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個應聲落下馬。
莊全喜將槍栓一拉,又是一槍,馬臉斃命,滾下馬來。
眾土匪急忙跳滾下馬,趴在草地上,拔槍朝著槍火處一陣亂打。
很幸運,小凳子緊緊抓著馬鬃此時仍被馬帶著衝向前面,一雙小手抓不牢了,眼看就要掉下來,王大魁急忙從草叢中衝出,一把將抖在空中的小凳子接到懷裡。
二當家眼尖,“啪啪”兩聲盒子槍打過來。
這盒子槍打個十幾米的準星還可以,離得再遠一點就看蒙的對不對了,兩槍下去連根毛都沒碰到。
王大魁腳下不停直接往對面山上狂奔,按計劃趕往娘娘廟,二當家起身去追。
莊全喜放完第二槍的時候便換了地方,一直看著土匪們摸瞎亂打,耗費對方子彈卻不去理會。眼看土匪老二要起身追趕王大魁,這才出槍對準土匪二當家。
“砰”二當家腦漿崩裂,倒在地上。
“媽了個的!”李毛驢怒了,大罵一聲直接站起身來衝著莊全喜“啪啪啪”幾槍,其他土匪見狀也都為之一振,個個怒火中燒,站起身來向莊全喜齊射。
藏在石頭後面的莊全喜拿出準備好的一掛鞭炮,點著扔了下去,十萬響的鞭炮燒到一起,噼裡啪啦後“轟隆”一聲炸開,土匪們如驚弓之鳥急忙趴在地上。
莊全喜趁機往山上跑去。鞭炮響罷,眾土匪灰頭灰臉的站起來,看見老大李毛驢已經開始往山上爬著追趕了。
這老大就是老大,臨危不亂,他看的清清楚楚,原來也就來這兩個人,心中惱火,沒等鞭炮響完就衝了出去。眾弟兄連忙跟在後面往山上爬。而此時莊全喜頭也不回直往娘娘廟趕去。
這娘娘廟,也就是個小石屋,高不過四尺,裡面供著不知名的神像,平時並沒有專人看管的,周圍十里八村的,平時還個願什麼的,帶些香火蠟燭糕點果子過來拜一拜。
莊全喜熟門熟路,一口氣跑到了娘娘廟,王大魁抱著小凳子已經在此等候一小會兒了。
莊全喜見到二人急忙問道:“都沒事吧?”
“沒事!”王大魁心裡正在擔心,見到莊全喜平安來到,心裡歡喜。
莊全喜道:“那咱們快點走,土匪們後面追著呢。”
說罷,催促王大魁抱著小凳子先走,自己緊緊跟著斷後。
土匪這邊,李毛驢帶著手下們緊緊追趕,李毛驢的手下總共有三十來號人,此次帶來的這幫土匪,個個都有些真本領,比如大個孔武有力的,猴子能飛簷走壁,馬臉槍法最好。
還有老三是有名的“夜貓”,此人兩眼如同貓頭鷹,白天與常人無二,到了晚上,那眼珠賊亮,在燈光下能閃閃發光光,視物如同白晝。
在老三的帶領下,匪徒們已經悄悄接近莊全喜他們。老三停下腳步伸手一頓,眾人急忙跟著停下,只見他扛槍,靜靜瞄準,“啪”一槍下去,那邊王大魁“啊呀”一聲吃痛,子彈正射中右腿,抱著小凳子滾到在了地上。
莊全喜急忙回頭亂開一槍,蹲下去拉住王大魁和小凳子退到一處草叢內。
“打到小腿了!”王大魁吸溜著牙花道。
莊全喜急忙撕下王大魁馬甲的一角,緊緊的將王大魁的傷位纏住。
莊全喜急問道:“還能走嗎?”
王大魁站起來,走了兩步,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莊全喜急忙將其扶起坐著,四下望了望:“上那邊”。
莊全喜指著右前方一處高坡,上面一堆大亂石,可以隱蔽,也可以作為據點。莊全喜攙扶著王大魁,帶著小凳子貓在草裡偷偷上了高坡。
這邊老三看到擊中一人,心下一喜道,“他娘的,打中了,這下看你們往哪兒跑。”
眾匪徒為之一振,原本還怕對方跑遠了有他人接應,現在是一小一傷,還能跑到哪裡去。分明已經是自己案板上的牛羊就等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
“他奶奶的,抓住了扒了他們的皮,給老二他們報仇!”李毛驢咬牙切齒道。平時殺人放火都是他欺負別人,這可好竟然被兩個小子打死了三個兄弟,心中是又急又氣,倘若抓住二人當真要扒皮伺候了。
這邊,王大魁道:“兄弟,我怕是跑不了拉,你帶著小凳子先跑吧,我在這兒擋著!”
莊全喜道:“不行,我要是一走,他們過來馬上就能把你包圍了,他們人多你顧不過來,擋不了多久!等會看情況實在不行……”
說著又回頭對小凳子道“一會看情況,我讓你跑你就跑,順著下去,下了這個山坡,就有路了,千萬不要停,順著路一直往家跑!”
之前小凳子跟著媽媽來過幾次娘娘廟,到了這裡自然識的回去的路。小凳子睜大眼睛不說話。
“聽到了嗎?”莊全喜又問,目光中充滿嚴厲,小凳子急忙點點頭。
王大魁聽到這裡心下一熱,兩行淚水模糊了視線。兩人便不再說話,將子彈填滿,架著槍只等土匪們出現。
正這時,山坡上突然冒出現了一群人,也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前面兩人吹著嗩吶,再後面一前一後兩個轎伕抬著頂轎子,轎子旁邊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丫鬟打扮。最後面四個挑夫兩人一夥各挑著兩口大箱子。
莊全喜和王大魁看到後面面相覷,都感到奇怪,這誰家嫁新娘子會在四更天趕路?有大路不走來走這山道,更奇怪的是,前面兩個吹嗩吶的看樣子吹的非常賣力,但是根本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王大魁碰碰莊全喜正要說話,莊全喜做出個禁聲的手勢,兩人便沒有說話,仔細觀察。
那嫁媳婦的一群人正走著,突然一夥人從林子裡面躥出來,正是李毛驢一夥。
原來李毛驢不見了莊全喜他們,正要急急追趕,卻也發現這一行嫁新娘的人,又見後面挑著兩個大木箱,料定是隨親的嫁妝,便急忙悄悄藏起來的,等著他們靠近先槍了財物再去追趕莊全喜他們。
土匪們衝出來二話不說放槍便將那兩個吹嗩吶的撂倒在地。後面的挑夫見狀剛扔下挑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就又被其他土匪亂槍打死。猴子和二狗子衝過來掀開箱子一看,兩個人直接就驚呆了。
“大大大,大哥,發了,發了!”猴子激動的衝著李毛驢道。
這李毛驢正要掀開轎子去看那新娘子,聽到猴子這麼一叫,急忙過來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好傢伙,一箱滿滿都是小金魚,一箱滿滿的都是珠寶。
“他奶奶的,老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財寶,兄弟們,這一票就夠吃一輩子的啦!”眾人心花怒放!剛才的怒火早到了九霄雲外。
“大哥,這新娘子也是個大美人啊!”生蛋說著將新娘子從轎子里拉了出來。
匪徒們看到這新娘子立馬就痴了,這是何等的絕色佳人啊,個個垂涎欲滴。
李毛驢一掃剛才的晦氣,心情真是好到了極點。叫道:“兄弟們,挑了箱子,扛了美人,回家!”
“那兩個小子怎麼辦?”老三道。
李毛驢道:“奶奶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就是跑了兩萬大洋嗎?有了這兩箱東西,回去再拉一大批兄弟,等休整好了直接殺回來,把劉家給剷平了!”
眾人一聽連連稱是。生蛋正要去扛那新娘子,老三過來一腳把他踹到一邊,扛起新娘就走。生蛋不敢跟三哥爭,回頭扛了轎子旁邊的丫鬟。
其他人挑了裝金銀珠寶的箱子正要出發,忽聽老三“啊”的一聲滾到在地,只見新娘子趴在老三身上,雙手掀著老三的腦袋撕咬著他的脖子。
李毛驢急忙上前去拉新娘子,新娘子一回頭,嚇得李毛驢汗毛直立,原本端莊美麗的新娘,突然間變得面目可憎,口中血肉模糊。
李毛驢一愣之間,新娘子直接撲上來張開血盆大口衝著李毛驢的脖子就咬。這李毛驢真不愧是土匪中的老大,在這種情況下竟沒有慌亂手腳,千鈞一髮之時,伸出胳膊去擋,新娘撕咬住李毛驢的手指,只聽嘎嘣幾聲,三根手指便齊齊到了新娘的肚裡。
李毛驢忍著疼痛,右手掏出駁殼槍“啪啪”兩下打在新娘身上。新娘一聲慘叫響徹在山上,淒厲無比,聽到之人無不渾身發顫,李毛驢抬手又是兩槍,正中新娘腦門,這新娘“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呆了眾人,莊全喜和王大魁看的也是心驚膽戰。李毛驢吸溜著牙花,踢踢躺在地上的新娘子,確認是否死透了。
生蛋趕緊丟下丫鬟,上從懷裡取出創傷藥上前給李毛驢敷上,之後又取出一塊布條包紮好。
“大哥,三哥,他,死了……”二狗子結結巴巴道。
老毛驢剛才生死間做出反應,手指被咬了也沒有感覺,現在疼的受不了,吐了一口吐沫道:“他奶奶的,真是個瘋婆娘!走,趕快離開這裡,等下天就亮了!”
剛說完,忽的一陣黑風刮來,飛沙走石,眾人急忙低頭掩面。只聽得“啊啊啊……”幾聲慘叫。
李毛驢只覺得身邊有千斤重般無形的壓力正在迫近,急忙抬手亂開槍,槍聲一響,風沙停了下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李毛驢定睛一看,媽呀,一個六尺來高的大胖子,賊眉鼠眼,渾身是肉,正站在自己正前方,再看周圍的兄弟們全都屍首分離,慘不忍睹。
李毛驢此刻才知道,自己遇到的,根本不是人!李毛驢急忙一邊倒退一邊開槍,子彈打在大胖子身上,像是石子兒打在一堆棉花上面,陷進去一個坑之後,便彈出來掉在了地上。
連開四五槍子彈便打光了,李毛驢想要填充子彈,左手受了傷早就不聽使喚了,乾脆轉身慌忙逃走。
大胖子大跨一步上前,揮出手掌,“咔擦”一聲,李毛驢的頭顱便飛出一丈開外,屍體走了兩步“撲通”摔倒在地上,脖子內的鮮血“呲呲”往外直冒。
這邊莊全喜和王大魁看的目瞪口呆,舌頭都伸直了。莊全喜最先反應過來,急忙示意王大魁埋起頭,忽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回頭一看,小凳子正在瑟瑟發抖,尿了褲子。
莊全喜急忙伸出胳膊把他摟著,小凳子這才稍微鎮靜下來。大胖子走到新娘子旁邊,看看新娘的屍體,突的一腳踹開,然後望向站在一旁的丫鬟。剛一望,丫鬟雙腿便如篩糠一樣,腳下一軟便癱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