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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探問玄奧,遭遇調情

聽郎中這一喊,大家都滿臉驚疑。蓮真當下打電話,急告村長和吳水明速備摩托車。

很快兩輛雅馬哈駛到祠堂門外,陳娜懷抱小虎頭,再由一位村民後面護著,上了吳水明的車,另一輛在後面看護,往山外奔。

程自遠要跟去,被阻止,蓮真說孤兒院不能缺人。臨走前,蓮真向天合掌,唸咒,車頭掛儺面,車尾貼符籙,與程自遠等依依送到山路上。

回來,喝下郎中湯藥的小孩停嘔,病情好轉,只是神情看上去有點呆愣。大家略微舒口氣。

程自遠說這事得好好查,要報警。蓮真沉吟一會,說報警其實也難查,陽間的衙頭管不了陰間的罪犯。

程自遠說:“出這樣的案子,起碼得有交代。”

蓮真唉一聲,表示不反對。

到下午,剎婆帝衙頭帶來一個同樣裝束的衙從登門,封存育兒室裡的杯碗碎片,翻看祠堂各處,到後廚,見壁龕裡一個古舊的青瓷小杯裡殘存著灰白粉末。衙頭捏起這杯子,問是誰的。

胡姥姥皺眉道:“我沒見過,但可以肯定是楚素眉的。”

“裡面粉末是什麼?”衙頭問。

“那還用說,跟小孩杯碗裡的一模一樣,加了邪咒的蠱毒,”胡姥姥咬牙說,“昨夜,還有以前,都是她搗的鬼!”

“哦?楚素眉呢?”

“死了兩年多了。”胡姥姥說。

“什麼?胡說八道!”衙頭大喝。

胡姥姥手指天花板,起誓:“絕對不騙你們,這女鬼變化多端,行蹤不定,為了洩憤報復,宣洩生前積怨,幹起淘空小孩靈肉的惡行。”

蓮真和程自遠在旁應聲,說這個楚素眉,中年女人,家在黃家堡,兩年多以前死了,不久前壁龕裡還有她的遺像靈牌。

“人死不能復生,”衙頭斥道,“這道理都不明白?”

蓮真說:“可她這兩年明明在我吳村孤兒院做保育員。”

“我也親眼見過她,就在幾天前,她還在育兒室教小孩,哦,那天做法事,還有前天夜裡,她顯形了,陰氣很重。”程自遠唏噓道。

衙頭苦笑不已,罵吳村人全活在夢裡,這楚素眉既然死掉,斷不可能復活,要不然就是根本沒死,這裡面一定另有蹊蹺。

蓮真說蹊蹺的應該是那蠱毒,不知採自何處,他自己法力有限,暫時難以禁絕,而惡鬼陰險詭詐之極,破解也需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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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頭搖頭不止,說:“你們吳村真奇葩,好了,這奇怪的小杯子也一併收走化驗,黃家堡會去走訪,罪犯跑不了。”

衙頭一走,胡姥姥捂著肚子,說自己不舒服,一定是今天早上喝了廚房裡的水,那水十有八九也被女鬼下過毒。

說著說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打額間滾落。村長吳尚青扶住她,說不太可能,那女鬼一向針對小孩,大人一般無恙。

胡姥姥白他一眼說:“你不知道情況會變化嗎?這女鬼眼見我們大人看護得緊,心生惱恨,大大小小一起害!”

聯想到陳娜背上奇怪的傷痕,程自遠的腦袋一陣麻,他明明知道那傷痕是怎麼回事,可是幾百年前的場景太不可思議,待要開口又沒法說清,——難道那行兇的古代人和這女鬼是一夥的?

走到廳堂,程自遠仰頭,望見列祖列宗畫像上方,神龕旁邊,高懸青面獠牙的開山儺面,心一抖,耳邊迴盪盤古空曠的話音——

“以幻為真,以術驅魂,電火鬼影……”

程自遠禁不住回頭,對面色凝重的蓮真道:“這開山就是盤古嗎?”

蓮真點頭。

“吳村為什麼有這個儺面?看樣子,它好像在你們的儺神裡地位最高,是何緣故?”程自遠又問。

蓮真吸口氣,說:“三百多年前,我吳村先祖輾轉到這個方外之國的深山老林躲避災難,撫育孤遺,山林瘴氣瀰漫,厲鬼橫行,不得不四處求神訪道,以玄炎洲傳說久遠的儺神附體,驅邪增力保安寧,這儺神中,開山最有靈力,關鍵時刻能掌控時空,維持秩序,拒惡鬼於千萬裡之遙。”

“既然這樣,為什麼吳村還會鬧鬼出人命?”程自遠不解地問。

“唉,開山雖有此靈力,可惜一定要人力唸咒驅動,停咒則靈力亦停,”蓮真嘆道,“眼下,這咒術全吳村也僅我一人會,我一個老朽之軀,分身乏術,時間、力量都有限,實在防不勝防。”

“開山非要人力驅動,才會顯靈麼?”程自遠繼續追問。

蓮真一愣,表情驚奇地看著程自遠。“哦?這個……程老師為何對開山這麼關心?發現什麼情況嗎?”

程自遠看看周圍,一咬牙,拉住蓮真踱到走廊一角,把兩次在池塘逆流潛水,親睹古代村莊被燒燬、孩童遭屠戮、陳娜受傷等歷險經過,說了一遍。只是按照保密約定,隱去吳亮明不提。

蓮真邊聽邊嗯嗯回應,表情複雜變幻,卻不感到詫異,讓程自遠頗感意外,難道……

“這事我也略有耳聞,”蓮真皺眉喃喃地說,“池塘上游,曲曲折折,連通隔壁烏特里村的阿魯爾山嶺,那一帶人跡罕至,陰氣濃重,惡鬼怨魂極易用驅靈之術,遣山中荊棘蛇蠍,布虛幻之陣,對我吳村恫嚇威脅,可惡可恨!”

“在荒山野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程自遠質疑起來。

蓮真卻答非所問道:“荒山野嶺可是會生財的好山好水,他們不單在池水上游這麼幹,更在我吳村祖墳山上佈陣,要羞辱我吳村先祖,圍困我吳村村民,壞我吳村大好風水,——好吧,看誰熬得過誰……”

“誰?你說他們,——他們是誰?”程自遠驚問。

蓮真正要開口,瞥見村長和胡姥姥朝這邊張望,淡淡說一句:“無非是那些惡鬼怨魂,你慢慢自會明白。”

程自遠不甘心,叨咕:“我聽說開山執掌時空秩序,不問人間是非,本身無善無惡沒有傾向,你們怎麼會這麼抬舉它呢?”

蓮真笑笑,迎著村長和胡姥姥,邁步回到廳堂,仰看儺面,曼聲說:

“我這次去天師府,才明白祖上為何奉它為儺神之首,這開山開天闢地,死後魂魄變三清道祖,軀殼為山川草木鳥獸人物,實際上它就是萬物,是我們大家,祭奉它其實就是加強我們自己,吳村被困此地,四面受敵,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而時空自有自己的執行規則,不可逆轉,也是僥倖逃脫戰亂的孤遺們的希望吧。”

程自遠似乎懂了一點,心裡嘀咕:難怪,要是可以逆轉回去,你們的先祖可就要被困在雲貴高原,滿門抄斬了。

蓮真不再看程自遠,轉向正由村長攙扶的胡姥姥,說還要繼續焚紙化藥,給胡姥姥解毒。胡姥姥說你真氣有限,我中毒應該還不太深,不敢太煩勞,喝點湯藥對付對付吧。

自己踱到育兒室,嘰裡咕嚕,把小孩喝剩的香砂六君湯灌了下去。村長扶了她,慢慢挪回後廚邊的臥房休息。

蓮真嘆口氣,在祠堂各處貼符籙,燒紙錢,在廳堂插香點燭,祭拜不已。

程自遠按他的吩咐,給屋簷下的那口水缸換上清水。

蓮真踱步出來,照上回的法子,將燃燒的紙錢灑入水缸,用桃木劍攪拌。缸中水波旋轉,紙灰聚散,卻久久不見顯影。水波漸漸平靜,只映出一角屋簷。

蓮真仰天自語:“難道這鬼逃出山外,附在昏睡的病孩身上?”

這一夜無論如何得小心。程自遠決定移居育兒室,和小孩同睡。

獨家飯莊的孫留香被叫來,代替不舒服的胡姥姥做飯,看見程自遠一個人值守育兒室,嘖嘖道:“這怎麼行呢?一個大男人怕是難應付!”

程自遠推說沒事。

吃過飯,收拾碗筷,幫助程自遠把小孩一個個洗漱安頓好,孫留香仍沒有離開的意思。

昏黃燈光下,小孩鼾聲裡,一男一女挨坐著,程自遠隱隱有些不安,眼睛斜看孫留香,心裡打悶鼓:這女人,會不會突然改變模樣?

這一想,程自遠心裡一動,孫留香他接觸不多,只是去她的飯莊吃過幾頓飯,每次去,感覺都怪怪的,好像藏著什麼秘密,尤其那油膩腥臊的肉、她似笑非笑的譏嘲表情……

再看一眼,天啊,這女人今晚濃妝豔抹,簡直就是戴上了厚厚的面具,而人到中年的皺紋,從脂粉裡一條條透出來,像一個個裂縫,分明提示他,脂粉下面還藏著另一副面孔!

程自遠陡然緊張,對她結結巴巴說:“天色晚了,路上黑燈瞎火,你……你再不走怕有危險……”

孫留香嘰咕笑,說:“那就不走,留下來。”

程自遠心裡鏗的一下,想果不其然,這個女人別有用心。懊悔漫上心頭,他暗暗罵自己:說什麼黑燈瞎火、危險,簡直給她藉口。這罵聲到嘴邊,卻是安撫:

“其其實黑燈瞎火也不怕,我我這裡有手電,你可以借走。”

孫留香朝他咧嘴,話音嬌脆:“嘢,你個大男人,這麼狠心趕我啊?要是我在路上跌跤,或碰個鬼,你安心?”

說著竟捏拳頭捶了程自遠一下。程自遠頓感麻麻的痛,挪屁股躲開一點,嘴裡磕巴:“別,別這樣!”

孫留香卻嬉皮笑臉說:“呀,你這樣子,害羞啊?”也把屁股挪過去,靠近程自遠,脂粉氣息混合有點腥臊的體味,撲向他的口鼻。

程自遠身子顫抖,神色惶恐,倏的站起。

突然,孫留香齜牙咧嘴,吐舌瞪眼,臉上的歡笑化成了猙獰的表情,嬌脆的嗓音變聲低吼:

“我是那個女鬼,我要吃你的小心肝!”

兩個手同時抓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