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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奇妙的村景,神秘的村史

吳村的早晨,程自遠看見一位中年農夫打罵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大喝“住手”,衝了過去,用力撥開他倆。

“聽說吳村人有愛心,對孤兒好,我怎麼看不出來啊!”程自遠看著氣呼呼的兩人,譏嘲道。

“他他不是孤兒,”農夫喘氣道,“他是我兒子!”

“可是你剛才說什麼不如不要回家,乾脆去孤兒院混,你這不是看不起孤兒麼?”

農夫臉紅耳赤,口齒結巴:“我沒有看不起,我只是心裡有氣,隨口說說而已。”

程自遠說:“心裡有氣也不該這樣罵人、打人,有話好好說嘛。”農夫訥訥無語。

程自遠轉臉問男孩因為什麼事招惹了父親。男孩哐地臉紅,低頭說就是早上起床遲了點。

程自遠轉身責怪農夫:“孩子放暑假,就該讓他多休息。”見農夫嘴巴張開,一副想要辯解的樣子,揮手制止:

“我知道農村的孩子跟城裡不一樣,放假要幹農活,我老家就在農村,中國農村,農民的生活我都經歷過,那時候一放假,我父母就讓我多休息,休息好,長個頭,幹什麼都有力氣,反而不耽擱。”

頓一頓,繼續:

“哎,我這一路上聽說吳村人對孩子多好多好,可看到的怎麼相反?剛剛在祠堂,一位老師拿雞毛撣子上課,罰學生站,那些學生可是幼小的孤兒呢。”

農夫看了看程自遠,嘴巴無聲合上,鼻孔哼哼,自己拿起扁擔,把糞挑向旁邊的一片菜地。

程自遠舒口氣,說:“我們初來貴村,沒有人引路,你們誰能當個嚮導,帶我們去村裡轉轉?”

男孩看看父親,表情猶豫。農夫抬頭,瞥了瞥我們,有些悶悶不樂道:“沒看見我們忙嘛。”

程自遠說:“我們是中學老師,平時難得出門,只能利用暑假出來看看,昨天跋山涉水,還……哎,真是……”

說到這裡,眉頭突皺,把鬧鬼的經歷和著口水咽了回去,抬頭眺望村子,換了一種口氣,感嘆:

“貴村那一排排是老宅子吧?真不賴!”

“哦,你們是老師啊!”農夫看著程自遠和楊暉,面色和緩,兩目放光,揮手示意兒子:“去吧,帶這兩位老師去看看。”

男孩呼的跑出菜地,引領程自遠和楊暉往村裡走。果然是一排排老宅子,大抵褐瓦粉牆,屋簷高翹,看樣子多是清代和近代風格,儲存基本完好,一座挨著一座,分列道路兩邊,一眼望不到頭。

果然沒有其他遊客,十分空曠寂靜,一副被世界遺忘的樣子。

三個人走半天,除了扛鋤頭、挑糞擔的村民,和偶爾在路上嬉笑追打的小孩,沒遇上別的人。男孩和這些人打招呼時,他們大都板著臉,上下打量身後的來客,目光透出一種警覺,猶如面對入侵者。程自遠感到這些目光長出荊刺,在自己身上扎,好一陣不爽。

好在風景秀美,人少,徜徉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在和美妙,恍惚之中,程自遠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的到來,特意安排的。簡直是一個夢,歷經辛苦波折,幻化為美妙景象。

和以前到過的農村不同,這裡的道路用平整的青石鋪就,上面幾乎看不到垃圾,整潔有序之極,勝過城市。偶爾可見石板或稍老的宅院牆基勒刻有“馬家”、“馬村”之類字樣。其餘新一點的宅子,大約晚清風格和近代的,就換成了“吳家”、“吳村”字樣。

程自遠覺得奇怪,問男孩為什麼會刻“馬家”、“馬村”。男孩答這裡以前叫“馬村”,叫了一百多年,差不多兩百年前改叫“吳村”。

“哦?”程自遠越加奇怪,嘟囔,“那就是說兩百年前,你們姓吳的代替了姓馬的,把村名改過來了。”

看見男孩點頭,程自遠吸口氣說:“看來當時這裡一定發生過家族械鬥,你們姓吳的獲勝,消滅或趕跑了姓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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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搖頭,咧嘴笑道:“錯了,我們就是姓馬的,後來改姓吳!”

“啊?”程自遠有點意外,半自言自語,“姓馬又改姓吳?兩百多年前?”

“對,”男孩說,“這都是我師傅蓮真道長告訴我的,他是我們吳村最有學問的人。”

又是那個道長!程自遠心裡嘀咕,陡生好奇,問:“你跟他學道?”

男孩興奮地點頭,臉上的笑容映耀陽光,燦爛起來:“是的,我跟他學習各種驅妖降鬼的道法和巫術。”

程自遠皺眉看他,嘀咕:“你,一個男孩,怎麼學起這個?”

男孩似乎有點不服氣,說:“當然要學,這是我們吳村的傳統呢,全村小孩從小就學,學了保衛吳村,不受外來妖魔鬼怪侵害,看我們吳村,三百年來保護得多好!”說著直起脖子,滿臉驕傲。

程自遠撇嘴道:“說得倒動人,可是我們聽說這裡陰魂鬱積,鬼魂出沒,很嚇人呢,情況恰恰反過來了。”

男孩張嘴看程自遠,好一陣無語。

程自遠笑,似乎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誰知道呢,也許正因為鬧鬼,才要學習驅妖降鬼。他問起男孩現在姓什麼叫什麼。

“當然姓吳,男孩喊,三百多年前,更遠的時候,我們都姓吳,我叫吳亮明。”

程自遠摸摸腦袋,笑:“哎,我都被你搞暈了,一會兒姓吳,一會兒姓馬,一會兒還又姓吳,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們本來就姓吳,”吳亮明說,“姓馬是沒辦法的事情,哎,我說不太清,你去蓮真道長吧,他什麼都懂。”

程自遠皺起眉毛,問:“這個什麼蓮真道長,你們好像都很作興嘛,他到底是哪座廟裡的高人?”

“我師傅啊,”吳亮明再次恢復了驕傲的神色,“我們吳村自家的道士,道法高深得很,上知天文下懂地理,還會刻儺面,跳驅鬼的儺舞,村裡的人都聽他的。”

“村長呢?”

“村長也聽他的,”吳亮明說,“蓮真道長以前就是村裡的一把手,威望高呢。”

程自遠咧咧嘴,終於還是無法迴避那個疑問:“既然有這麼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長,為什麼村裡還會鬧鬼?”

吳亮明沉默。程自遠再問,他扭臉看別處,說:

“鬼是難免的,死了那麼多孤兒,積怨太深,才會……哎,這也是蓮真道長講的。”

見小男孩面露悲慼和不平,程自遠不忍追探下去。

他們進了幾處宅子,都是開闊天井、大廳堂、小臥室格局,大同小異,不過門窗、庭院、花臺的木刻石雕千姿百態,各有特點,賞之不盡。程自遠一邊觀賞、拍照,一邊嘖嘖稱絕,脫口自語:

“儲存這麼完好,是怎麼熬過文革的啊?”

猛地意識到又說錯話,這裡是外國,哪來什麼“文革”。

吳亮明木愣愣地看他,半張嘴道:“啊?你說什麼?什麼文……”

程自遠揮手苦笑:“沒什麼沒什麼,我是問好幾百年,怎麼儲存下來的,難道山外的人,比如婆羅米亞族,不會打你們的主意麼?”

這問題有點沉重。吳亮明臉上僵硬了,繃出痛苦的表情,嘴巴輕抖,泛白。程自遠後悔發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