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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李成

天亮,鄉寺塢堡籠罩在薄薄晨霧中,李信坦胸,披董卓所贈的熊裘大氅,站在鄉寺門前目送董卓一行人離去。

袁成、周慎及次子周毖,董卓及侄兒董璜,一行人二十餘匹馬,十三人,倒也算是一股精銳力量。

稅官田樂、亭長任洪昌,鄉長梁滔及三老一同送行,估計會送到東大橋為止。

鄉寺塢堡本就修在陽關鎮的制高點上,在這裡可以清晰看到鎮內驅馬而行的一眾人,袁成如虎,鄉寺裡的三官三老如同狸鼠,不敢有一絲一縷冒犯之意,哪怕袁成已經掛印辭官。

李信目光落在董卓與其侄兒董璜的身上,董璜正吃乾糧,董卓手裡提水壺不時遞給董璜,遠遠望著也能察覺叔侄之間的親密感情。

扈彤明亮目光卻在觀望鄉寺三官三老,原來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三官三老也是可以彎腰屈膝走路。

她又抬頭看李信側臉,似乎一開始李信就不曾彎過腰,如鶴立雞群。

旭日金輝灑在李信胸膛,流星墜子內中彷彿有旋轉星雲,神秘而絢麗,李信能感到左掖、右腿傷口有陣陣**之意襲來。

清晨的金色陽光是冰冷的,並無暖意。

他喟然一嘆:“董卓與侄兒倒是親密無間,令我羨慕呀。”

董卓是次子,家裡軍爵由兄長繼承,他兄長早亡,現在由董璜繼承。

沒有世襲軍爵,董卓還是憑藉自己本事闖蕩出現在的地位,再看看陽關的張李韓三家,彷彿食腐的禿鷲,又像圍繞屋舍貪戀不去的老鼠。

既不想去吃新鮮的肉,還只盯著眼前一畝三分地。

兩相對比,李信也就只有這麼一嘆。

扈彤不接話,待見三官三老竟然跟著送行走過東大橋,大有禮送出境的架勢,才噗嗤做笑,抬手掩嘴:“阿信,看梁鄉長這意思,恐怕要送到伏牛鎮才甘心。”

梁滔是東郡人,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派遣到陽關當鄉長。

一個鄉鎮能有多少政務給他插手?訴訟調解歸三老,治安捕盜歸亭長,稅務歸稅官,兵役、徭役又是郡縣垂直調撥,各項政務都有分割,鄉長有職無權徒有其名。

“我若是他,就掛印隨袁公而去,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李信轉身回鄉寺:“咱們回魚兒溝,我得把白心埋了。”

扈彤沉悶應一聲,快步跟上去馬廄裡牽馬,幾個住宿鄉寺的求學少年熱情幫助,這些少年普遍出身偏遠山村,距離陽關鎮子近的二十多裡,遠的能有四十裡路程。

昨日被李信擊斬的那五具亂羌屍體依舊裹著草蓆躺在院內,這五具屍體上樹立了李信的武勇之名,正是熱血少年仰慕的物件。

這些既是鄉寺學生,也是雜役的少年願意親近自己,李信自不會惡言冷語拒之門外,與他們閒聊。

閒聊中,這些少年將李信的半身騎甲、馬槊、環首刀、包囊等等之物綁在馬上,一個叫趙顏的少年問:“李中更,河灘村的李黑子號稱騎戰無敵,是中更厲害一些,還是李黑子更厲害?”

李信分析相關記憶,李黑子是個如同董卓一樣的人物,沒有顯要軍爵在身,靠武名博取縣寺的推薦,現在魚躍龍門進入西京羽林右監擔任羽林郎,若有貴人賞識,興許能像董卓一樣出任一地縣尉。

董卓厲害的是騎射技藝,李黑子是騎矛對沖,靠的是決死一戰的無畏意志。

稍作考慮,李信言語肯定:“我與李黑子難分上下,真要對沖如同兩虎相爭,必然一死一傷。”

趙顏眼睛一亮,隨即恍然道:“那步戰如何?”

這時候扈彤已經翻身上馬,李信呵呵做笑:“若論步戰,李黑子絕不是我對手。”

說完就牽馬走出鄉寺,登上門側的上馬石,在扈彤關切目光下輕鬆上馬,扈彤卻驅馬趕到前頭,伸手抓走李信的韁繩,神情不容辯駁:“你有傷,不能信馬由韁疾馳。”

李信不反駁,向著河灘村前進,抵達山崗邊緣時李信突然說:“那天回來時,張開、張承送我去十三的牧場過夜,當時夕陽將盡,前山樑頂上雲彩紅彤彤的,就如一團火焰一樣。”

駐馬此處再看對面的前山樑,山腰以上的山樑籠罩在霧嵐中,可見遠近有稀疏的鎮民三五一群行走在梯田土埂。

昨日有雨,現在最適合拔草。

而陽關鎮中今日有集會,附近鄉鎮的山民都來趕集,此時已隱約能聽到鎮中喧譁聲。

兩人打量四處光景,心緒各不同,一時無言。

扈彤眼皮一跳,開口:“阿信,你看那是誰!”

李信順扈彤目光看去,見山崗下河畔旁停著一輛馬車,雙馬四輪的高檔馬車,車前韓細君穿戴鹿皮外套保暖,露出一張凍的略紅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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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細君也望著他們,只是李信身後就是剛剛升起的太陽,韓細君眯著眼看不清什麼。

“你說她想做什麼?”

李信攏了攏肩上熊裘大氅,此處山風略顯強勁,吹的身上蓬鬆油亮的熊裘翻動、飄揚,輕笑:“昨日此時,就在那裡,她爹找來的人截擊我們。現在她又出現在那裡,你說她車裡會不會藏三五個弩手?”

扈彤含笑:“應不會,她想要的只有你能給她。”

“她想要什麼?”

“說不清楚,大概張承想要的,她都想要。”

扈彤說著輕踹小紅馬,牽著李信的韁繩緩緩下坡,經過昨日早上戰鬥的場地,李信左右打量,不由自嘲一笑。

昨日戰鬥時白心重創死亡,獵犬九餅從頭到尾就沒幫過忙,反而跟著白心的屍體回魚兒溝了。

事實證明,犬馬之間的感情,遠遠比自己這個主人的感情要深厚。

兩人渡河時,韓細君臉上露出笑容,見山崗上又有一騎出現,她眯眼去看就見一人縱馬右手持矛衝突下來,她驚呼:“信哥小心背後!”

李信回頭就見一個眼熟的少年怒目馳馬左手挽著韁繩,右手持矛夾在腋下朝他衝來,大呼:“李信!賠我阿姐命來!”

身邊扈彤怒喝:“李成!你瘋了!”

李成狠踹馬腹,強驅座下馬兒衝入冰涼河水中,馬兒不適長嘶,速度徒降,李成一矛遞出:“去死!”

李信已從得勝鉤上取下馬槊,撥擋架住,惱怒異常:“你也盼著我死?”

“你就該死!死的遠遠的!”

李成抽回矛,雙手握持又是刺出,這回李信馬槊在手中轉小半圈一記倒打,鑲有銅柄配重的槊柄先掃中李成,將之打落馬下栽入冰冷河水。

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又或是被打疼了,李成哇呀怪叫怒嚎,持矛亂舞可能是想撥擋李信發動的攻擊,幾下撥擋後惱怒看持槊不動的李信:“你有種就殺了小爺!”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李信突然一槊刺出,槊刃扎來李成下意識後退跌倒在河中,不想槊刃刺中身邊的馬兒胸頸處,馬兒吃痛長嘶掙扎,頓時與槊刃脫離,熱血噴湧灑了扈彤、李信一臉、全身,白色氣霧升騰。

命中要害的馬兒沒撲騰幾下就翻倒壓住李成的腿腳,疼得他哇哇直叫。

見十餘米河水被染紅,李成又脫身不得,李信這才轉身要驅馬登岸,不想見韓細君正從馬車裡抱出一具軍用重弩,朝這邊瞄來。

見李信望來,韓細君手一抖,重弩險些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