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充當後臺的大教室,副校長兼此次匯演總負責人李正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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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正式開演不到半個小時了,出岔子了:秦淮還沒有到。
“伍老師,你趕緊派人再找找吧,今天是大日子,市教育局的領導都來了,硬生生少了一個節目你讓我怎麼交待?”
其實也是他太較真,這又不是春晚,多一個節目少一個節目根本沒人看得出來。
伍靜婉也急,這種事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不,現在就攤上事了。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家長說秦淮一個多小時前就出發了,各個教室我也都找遍了,沒有!”
說到這裡,她想到一個可能:“李校長,你說,那孩子會不會是出事了?”
孩子出事?
當著眾多領導的面,在今天?
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李正平害怕了,又急又氣:“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發動學生去找啊?”
“他也許是去遊戲廳或者網咖玩了吧?”旁邊一名老師提出了一種可能。
伍靜婉揪緊的心稍稍一寬:“有這種可能,這孩子平時就貪玩,我馬上去找……”
還沒走出教室,就看到秦淮雙手插兜,嘴裡哼著歌,慢悠悠地朝這邊走。
伍靜婉激動的上去一把抱住他:“秦淮,你可算來了。”
秦淮納悶,才一天沒見啊!
至於嗎?
哥的帥氣,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李正平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上來就問:“他就是秦淮?”
“對,他就是秦淮。”伍靜婉點頭。
李正平健步如飛,上去拉住秦淮的胳膊,喜形於色:“太好了,你終於來了。”
千斤壓力一下子沒了,整個人輕鬆下來。
然後……就是暴怒!
大聲呵斥:“秦淮,你跑到哪裡去了?不知道今天六一匯演嗎?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一個,簡直無組織無紀律!”
這是什麼生物?
變色龍?
秦淮看了對方兩眼,終於認出了他的身份,看看時間,很無辜:“不是九點開始嗎?現在才八點五十二,我沒有遲到啊!”
“你不知道有節目的人要提前到場的嗎?”
“我知道啊,提前了八分鍾。”
八分鍾?
李正平一口老血憋在心口。
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伍靜婉就勸:“李校長,人已經到了,還是趕緊讓他去準備吧,說多了這孩子會有壓力的。”
李正平火氣冒了三冒,還是選擇了顧全大局:“好吧,趕緊去準備。對了,秦淮,你表演的是什麼節目?”
“嗩吶獨奏。”
“嗩吶?”李正平愣了一下,這樂器可夠冷門的,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秦淮,疑惑:“那你嗩吶呢?”
秦淮也疑惑:“不是學校給準備嗎?”
李正平都氣樂了:“你表演嗩吶獨奏都不帶嗩吶的?”
秦淮撓撓頭:“我為學校表演嗩吶獨奏,學校都不給我準備嗩吶的?”
【淘氣值+5】
看到冒出來的淘氣值,秦淮苦笑。
這次他不是存心搗亂,是真的這樣認為。
表演鋼琴彈奏還得去買架鋼琴?
不能夠啊!
“擦!”李正平是校領導,平時很注意影響,一般不會罵髒字。
除非,實在忍不住。
嗯,他現在就沒忍住。
“我看了,秦淮的節目在中間,時間還來得及,李校長,我帶他回去拿。”伍靜婉看看隨時要暴走的李正平,拉起秦淮的手就走。
坐上計程車,司機問:“去哪?”
伍靜婉:“秦淮,你家住哪?”
秦淮:“去我家幹嘛?”
“拿嗩吶啊!”
秦淮以為伍老師剛才說的回家是她自己家,就很奇怪:“可是我家又沒有嗩吶。”
【淘氣值+3】
此刻,伍靜婉都想罵人了,強行忍住:“你沒有嗩吶平時是怎麼練習的?”
“不用練習啊,我天生就會。”
伍靜婉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柳眉倒豎,胸膛劇烈的起伏。
司機師傅瞄了兩眼,好看是好看,但他還得做生意啊,催促道:“到底去哪裡?總得給個地址吧?”
搞了兩次烏龍,秦淮挺不好意思的,主動開口:“找家樂器行吧。”
一連找了三家樂器行,鋼琴,吉他,薩克斯,長笛,黑管,小提琴……都有。
唯獨嗩吶,沒有!
再找下去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回學校。
“伍老師,這門兵器……不對,這門樂器,太冷門了,還是算了吧。麻煩你了,實在不好意思。”秦淮真誠道歉。
心裡挺沮喪的,萬萬沒想到,裝嗶大業會卡在這裡。
“沒事兒。”伍靜婉心裡有氣,可是看到秦淮的樣子,母愛湧上心頭,不僅沒怪他,還安慰了一句。
走到校門口,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拍巴掌:“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跟我來!”伍靜婉疾步走進了門口保衛室。
裡面,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靠在躺椅上,搖頭晃腦,旁邊,放著一個收音機,正播放著不知名的戲劇。
伍靜婉喊了一聲:“齊大爺!”
門房齊大爺睜開眼,笑道:“伍老師啊,有什麼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伍靜婉就把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下。
她有次下班的時候看到齊大爺吹過嗩吶,剛才看到保衛室突然想起來了。
“他要吹嗩吶?”齊大爺將目光轉向秦淮。
“對。”秦淮點點頭。
齊大爺笑了:“這嗩吶可不是一般人能吹的,你真的會?”
現在學習傳統民樂的人越來越少,更多的人都跑去學西洋樂了,其實是有原因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太難了!
傳統樂器主要分為管樂器和弦樂器,這兩類樂器相比於西方很多樂器來說複雜多了。
入門難,精通更難。
俗話說:“一年琴,三年簫,一把二胡拉斷腰;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
就拿二胡來說,普通人學個一兩年還像是在鋸木頭,再正常不過了。
西洋樂呢?
拿吉他來說,學的快一個月就能入門了,笨一點的練三個月彈也能出一首簡單的歌了。
而嗩吶,被人稱為“民樂之王”。
“嗩吶一出全劇終”,這是民樂裡最難學的。
氣息要足,技巧要夠,最難的是韻味,想把嗩吶吹出那種特有的味道來,太難了!
齊大爺吹嗩吶十幾年了,也只敢說自己在入門處徘徊。
秦淮一個屁大的孩子,能會嗩吶?
他不相信。
系統給的技能能不能奏效,秦淮也有點不兜底,笑呵呵地說道:“齊爺爺,你有嗩吶嗎?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試試就試試。”齊大爺來了興趣,站起身,從旁邊抽屜裡拿出一杆銅鏽都有些斑駁的嗩吶。
秦淮接過來,瞬間湧起一股熟悉感,就像是自己曾經吹了幾十年的嗩吶一樣。
拔下哨片,擦拭了一下,重新裝上,深吸一口氣,開吹!
三分鐘後,兩人帶著從齊大爺那裡借來的嗩吶匆匆趕往舞臺。
屋子裡,只留下滿臉震驚的齊大爺,口中喃喃自語:“這水平,比我高了好幾層樓啊!不行,我要拜師,一定要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