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桃下意識反駁:“憑什麼呀,貓貓自己想被我抱呢。”
她低著頭,用下巴蹭了蹭貓貓軟和的腦袋,自言自語:“你說是吧貓貓?”
小白貓不會回答她,但腦袋被蹭還是很享受的,眯起圓溜溜的大眼睛沉迷其中。
“……”國師。
他撐著手肘從榻上起來,赤著腳走了兩步——同樣身形一閃,即刻到了束之桃面前。
束之桃本來沒覺察,抱著貓貓感覺挺有安全感的。
結果那冰冰涼的手指在她鼻尖上一刮。
束之桃:!
要不是懷中抱著貓貓怕把貓貓嚇到了,她真的會一蹦三尺高!
“你別——”她不自然地說,“別動手動腳的,我沒讓你碰我。”
“哦~”
他漫不經心應著:“你來找我,不怕我吃了你了?”
束之桃:!
【棕熊:別怕啊寶,他嚇你呢。】
【束之桃:我我我我知道!我沒被嚇到!】
束之桃沒正視那雙太過漂亮的眼睛,低下眼小聲嘀咕:“你只剝皮好嘛,又不吃人。”
懷裡的貓貓感受到主人突如其來的好心情,長尾巴跟著在束之桃懷中掃了掃,然後勾住她的手腕——
國師看了下,覺得她手腕細得好看,也覺得她笨得要命。
他墨髮隨意披在身後,垂到了腰際,舉手投足間貴氣非常,有一種說不出來旁人也學不出來的氣質。
他目光輕輕落到小公主白膩的後頸處,音色輕佻:“我以為膽小的公主不會再來找我了。”
“……我我這不是來了嗎!”
束之桃總覺得被他看過的地方毛毛的,幸好懷裡抱著一隻貓,她被它身上暖暖的毛毛傳遞了很多能量。
“我是來找你,道歉的,我那天不是故意……不是故意那樣的。”
束之桃知道自己怕他沒錯,但突然給人那麼一下子,不管是誰都會困擾,都會生氣的。
若是前面沒有那樣親密還好——親密完了跟人家說對不起我認錯了,我應該怕你的結果沒怕你,不把她當成神經病就不錯啦。
“嗯?”
束之桃鼓起勇氣:“而且我覺得,你對陛下的態度要改一點點。”
國師剛溢位幾分笑意的眸子冷了下去。
那日的她並沒有跟新皇交流,所以他的身份是後來多方打探問出來的?
這人還不知死活的在說:“你,你看啊,他好歹是皇帝,親自上門來找你,又好言相勸的,你,你若是能高抬貴手,就別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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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笑,笑意不達眼底:“學了不少成語麼,很棒呢。”
“不是!我在跟你說真的!”
“如今又不怕我了?”
“……”
說來說去,男人就是不給個準確答覆,把她當作逗貓逗狗一般戲耍,急得束之桃臉都紅了!
束之桃挫敗極了,可又不得不跟著國師的步調去走。
【棕熊:摸摸寶兒,我就說寶兒玩不過他吧!】
【束之桃:QAQ】
*
書房內。
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平瀾無波的聲音報告道:“大人,源國餘孽來了京城。”
坐在書桌後的男人手指摸著信箋,勾著唇慢慢笑了。
“他們應當是來找公主的,”黑衣人繼續說,“大人何不用公主引蛇出洞?”
源國這些餘孽非一般人,否則他們也不會盯了這麼久。
源國滅亡,仍有幾個免於一死的老臣想復國。
他們一條命一條命賭上去,就為了招兵買馬救出皇室血脈,好有個名頭復國。
可惜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兩個皇子都很不爭氣,只想偏安一隅,不想再跟如日中天的大宣王朝對抗——
幾個老東西想來想去,想到從前那位最不起眼的公主殿下。
一聽聞公主還活著,可不就迫不及待聞風而動麼——
那幾位老東西有頭腦,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便親自前來,他們收買了一些武林高手,一是救出公主,二是伺機殺了國師。
既然是武林高手,自然是能以一敵百的狠手,殺國師是他們早就想的——大宣皇帝如同傀儡,這讓多少有志之士憤憤不平,他們想取國師的命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從那幾個老家夥有預謀開始,到行動之時,全然都在國師眼皮子底下。
——書桌後的男人本神情懶散地聽著,一聽到黑衣人提到公主,他眸色便陰鷙地橫了過來。
黑衣人立馬閉嘴,伏在地上磕頭謝罪。
“明夜,我會帶公主出宮看燈火盛會。”
薄唇裡吐露出的字句如此溫柔,彷彿在念一封寫給愛人的情書:“屆時,一個不留。”
黑衣人後背起了雞皮疙瘩,他連忙應道:“是!”
*
自從那天之後,小白貓就跟著公主一同吃住了。
它很乖,從來不亂動東西,還能在束之桃想要摸摸它的時候乖乖奉獻出自己的軟肚肚。
【棕熊:寶兒,你墮落了。】
往常會練三個多時辰的字,有了貓貓之後連兩個時辰也勉強。
成天抱著一臉無辜單純的小白貓在樓裡亂晃,不務正業。
【束之桃:嘿嘿,玩幾天嘛!】
【棕熊:今天宮外有燈火盛會,是紀念三年前有位將軍打勝仗卻戰死沙場的。京城郊外會有很多民眾放天燈指引將軍魂靈回京的路,很壯觀,我可以放影片給你看。】
【束之桃:好誒!要是貓貓也能看就好了ovo】
【棕熊:……你清醒一點!它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貓!!】
雖說換身體是遲早的事,但所有系統都是嚴令禁止教唆宿主自盡的。就算要死,也必須是世界原住民殺了他們,而不是由系統或是宿主自己。
自盡會扣很多積分,比任務失敗還扣得多。
因為有些事一旦開了先例,就會停不下來。
束之桃跟貓貓一起吃完晚膳就準備上床了——然後獨自欣賞宮外的燈火盛會。
她脫下外衫爬呀爬,總算是爬到大床的最內側。
她抱著貓貓躺下,剛合上眼——屋內吹滅的燭火又‘嗤’地一下全亮了。
整個屋子亮如白晝。
貓貓抬頭望著門口,喵喵叫了兩聲,尾巴勾住了束之桃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