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薇點頭：“左大人，我相信您。”
那認真專注的目光，看得白毅清更不爽了。
剛巧到了門口，白毅清索性上前直接環住了左思明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
一邊走，嘴裡一邊說：“好了好了，都送到大門口了，就不要你送了，你快回去吧。”
說著，硬是拖著左思明走了。
左思明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硬是沒能說出來。
他無語的被白毅清拖著走。
程素薇見他們出了門，也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
等左思明好不容易掙脫開白毅清的手往回看的時候，哪裡還有程素薇的影子？
左思明很不爽的瞪了白毅清一眼：“白公子，本官和你沒有那麼熟，請你下次不要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白毅清心裡暗嗤，心道：誰願意和你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了？這還不是看你不爽？
面上卻笑呵呵的道：“左大人說得對，確實是我不應該了。”
他這麼笑眯眯的，跟個滾刀肉似的，愣是讓左思明不好發作。
最後只能一甩手：“事情已經辦完，本官要回府衙了，白公子，就此別過，再……”
本來想說再會的，可是左思明私心裡一點都不想和左思明再會，於是，狠狠一甩袖，大步離開了。
白毅清看著他的背影，輕哼了一聲，也轉身朝著左思明相反的方向去了。
真以為他喜歡跟左思明這官呆子在一起呢？他才不喜歡呢！
程府，程夫人的房間。
程如海面色冷沉的坐在上首，冷冷的看著程夫人。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夫人看他這樣面色冷厲，心裡有些發虛，可是面上程夫人還是很鎮定的回應著：“老……老爺，您……您說什麼呢？什麼怎麼回事兒？妾身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程如海目光如電的看著程夫人：“我平生最討厭被人欺騙，尤其是被我身邊親近的人騙，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才是！”
“素薇被綁架一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你如實招來！如果因為你的隱瞞給我帶來什麼麻煩，後果你不會希望知道的！”程如海冷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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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心裡一顫，沉默片刻，然後默默垂淚。
“老爺，這事兒或許跟妾身也有那麼點關係，但妾身真的不是主謀啊。或許是因為妾身曾經在姜嬤嬤的面前抱怨過素薇的存在，姜嬤嬤心疼妾身，就自作主張做了這事兒，您相信妾身，妾身事先真的是不知情啊。”
程夫人心裡清楚，不管程如海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她都不能夠承認，只能將這事兒給推到姜嬤嬤的身上，否則只會壞了她在程如海心裡的形象。
她不能做這樣愚蠢的事情，那就只能先這麼瞞著。
“這事兒當真是姜嬤嬤做的，你不知情？”程如海又問。
“是的，妾身是真的不知情，老爺明鑑啊。”
“好，既然你不知情，那這事兒就簡單了，讓左思明自己去折騰去吧，隨便他怎麼審，左右查不到你身上。”程如海淡淡道。
“但如果這事兒幕後的指使之人是你，被他給查出來了，你想過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程如海沉聲問。
程夫人聞言心中一顫，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程如海和程夫人夫妻多年，雖然感情算不上好，可是對程夫人，那也是極為瞭解的。
一見她這般模樣，還有什麼不懂的？當即便冷了臉色。
“你可真是好得很！”程如海冷冷的問她：“你可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程夫人趕忙搖頭：“沒有。”
見程如海目光死死的盯在她身上，程夫人趕忙道：“老爺，是真的沒事兒瞞著您了，您相信我。”
程如海沒有收回目光，而是又問：“這事兒瑜君有沒有參與其中？”
程夫人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程如海抓著把手的手瞬間收緊，目光冰涼。
“姜嬤嬤那裡我會處理掉，她的家裡人你負責打發了，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意見，如果他們不聽話，就……”
程如海眼神凌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夫人心裡一顫，立刻便明白了他要怎麼處理姜嬤嬤。
“老爺，難道就不能……”
姜嬤嬤畢竟跟著程夫人多年了，這種時候，程夫人還是想要爭取保姜嬤嬤一命的。
“不能！若這事兒沒有牽扯到瑜君，還可以商量，可既然牽扯到瑜君了，那就必須解決乾淨了，絕對不能夠讓瑜君的名聲受到帶累！”
“我警告你，以後這些齷蹉事別帶上瑜君，否則我對你不客氣！”程如海冷聲說。
程夫人聞言愣住了，抬眼看著程如海，好一會兒都沒吭聲。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程如海已經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嘲諷的笑了。
“竟活得不如個死人，呵呵。”
程如海的話在程夫人的心裡猶如狠狠的捅了好幾個窟窿似的，讓她感覺痛不欲生。
她本以為，程如海再怎麼樣，也會顧念他們成婚多年的夫妻情分才是，卻沒想到，程如海竟會因為程瑜君牽扯到其中而著急上火，卻半點都不顧她想保全自己忠心老奴的心。
心裡一陣冰涼，程夫人再抬眸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死寂。
另一邊，左思明回到府衙之後，自然是立即提審姜嬤嬤的。
只是姜嬤嬤為了自己的孩子的前途，也寄希望於程夫人會想辦法撈她出去，所以並沒有招供，咬死了事情就是她一個人做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左思明見她咬死了不鬆口，便明白，她暫時是不會說的。
他也不著急，命人將姜嬤嬤壓下大牢嚴加看管之後，便正常散衙回了府。
當天夜裡，有人潛入牢中，找到了姜嬤嬤。
姜嬤嬤見有黑衣人闖進牢房，還以為是程夫人找人來劫獄，正歡喜的起身迎上去，卻被人更快的迎了上來，直接抓著她的力道，帶著她狠狠的衝向了牢房的牆壁上。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姜嬤嬤嘴裡發出嗬嗬聲，倒在地上。
她的雙眼大睜著，頭上因為巨大的撞擊力道撞爛的口子潺潺的往外湧血。
辦完事的黑衣人將牢門鎖好，悄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