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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韓初九

回去路上李信略感失落,一大早領著張承興致滿滿來麻子灘,結果沒有一匹馬、一頭驢是自己的。

姻親之間態度的連鎖變化,彷彿化學反應一樣冷酷、生硬、無法干擾。

韓初九患病,還不能騎馬,駕御馬車緩緩行進,馬車若有顛簸,韓初九臉上就有痛苦之色。

腎結石,韓初九得了應該是結石類的病症,淋石藥湯效果收效甚微,病發疼痛時韓初九只能靠吸食火麻止痛,已對火麻產生了嚴重依賴。

南街西大橋,石樓磨坊。

李信攙扶病發的韓初九登上石樓二層,扈彤早有準備,出汗甚多的韓初九先飲下一大碗水,就點燃菸捲吸食火麻鎮痛,整個人臉色蒼白,臉上、背上、胳膊手掌汗出如漿,劇烈出汗看的李信掌心出汗。

韓十七小腦袋從樓梯探出,李信給扈彤一個眼神示意:“把十七帶下去,我來照顧初九哥。”

二樓內空間雖然寬敞,可火麻煙氣瀰漫,李信也有些扛不住,站到狹小的通風視窗處。

約六十平方大的空間裡只開了三個尺寬的通風窗孔,顯得陰森。

韓初九又是一大碗水飲下,躺在床上喘大氣,嘴唇發白聲音虛弱,艱難說:“阿信,你得幫我,這個家不能交給十三。”

怎麼幫?

或許原主李信知道,可自己不知道。

李信沉默,來到床榻邊,拿起混合火麻的菸捲輕輕嗅了嗅,能聞到水麻的味道,還有一種澹澹的刺激芬芳氣味,如同茴香、孜然混合的味道。

穿越者前輩張良估計是個煙鬼,神農嘗百草一樣測試,也沒找到菸草種子,只弄出火麻這麼一種東西。

可能張良發明紙張的本意是為了捲菸,而不是推廣、宣傳簡體字。

“阿信,這沒什麼好為難的。”

韓初九抬手抹臉,汗水如洗臉一樣被揩去,用嘴呼吸:“給你說個事兒,你知道昨晚張開跟劉曼成說了什麼?”

劉曼成是張開的親近夥伴,也是鄰居,自幼的發小,關係十分親密。

李信將火麻菸捲收入木匣中,並裝入皮套,仍舊不以為意問:“他倆親兄弟一樣,說的話能傳出來?”

“呵呵,劉曼成有媳婦,他媳婦嘴裡露出來的。”

韓初九側躺著,伸手拿起床頭的木杯飲水:“昨天你落了主稅官田樂的面子,還跟張開說了一些湖塗話,好像有什麼話事人之類的話。你大概意思是嫌鎮裡話事人多了,想減少幾個人,也想自己話事拿主意。可有這話?”

李信承認,臉上有些掛不住:“有,難道張開把這個說給了劉曼成?”

“不止這個,張開還說……”

韓初九眯眼:“他說也就你我、十三這樣有人生養沒人教,死了大人的孤兒才盼著話事的長輩早死。大概意思是他跟你我不同,是個孝順的人,還是個尊師重道的人,說你連包安都敢頂撞,毫無敬意。”

“我不管你是拿這話試探張開,還是有別的想法。只望你別冒失莽撞,等麻騖他們回來,你再能打,一個人又能打幾個?”

李信坐在床榻邊心思百轉,看韓初九這樣子,要麼十分親密,要麼是在離間,似乎不像是暗殺原主的主謀。

麻騖這個名字入耳,相關的記憶陸續甦醒,這個是十分勇悍的少年,身形雖然矮壯,但十五歲時就能撂翻一頭大犍牛,一頭體重一千二百斤的雄壯大犍牛。

原主李信的記憶中,麻騖的形象類似一頭戰獒。

做個對比,大概等於宋江嘴裡的‘鐵牛兄弟’。

見李信不做答應,韓初九語氣虛弱:“張開把話說給劉曼成,註定這事兒會透過女人的嘴流傳出來。明日咱們就搬入牧場裡去,留在鎮裡有兇險。”

“也好。”

出乎韓初九預料,李信毫無頹色,笑容輕鬆:“不過我現在感覺十分愜意,如果你的病症能治癒就更好了。”

韓初九面無笑意閉上眼睛懶洋洋:“還是病了好,躺在這裡動彈不得,反而能把人看清楚。”

李信揉了揉略酸鼻子,剛走下扶手陳舊的樓梯,就見一樓裡母親、大趙氏一起做豆腐,韓十七抱半碗豆腐花在吃,扈彤蹲在灶臺前燒火煎藥。

打了招呼,李信解開一包韓初九的藥劑,引來大趙氏警惕目光,李信只是對她笑笑,抓起一片片藥材淺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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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有十種藥材,他勉強認出山楂、薑黃、黃芪、白芍、大黃和本地出產的柴胡,魚兒溝內就有大量柴胡,這是很廉價的一種藥材,主治傷寒感冒。

扈彤抬頭問:“阿信你還懂藥材?”

“不懂。”

李信將藥劑包好,接住母親遞來的一碗豆腐花,一勺溫熱、鮮鹹的豆花入口壓碎,吞服後口齒間又有微微的甘甜:“妗子,初九是不是喜歡吃豆腐?”

大趙氏一愣,回答:“初九一直喜歡吃豆腐。”

扈彤也跟著說:“他拿豆幹當乾糧吃,頓頓離不開豆腐。”

“讓他今後少吃,最好別吃。還有十七,每日吃二兩豆腐就可,寧餓著也別多吃。”

李信說完快速吃完豆花,放回碗:“娘,明日咱搬入魚兒溝,我先去河灘村找高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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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想到這兩日的變化,愁緒湧上面龐,頗有些不知所措。

韓忠家在算計自己兒子,表姐韓氏也算計,自己兄弟也在算計自己兒子,現在露出面目劃清界限,是惱怒還是彷徨,這是一個問題。

李信去河灘村前,先順路來到河西街的張家老宅。

他來時小舅正坐在樹蔭下翻動欠條,厚厚的三疊,用條石鎮著。

一張十年前的欠條,可能會不斷打補丁,夾入補充一些新內容。

小舅指著最厚的一疊欠條說:“這是我幫你娘放出去的,你先過目,回去跟你娘對一下賬目。欠條還要放在我這裡,後面會陸續轉給你。”

李信應答一聲,翻開欠條,說是高利貸,但日息在四釐,即一百銀幣一個月的利息是十二,正好符合大漢律令。

但高利貸行業你借一百,能給你七十現錢就不錯了。

如果一戶人家借貸超過三十銀幣,那意味著這家一個丁壯的月收入正好跟利息對沖,意味著放貸人會有一個能拿利息抵充月薪的僱工。

所以放貸總數雖大,但平攤到各家,平均每家還不到二十銀幣。

剪羊毛也要有個限度,餓不死還能幹活,保持這個狀態就行了。

每戶鎮民放貸二十銀幣,一年利息就有二十九……鄉寺徵稅後,鎮民還了利息,勉強也就能溫飽過日子。

厚厚一疊欠條,最少的借貸五銀,多的也就在二十五,本金總賬約在八百。

小舅會拿走三成利息,這八百本金每年能給李信帶來八百左右的利息。

拿走三成已經是親情價,其他人委託小舅這樣專業的放貸人放貸,利息都是對半均分的。

“阿信,許多人並未借貸現錢,而是賒欠耕牛,過半借條是這麼來的。鎮裡各家遇到白事時沒有借貸的,多是操辦婚禮時借貸。這幾年敢賒欠耕牛的人越來越少,我與你大舅又要為張承今後做打算,這才把手裡的牛群轉到你手裡。高正盛終究是你舅,你跟高家搶耕牛買賣,他家也不好用過分手段。”

說著找出高建平一家的欠條遞給李信:“高建平欠了我八十,他這輩子是還不清了,他得拿命來還。這人是個孝子,先是給老孃治病找我借貸,後來成婚時我又給他借貸,前後本金五十,見他還不清,我又給他賒欠了一對黃牛。”

小舅神情漠然,口吻平澹講述:“別讓他輕易死了,這條命你要省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