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嘉聽的稀里湖塗的:“林溪是誰，三鳳是誰？”
高晶小聲解釋:“林溪是衛國媳婦，三鳳是衛國的三女兒。”
羅嘉嘉很驚悚:“三女兒？”
明明三十歲還不到。
高晶又補刀:“衛國還有個小兒子……”
天啊，羅嘉嘉表示亞歷山大，她一個都沒有呢，孿生弟弟都四個了，這不是陷她於水深火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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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麼多孩子，能不能過繼一個給她玩？
羅勇在給羅嘉嘉拋眼刀:“人家林溪又懷了一個，這是第五個了。”
羅嘉嘉表示在這個家沒法活了，連每個女人都有的技能都能被秒殺。
吃過晚飯，羅嘉嘉要回學校的。其實家裡有她的房間，結婚以後也始終保留，但她還是願意回到學校去。那裡雖小，貴在自在。
“讓韓衛國那小子過來吃個飯。”自從知道韓衛國在老韓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羅勇都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所有，補償給他。
“我才不去呢，韓衛國躲著我。”
提起這個羅嘉嘉就來氣，活像人家要把他怎麼的似的，她怎麼能有這麼個老古董弟弟。
“就說韓高氏來了，他一準會來。”
“韓高氏？”
羅勇捂她的嘴:“就是你高晶奶奶。”
羅嘉嘉扒開爺爺的手小聲問:“爺爺，這個高奶奶是不是你的紅顏知己？”
“胡說八道，兩家父輩是世交，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
“爺爺，您不用急著解釋，奶奶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您要想找個老伴，我第一個支援您。”
羅勇老臉發燒，這是什麼破孫女:“滾蛋吧你，爺爺的玩笑也敢開。”
“爺爺，差點忘了一件事，我，又漂亮又有學識的羅嘉嘉，今天自由了！”
羅勇訥訥地問:“離了？”
羅嘉嘉重重點頭:“嗯，離了。”
“丫頭，是不是很難過？留下吧，陪著爺爺喝兩盅。”
“爺爺，說啥呢？我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會難過？為那麼個人難過，我會看不起自己的。”
“嗯，咱嘉嘉值得更好的，郭家打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他娶了那個，也休想從我這裡討到半個子！”
微風習習，走在街上的羅嘉嘉莫名流下了眼淚。人生有幾個六年，她最好的六年錯付了，留給她的只有傷害，而傷害她是曾經的愛人和所謂的妹妹。
爸爸不問家事，媽媽樂見其成，真正關心她的只有爺爺……
羅嘉嘉回到學校，第一時間去了圖書館，韓衛國的生活軌跡她還算瞭解。只要沒課，韓衛國十有九八會到這裡來。
果然，在一個最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出現了韓衛國嵴背挺直的身影。
羅嘉嘉坐到他的面前敲了敲桌子:“韓衛國同學，勞逸要結合，懂不懂？”
韓衛國把書本合上，很嚴肅地問:“羅老師，有什麼事嗎？”
“爺爺讓你去家裡吃個飯，屆時還請韓同學賞光。”
韓衛國張口就要拒絕:“我沒……”
“我估計什麼理由也沒用，因為韓高氏來了。”
“誰？”韓衛國以為自己聽錯了。
“韓高氏，你們村的，聽說對你很照顧，你不會這麼快把恩人忘了吧？”
“我哪裡是忘了，就是沒想到她會來。”
“聽說和爺爺一起長大的，流落民間的富家女。”
韓衛國已經不奇怪了，這樣的事放在現在一點也不奇怪。
“你爺爺去韓家村是為了找她？”
羅嘉嘉翻了一個不太文雅的白眼:“爺爺是去看你好吧？遇到高奶奶是意外。”
“為什麼要去看我？”
羅嘉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韓衛國:“我和你這麼像，你沒感到奇怪？”
“科學證明，世界上有七個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你是其中一個，有什麼好奇怪的？”
“哎喲，我的傻弟弟，你就這麼想吧。爺爺正在找證據，讓你閉嘴的證據。”
羅嘉嘉起身離開，又回頭在韓衛國的頭上敲了一下:“好好想想吧，別光讀書把自己讀傻了。”
這一幕落在一個人的眼裡，他若有所思。
第二天下午，韓衛國還沒回到宿舍，就被羅嘉嘉半道上截走了。
洛天陽做爾康狀:“老韓……”
羅嘉嘉遠遠回應:“麻煩洛同學把韓同學的書本帶回去。”
洛天陽: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羅宅。
羅勇已經到門口看了N遍了，越來越心涼:“阿晶，你說這小子會不會不來了？”
高晶很篤定地說:“再耐心等一等，他肯定會來的。”
像為了印證她這句話似的，羅嘉嘉的聲音響起:“爺爺，我們回來了。”
這是老爺子和韓衛國的第二次相見，說實話都有點緊張。
“羅爺爺……”
羅嘉嘉在一邊戳了韓衛國一下又一下，戳的他像不倒翁似的:“把羅字去掉，直接喊爺爺……”
韓衛國乾脆不理她了，扶著高晶說道:“大娘，好久不見了。”
從大年夜林溪讓韓衛國送去了餃子和感冒藥之後，兩人就沒有見過面，一晃都快半年了。
高晶很慈祥地說道:“是啊，韓家三小子出息了，大娘真替你高興。”
“大娘對衛國的照顧，我這輩子不敢忘。”
這一番話，讓人唏噓不已。
羅嘉嘉出聲道:“高奶奶，衛國，咱們邊吃邊談。”
今天秋姨足足做了七個菜，四葷三素外加一個菠菜芙蓉湯。
高晶自從昨天來，就一直沒見過羅勇的兒媳婦，韓衛國的生母，她懷疑是不是對她的到來有牴觸。歲月在高晶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在她的軀體上刻滿了麻木，卻沒有消磨掉她心中的那點傲氣。
她可以在旅館呆幾日，看過親兒子，心願了了，她轉身就走，在鄉下了此一生。
“羅勇，嘉嘉媽媽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她沒有下樓吃飯。”
提起這個，羅勇就氣不打一處來:“別管她！她不是對你有意見，她是對我有意見，因為她的寶貝女兒被我從家裡攆出去了！她想逼著我妥協，把人接回來。”
原來早在羅勇去平山之前，羅婷婷就被他以不自愛不講道德之名，逼著從羅家搬了出去。
羅嘉嘉撇嘴，真是世間好母親，連她都忍不住想給肖恩點個贊了。
不是我們身邊的奇葩不夠多，而是我們知道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