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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神亂

花落雁還是沒讓林晚風洗衣服,林晚風就蹲一邊兒看,而且看的是津津有味。花落雁洗著衣服,偶爾看一眼傻傻發呆的少年,覺得這樣的日子倒也是不錯。

也不知道兇獸檮杌與兔精又去做了什麼禍害的事,賊頭賊腦的進了院子,見少年盯著惡女在洗衣服,彷彿是一件什麼稀奇的事兒般,看得很有味道。這立即吸引了兩獸的注意,變得和兔精身體一樣大小的兇獸看了一陣,心中甚是疑惑,沒有什麼好看的呀,它便無聊的趴在護欄上,朝著兔精低低的吼了一聲,也不知道要表達些什麼。

兔精看著少年少女,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或許是它的那些過往罷,垂著雙耳,神色很是黯然,情緒也很低落。

這時,少年指著洗衣盆,問道:“小雁雁,這裡面有沒有魚?”

兇獸一頭從護欄上栽了下去,無力的翻著白眼,這智商,連它都看不慣了。

“什麼?”花落雁呆了一下,諾諾的看著少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少年突然又指著花落雁的背後,叫道:“你是誰?你站在那裡陰森森的看著小雁做什麼?”

花落雁立時轉過身了,仔細的看了看背後,沒有人呀。她不解的轉過身體,對少年道:“後面沒有人呀。”

少年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同時認真的道:“有,這個人穿著一身紅衣,披頭散髮,臉色有點慘白,七竅還流著血,她在看著你呢。”

花落雁聞言後臉色有點發白,少年說的東西不就是陰魂麼?陰魂之說對她而言並不是無稽之談,人既然能修仙、能飛山遁地,世間還有妖、有魔,為何不能有陰魂?只不過這東西一般的修士都看不見,只有那些身懷奇眼的人方能看見。她看了看少年眉收處的那一道紅色的似閃電般的印記,這就是奇眼罷。

不過對於少年的話,她也是將信將疑,因為少年此時的狀態非比尋常,因為入魔,可能經常出現幻聽與幻視之事。她不禁強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看錯了,後面什麼都沒有。”

“真的有。”少年重重的說道,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花落雁的背後,突然大叫起來,驚恐道:“哇,好可怕,她將自己的頭取下來了,還用手抱在懷中呢,那個頭還對著我笑。”

花落雁聞言後毛骨悚然,花容上也露出了驚悸的神色,她沒有轉過身去,而是盯著少年道:“不會有罷?不會有罷?”

少年不說話了,傻傻的盯著花落雁的背後,艱澀的動了動喉嚨。

“怎麼了?怎麼了?你又看見什麼了?”花落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急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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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五官都擠在一堆,聲音帶著哭腔道:“她在給我說話呢。”“她說什麼?”“她問我還喜不喜歡她?”少年聲音有幾分顫抖。

花落雁頭皮“嗡”的炸了開來,少年“看”到的這一幕和聽到的話,也太詭異了一些,即便以她這樣的膽大修士,也不禁背生寒意,不過看到少年的樣子,她莫名的心痛,立即對少年說道:“你快告訴她,你不喜歡她,喊她滾開。”

少年依言而行。

隔了片刻,花落雁問道:“小風風,怎麼樣了,她走了嗎?”

少年搖了搖頭,哭道:“她沒有,她在哭呢,哭得好傷心啊,眼睛都流了好多的血。”“那她還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花落雁著急問道。

少年哭道:“她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呢。”

“說的是什麼?”

少年臉上淚痕斑斑,道:“她說,你絕情斷意負心而去,我卻在望夫崖上守瞎了雙眸。”

花落雁呆住了,怎麼又這麼古怪的話?不過這話是對林晚風說的,可能中間有什麼只有知情人才知道的故事,不過依少年如今的狀態,他又能記起什麼,或者想起什麼嗎?答案是肯定的——肯定的不能。

沉默了片刻,花落雁說道:“那你告訴她,你會去看看的。”

少年點了點頭,只是話還沒有說話口,便朝著洗衣盆吐了一口鮮血,而且其閉著言向後倒了下去。

“小風風,小風風……”

童藥仙來了,而且是毫無風度的被兇獸給叨來的。兇獸將他叨來後,將他重重的往林晚風的榻前一扔,便惡狠狠的盯著他,那個樣子似乎只要他不診出個所以然來,便要將他一口給活吞下去。與兇獸相比,兔精可就要善解人意得多,兔精拉著他,傷心的朝林晚風看了一眼,然後戀戀不捨的將心愛的紅蘿蔔遞向了他。

看到兔精這個樣子,童藥仙哪還有不明白兔精思想的道理,他搖了搖頭,道:“我不要你的寶貝蘿蔔,你們放心,我會好好診斷的。不過,花姑娘,你得將事情的經過給我講講。”

童藥仙坐到了榻前,一邊切著少年的脈,一邊聽著花落雁講解方才發生的事。

聽花落雁講完,童藥仙又問了幾個問題,便將少年的手臂給放了下來,又用被子蓋住,這才對花落雁說道:“他體內的靈力又再紊亂,是因為‘陰魔攻心’所致。所謂的陰魔,便是心結,這個心結存封在心中,不與人道說,久而久之會由結成鬱,由鬱成魔,現在又恰逢他入魔,所以陰魔顯化,令他看到了如此一幕。”

花落雁道:“那如何解開陰魔結症?”

童仙藥沉吟了片刻,道:“陰魔是心結所致,也是一種心病,有話說得好啊,心病需要心藥來醫,戒於他目前的狀況,這心藥不好尋啊。目前老夫只能拿一些藥草,調理一下他的身體機能,至於他的陰魔之事,只能待師尊來前將他的入魔之症解決了這後,由他自己去解決,旁人可沒有什麼辦法。”

“吼~~”

兇獸檮杌可不滿意他這種答覆,朝著他眥牙裂嘴。

童藥仙見狀怒氣一下子就來了,恨恨地道:“你還朝我吼,你吼什麼吼,我九十九重院落裡,有多少院落的藥田沒被你光顧過?裡面的靈藥被你們偷吃了多少?你瞧瞧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長的是一身的肥肉,再不知收斂,當心哪一天老夫找不靈藥時,便將你宰了拿來熬藥。”

兇獸檮杌見老頭子發火了,訕訕的偏過了頭去。至於兔精,則是一溜煙兒的跑了個沒影兒。

花落雁聽到童藥仙的診斷結果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望著床榻上的少年,眉目之間籠上了一層輕愁。

“喋喋喋~~”

驀然,有一道陰陰的怪笑聲,突然響了起來。

這聲音將屋中的兩人一獸都給驚得毛骨悚然,因為他們皆不是常人,如果有誰接近,定然會被輕易發現,可事實上卻沒有,這怪聲來得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兩人一獸都有種被驚住的感覺。尋聲張望,卻未發現什麼異常,只看見沉睡在床榻上的少年此刻面容扭曲,顯得很是猙獰。

便在這時,那道聲音又傳了出來,那聲音顯得很是滄桑老邁,“孩子,你找到鐵木嶺了嗎?”

“這~~”童藥仙指著床榻上的少年,驚得是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花落雁,因為剛才那聲音,竟是從林晚風的口中發出的,花落雁明顯也被驚住了,她輕掩著檀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少年。

相比於兩個人類,兇獸檮杌則要鎮靜的多,它跳上了床榻,站到了床榻上靠著屋壁的一邊,然後好奇的盯著少年,似乎要看明白為何能從少年的口中發出那種滄桑中略顯沙啞的聲音。

少年說了這麼之後,扭曲的臉不扭曲了,一片平靜,只是他沒有立即再說話,緊閉著嘴唇,似乎在沉默。

半刻之後,少年將嘴微微張了張,神情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你、你是誰呀?”

“我、我是誰?”林晚風的臉扭曲了,彷彿帶著幾分兇惡,又彷彿變得猙獰和憤怒,他低沉的道:“我是大河裡擺渡的人。”

林晚風好奇道:“大河擺渡人?可大河是什麼河?”

林晚風神色陰沉,聲音低沉的道:“身化枯骨入無間,魂落九井歸黃泉。若問橋下長河是?靜立彼岸曰忘川。”

林晚風沉默著,神情平靜。

可床榻前的花落雁卻是花容失色了,無間、九井、黃泉、橋下、彼岸、忘川……這些詞交匯在一起,在她的腦海裡構成了一副森寒而淒冷的畫,她喃喃的道:“忘川、忘川……”念著念著 ,她的神情就變了。望著床榻上不斷變幻著神情的少年,她忽然感覺很是疼痛,痛得難以呼吸。

“忘川?難道是忘川河?你是忘川河裡的擺渡人?可是,我不認識你啊。”林晚風認真的道。

接著,林晚風的神色又是一變,變得很是驚疑,沉聲說道:“難道你真忘了?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去尋找鐵木嶺嗎?”

林晚風愁著臉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林晚風神情一片驚怒,隔了片刻,他又頹然嘆了一口氣,語重聲長的道:“你一定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啊~~”

神色變幻,林晚風遲疑了一下,道:“鐵木嶺對你很重要麼?”

“唉~~”林晚風神情間忽然有些落寞,輕輕的說道:“鐵木嶺啊,那是我一生的幸福,也是我一生的傷悲。無數次深夜夢迴,總望見那一道銘心的身影,在嶺上苦苦遙望。十八歲那年,我在嶺上遇見了她,驚為天人,幾經追求,我給她許下了一場天荒地老的誓言,本以為就此天長地久長相廝守,醉看花開花謝,卻不曾料想,這傾心傾情的緣,終是抵不過命運的劫。既定的命運,註定那一段繁華深情要悲傷落幕。在一個清冷的夜裡,我揹著暮遲離開,至此,再也不曾回去。”(未完待續)