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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病三

“幾位寬心吧,帶你們來是壓陣,又不是真要打,我們來這是找他們緝私二隊的施大海討一個公道,師出有名。又沒說上門挑釁,他們不至於直接動手吧?”

飛天槍徐威長得孔武有力的糾糾武夫模樣,胸口拍得震天響, 言之鑿鑿,

“別看他們人多,他們還不一定真敢動手呢,鬧起來他們不佔理不說,咱們安保公司今非昔比了,我們也犯不著怵他們!”

此處是緝私二隊大樓門前, 一盞昏黃路燈照射下,看清楚飛天槍徐威還帶著幾個人,圍觀的鹽警沒一個打算請他們進去,他們就待在了樓外,飛天槍徐威說著“他們不一定真敢……”這話時,就沒壓低聲音,毫不顧忌附近虎視眈眈的鹽警們。

他幾個同伴聽了,相互之間聳了聳肩膀。徐威說的有恃無恐,他們卻知道,原因並不單是徐威說的這樣簡單。

在上門前,他們在三六九麵館吃了半個下午的面,早就蹲清楚了。

緝私二隊隊長常英外出,聽說那個新上任的警佐副隊長出外勤,從外縣調來的三級高手賴幸巡街未回,甚至於他們這次上門挑釁的源頭施大海也外出了,整個緝私二隊就沒一個能做主的。

這是其一。

飛天槍徐威左手擎住他賴以成名的白蠟槍,嘴角掛起冷笑的弧度。

其二便是這幾天, 局勢有了……大變化!

…………

榷運局從大門一直延伸到緝私二隊大樓前的路燈,將三名鹽警的影子分裂出濃淡數道。

吳青向局裡大步走進, 腳底的影子輪轉飛快, 曾闊跟在一步之後, 那名門口撞見吳青的鹽警,向吳青介紹著他離開餘江縣這三天所發生的事。

聽完後,吳青就知道為何安保公司的人居然敢找上門來了。

…………

代替管春武料理榷運局與常副官火併事宜的副官谷震山,早前沒有直接處理餘江公共碼頭安保公司,其心意,大抵已經可以猜測一二。

但到了昨天,吳青還在吳家村時。

經過一週多的時間,談妥了外人不可知的權錢交易,谷震山所做的安排,還是叫人大吃一驚。

針對李介明協助常副官偽造印章文書一案,一名餘江安保公司的鍬頭(管事一類),領著手下四人,共五人跑到了鎮守使公署投案,主動承認是自己為了攀附常副官的關係,私下偽造了印章文書,而和李介明無關。

並且就在鎮守使公署大門前,這名鍬頭為了以示誠懇,自己連同四名做人證的手下,五人都是自己剁下了自己三根手指,血腥堪比逼供現場,自己給自己上刑,表明自己所言絕非矯偽。

這騙小孩子的冒名頂罪把戲,暫時主持鎮守使公署事宜的谷震山卻信了,而且雷厲風行,當場抓捕五人,當場判案,當場槍斃。

五人屍橫鎮守使公署大門前。

李介明聞訊匆匆趕到鎮守使公署,當街下跪,老淚橫流,痛陳自己識人不明,聽信常副官惑惑之言,但對常副官偽造印章一事,表示自己確實毫不知情。

偽造印章一事,五條人命還不夠蓋過去,李介明又當場表示獻金六萬塊銀元,用以餘江軍政民生建設。

重達四萬二千兩的六萬塊銀元,小一點的銀行也就十萬塊股本。李介明這回出得血絕對的多,多到足夠警示餘江官場眾人,

偽造印章之前,先考慮清楚自己有沒有五個願意剁指替罪的手下,再還有沒有六萬塊銀元買命。

其實細究起來,為了餘江內部安穩考慮,就這兩樣,還是不太夠李御史脫罪,但奈何谷震山要用李介明的意思太明顯了。

李介明當街陳明心意後,就被谷震山請進了鎮守使公署。

谷震山傳管春武令,委任李介明為鎮守使公署僉事上行走。

“上行走”為編制外,派充之官,無實權,只是在鎮守使公署掛一個名。

接下來才是圖窮匕見的時候。之前被掠進軍營的八十件詭物,全部被谷震山交給了李介明,讓李介明成立一個安保二隊……二隊嘛,算是正式介入玄秘領域。

這裡還有一個小插曲,李介明原本想借用“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樓前荊棘滿”中的荊棘兩字,給安保二隊另外取個“黑荊棘安保”的隊名,被谷震山以“花裡胡哨”的理由否決了,還是決定叫安保二隊。

安保二隊的資金,人手,物資,駐址,全部由李介明自己解決,鎮守使公署不會出一個銅板。

有聰明者,就想到了早前餘江安保公司成立時,常副官給李介明留下的六成紅利——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到這裡,榷運局與常副官火併一案才算正式塵埃落定。

獨走之罪,常副官以命償;偽造印章之罪,李介明丟出來五名手下的性命,又出了六萬銀元來抵。

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毫無疑問,在常副官丟了性命,榷運局損失慘重的局面下,李介明成了最後的贏家,他的收穫:

鎮守使公署僉事上行走的官面身份;能夠合法持有詭物,和能夠合法招收訓練練氣士的安保二隊。

…………

吳青聽身旁外號老么的鹽警講罷過去三天發生的事,眉頭一皺。

這想要制衡榷運局的意思未免也太直接了。

原來是有了官面身份,又趁著隊裡沒有能夠主事的,方才上門來挑釁。

吳青腳步不停,冷笑一聲。

初涼逞新威?

他來到緝私二隊大樓前時,剛好聽見徐威那句“也犯不著怵他們。”

吳青嘴唇抿了抿,主動迎了過去,圍攏著徐威等人的鹽警,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讓開了道路,一聲接一聲的驚喜聲音響起,

“副隊回來了。”

“你們不是要找海哥嘛?他徒弟回來了,一樣的!”

“副隊,給他們好瞧!”

這是和吳青在水東大橋前並肩作戰過的鹽警所言,而至於從外縣才調回來的鹽警,就沒有那麼樂觀了,瞳孔中印著吳青的身影,臉上寫著不信任和疑惑,不過當著外人的面,沒有直接出聲。

吳青一徑走到了徐威跟前,抬眼打量著徐威握持擎地的長槍,眉毛舒展,

“徐威是吧?”

徐威冷冷看著吳青,點頭道,“便是在下,你是什麼人?我今天來此乃是為了……”

“打還是滾?”吳青瞥了他一眼,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居然不是練氣士,是普通人?話語的乾脆,直接噎了徐威一嗓子。

徐威沒想到吳青這麼不講究,你是當官的,可自昨天起,他徐威,也成了官面的人物。兩官面上的角色見面,再有嫌隙,再差也應該是先唇槍舌劍吧?

他自是不願丟了氣勢,硬梗著脖子道,

“本來是想找施大海先手底下見一番真章,我才帶了這長槍來,但此時他不在,我也不願以大欺小……”

話音未落,吳青舌頭頂著上膛牙,哬~一口唾沫呸在了始料不及的徐威臉上。

鼻下涎臭味直竄徐威腦門,他拿袖子一抹臉,鼻子一抽,氣得嘴巴都歪了,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你媽的!!!”

手一扶腰間凸起。

但老於熱兵器的鹽警們,掏槍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霎時刷刷刷密集的槍管摩擦真皮槍套的聲音,刺激著以徐威為首的安保二隊隊員,黑洞洞的槍口壓得徐威幾人抬不起頭來。

吳青似笑非笑,“你幾把槍?我們幾把槍?敢掏槍,你有幾條命換?”

不等驚怒交加的徐威組織好語言,吳青又道,

“我要是你,這下子不以大欺小,以後該蒙面出門了。”

有幾個經歷過吳青拳打劉建虎的鹽警,聽到這,頓時明白了吳青的意思。

徐威幾人就是來挑釁的,挑釁的理由是什麼,有必要聽嘛?打他一頓才是真的。

當下起鬨道,

“我看啊,你以後就別叫飛天槍了,改叫呷痰徐好了。”

“不叫呷痰槍嘛?”

“哪來的槍?他都不敢出槍啊,短槍不敢,長槍就更不敢了!”

“有理有理,哈哈哈哈。”

吳青抬手壓下同僚的鼓譟,看著徐威,慢條斯理,“別說我榷運局人多欺負人少,你不是要和我師傅施大海手底下見真章嘛?我給你這機會,我替他打。”

吳青退後幾步,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鹽警也是看好戲似的退開一圈。

徐威隱隱有騎虎難下的意思,他聽說了緝私二隊新上任的警佐,是個很能打的傢伙,但此時要他抹開臉走人,那他以後就不用出門了。

當下冷哼一聲,頭頂領,兩肩松,左手抓槍中段,提槍往前一刺,右手從腰間收回握槍尾,兩腳一前一後扎出馬步,白蠟木的槍身一抖,槍尖直指吳青胸腹。

四平八穩,中平槍。

中平槍勢動作簡單,但為槍法之母,沒別的技巧好說,就一個字,穩!

“記住啊,是你主動亮刃的。”吳青這時候才輕飄飄假意提醒了一句,“但須知刀劍無眼。”

“眼”字一落,赤禾刀“噌”的出鞘,吳青腳步連踩地上濃淡不一的影子,腳邊的灰塵在暮色下微不可察。

徐威和他退開的同夥們都驚訝於吳青居然敢主動向徐威進步進刀。

當老子手裡的長槍吃幹飯的嘛!?

徐威眼裡有叫人小覷了的怒意一閃而過。

叫你知道,一寸長一寸強!

徐威後腳進步,左手猛抬,中平槍勢一變,手腕發力旋擰,槍尖飛紮而去。

吳青一刀斜劈在了槍身上,將白蠟木紅纓槍磕歪一點,接著步若流水,身似游龍,彷彿踩著滑板,從偏開的槍口中衝了過去,表情因吳青旋身的動作太快,看不清。

但在場作為哪個不是手上有功夫,眼裡有籌劃,看出吳青是想作常規戰術,短兵近長兵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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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威嘴角一翹,不是你劈開了我長槍,乃是我手中長槍震開你赤刀刃口!

袖子一抽,右手端著槍尾一退,再出長槍猶如一條毒蛇,一條白色的刀痕淺印更顯槍尖如蛇口之刁毒。長驅直入,戳向吳青的喉嚨。

他沒敢大意,手上見功夫,腳下也見功夫,右腳向前落成弓步,就等吳青變招。

變了!轉身裹勁豎刀接刃?不過如此!

徐威眼睛圓睜,眼睜睜的看著赤色的刀影如同扇葉砍下,他露出得計的笑容,左把向下扣腕,右把向裡卷腕,槍身往前送至肋側。

兩手的動作力道傳遞到槍尖,就是一陣風卷落葉式的抖動,槍身掛起陣陣旋風,繞開吳青的刀身,一縮,再出,刮著赤禾刀刀刃,就要直取吳青的面門。

槍桿緊貼腰肋間,五鬼攔殺去取命!

勇戰槍!五鬼絕……命!?

徐威嘴上還掛著笑意,最終卻疑“嗯?”一聲,手中長槍抽不動了,甚至左手虛握用力過頭,握處從槍中段,向後滑了好大一段距離。

雙手緊握再一拔,“哧——”短暫的嘶鳴聲,槍身回了一寸,卻讓徐威暗叫一聲,不好!

因為吳青也近了一寸,與槍身回縮的時間幾乎是同步。

所以不是吳青衝了過來……徐威看不見,但是吳青身後的鹽警們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剛才徐威槍身貼著吳青赤禾刀進刃時,吳青手中豎刀刀刃一轉,順刃對著槍身,變成了逆刃對準,徐威再一抽,刃口無聲無息的卡進了堅韌的白蠟木槍身中。

有對吳青不瞭解的鹽警納悶,

“怎麼會?白蠟木槍身堅韌……”

“吳副隊手裡的刀,是陰兵,遠比一般兵器鋒利。”

眾鹽警恍然大悟。

回到戰場。

吳青赤禾刀刃鋒如同勒住了槍身般,徐威幾番拔槍不得,正呲牙咧嘴之際,蹬地猛衝,吳青譏諷的臉龐幾乎要撞上徐威的鼻尖,舌綻春雷!

“撒手!”

吳青嘴角的戲謔笑意,止也止不住,兩隻道視線打在徐威身上燙了他一般,徐威瞳孔一縮,雙手下意識一鬆,赤禾刀“乒”的一聲挑飛長槍。

“你的槍一般……臨鋒目亂,病一也。”

長槍旋飛出去,飄起吳青幾縷黑髮,赤禾刀找準時機,往前一戳,戳開徐威倉皇後退帶起的勁風,在徐威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立身無根,病二也!”

吳青毫不氣餒,追了過去,手腕一挑,從徐威肩膀上挑飛的鮮血,直奔徐威喉嚨而去……徐威大驚失色!

“合刺不刺,病三也。”

吳青的話比他的刀更快入徐威之耳,徐威聽得臉色發白之時,

“飛天?”

赤禾刀緊隨其後,毫不留情的刺進了飛天槍徐威的心口,徐威避無可避。

兩尺血刃,透背而出!

初涼逞新威?宿暑懲舊燥!

竟是直接將人殺了!

在場者無不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