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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甩鍋

入夜,扈彤端來一盆熱水,為李信擦洗肩背、胸腹,李信總覺得她的手不老實,又缺乏相關記憶不好試探。

扈彤說個不停,一個喜歡說,李信也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好聽,倒也和諧。

“姑姑他們已經遷到魚兒溝,我就覺得魚兒溝裡好,不用看誰臉色,也不用受氣。等咱們回到溝裡,你們就給我搭兩座棚圈,一個養鵝一個養雞,養鵝三年怎麼也能做一套鵝絨被子,聽細君說鵝絨比羊絨輕柔鬆軟,還沒羊味。”

“小時候外婆家就養鵝,那時候麻子灘裡的鵝都是外婆家的。”

原主李信的一點記憶喚醒,扈彤外婆是趙家的,招了個縣裡的上門女婿,扈彤父親本該跟著姓趙。只是後來扈彤父親殺人犯罪四處逃亡,就恢復本姓,把扈彤、扈彪寄養在魚兒溝。

扈彤指尖劃過李信右肩,指尖溼滑觸感冰冷:“阿信,你說大姑父他們怎麼就那麼狠心?說翻臉就翻臉?叔父也是,我們昨天才決定回魚兒溝,今日一早就有亂羌截殺,叔父這裡是引而不發,準備了許久。現在你又鬥殺五騎武勇異常,他們又怎敢善罷甘休?”

她靜靜望著李信側臉,昏黃燭火下李信臉頰顯得橘黃:“他們不敢放過你,你善隱忍,也驍勇,大仇已經結下,你活著他們就害怕。當年沒弄死李亮,現在他們如坐針氈,更不會重蹈覆轍。你把你雙手綁了上門去請罪,他們也不敢相信你。”

“阿信,陽關容不下心腸柔善的人。”

聽扈彤勸告,李信只是輕輕頷首,原主李信或許被姻親用親情馴服了,會屈服於親情和流於表面的和睦,將自己的東西拱手讓出。

可原主是原主,自己是自己。

為李信擦洗一番後,扈彤就在桌桉上鋪上羊絨細氈,扯開一條絲絨被子睡了,只是頭對著李信床榻,不時睜眼看李信。

李信如昨夜一樣研墨,書寫日記:‘十八夜記於鄉寺,早間遇五羌騎,盡誅。鄉寺偶遇董公,董公雄武英略遠勝常人,董公器重,雲自東都歸來時教授騎射秘技,甚是期待。’

董卓真的器重原主李信?

不,董卓當縣尉時,有舉薦優秀少年去郡府學習的名額,一年一個名額,兩個名額與李信無關。

所謂器重,有個優先性。

‘與董公同行武威周慎,另一人自稱辭曹袁朗,袁朗益州人,聽聞蜀地口音頗重,有口吃之狀。觀此袁公氣度俊逸絕倫,操持東都口音,應是郡守袁公。’

‘袁公言東都有黨錮之禍,不欲細談,可見此禍牽連之廣大。’

待墨跡乾涸,李信才合上日記本,又塞到枕頭下面。

姻親之間的仇殺,記在心裡就好,沒必要留給後人觀看。

出於某種面子上的考慮,李信也沒寫自己受傷一事。

明天一早曬曬太陽,如果流星墜子能加速傷口痊癒,那就是賭對了,今後械鬥、打仗只要拼著活到戰後,那肯定能痊癒,不用擔心死於傷勢。

這意味著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去戰鬥,只要沒被當場砍掉腦袋,刺穿心臟,那自己就有極大的可能性生存,完整、健康的生存!

越是拼命,就越沒人敢擋……沒人敢擋,那就放手殺戮即可!

勐將、銳士之所以威懾力十足,除了他們真的能打外,沒人敢跟他們拼命也是一個因素。

張家老宅,李信的小舅張仲繼來回踱步,心緒憂愁。

鄉寺裡的官吏、衛士、僕從都是他的朋友,一些資訊已陸續傳來,那位汝南袁氏的下代家主、安國亭侯世子、掛印辭官返回東都的袁成竟然誇讚了李信。

這個訊息傳入赤亭縣縣寺,縣令、縣尉若是沒發瘋的話,怎麼也要舉薦李信,最次也是西京羽林右監的羽林郎。

漢陽郡一年有兩個孝廉名額,今日李信擊斬‘亂羌五騎’又能算是極大且有力的孝行,舉個孝廉也算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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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廉入京,經過四府考試後,會編入三郎署擔任郎官,根據年齡不同分別隸屬於左中郎將、右中郎將,五官中郎將,外放縣令,提拔就是御史、議郎,再外遷就是郡守、國相、邊郡長史,再進一步就是九卿大員。

通天捷徑,似乎就在眼前,難道要扼殺在搖籃中?

隔壁不遠的韓家老宅,韓忠也是心煩意亂,簡直難以理解,根本想不通李信有什麼拼命的理由!

羌騎是他找來的熟羌,都是平日老實本分的人,讓他們砍李信一條胳膊就砍一條胳膊,絕不會要李信的命。

可李信倒好,不僅不跑,還獨自一人邀戰,鬥殺五名羌騎。

這讓他準備的一連串後續佈置落空,無從發動,彷彿一拳打在針頭上,疼到骨子裡。

你一個軍爵中更的人上人,憑什麼發瘋拼命,你又不是泥腿子,輪得到你拼命?

單騎迎戰,還驍勇輕死……這樣的心性,隱藏的那麼深,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你若早叫喚兩聲,大家坐下來吃個羊,慢慢談,總能談到大家滿意,可你憑什麼如此不講道理,不按規矩辦事?

還有李亮的介入,及袁成、董卓一行人的恰巧入住鄉寺,不然花費再大的代價,也能把李信弄死在鄉寺。

真把李信弄死,李亮只會高興,怎會跟他們鬧彆扭?

思來想去,韓忠將小女兒韓細君喊來,韓細君始終難眠,一呼即來。

“我無意與李信結為死仇,往日之事多因張家居中扇風點火,有離間挑撥之嫌。自李信歸來,我家折損資貨約有兩萬,名望受汙。而李家較預計賬目少收萬餘,這部分都進了張家口袋,雖落在張孟達兄弟手裡,今後卻分別屬於張開、張承。”

韓忠給自己女兒算賬,先開導她,如果她都想不明白,算不清楚這筆賬,又怎麼能心平氣和去和談?

韓家現在是受害者,雖然佔了李家大便宜,可那是以前,現在佔李家最大便宜的是張家。

“換言之,是張開、張承分別竊取了本該屬於李信的一萬餘銀幣。這兩人擔憂李信以後報復,也想重掌魚兒溝,這才有了今日的衝突。細君,五六千銀幣,這是張開、張承窮盡一生也掙不來的鉅額資產,他們更貪圖魚兒溝草場。”

“而我韓家呢,與李信只有意氣之爭,算不得生死大敵。李信死了對我家沒好處,我家破滅對李信也沒好處。想要李信死的是張開、張承,想要謀奪魚兒溝的也是他們,他們才是李信的死仇。”

韓忠深呼一口氣:“你兩個姐姐以分別與王家、何家談好,唯有你還沒安置,你若看得上李信,這事兒也不是不成。”

韓細君咬著下唇,目光含怨:“女兒明白,可如今真遲了。丟臉受辱是代價,就怕攪合其中結成死仇。”

“你且試一試,這樣你也甘心。”

韓忠說著努嘴哼笑,眯眼,笑容苦澀:“李信外面學過的手段,恐怕不是張家能應付的。你也別怨別人,就怨你爹我識人不明,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