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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我看見爸爸偷親你

江拾月話音剛落,陽陽突然撲過來要抱她。

江拾月下意識張開胳膊。

陳山河單手撐在床上,另外一隻手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著陽陽的衣領。

他姿勢彆扭,單手,確切地說單指勾著陽陽的衣領,輕輕鬆鬆,陽陽卻半點動彈不得。

陽陽掛在陳山河的手裡略掙扎了兩下放棄,抬頭看陳山河。

小臉上難得帶了些鮮明的情緒。

生氣以及疑惑。

陳山河這才開口:“媽媽身上有傷,你跟小坦克似的這麼衝,她會疼。”

陽陽第一反應是去看江拾月身前的紗布。

江拾月則疑惑地看向陳山河。

陳山河低頭垂眸,“陽陽說地震時,你護著他被床板砸到了?”

江拾月點頭,但床板拍的是後背,不至於前頭裹成這樣吧?!

陽陽猶豫了下,還是張開胳膊小心翼翼抱了抱江拾月。

“床板應該是把一根鐵絲或者其他鋒利堅硬的東西從你的背上拍了進去,本來扎的地方就很危險,幾乎貼著心臟穿透,你自己還硬生生拔了出來……”

大約察覺到自己的語氣生硬像是責怪,陳山河頓了下,語氣軟和了幾分,“才暈倒的。傷處暫時處理好了,但是因為不知道你被什麼東西扎的加上這邊醫療條件實在有限。等天亮得轉到隔壁市醫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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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月點頭,輕嘆,“那我點兒夠背的。在開闊地帶睡帳篷還能被重傷。”

陳山河有些疑惑,“咱們歇腳的帳篷,是我幫著搭起來的,裡面我也檢查過,沒留什麼尖銳鋒利的東西。”

職業素養會讓他儘可能排除潛在危險。

在餘震隨時會發生的地段,除了帳篷要搭在空曠處,帳篷裡面也儘可能的少放東西,以免地震來的時候,影響逃生或者發生意外。

江拾月:“……”

她不確定扎自己的是什麼,當時確實是沒機會檢視,拔的時候感覺那東西大約兩釐米寬,很薄,把手位置很細,另一端很尖,平面上有凸起的點。

但江拾月知道扎自己的東西哪裡來的。

她折騰做太陽能電池板、發電的小風車還有LED,用了很多工具和材料,有時候會隨手把剩餘或者用不著的工具、材料隨手放在一邊。

比如上鋪的床板上。

也就是說,自作孽不可活。

她怕陳山河說教,心虛地沉默。

陽陽無聲地流淚。

江拾月忙抬手去給他擦,自己疼得齜牙咧嘴,嘴上卻溫柔地安撫陽陽,“別哭,我沒事!”

陳山河目光閃動,滿是憐惜。

江拾月覺得陳山河這樣的目光有些燙人,讓她渾身發熱,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舔了下唇。

陳山河伸手過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眉心緊蹙,語氣有些擔憂:“你在發燒。”

他扭頭往帳篷外看了眼,太陽還沒出來,但是已經能清晰視物,當機立斷道:“我們現在走,去臨市!”

江拾月掌心忍不住蓋在陳山河剛摸過的額頭上。

他手掌有些涼,最起碼對現在的江拾月來說涼絲絲的,很舒服,她有點意猶未盡地低頭看向陳山河收回去的手。

心想,要是強行拽過來放在自己臉上,會不會讓陳山河覺得自己是女流.氓?

正走神,聽見陳山河的話,抬起臉,“去哪兒?”

“隔壁醫院,醫生說你發燒可能是因為發炎也可能是因為感染。”陳山河眉心皺成川字,給江拾月喂了幾口水以後,放下杯子,轉身去收拾一家三口還能找到的東西。

江拾月則怔怔地望著那個白色搪瓷缸摸上唇。

失去意識那段時間,江拾月不停地做夢。

就像喝醉酒斷片的人,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

那是另外一個夢裡的場景。

江拾月一個人走在荒蕪的沙漠中。

太陽很毒,曬得她渾身難受。

在沙漠裡最缺的是水。

江拾月很渴,但是水壺裡卻一滴水都沒有。

瀕死時,唇上多了一抹冰涼溫潤的觸感和淡淡的溼意。

細細的水流進了自己嘴裡,但很快就沒了。

涼意也同時消失。

江拾月還是渴而且很熱,著急地尋找水和涼。

很快又一股水流在唇上感覺到溫涼後流進了嘴裡。

對江拾月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她急到伸出手去抓,同時仰起頭主動伸出舌尖,想索取更多的水和涼意。

一次。

兩次。

三次。

江拾月喝夠水後,再次陷入黑暗。

現在想來,除了沙漠是假的,其他可能都是真的。

江拾月不自覺地代入電視劇裡經典的橋段。

女主昏迷時,男主以唇渡藥或者水。

想到這裡,江拾月手落在唇上,食指輕輕擦過。

夢裡那抹帶著涼意的溫潤觸感會不會是陳山河的唇?

“你……你有沒有看見爸爸在我昏迷的的時候喂我喝水?”江拾月斟酌著說辭問陽陽。

陽陽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看見爸爸偷親你,他說是喂你喝水。”

江拾月:“……”

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陽陽能一口氣說這麼多字還是該羞於陳山河竟然真的以吻渡水。

剛一腳踏進帳篷的陳山河頓住。

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江拾月注意到門口多出一隻綠色膠鞋,忙閉上眼,假裝休息。

往日裡話幾近無聲的陽陽突然變得愛說話起來,歪頭喊停在帳篷門口的陳山河,“爸爸,麻麻睡著的時候,你是不是親過她?”

陳山河:“……”

江拾月:“……”

什麼叫社死?

這應該就是。

江拾月死死地閉著眼裝死。

陽陽是個固執的孩子,得不到答案就一直望著陳山河。

眼看著陽陽又要張口詢問,陳山河只得點頭。

他走到床邊停住腳步,低頭。

江拾月長長的睫毛亂顫,薄薄的眼皮根本遮不住眼睛的慌亂,能清晰地看見眼珠飛速轉動。

半晌,陳山河開口:“我會對你負責的。”

話顯然是對著江拾月說的。

江拾月:“……”

就不能配合下當她真睡?

她睜開眼,有點遷怒地反問陳山河:“那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兩個人已經結婚,夫妻之間親吻,還能怎麼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