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進展嗎？”小琴。
“進展談不上，只是在頭疼，腦熱，鼻塞，流涕的時候記住，一切都會過去，時間長短問題，任何身體的異樣，如果膽子夠大，都可以不管，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看路邊的小草，長得多好，環境越壞，越是瘋長，雖然不能成為參天大樹，不過從生命力這個角度來說，還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李伯。
“我還見過有羚羊在懸崖旁邊生活”小琴。
“可能是生錯地方了，跑到懸崖上面去玩，這麼不小心，你看，終身囚禁於此，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是一種覺悟，日本人在這方面很在行，他們認為一切行為都是修行”李伯。
“資源匱乏確實導致了很多問題”小琴。
“也不能說是問題，不得已而為之吧，這麼小塊地盤，人口也不少，規矩肯定得嚴，而且從小就強調這一點，吃飯之前要說いただきます，你見過吃飯這麼虔誠的嗎，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不吃，放下筷子，一起做遊戲，你一句我一句，特別有禮貌，呼吸頻率都要計算好，不敢搶在別人前面呼吸，呼錯了怎麼辦，撥出的氣體含有超標物質怎麼辦，錦心玉手，行動即是藝術，總是笑容滿面，揣著明白裝糊塗”李伯。
“其實還不止呢”小琴。
“我知道，這不是正在整理嗎，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我去日本出差的時候，剛下飛機就地震，像蹦蹦床，我是蹦著去的公司，一路上大家都在蹦，特別帶勁，見過甩脂機嗎，跟那個一樣的效果，都高興著，手舞足蹈著，以為是在歡迎我，錯了，都在歡迎自己，理都不理我，後來我也變聰明了，也學他們笑，把門牙露出來，順便活動了面部肌肉，別僵著，運動運動，雖然剛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慢慢也就習慣了，我也不是一生出來就知道怎麼蹦，一步蹦多遠，多高，蹦的時候用哪種情緒，是高興呢，特別高興呢，興奮呢，還是亢奮呢，這些都是需要後天一點點積累，一點點練習的”李伯。
“日本有賣冰淇淋嗎？”小琴。
“怎麼沒有，賣茶葉蛋的都有，一個鍋，一個蛋，蛋還把殼給你剝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我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這個雙手的靈活性還怎麼練習，真的是機會都不給，聽說可以寫申請，提前預定，每天可以限量供應有殼的雞蛋，具體多少我就不知道了，終於有機會了，一定做好準備，活動面部肌肉，爭取不剝殼把雞蛋吞下去，其實裡面還有一環，那就是我胃的消化能力，很重要，什麼時候酸一點，什麼時候鹹一點，雖然不太好把控，不過只要認真對待，聽說鱷魚都能給消滅了，在胃裡面，一個星期，活生生變成鹽汽水了”李伯。
“真有這麼厲害？”小琴。
“厲害的多了，你看歌舞伎廳的大妹子，個個都是深藏不露，可能也不是不想，跟所謂的文化有點關係，太緊了，一舉手一投足都有明文規定，這還怎麼搞創造，搞發明，看見過他們吃什麼沒？吃什麼都沒打算讓你吃飽，也就是嚐嚐鮮，嘗完了趕快走人，趕赴下一個飯局，他們那裡也有飯局，也有火鍋，我們這裡有的，他們都有，誰先有的不知道，先用上再說吧。往前了說，他們還是受戰爭的影響比較嚴重，家裡被人一鍋端了，差點淪為農業國，後來聽說給機會發展了，晚飯都沒煮就上大街跳舞了，足足跳了兩代人，跳出了馬里奧，跳出了塞爾達，沒有停下來的節奏哦，從上到下，枕戈待旦”李伯。
“幹嘛那麼大壓力？”小琴。
“可能是習慣了，他們從小就那樣，不穿鞋在雪地上面跑，跑完了還不洗熱水澡，太氣人了，真是，你說泡泡澡再去跑不好嗎？或者拿個小凳子，坐一會兒，跑一會兒，也可以，沒必要這麼認真，全家都出動了，祖孫三代人，好大一堆人，這是要多大的好奇心，或者是想要勝利的感覺”李伯。
“並沒有那麼簡單”小琴。
“確實沒那麼簡單，我提醒過他們好多次，大家別擠到一起，容易著火，都不聽，叫聲喧天，還有人把家裡狗狗牽來的，你說狗牽來有什麼用，雖然叫聲方面可以有點幫助，不過比起當事人自己奮進，有本質的區別，你跑不動了，最多休息一會兒繼續，那狗看似能一直跑，其實他也累，在心口難開，好多動人的故事就是這麼發生的，人等狗，狗等人，人和狗一起等人，人和狗一起等狗，數量可以有變動，不過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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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玩捉迷藏嗎？”小琴。
“肯定玩，隨處可見，我們這裡比較文明，叫躲貓貓，他們哪裡懂，都是學我們的，在他們那裡，屋子都是紙糊的，一躲就丟人，一躲就現眼，不用找就知道人在哪裡，這哪裡是玩，分明就是作弊，想盡各種辦法獲得滿足感，確實有人滿足於此，雖然這種需求不是特別旺盛，不過現在反而是供過於求，堵住了，塞鼻子裡了，撐住了，喝熱水都沒用，洗腦不過只能暫時減輕症狀，關鍵是要斷了這個念想，別躲，往哪裡躲，他爺爺的，衛星都在天上飛呢，這是科技呀，不是二郎神，孫悟空來了都沒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金箍棒能有多長，筋斗雲也需要充電的，你以為什麼都不用就飛起來了，根本不可能，裡面都是機關，都是裝置，妥妥的，從數學機率上來說無限接近100%”李伯。
“那可怎麼辦呀？”小琴。
“那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我跟他們都說了，別玩躲貓貓了，躲什麼躲，現在流行不躲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不丟人，都什麼年代了，以後衣服都不用洗了，髒了直接買知不知道，說不定還更環保，洗件衣服要多少水，換件衣服要幾塊布，他們有些人也聽，回家就把洗衣機賣了，說這以後得節省多少錢，還有人賣電飯煲的，說以後都去外面吃飯，也是省錢，你看，日本人的思維也很靈活嘛，知道橫向展開，靈活運用，其實我建議他們把房子也賣了”李伯。
“然後呢？”小琴。
“一堆人對著我哭，說這是祖上留下的產業，不能隨便給人，我說住外面多舒服，多敞亮，地震來了不用開門就能跑，確實方便，而且不用打掃屋子，省出來的勞動力可以去掙錢，起先只是一夥人試著把房子賣了，後來發現外面住著確有很多好處，鄰居可以天天見面了，可以談笑風生了，空氣也變好了，不用擔心蚊子咬了，躺著就能看月亮，數星星，多大的便宜，後來訊息不脛而走，大家都不住房子裡面，都跑外面來住，熱鬧死了，天天篝火晚會，天天跳舞，還有潑水節，也是我們這裡傳過去的，歡樂的場面，幸福且美滿”李伯。
“沒人發脾氣嗎？”小琴。
“怎麼可能發脾氣，你都幸福了你還發脾氣，怎麼這麼不懂事，他們跟我說小時候很苦，搬磚，蓋房子，都沒想到能有今天的生活，你說日本有什麼，就幾個火山口，炒菜都不夠用，誰能想到有今天，還有篝火晚會，還有礦泉水，無限量供應，誰都有小心思，他們說開始也有人多拿，造成別人臨時渴了一會兒，後來慢慢隨著礦泉水越來越多，也就沒有搶了，再後來懂事了，謙讓了，使用禮貌用語了，才有了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李伯。
“他們平時看電視嗎”小琴。
“也看電視，都買得起，不貴，很早就有了，家庭標配，先是黑白的，其實也不是真的黑白，有灰色，好多種灰，過渡還非常自然，你看，那個時候技術就很先進了，知道在框框裡面演戲了，熠熠生輝，後來是彩電，五光十色，我小時候都是搶著看，經常換臺，老是停不住，三秒就換一個頻道，我其實是在測試遙控器”李伯。
“日本人喜歡富士山嗎？”小琴。
“一天到晚看，都看膩了，把雪都看融化了，下面一大片樹林，全是人，商量好了，探討人生的意義，一年有這麼一次，非常熱鬧，朝鮮都跟著高興呢，隔著太平洋放煙花，都朝上面看，以為會掉到自己家門口，最後還是掉海里了，你說可惜不可惜”李伯。
“他們那兒好多人都過敏”小琴。
“樹太多了，都成災了，種也沒有選對，種上蒲公英了，風一吹，滿眼雪花，還是自帶巡航，往鼻子裡面鑽，你對滿世界這個詞語都沒有感性認識，就是睜開眼，死命撐到最大，上下左右，所有的所有，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另外一種叫法，“希望的田野””李伯。
“他們日本人好像特愛乾淨，文質彬彬的”小琴。
“這個其實不難理解，會種地了，有時間織布了，男的不累，女的多情，反正趁著荷爾蒙分泌正是旺盛，牽著手在屋子裡面轉圈圈，唱黃梅戲，最後男的建議說打掃屋子吧，來勁了，一天掃五十遍，掃出了理論基礎，掃出了國際自信，後來大家問日本人，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回答是大家都在掃，不掃怕落後，不掃怕跟不上社會發展，全國還舉行了掃大街比賽，第一名獎勵一朵小紅花，頒獎的時候都哭了，說沒想到自己能得獎，全靠家人的支援以及左鄰右舍的照顧，今後一定更加奮發努力，在掃出自信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後來叫齊了家裡的老小，日子都不過了，組成方陣，一路掃到了東京，還說掃到電視臺，NHK那次是真的慌了，全力組織臺裡精銳，對這家人的行為進行24小時直播，還給了他們慰問品，送去了八寶粥，求他們回家吧，別掃了，再掃，樓都倒了”李伯。
“他們怎麼那麼多災害？”小琴。
“沒災沒害哪來那麼多電影給你拍，天天吃飽喝足你就想睡覺誰還去勞動，最光榮的行為，主要是要制造矛盾，哭爹喊娘雖然也可以製造戲劇效果，不過為了彰顯文明風範，你儂我儂，或者在危急時候的款款真情，更能打動人心”李伯。
“打動人心？”小琴。
“對，簡單一點就是心裡面觸動了，也可以說動容了，不過日本人比我們現代化，喜怒早就不寫在臉上了，這點都做不到，根本就是不及格，人心開始動了，發出芽了，歡天喜地，導演們樂了，這麼多人愛看我們的電影，回去接著拍續集”李伯。
“拍續集好”小琴。
“當然好了，臺詞都不用準備，上來就能演，生活案例這麼多，很容易就達到經驗豐富，跟以前十年磨一劍還是有本質區別，都有時代特徵，跟著生產力發展，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李伯。
“肯定的，一代更比一代強”小琴。
“算不上強，玩法不一樣了，都有玩具了，不用再搶了，很小就會說禮貌用語了，這樣養成習慣以後還怎麼改，怎麼適應這個美麗繽紛的新世界，世界可不都是白天，夜裡同樣發生好多事，手電筒能夠照到的地方畢竟有限，好多地方都還有坑呢，路都還沒來得及修”李伯。
“嗯，我前兩天才摔了一跤”小琴。
“那還算輕，沒看到路的，摔到坑裡面，扶都扶不起，還說坑裡面舒服，讓家裡人把被子都拿來，早就忘了疼，一起開鍋過日子，遮風避雨，子彈都打不進來”李伯。
“他們那裡洋娃娃好可愛”小琴。
“這個就是他們國家的特色產業了，模擬伴隨親膚智慧可定製洋娃娃，和真人的觸感一模一樣，摸一摸，聽聽這響聲，就知道他們有用心，刻苦鑽研，一絲不苟”李伯。
“洋娃娃還會跳舞呢”小琴。
“何止會跳舞，你讓他們當搬運工都可以，力大無比，不是說了嗎，給你了就是你的，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還會聊天呢，還挺會聊天的，能夠照著你的思路走，取你歡心，你都不覺得就給逗樂了，特值，有什麼比開心還重要，退一萬步說，無公害，無汙染，家裡平添一新成員，高興死了”李伯。
“洋娃娃跑了怎麼辦？”小琴。
“肯定跑不了，你對她好，她知道，她又不傻，好好的往槍林彈雨上面撞，外面風大雨大的，水都沒得喝，電沒了總要回來充吧”李伯。
“那倒也對，我上次去他們那裡坐地鐵，好安靜啊，像靈車”小琴。
“都累了，全在睡覺，不是不會說話，是說了沒什麼用，大家沉默了，開始看小人書了，開始看連環畫了，拓展了知識結構，學習了先進技術”李伯。
“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小琴。
“別打擾別人，所有人都別打擾所有人，所有人都很忙，所有人都沒時間，一不小心打擾到了，一定要說聲對不起，等到對方答應了沒關係以後，才轉身，如果對方說有關係，這個場面就有點尷尬了，拉到角落裡，黑暗處，請他吃根棒棒糖，或者講鬼故事給他聽，嚇死他，一定要面無表情，不鎮定也要裝作很鎮定”李伯。
“那他們不接受怎麼辦？”小琴。
“很少有不接受的，小時候有朋友請你吃雪糕你拒絕過嗎？我從來都是主動接受，主動拿過來，生怕別人難為情。你看啊，我們都孤獨地生活在這個美麗的星球上，球哦，圓圓的，他爺爺的還一直轉，從來沒停過，你用鞭子抽它，也不會停。其實它也很勢利的，不是遇到什麼都轉，它只圍著太陽轉，哪裡發光發熱，它就圍著哪裡，肯定是有目的嘛，而且膽子也小，也不靠近，怕燒到自己，有點溫度就滿足，就高興了，無機物變有機物了，單細胞進化多細胞了，都不跟人家打招呼，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單細胞多方便，想到哪裡就到哪裡，還可以分裂變身，比金剛都可愛，時不時還可以玩過家家，線粒體還可以和葉綠體配對，其實有細胞壁也是白搭，經不起洪水衝啊，都快衝成QQ糖了”李伯。
“你下次去日本可不可以幫我帶個遊戲機？”小琴。
“什麼型的？迷你的嗎？現在全是迷你的，手掌大小，充電就能玩，可以跑著玩，暢想一下，一邊百米衝刺，一邊玩遊戲機，其實還可以聽音樂，腦電波肯定有所變化，血液流速嘛，這個，沒有儀器，光靠猜是很難猜準確的。不過在我們這裡，猜已經變成了一種行為藝術，你連猜都不會怎麼混到群眾裡面去，怎麼證明你是成年人，怎麼說明你智商高，怎麼表達你有幽默感，怎麼跟人家詮釋夢想，小猜靠智，大猜靠德，德藝雙馨，全面發展，到處都是香水的味道”李伯。
“哦，你這麼一說，出門忘記噴香水了”小琴。
“都什麼習慣，叫你別學法國人那一套，他們的麵包不好吃，就是大，可以作為糧食，但我們作為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成天不上班，成天逛大街，成天修剪花花草草，有什麼出息，衣服再漂亮說穿了就是一塊布，一塊布值多少錢，全是閃光燈，布都快被照成渣了”李伯。
“可是她們走秀確實很好看”小琴。
“我走也好看，都是老百姓，臉上粉撲多一點對皮膚也不怎麼好，上次不是有恐怖襲擊嗎？聽說就是來搶粉底的，BB霜，恐怖分子天天用，一天不用都睡不著覺，後來恐怖分子們商量了，說為什麼喜歡用BB霜呢，因為BB霜可以增加人們的幸福感，每次搶到分贓以後，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心地笑了起來”李伯。
“難怪最近化妝品越來越貴了”小琴。
“通貨膨脹都是騙你的，真實的情況是這個樣子，巴黎的姑娘們逛街，買衣服，天下雨了，太陽公公藏了起來，農民伯伯收起了鋤頭準備回家”李伯。
“巴黎也有農民伯伯？”小琴。
“怎麼沒有，鋤頭都是我們造的，巴黎人民本來也非常熱愛勞動，覺得勞動最有滋味，可是他們在勤勞的工作過程中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自己能為社會多做一份貢獻，於是大家手拉手，在風和日麗的早上，在陽光明媚的下午，唱著歌，哼著曲，歡欣雀躍，互相擁抱，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好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李伯。
“其實我沒去過巴黎，沒看見過塞納河”小琴。
“塞納河，這個名字其實不好，應該叫塞納溝，規模不夠宏達，水流速度也不夠快，沒有我們的三峽大壩給人以驚豔的感覺”李伯。
“可以把三峽大壩的水引到塞納河裡面去嗎？”小琴。
“當然可以，不過這個工作量有點大，人挑很麻煩，走那麼遠的路，會很累的，騎馬可能會舒服一點”李伯。
“最近有看電視嗎？”小琴。
“很少看了，全是教育頻道，我最近練習坐禪”李伯。
“是不是又有人提起某位歌星自殺的事情”小琴。
“肯定也不是生無可戀了，歸根結底還是現實問題，或者說是沒太大追求，學學人家MJ，一路狂奔，永不回頭，流行歌曲都能讓你聽著流淚”李伯。
“MJ也挺不容易的”小琴。
“那是當然，唱歌，跳舞，作詞，作曲，全要自己上，還能一路推陳出新，榜樣啊”李伯。
“聽說很長時間他也抑鬱了？”小琴。
“總是有不開心的地方，畢竟進入角色太深，社會化太嚴重了”李伯。
“如果他在我們這裡或許還沒事”小琴。
“對，我們這裡熱鬧，他就是太冷清了，在他的夢幻莊園裡”李伯。
“他會不會是同性戀”小琴。
“不知道，我不太喜歡同性戀這個詞，戀就可以了，相依為命，相濡以沫”李伯。
“他其實運氣挺不好的”小琴。
“遭遇吧，大多數都是偶然，我們應該珍惜”李伯。
“那活著真的好嗎？”小琴。
“活著總是好的，總還是有希望”李伯。
“為什麼那麼多人選擇不活下去了？”小琴。
“沒有看到希望吧”李伯。
“希望是什麼東西？”小琴。
“是一種信念，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李伯。
“類似於黑暗中的光明？”小琴。
“光明一直都在，不過光明從來都不是屬於所有人”李伯。
“我們還能夠長大嗎？”小琴。
“問題應該不大，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李伯。
“那外面為什麼總是那麼吵？”小琴。
“我只能用本能來解釋了，動物的本能，想要說話，想要表達”李伯。
“可不可以不聽？”小琴。
“回不去了，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們就無路可退了”李伯。
“降低敏感度不行嗎？”小琴。
“很難，可以透過練習適當降低，不過意志力更加重要”李伯。
“能不能不長大？”小琴。
“心可以不長大，但是社會一定要給你打分，一般人逃不掉”李伯。
“逃不掉怎麼辦？”小琴。
“擁抱吧，能怎麼辦？融化在這個可愛的世界”李伯。
“如果再活一次，你願意嗎？”小琴。
“好難回答”李伯。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小鳥的叫聲了？”小琴。
“是有一次期末考試的時候”李伯。
“我們應該好好學習嗎？”小琴。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李伯。
“你相信緣分嗎？”小琴。
“沒有信不信，我們都逃避不了緣分，很多時候退避三舍都不行，自然一點就好”李伯。
“怎麼練好太極拳？”小琴。
“自廢武功”李伯。
“你說我們有寫字的必要嗎？”小琴。
“趁著科技還在萌芽階段，有機會寫，就寫吧”李伯。
“以前怎麼沒見你寫”小琴。
“以前忘了”李伯。
“好像我們也有成長的煩惱，成長的感受”小琴。
“忙著長大，忘記煩惱了”李伯。
“現在寫還來得及嗎？”小琴。
“試試吧，說不定可以趕上末班車，以青春的名義”李伯。
“我們的情感真的是我們的嗎？”小琴。
“你就當暫時是你的”李伯。
“自由意志呢？”小琴。
“感覺好像有”李伯。
“我們都是環境的產物吧？”小琴。
“當然，絕對中國製造，不過成長過程中也受到了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影響，而且影響還很大”李伯。
“理性是個好東西嗎？”小琴。
“一般吧，當個工具用好了，我喜歡用直覺，學名叫做感受力”李伯。
“你知道什麼是定義嗎？”小琴。
“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大家都沒安全感，總要找個說法”李伯。
“你怎麼看他們？”小琴。
“羨慕吧，還能怎樣，我看到誰都羨慕，誰都比我好，誰都比我反應快”李伯。
“你見過下雪嗎？”小琴。
“好久都沒有春夏秋冬了”李伯。
“你有記得為什麼走到這裡嗎？”小琴。
“當然記得，就是為了活下去”李伯。
“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小琴。
“慢慢會有的”李伯。
“時間真的改變了好多東西”小琴。
“有什麼辦法呢，盡力吧”李伯。
“多久沒看藍天了？”小琴。
“沒時間，一刻都不能放鬆啊”李伯。
“人生可以計算嗎？”小琴。
“按說是不應該，可是科技在進步”李伯。
“我們有未來嗎？”小琴。
“好難講”李伯。
“大自然調戲我們，給了我們智慧”小琴。
“更諷刺的是還給了我們情感”李伯。
“靈巧的雙手讓我們進步”小琴。
“但是最初的快樂，永遠不會有了”李伯。
“表達情感是一種罪惡嗎？”小琴。
“本來是天性，後來演變為了藝術”李伯。
“譁眾取寵好嗎？”小琴。
“這個需要學習，也是一門藝術”李伯。
“我們可以不比較嗎？”小琴。
“難免，紅塵俗世免不了紛紛擾擾”李伯。
“什麼是文化呀？”小琴。
“一堆人生活在一起”李伯。
“你會唱流行歌嗎？”小琴。
“好久不說話，我都快失聲了”李伯。
“思想重要嗎？”小琴。
“當然重要，我們倆就是思想的產物，一堆人看著”李伯。
“老年人好不好？”小琴。
“當然好了，可以活那麼多年，好羨慕”李伯。
“你喜歡佔便宜嗎？”小琴。
“當然想佔了，只是沒有機會”李伯。
“你覺得才華是什麼？”小琴。
“很難有客觀標準”李伯。
“知識的獲取重要嗎？”小琴。
“思考的過程很重要，剩下就是條件反射了”李伯。
“我們進步的源泉在哪裡？”小琴。
“生存，分工，進步”李伯。
“如何讓自己變得勇敢？”小琴。
“想的不多，自然可以勇敢，所謂無知者無畏”李伯。
“和時間賽跑是什麼感覺？”小琴。
“實在是追不上，只能承認我來晚了”李伯。
“鍛鍊身體有好處嗎？”小琴。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李伯。
“我們聊聊其他一些問題吧？”小琴。
“好的呀”李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