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假婆婆二十九年前，藉口去東北找姐姐，用一個丫頭換了衛國。現在我剛剛理了個頭緒出來，不管以後你們認不認羅家，這件事我不會算了的，肯定會追查到底。”
林溪能說什麼呢？她不是當事人，認不認的她說了不算。
誰都想知道自己的來處，大概韓衛國也想的吧？
“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相建華，他是衛國爸爸的老部下，你要是遇到什麼難辦的事可以去找他。”
看吧，連衛國爸爸都出來了，對於老爺子的強行輸出，沉林溪可以理解，實難苟同，但還是記住了相建華的名字。有了不用勝似用時沒有。
韓雲氏在第三天就徹底醒過來了，但腦子似乎是受了刺激，整天說胡話，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該醒的時候不醒，黑白顛倒，把韓大姐搞得苦不堪言。
又一次和大妹完成了換班工作，韓大姐瞅空回來了一趟，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順便洗了個澡。醫院裡條件差，她都覺得身上起痱子了。
韓大姐知道沉林溪不想聽她說老孃的事，她也識趣地不說。不過韓大姐賣房子的存摺在林溪手裡，她好奇韓大姐沒開口問她要。
“娘的藥費是那個老先生交的，不用咱們湊錢了。”
林溪心裡犯滴咕，韓雲氏可不是啥好鳥，偷了孩子不說，還搞虐待，她不相信羅老爺子不知道。除了既往不咎，還掏醫藥費，這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看來，也是個湖塗蛋。
※
羅勇在臨出發之前給羅嘉嘉打了一個電話，羅嘉嘉掐著時間點來了。
羅嘉嘉剛從民政局裡出來。
也不知道爺爺和郭家怎麼談的，這次她昔日的公公婆婆松了口，她和郭曉柯順利地拿到了離婚證。
這段有算計有欺騙有背叛有屈辱卻獨獨沒有多少甜蜜的婚姻，經過六年的時間損耗，終於壽終正寢。
真夠噁心人的，離個婚還得三人行，那對狗男女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羅婷婷穿著一件淺藍色打底，白色碎花的古風旗袍，踩著高跟鞋子，挽著郭曉柯的胳膊，一路迤邐而來。
“姐姐，不祝福我們麼？”
羅婷婷淺笑嫣然，她是有幾分姿色的。羅婷婷和羅嘉嘉，一個偏向於南方女孩的柔美，一個傾向於北方女孩的英氣豪爽。
現在，羅嘉嘉已經對所謂的前夫和前夫的“真愛”無感，她言語澹澹:“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羅婷婷笑的肆意:“謝謝你啊，姐姐，沒有什麼比姐姐對我的祝福更讓人期待的了。”
羅婷婷緊了緊郭曉柯的臂彎，甜膩的撒嬌讓某些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阿柯，聽到了吧？你不用再內疚了，姐姐是祝福我們的。姐姐比我們有文化，她肯定明白’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這個道理。”
臥槽，羅婷婷真是噁心人的祖宗！
羅嘉嘉也不是啥軟柿子，她不說不代表著她不會說，她狀似不在意地附和道:“是啊，郭曉柯，你看婷婷多愛你，離個婚都要陪著你。我看你還是從這個門去那個門，直接把結婚證領了得了，證明你們的婚姻是有感情和道德的。”
羅婷婷盯著郭曉柯，居然很意動，要知道她勾搭了六年，春風沒少度，不就是為了那張證嗎？
郭曉柯卻知道，短時間內甭想了，郭父郭母警告過他，羅嘉嘉沒結婚之前，婷婷休想進郭家的門。
郭曉柯一直知道，他們郭家是巴結羅家的，可是羅婷婷也是郭家的女兒，為什麼羅嘉嘉可以，婷婷就不可以呢？
然後郭曉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羅勇當年把家族企業捐獻給國家，那是有償捐獻，聽說數目很可觀。羅家兩房只生了仨閨女一個兒，這筆錢肯定會落在她們頭上大半，而羅嘉嘉自小在羅勇身邊長大，老爺子肯定會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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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婷婷和人家比，有可比性嗎？郭家父母罵兒子，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不知大小。
郭曉柯只能拍拍羅婷婷的手，安慰:“今天辦有點敷衍，隔天好好準備準備，弄得隆重一點。”
羅婷婷頭昂的高高的，被人耍了還不自知。
羅嘉嘉趕回家，恰巧羅勇一行剛到。
“爺爺……”人未到，聲音到了。
羅勇對高晶說:“這是大孫女，嘉嘉。”
高晶點點頭，羅勇除了衛國，一路上談論最多的就是她。
“爺爺……”羅嘉嘉剛要給爺爺一個大大的擁抱，看見了坐在爺爺身邊的高晶，拘謹地停下了動作:“呃……來客人了？”
“不能說是客人，這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嘉嘉你喊高奶奶就行。”
這個介紹讓高晶很舒適，她是最不希望羅勇把她當客人的，那會讓她侷促格格不入。
羅嘉嘉從善如流:“高奶奶好。”
高晶還是鄉下人打扮，但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卻是遮也遮不住的。
“一路上聽你爺爺說起最多的就是你，果然是個可心漂亮的。”
羅勇就笑問:“可心嗎？漂亮才是真的。”
羅嘉嘉不服氣地扮了一個鬼臉。
天不亮就開始走路，一連坐了十個小時的車，羅勇也累了，秋姨做了晚飯，飯桌上只有他們三個人。
“媽媽呢？”羅嘉嘉問，肖恩雖不經常下樓，但是三餐是準時吃的。
“少奶奶說她不餓，不下來吃了。”秋姨端了最後一道菜水煮魚，順便回答了羅嘉嘉的話。
羅忠誠下鄉視察去了，今天趕不回來。
“小秋，以後別叫少奶奶，喊名字吧。”
少爺少奶奶本來就是敏感字眼，別讓有心人聽了去，大做文章。
“好的，老先生。”
羅勇讓秋姨一起坐下吃，秋姨推辭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擦著椅子邊坐了下來。
傭人能上桌，也就是在羅家，羅老先生厚道，在別處想都不用想。
羅家的飯桌上，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羅勇吃著水煮魚，又開始誇讚沉林溪的廚藝:“小秋，你的廚藝好，林溪那個丫頭的廚藝也不錯。她包的水餃我吃了這麼大的一盤，後來三鳳嫌我吃的多，不讓我吃了……”
說到最後，老爺子不自覺地透出一絲委屈來。
沉林溪接到一封秘密書信，正在把孩子們打包，一起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