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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疑雲

回了家。

吳青家兩間屋子。吳青的大哥吳紅和嫂子阿秀夫妻倆住裡屋。

吳青,吳老大,吳老三,三光棍住外屋。

哪怕盛夏時節,天氣悶熱,吳老大也是將屋子的門窗閉緊栓死。

吳老大沒說,但吳青曉得,這是有心防範。

防吳北家萬一惱急了,想把舊恨連帶八字沒一撇的新仇一塊算。防備一點總沒錯。

一直到深夜,躺在家中床上的吳青,才聽得屋外寂靜下來。再沒有眾村民的喧譁。

吳青這才沉沉睡去,第二天將他叫醒的不是雞鳴,而是自牆外傳來的一聲淒厲的慘嚎。

“啊~”

尖銳得彷彿把肺腔裡最後一絲空氣都擠了出來。恐慌的味道。

吳青揉了下眼睛,想不起昨夜做了什麼夢。

抓住放在床邊的黑傘,就從床上蹦起。

和他睡一同睡外屋的吳老大吳老三睜眼,還迷糊著,問道,

“怎麼了?”

吳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昨夜他和衣而睡,現在不必穿衣,直接飛快地拉起頂門的長杆,推開自家大門。

夜氣撲面而來。

雞都還沒叫,這天自然沒亮,還算是在夜尾。大概凌晨三四點左右。

對門的一間土屋沒點燈,黑不隆冬的戶門似礦洞口,門外癱坐著一中年農婦,一臉駭然,雙手捂在胸口,嘴中不住地叫道,

“來人啊,來人啊,駭死我了,駭死我了……”

吳青左右環顧,只見臨近的幾家人,也是才推開大門,提著土油燈,在張望。

沒見著什麼歹人。

吳青心中奇怪,抓住黑傘,幾步走到對門屋子前,沉聲問中年農婦道,

“怎麼回事?”

中年農婦抖著嘴唇,說不出完整的話,光指著屋裡,

“我男人,他,他……”

中年農婦喉頭一哽,哭了出來,

“他死了——”

哭腔拖得長長的,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她的無措。

又死人了?

吳青沒第一時間就闖這中年農婦的屋裡去,他昨天就叫人猜疑和命案相關。現在當避嫌。

待周圍幾戶村民一起來了人,吳青才和眾人進屋。

只跨過了門檻兩步,各村民手上的土油燈,便將地上一具屍首照得顯形。

一名中年農夫,打著赤膊,渾身慘白,脖頸處血水在無力滴落,顯然已經流了不少時間。腦下圍繞著腦殼,聚了一小灘猩紅。

仰天的臉上,兩隻眼睛一張嘴巴都張得渾圓,甚至張得有點變了形狀。和門口農婦臉上一樣的驚駭,不同的是,他臉上的驚駭是凝固的。他死前很恐懼。

進屋的幾人都是心跳一停。

其他人是驚,吳青是奇。他更血腥的才見過,他不驚。

奇這村裡怎麼又死人了。

但再感覺奇怪,吳青在吳家村裡也只是一個後生,輪不到他來問話。

吳村長很快聞聲趕來,屋內的屍體將他先嚇一跳,到底老成,鎮定心神後,問門口的中年農婦道,

“你男人怎麼死的?”

中年農婦只捂著嘴抽噎,斷斷續續說不清楚。眾人只聽了個大概。她一早起來,就看見門戶大開,她男人死在了屋裡。什麼時候死的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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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村長於是再問,

“你男人死了,你夜裡哪樣動靜都未聽到?”

中年農婦深吸了口氣,極力去想,好半會後,道,

“夜裡我躺床上還困著,好像有聽到敲門聲,我發睏,沒起,我男人就起床去開門,好久都沒看我男人回來,我這才起來到門口,誰知道,誰知道……”

中年農婦再次嗚咽。

偏這時,已有膽大的村民,疑心中年農夫的死狀與昨天吳興業有點相似,都是脖頸處大片血漬,就拿燈往還在滴血的脖上一照,包括吳青在內,所有人的眼皮都是一跳。

中年農夫脖子上倆筷子頭粗細,並列的小血洞赫然。

和昨天吳興業脖子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吳青這才注意到,農夫屍體腦下的一小灘匯聚的鮮血,有點不對。

哪不對?

這人失血而亡,血都快流盡了,但地上才一小灘血。

吳青手上人命不多,只幾條,但這種事不用經歷太多,也知道這麼點血,還不夠格讓人喪命。

而這農夫面色蒼白,確實是失血的樣子,這血哪去了?

吳青眼睛眯起。

可沒聽過有毒蛇會敲門還連帶吸血的。

如果是吳青前世,吳青大機率還猜測有人在故布疑陣。但吳青前幾天,他才宰了只傘鬼……

於是乎,吳青腦海中,一志怪奇談中常出現的形象,悄然浮現。

殭屍。

也叫跳屍,飛屍,喜食人血。

當然,只是猜測之一。

興許真有人,大費周章殺了一農夫後,還專門設計,將他的血取走了。

哪個更荒唐?看地界吧。

這什麼地界?反正不是中華民國。

…………

兩天兩起命案。

一種詭譎的情緒在吳家村中縈繞,迫使村民們匯聚在村中祠堂。

吳青一家也在。吳青靠在祠堂柱子上,沒個正形,沒人這時候充長輩來教訓他。

所有吳家村的村民都眼巴巴看著堂前。

吳興業和吳才勇(農夫)的屍體被放置在祠堂堂前兩張竹排床上。並列。

發覺出血量不對勁的不光是吳青,吳家村村民隨後也發覺了,他們第一時間問了昨天在山林中發現吳興業屍首的村民。

“興業死的地,血多嗎?”

那人回答。

“都滲土裡去了,哪裡知道多不多?但沒染紅太多地,應該,是不多的。”

兩具屍體,都是失血而亡,都是流出的血不多,都脖子上倆孔。

並不懂什麼叫保護現場的吳家村村民出於恐慌,將兩具屍體都搬到了祠堂。

祠堂吳氏祖先們,黑漆油亮的牌位被竄進堂內的陽光反射出肅穆的冷光。

多少有點安慰人心的作用。

沒人再說吳青和其他幾家與吳北家的矛盾。

擁擠了祠堂的村民們都在想。

人殺?何必專取血?

蛇殺?哪有蛇會敲門?

那……

第三種猜測讓祠堂的氣氛愈加沉悶。

鄉野多怪談,鄉民多迷信。

而況吳青還知道,其中一部分怪談可能還是真的。

沉悶的氣氛中。吳阿毛老婆的哭聲就顯得很刺耳。她家小兒子丟了,還沒找回來呢。

有人聽不下去了,但沒敢去讓女人住嘴,問吳村長道,

“村長,去鎮上報案的人啥時候能回?”

吳村長不耐煩道,

“一去一回,最快也得晚前。”

“哦哦。”

這人純粹沒話找話,問完閉嘴。

天一亮,吳村長就指派了村中三名青壯結夥去了鎮上報案。

派三名青壯,是出於安全考慮。

現在吳家村沒人敢一人走山路。

無論是哪樣猜測……

連殺兩人的悍匪;四五公尺長的過山風;亦或是志怪夜談中才有的髒東西。

都叫人心裡發怵。都指望著巡警趕快下來查清楚。

吳青倚靠在祠堂柱子上,歪著腦袋。

鎮上的巡警,應該和餘江城裡的李御史扯不上干係吧?

吳青並不知道,李御史已經和他的學生巡警黃廳長鬧翻了。別說下邊的鄉鎮,就是餘江城裡,也沒一個巡警再敢和李御史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