了,民變那裡豈不是更加有理由說秦室對瑞室不好了?

“秋氏那賤婦!”馮汝貴反應過來,恐怕秋曳瀾正是這樣給宣良伯夫人分析的,所以這個義女才敢坑馮家!

但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按捺住怒火,繼續道,“罪臣思來想去,最有可能謀害罪臣女的,恐與之前假冒罪臣家眷,在崇郡王府前吵嚷的那些人有關係!”

……在的授意下,官方最終就認為,是前朝的某些餘孽“假冒馮家女眷意欲對崇郡王府不利,未果之後惱羞成怒,趁馮家宴客之際,算計了馮家女”。

這樣馮儀跟他那位“親妹妹”的事情也不能說是馮家門風不行,實在是下手的人無恥卑鄙不要臉——何況貞潔的、溫柔的、美好的、善良的馮家小姐,在事發之後已經憤然自.盡,這證明馮家女孩還是很剛烈的不是?

就連馮儀也是自.盡時被下人及時發現才撿回一命。

所以說,不是馮家人沒有以死洗刷屈辱的決心,實在是馮汝貴這把年紀了,禁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兒,不得不緊緊盯著以免出事,馮儀才沒死成……反正馮汝貴現在已經致仕,往後不在朝堂,想也礙不了什麼事,還要趕盡殺絕的話,未免顯得沒有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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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眾人議論起他們家來倒是少了幾分刻薄、多了幾分寬容。

這種情況下,半個多月後,從馮家回老家的上傳來馮汝貴父被毒死於驛站、家眷下人亂作一團、最終被幾個幕僚覷得機會、搶了家產四散而走的訊息,妃自是勃然大怒,立刻把江崖霜夫婦喊到跟前:“你們好大的膽!真以為我們慣著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夫婦兩個一頭霧水,好說歹說了半晌,才明白妃怒從何來——江崖霜正待說話,秋曳瀾搶先道:“這事不是媳婦做的!更不是十九做的!”

聞言江崖霜松了口氣:“母親,瀾瀾既然這麼說,必是真話!”

“不是你們做的,那是誰做的?!”妃當然不相信!

之前秋曳瀾親手當街殺人的做法,已經讓妃有些不喜歡了,這次又認定這個兒媳婦不忿馮家不擇手段替惠郡王出頭,所以打著立威到底的主意,決意要讓馮家死乾淨了才肯罷休——既然先入為主,這會即使兒媳婦一起解釋,妃還是把秋曳瀾罵了個半死,甚至決定削去她的郡王妃之銜:“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道我們都是泥捏的是吧?!”

江崖霜替妻苦苦哀求:“馮家的事情只是傳了個訊息過來,真相如何還未可知,母親這裡就直接認定是瀾瀾做的了嗎?這削去誥封的詔命一下,便不是瀾瀾也是了!求母親思!”

“她就是篤定了這些所以才無所顧忌!”妃冷冷道,“這次不給足她教訓,看來是不知道‘輕重’二字,你不要再說了!”

當下就喝令左右取鳳印來——誰想宮人還沒捧出鳳印,福寧宮那邊先有內侍到了,笑眯眯的稟告道:“妃娘娘,陛下口諭,令奴婢單獨轉達娘娘!”

妃愕然,卻不得不請那內侍少待,自己入內換了妃的朝服,揮退左右後,請內侍站在丹墀上,自己跪在下面,請過聖安,這才問:“父皇有何吩咐?”

“陛下口諭:昔年莊氏汝為媳時,自恃生養之功,忤逆尊長、欺凌妯娌之事行得可少?如今崇郡王妃固然行事頗有年少氣盛之態,終究是對外人。昔年朕與皇后容得你,今日你容忍崇郡王妃豈非理所當然?!”內侍肅著臉說完昭德帝的原話,趕緊走下丹墀,朝發愣的妃一擺拂塵,一本正經道,“陛下尚等奴婢回稟,奴婢就不打擾妃娘娘了!”

趕緊溜之大吉,免得被妃當成出氣筒——他才出殿門,果然殿裡就傳來了瓷器碎裂聲!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