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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心有靈犀

78年的生產隊最不缺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不一會兒就挑出了九個青年跟換成了同款衣服的陳山河站在一起。

江拾月的眼睛被用她的紅蓋頭疊成三指寬的長條蒙起來,眼前血紅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江拾月感覺不知道誰揪著自己衣袖一角牽著她往旁邊走。

一身酒氣加上刻意疏遠的距離,應該是個男人。

“嫂子,我跟你說,從你站的地方往右走,一步一個人,總共真假十位新郎。你可以摸臉……當然你要願意也可以抱一下,我估摸他們也都沒意見。”

立平話音剛落,江拾月右邊響起幾聲竊笑,以及不整齊劃一的“我願意”。

江拾月在其中聽出了路徵的聲音。

立平繼續給江拾月普及規則,“嫂子你就有一次機會,選好了新郎,不摘布條就得親一下。當然,嫂子你要是不好意思,他們也可以親你一次。選對了呢?你們就順順利利洞房。選不對的話……那山河哥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還有,山河哥你最好老實點兒。你要是故意弄出點兒動靜什麼的來提醒嫂子。那我跟你說,你出動靜的時候嫂子站在誰面前誰就親嫂子!”

陳山河:“……”

真狠。

江拾月沒說話。

事實上,不管立平他們這些鬧洞房的還是圍觀群眾都發現“找新郎”這個遊戲是江拾月參與度最高的一次,一點都沒討價還價。

立平宣佈完規則放開江拾月的衣袖,她就開始往旁邊移動。

失明的感覺很不好,江拾月剛開始往旁邊走的時候很膽怯,步子邁的很小,像螃蟹一樣,一挪三蹭。

真假新郎們貼著剛才陳山河和江拾月靠著的牆站成一排。

江拾月怕摸錯人,也不伸手,都是用腳。

右腳先在地面上往前、左、右小範圍挪動,碰到障礙物就收回來,碰不到障礙物左腳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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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些等著看熱鬧的人很失望。

立平他們幾個輪番起鬨。

“嫂子,你快伸手,山河哥就在你旁邊!”

“哎哎哎!嫂子趕緊抱住山河哥,他就在你面前!”

“嫂子你走過了,回頭,山河哥在你後面!”

“……”

搗亂聲不絕於耳,江拾月假裝聽不見也不回應,只是笑著往前小步挪。

圍觀的李春天看著都替她捏一把冷汗,不自覺地喊出一句,“新娘,加油!”

這個時間,剩下還在看熱鬧的多數都是青壯年,老人孩子大都站不了那麼久已經各回各家。

連陽陽都被抱到隔壁去睡覺。

聽見李春天這一嗓子,在場的婦女同志們也開始跟著喊,“新娘,加油!”

二哥往後回頭,看了看圍觀群眾,笑罵:“快別加油了,再加錯過新郎了怎麼辦?”

女同志們哈哈大笑。

江拾月依舊不言不語地往前挪動,她步子很小,速度不快,卻沒有半分猶豫。

一連過了五個人,沒伸手摸過,也沒在誰面前駐足。

眼看著她又過了第六個第七個“新郎”。

連立平他們都不再起鬨,屏住呼吸看江拾月。

王山還忍不住提醒了句,“嫂子你可已經過了七個人了哦!確定裡面都沒新郎官嗎?這樣,我們大度一點兒允許你回頭一次。”

江拾月搖頭,聲音不大語氣堅定,“不用!”

立平他們聞言紛紛吹口哨。

說話間江拾月又過了第八個人。

就在大家以為她還會繼續走的時候,江拾月停了下來。

停了幾秒不動。

立平探頭,“嫂子,你是覺得走錯了嗎?沒事你還可以回頭。”

以前鬧洞房,也會有這個遊戲,大部分新娘都是小心翼翼摸過去,既不想被人佔便宜也不想選錯。有人還會反覆摸,所以才加了一條必須一次找到不能回頭的規矩。

可江拾月不一樣,她全程沒摸過任何“新郎官”,連停都沒停一下。

江拾月搖頭開口,“不是,我就想問問,抱一下算不算?”

立平:“……”

圍觀群眾:“……”

所以你猶豫不是因為走錯了只是因為不好意思親?

立平提醒:“嫂子,你要是抱錯了,假新郎也要親你的。你確定就現在這個?”

江拾月沒說話,雙手往前伸,觸到面前的人之後,一手抱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摘下來自己眼上的紅布。

乍見光亮的眼睛還有些不適應,江拾月眯起眼抬頭。

陳山河含著笑,眼睛像裝進了整片星空,黑亮黑亮的。

房間裡掌聲雷動。

這回陳山河沒等著人催,直接低頭吻住了江拾月的唇。

江拾月明顯感覺到陳山河的吻有些失控。

她在他背上輕拍提醒。

屋子裡還這麼多人呢!

陳山河這才起身鬆開她。

“嫂子,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怎麼這麼精準的找到陳營的?”嘴替路徵,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江拾月一臉無辜地反問,“你們不是說這遊戲考驗的就是心有靈犀?我自己選得男人還能找錯?”

路徵:“……”

立平等人:“……”

以前鬧洞房找錯新郎的新娘是不是哭死?

圍觀群眾:“……”

明知道她胡謅偏無言以對。

“行!既然你們過關了,春宵一.夜值千金,我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白頭偕老!”

“百年好合!”

“明年生個胖小子!”

“……”

立平他們說著祝福的話,開始撤攤。

臨走還把戰場打掃乾淨,瓜子皮花生皮,一桌殘羹剩飯全部清理乾淨。

圍觀群眾也一人一句祝福的話散去。

江拾月松了口氣,總算完事。

看著不過是六個遊戲,但耗費的時間並不短,桌上的菜都被吃的七七八八。

時間逼近零點。

偌大的喜房內,不多時只剩下江拾月和陳山河。

陳山河一身酒氣,從背後抱住江拾月,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上,輕聲喊她的名字,“月月。”

語氣三分酒意三分黯啞四分親暱。

江拾月莫名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中午喝下去的白酒後勁似乎過於綿長,江拾月覺得自己又開始有些暈,有些熱。

她開口,聲音有些顫,“嗯。”

“你是怎麼認出來我的?”陳山河跟其他人一樣意外。

“聞味啊!”江拾月笑。

“怎麼聞?是這麼聞嗎?”陳山河貼著江拾月的脖子輕嗅,圈在她腰上的手也開始上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