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蘇雙雁還會注意到這些問題，羅離有些感激地道：“多謝大師姐剛才的撥，我想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蘇雙雁獨特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別，被我影響，照自己，心底意思做”
羅離了頭——也不在乎她黑夜是否會看見——道：“我會的”
雙方又陷入了無話的沉默中，只剩時間在黑夜中游走，羅離從未覺得自己會有一刻能如此平靜地進行等待，等時間過去，子時來臨
眼前一片光亮，又回到了臨時據
照往常一樣，羅離要先去向吳素彙報，不過這次羅離卻稍微有些踟躕，心裡還在組織等下要開口的語言
從這次派遣弟子參與戰勳值的爭奪以來，吳素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凝重，想必見到這麼多弟子就此離去，心裡不太好受？
雖然有些話要挑時候講比較好，但鬼知道這位師尊什麼時候才會露出笑臉，還是早瞭解一下情況也好早讓自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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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離走到吳素身邊，行了一禮，道：“師尊”
吳素了下頭，卸下臉上凝重的表情，略帶讚賞地道：“你做的很好，後面日子你只要注意一些，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反而是你們師姐……估計也快結束了，你去調息”
按以往羅離肯定是靜靜地走到一邊去，不過現在有話要，猶豫再三，羅離還是諾諾地開口了，“師……師尊……”
吳素看著羅離，道：“有事嗎？”
“戰勳牌的事……我其實並不是一無所獲”
跟臆想中的一樣，吳素果然是瞭解自己的情況的，聽到羅離的話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而是緩緩開口道：“這我知道，以你的實力，或許跟你大師姐二師姐她們還有所差距，但絕不會處在墊底的位置，至於你對戰勳牌的處理，雖然我不是很認同，但不可否認，你這是最好的選擇”
呃？這下羅離可真困惑了，好像這個宗門是量身為自己訂做的一樣，自己做什麼事都能得到體諒，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正義的衛道士只是自己沒看出來？
吳素接著道：“你應該收穫了不少儲物袋？”
羅離搞不清楚她的態度，只得支支吾吾地回答：“還……還好”
不過看吳素的表情應該不是生氣的樣子，相反羅離竟覺得她看自己的表情有些……欣慰對，就是欣慰這種表情自己以前也遇到過，就是在南陽楚家時千葉夫人看自己會有的表情，聯想到自己人生經歷的扯淡性……老天，你不會又給我整出個娘來？
羅離正胡思亂想之間，吳素又開口了：“只取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卻把象徵榮譽的戰勳牌丟棄，要是換做以前的我，對你這種只顧自己不管水嵐峰榮譽的行為肯定會狠狠斥責一番，不過如今也想明白了，只計較一時的榮譽得失只會讓水嵐峰永遠平平庸庸，比如你——如果把自己的戰勳值展示出來的話，只會引起其餘人的窺視，到時候可不會像現在一樣安全了只為了現在一微的榮譽，卻要冒著損失一個有潛力弟子的危險，確實沒必要”
到這，吳素竟然難得地笑了一下，道：“不過你做的也太乾脆了，把戰勳牌全丟了，直接弄了個墊底的位置”
羅離疑惑道：“把戰勳牌全丟了？這我沒……”不過話一出口就察覺到不妙，眼前這位師尊已經給自己編排了一個絕佳的謊言，自己還要沒事找事，真是犯賤
果然，吳素聽見羅離帶著疑惑口吻的話語，問道：“難道你沒丟棄？也不對，這據是專為轉移戰勳值而設定的，身上藏有戰勳牌的話應該會有感應……”
總不能告訴你我身體中還有個奇怪的世界，我把東西全藏那了？不過越是這種情況，越是不能慌亂，羅離稍顯不好意思地道：“因為怕戰勳值太高被其他人盯上，所以都不敢拿回來，弟子尚有幾分辨方位尋位置的本事，所以在裡面挑了一處有些獨特的地方，將得到的戰勳牌全埋在那了”
吳素嗯了一聲，沒有再做多問，應該是相信了羅離的話，隨後她吩咐道：“你去調息，那戰勳牌的事不要輕易對別人，也先別拿出來，等到最後看情況再定”
羅離應了聲是後，便向那側走去大師姐、二師姐她們都在閉目打坐，羅離沒去打擾她們，不要看她們私下跟自己都有過還算友好的交集，不過羅離卻有種感覺，在眾人面前，她們除了必要的應答以外，肯定是一句話也不會多的
還是安宜涵過來詢問師尊對自己了什麼，羅離自然不可能會出實情，只是師尊囑咐自己在裡面心一些，這兒應該很快就要結束了，最後一段時間不要大意才好
安宜涵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是哦，如今第一的那人都有七十萬戰勳值，估計明天這個時候就會有紫色戰勳牌誕生了”
羅離一怔，上次來看的時候排在第一的那位奴妖宗弟子四十萬戰勳值都不到，沒想到才一天過去，就上漲了幾乎一倍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白天的時候自己就碰見大師姐跟那同為築基後期的乞丐老頭在拼鬥，他們要是能滅殺對方，戰勳值自然會飛上漲
羅離瞥了一眼那匾額，果然人數減少了不少，而且排名較昨天也有很大的變化，排第一的換成了一位太乾門的弟子，羅離往下瀏覽了一下，大師姐變成了第十二位，不過讓羅離驚奇的是，貌似自己找不到原來排第一的那位奴妖宗弟子的名字了，不會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那你真是有夠衰的
隨便跟安宜涵聊了幾句，羅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盤腿坐下，又等待回到充斥黑暗的地方
……
已經是來這裡的第幾天了？
明明應該是很短，但羅離卻覺得自己有些記不清，看那晚師尊吳素的話，她對自己應該是有所期待的？只要自己表現的不是太離經叛道，想必她是不會管了羅離又將一具屍體火化，這種事情早就已經輕車駕熟，此時已經沒有收斂的必要，如果師尊對自己的話只是一種有預謀的欺騙，那就等死好了，畏首畏尾註定一事無成，對這種自己擺佈不了的事還是看開些為好
殘劍身上又傳來直透心神的咆哮，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事實上，自從剛開始那次以為是幻覺之後，以後每浸染一遍鮮血它都會發出嗡鳴，並且越來越真切，也越來越強烈羅離又好幾次都想不再使用這把詭異的殘劍，但下次又把它插入別人的體內，聆聽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血的低吟
就在昨天子時，終於有第一位修士手握紫色令牌離開了，他變成了合歡宗的弟子，這明，在到達紫色令牌之前，排第一並不意味著你能最先離開，也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一刻永遠留在這寂滅原黑色的土地之中
羅離在寂滅原遊蕩，尋找可以下手的物件，但始終不敢招惹築基後期修士，大都築基後期修士也不大會打理羅離，但事情總有意外，有次就被一位後期修士滿地方追，雖然羅離自信使用殘劍加上骷髏和狐狸的輔助，自己身上又有兩件極品靈器，也不一定就怕了不能使用法寶的築基後期修士，但使用殘劍身體的異變太明顯了，在不可能留下對方的情況下，羅離還不想過早地暴露這個秘密
那次羅離在地下被追的亂竄，最後還是遠遠地感應到了另一位修士的氣息他才罷休，雖然貼身穿著極品靈器青焰甲，但還是讓人覺得一陣胸悶氣結，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
除此之外，一切倒是很順利，自己還是牢牢佔據戰勳值排行榜倒數第一的位置，而且競爭者寥寥，不過收穫的儲物袋跟那些普通一的築基後期修士相比也不遑多讓，而且自己因為目標，不用擔心其他築基後期修士對你虎視眈眈，所以也算是輕鬆愉快的一段旅程
不過師尊吳素的表情卻是不大好看，因為就在昨晚子時，三師姐沒有強制傳送回來，雖然其他各峰早已經有過築基後期修士隕落的事情發生，相信師尊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真到來的時候，雖然她剋制的很好，但羅離還是覺得她內心應該很悲痛……即使自己對三師姐的死並沒有什麼感覺，但事實早就告訴羅離，在水嵐峰裡，別老是拿自己的情況來揣測別人，因為人與人之間確實是不同的，況且自己還這麼不像人
羅離在寂滅原黑色的色調下漫無目的地行走，但如今築基中期的修士也很難碰到了，像自己這種築基前期，還無所畏懼地滿地方瞎逛確實少有
突然，羅離停下了腳步，因為再次聽到了破空聲傳來，娘的，這氣息真是熟悉，如果沒猜錯的話，正是那位發神經一般在如今這個時候還對自己這個築基前期修士看上眼的後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