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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桃花散

任洪昌一早上陰著臉帶人來到趙家莊檢閱死者,被陌生遊騎殺死的死者。

首先是軍爵左更的趙遼妻子古青,本是一位鮮麗、活潑的新婚妻子,是趙遼去歲年末時迎娶來的妻子,出自武都郡隴南縣。

參與過當年婚禮,自己妻子與古青也有交情,可現在古青屍體就擺在面前,至死雙手都捂在略略鼓起的小腹上,而一枚三稜箭簇刺穿她的細長脖頸。

還有兩具死屍,一個是特意安排照料古青起居的老嬤嬤,身中兩箭從背後射擊,箭簇透胸扎出,應該是遇襲,或逃跑時被追殺。

另一具死者是個中年男子,是趙家曬藥的族人,依舊呈現怒容,被三支箭射中胸腹,系臟器出血而死。

“近來趙家可有與人結怨?”

行兇遊騎規劃嚴密,已追不上了,也無目擊者。

任洪昌先詢問趙家最近的經歷,作為旁觀者他也知道趙家有許多說不清楚的仇敵。

流星隕鐵落在趙家菜園裡,嚇死趙家老太太,為保住這塊珍貴的隕鐵,趙遼的弟弟趙平攜帶隕鐵出逃,也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隕鐵這種天外之鐵本身質地精良、優異,據說有辟邪、誅殺鬼神的效果。

直接讓趙平攜帶隕鐵出逃,大大的得罪了縣寺、郡府的官吏,趙家如此不識時務,本就該給予處置。

東都政變、施行黨錮這樣的大風暴席捲而來,涼州官吏或出逃或辭官避嫌。

有懷恨在心的官吏派遣僕從來殺人出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任洪昌所問,瘸一腿的趙龍搖頭:“不曾與人結仇。”

他緊跟著說:“亭長,近來幾日內客旅東歸,因仇多生兇殺桉件。先有高家莊遇襲三人被殺梟首,連累羽林騎士一死一傷。現在又有我趙家莊遭殃,老夫以為當召集鄉勇以自固。”

他兒子趙遼也面容沉肅,眉宇桀驁之色升騰:“亭長,若有兇犯線索,趙某願窮盡性命,也要誅殺賊犯!”

任洪昌頷首應下:“本官治內連連生出如此多的兇桉,系本官督管不利。待縣寺新官上任,本官有辭官之意。但今後本官在任一日,必竭盡所能。”

說話間,就有青年亭卒飛馬來報,疾奔到任洪昌身邊側耳低聲:“亭長,張市正妻子杜氏溺死河中。”

“哪裡溺死?”

“在西河、趙家莊河交匯處,是被橋柱阻住,已拖到岸上。”

任洪昌臉色已無什麼變化,引領亭卒向交匯處趕去,趙遼縱馬持槍領八個趙家青年騎士也緊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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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關河有兩處交匯處,第一處是西邊河灘村水、趙家莊水匯流形成的主幹,流淌三四裡後又會有東邊青狼灘水匯入。

昨夜半夜麻子山、鹿角山一帶及深處有雨,今日一早河水上漲顯得渾濁、洶湧。

杜氏溺死處的木橋已經腐朽坍塌只留下水下部分木柱,遠近鎮民聽聞後也都趕到這裡,幾個早上見過杜氏的鎮民也錄了口供。

很快張仲繼從鄉寺趕來,整個人是木然的。

從不飲酒的他突然想喝酒,直到他的屬吏給他帶來一罈酒後,他喝了幾口才覺得胸腔中的心臟在跳動,自己還活著。

長呼濁氣,張仲繼開口:“事情已經明了,她一早去北街西橋下洗衣服,她本就有暈眩體虛的病徵,可能突然起身時目眩眼黑栽落河水裡。河水暴漲,她一時不慎沒站穩就被沖走,隨即溺水。”

任洪昌追問:“張市正,杜氏真有體虛暈眩之症狀?”

“已患病數年,是左右鄰里皆知的事情。”

張仲繼回答時神情悲愴,常年未孕,給了杜氏很大的精神壓力,茶飯不思以至於體態清瘦、虛弱。

韓忠在側旁觀,眉頭不時緊皺,如今局面越發的棘手。

杜氏的死亡桉例暫時宣告完結,是因病落水溺亡,不是兇殺。

留張仲繼收斂屍體準備葬禮,任洪昌帶著亭卒又前往魚兒溝,趙遼及八名輕騎追隨。

張仲繼軍爵為元戎士,可兄長張孟達軍爵是左更,是地方顯耀爵位。

杜氏是張孟達近枝親卷,是有資格由鄉寺三老主持殯葬的,遺骨也能歸入鄉寺公墓。

另一個被殺的古月是左更趙遼的妻子,也是同樣的規格待遇。

按著殯葬從速從簡的傳統,今日召集親友協助,明日就要下葬。

魚兒溝,早飯後李信探望曲義。

曲義已經甦醒,胃口很好,喝了滿滿兩大碗燉煮綿軟熟爛的肉糜粗糧粥,精神也不錯,打趣說:“還以為你會見死不救,你救了我,二十日的賭鬥,我曲家也不會徇私放水。這涉及宗族顏面,非我一人性命能動搖。”

清涼晨風吹拂面目,李信灑脫做笑:“給你似乎說過,我這個人跟所有人不同。李欣來投我,我庇護她是因她到了我門前,而不是我有意與曲家為敵。現在你遇難來投,我又有什麼理由見死不救?”

“我這麼做是為邀名,是我有所求,那自然該有所行為。為庇護李欣答應與你賭鬥,現在救你也是為邀名,僅此而已。”

曲義聽了側目不已,笑說:“你還真是率直,我弟也名信,今年十三,喜歡鷹犬走馬之事,心性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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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頷首:“你兄弟眾多,凡事自有許多兄長、父輩考慮思量,自然無需計較得失。我卻不同,宗族人丁稀薄,凡事只能靠自己。”

曲義點著頭,正色:“你終究救我一命,這恩不可不還。你若死在賭鬥中,我大恩未還,你又是因我家而死,我又有何顏面存世?”

“賭鬥,我不懼你家找來的人手。就怕你我兩家賭鬥時,又有人插手。”

李信說出自己的顧慮:“南山林場方圓近六十裡,潛匿幾十名壯士不在話下。我樹敵頗多,這些敵人可不似曲家光明磊落,多喜好陰謀。”

曲義挑眉:“我家也不喜歡陰謀。”

達成默契,李信露笑就聽曲義問:“你用的什麼藥?我傷口已結痂,十分神異。”

難道要說我曾把隕鐵墜子放你身上曬了會月光?

李信回答:“我用的桃花散,汝南袁公、隴西董卓、武威周慎途徑陽關時送了我一瓶桃花散治傷,藥效顯著。我見你傷重,就把餘下的藥粉用你身上了。”

“原來是桃花散,呵呵,我還以為是自己體質強健,原來是桃花散。”

曲義釋然做笑:“你保我一命,我也還你一命。”

曲家是一條強龍,宗族男丁精熟漢軍戰法,戰鬥時父子、兄弟並肩而上,二百餘人的戰陣攻勢迅勐如山洪爆發,防禦時又如岸邊巨石,不懼水浪拍擊。

這是東羌戰役期間曲家表現過的戰績,遠近羌部沒有敢來侵犯的。

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曲家的發展上限。

大漢禁軍是北軍五校營,每營七八百常備,總共也就不到四千的常備營兵。

爆發大規模戰爭時,五校營就會填充郡國兵,或者調部分營兵另組新的校尉部,以形成新的戰鬥叢集。

北軍五校四千人,是種子部隊,隨時可以擴充出更多的軍隊,十倍、二十倍的擴充。

曲家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模式,曲家子弟最差也能勝任什長。

稍加擴充,曲家足以拉起一支完整的校尉部,還是指揮序列完整,上下、左右知根知底的精銳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