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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消失的男女,奇怪的走廊

早晨,吳村祠堂,蓮真正和程自遠說話,猛聽廳堂方向傳來惶恐的叫聲和碎裂的脆響。眾人嚇一跳。

晨光裡,胡姥姥披頭散髮,氣喘吁吁顛來,手裡的托盤碗筷傾翻,淋漓不止。見了蓮真,叫:“那邊那邊,靈牌倒了一地!呃呃,昨天傍晚我看還好好的。”

蓮真快步踱過去,果見廳堂祭案下,靈牌橫七豎八躺著,祭案上也是倒了一大片,香爐、燭臺翻過來,灑一案臺的灰燼。蓮真靠近,扶起一塊靈牌,上面隱隱可見發黑的血痕,再看灰燼,似有奇怪的爪印。

蓮真目放銳光,鼻子湊近,聞了聞,臉拉長,扭頭問胡姥姥:“昨夜沒聽到什麼動靜麼?”

胡姥姥瞥一眼慢慢踱來的程自遠,吞吐:“聽是聽到一點,戴了辟邪儺面,舉了蠟燭過來,卻只遇見程老師一個人,別的什麼也沒發現,真奇怪。”

蓮真的目光越過她,看向程自遠,那是兩根冷厲的錐子,閃著驚詫和疑惑,令程自遠感到刺痛和莫名緊張。“沒,”他趕緊說,“我也沒發現什麼,除了大門是開的,一進門,胡姥姥就戴著儺面來了,嚇我一跳。”

陳娜氣吁吁跑來,和胡姥姥一塊收拾摔碎的早餐杯碗,扶正傾倒的靈牌。聽到胡姥姥和程自遠的話,頓足:“對了,昨夜我和晶晶都聽到門外有異響,好像是哭叫和廝打聲,我們都嚇壞了,我把椅子抵住房門,手拿水果刀,生怕意外,晶晶把窗戶都關了。”

蓮真長長地哦了聲,環顧四周,嘀咕:“難道又來了?”

“誰?”陳娜問。

蓮真揮揮手:“陰魂連日出沒,鬼氣氤氳不去,可憐兩個孩子屍體被強行拖往山外,凶死的斯坦拉地族年輕人雖然昨日焚化,鬼怪卻仍藏暗處,兇險始終難料,唉,茹米也至今下落不明。趁現在陽光充盈,陽氣大盛,須得繼續作法驅邪,固陽扶正,保我吳村安寧。”

一邊說一邊從祭案下面的櫃子裡取出鐃鈸、圓鏡、木劍等法器和紫色對襟道袍、道士帽等。不一會,吳水明、吳火明、吳金明等也趕來,幫著收拾好倒地的靈牌,開始焚香點燭,燒化紙錢;四人戴上儺面,叮叮咣咣敲起鐃鈸鼓鈴,廳堂裡繞幾圈,又往祠堂各個房間、走廊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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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映耀日光,一路飄揚,描畫著千奇百怪轉瞬即變的形狀,經咒聲呢喃其間,恍如無數身影被召集而來,一路變幻舞蹈。

啪,啪,房門、牆壁、柱子貼上長條黃紙,那些變幻的身影便在紙上曲折蜿蜒,凝固為玄奧的符籙圖紋。

前廳轉了個遍,邁向後院,繞迴廊一圈,踱進廚房,卻在胡姥姥緊閉的臥室前受阻。拍門,胡姥姥在裡面悶聲應答:“我剛剛回來,換衣服呢,在廳堂嚇一跳,衣褲都被稀飯淋溼了。”

蓮真哦哦不已,剛要說等她換好衣服再進,聽得胡姥姥在裡面說:“我這裡就算了吧,自己的房間,自己心中最有底,這裡一向是鬼神不敢侵的,因為我最瞭解死鬼楚素眉,把她的底細全摸清了,楚素眉反倒是懼怕我的。”

“血肉之軀怕是終究難敵陰鬼的,你不要太自信。”

胡姥姥鼻孔哼哼:“敵不過又怎麼樣?橫豎老了,衰皮老肉朽骨頭,沒什麼可惜的,大不了到陰間去,繼續陪護那些可憐冤死的孤兒。”

蓮真苦笑搖頭,在門口貼了張符籙,領吳水明三人退出。

前廳,法事留下的煙霧仍在飄蕩,煙霧裡冒出一串咳嗽,一個白衣女子氣吁吁顛來,手捂鼻嘴,朝大門外而去。接著一個深目高鼻的男子跟出,嘴裡叫:“嘿嘿,跑什麼?”白衣女子嬌聲回應:“頭痛,到外面換換氣。”

蓮真止步,問吳水明:“這幫傢伙怎麼還在村裡?”

吳水明攤手無奈:“昨天下午焚化完那個叫瓦裡亞的,天色已晚,家屬無處可去,只得繼續借宿在這裡,今天看樣子還沒找到出山的車子。”

指指剛才跑出去的男女:“這兩個,女的叫朱瓦莉,是瓦裡亞的嫂子,男的叫胡裡蘇特,是胡姥姥的孃家侄子,昨天一天都不知上哪裡去了。”

蓮真皺眉:“叫他們趕快離開!”

吳水明說:“他們自己也巴不得走掉,只是沒車,總不能用我們的雅馬哈送吧?他們不是老師、保育員,沒這個資格,——這可是您立下的規矩。”

蓮真沉下臉,嘆了口氣:“看在胡姥姥娘家人份上,讓他們借宿,已經很勉強了,這些傢伙!”邊說邊邁出門。

門外院子,陽光下,程自遠和陳娜帶著僅剩的七八個孤兒做遊戲,笑聲漸起,笑臉映耀太陽,明媚而熱烈,讓人暫時忘記了憂懼。

院子的一角,靠向村口處,那對男女背影匆匆,前面似乎還有個背影,看上去有點熟悉,是誰呢?蓮真迎著有點刺眼的太陽,眯縫眼睛,仍有些不甚分明。

當夜,程自遠和陳娜在育兒室輪流照看剩下的八個孤兒,吳晶晶宿隔壁臥室,再隔壁,瓦薩和班達爾兩個死者的母親困於其中,戰戰兢兢。胡裡蘇特和朱瓦莉不見回來。

這一夜平靜無事。

次日一早,蓮真帶領吳亮明等五六個小孩,著寬袖薄衫,持銅鏡、法鈴、法尺、淨板、儺面之類,趕到祠堂,問過程自遠、陳娜等一夜太平,微微點頭,認定昨天法事有效,那些貼遍各房的符籙加蓋了他新近開光的法印,管叫大小陰鬼避之不及,兇險的爛尾樓也須如此。

於是仍從廳堂祭案下的櫃子取出黑紗方巾道士帽、寬袖對襟紫色繡花道袍和桃木劍等,備了蠟燭香火,趕往爛尾度假樓。

大白天,度假樓裡仍是光線昏暗,窒悶的空氣縈繞著經年不散的塵土味和黴變氣息,呆久了憋一身黏汗,神情也難免跟著變恍惚,彷彿那些氣味與炎熱合謀,無孔不入,要把人們身上的水分連同意識一點點抽離。

蓮真一干人在一樓大廳點上蠟燭香火,敲響鐃鈸鼓鈴,叮叮咣咣嘟嘟囔囔繞大廳三圈,柱子、門板、牆壁等處貼上蓋了新鮮法印的符籙。接著往一樓各個房間遊走,手中燭光照出走廊上的薄薄灰塵,還有門框、牆壁漫布的蛛網和不明汙跡。好幽深的走廊,像洞窟一樣不見盡頭。

蓮真隨手摁了下牆壁上的開關,燈不亮。嘀咕:“應該有電的啊。”一個戴儺面的小孩甕聲說:“道長,怕是開關壞了,或者這些天接連停靈,惹來老鼠,線路被咬壞。”

蓮真嘆口氣,揮揮手,繼續在這洞窟般的幽深中摸索前行。前方的走廊總也走不完,似乎在不斷旋轉繞行。怪了,怎麼回事?不至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